見哈斯基在猶豫,卡爾文王子知道自己的猜測已經八九不離十了。他更加的得意地笑了起來,爲自己的小聰明而感到高興不已。
"看吧。本王子沒有說錯吧。那就是一隻帶來不幸的小黑貓,專門拖隊友的後腿。你爲什麼要和這種人做朋友呢,小狗狗。"
犬人少年其實早就知道對方的意圖。雖然他心裡清楚,魚人王子正在想辦法離間他和哈爾的關係,犬人少年卻無法反駁。因爲,就結果而言,哈爾確實是挺麻煩的。要照顧這樣一個笨手笨腳,現實中還半殘廢,走到哪裡都需要人去攙扶的傢伙,哈斯基也頗爲厭倦。
但他還在無力地反駁着,用軟弱無力的論點:"這只是個遊戲而已汪。"
"呼呼。撇開遊戲不說,在現實之中呢。"卡爾文卻一句刺中了哈斯基的死穴:"他曾有讓你陷入過陷阱嗎。他有爲你少添過麻煩嗎。那種廢人,如果你撇下他不管,自己逃跑的話,是否省事得多呢。"
"你也許是對的…但哈斯基不想談論這個汪。"犬人少年裝作不在意,把全副注意力投入在尋找離開牢房的線索之中。
繼續和卡爾文理論下去,哈斯基絕對會輸。輸了,卻又不能改變些什麼,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就在哈斯基故意把自己的注意力分散到別處去,心不在焉的時候,卡爾文王子竟然一腳踩了下來。
啪嗒。他的鞋子就壓在哈斯基左手手掌前三寸的位置上,差點把哈斯基的手掌踩扁。
"你,你幹什麼汪。。"哈斯基驚呼起來,以爲對方有意挑架。
"這個。"魚人小王子微笑着搖了搖頭,同時縮回他的腳。
在他剛剛腳踩的地面上,有一灘黏糊糊的東西。
犬人少年能夠依稀辨認出那是某種昆蟲的外骨骼。從骨骼那多節,呈彎鉤狀的尖刺可以知道,那是一隻蠍子。死去的蠍子全身是黑色的,碎裂的殼中則濺出深綠色,看似無比邪惡的體液。這一切都表明了,蠍子帶着致命的劇毒。
如果那東西朝哈斯基攻來,卡爾文哪怕遲了一秒出腳,犬人少年說不定已被毒死了。
那一腳動作老練,精確,而且完全不帶感情。卡爾文彷彿一臺冷血的機器,他的表現和一名剛滿七歲的少年大相徑庭,不禁讓哈斯基大驚。
"呃…謝謝汪。"驚訝歸驚訝。出於禮貌上,哈斯基還是向魚人王子道了謝。
魚人王子則得意的說:"嘿嘿嘿,看吧。本王子比那隻小黑貓靠譜。卡爾文能救你的命,而不是拖你的後腿。"
的確,卡爾文從他們組隊到目前爲止,都一直在幫忙哈斯基他們。多虧了小王子老練的戰鬥技術和強大的法術,哈斯基他們才能一路走到這個地步。如果用積分制來計算一個隊伍裡隊員們的價值,那麼卡爾文絕對是mvp(最有價值隊員)了。
但這只是個遊戲。即使在現實之中,友情也不是能用積分來計算的東西。
因此,哈斯基纔會故意對魚人小王子的挑逗和離間視而不見。他寧願和笨手笨腳的小黑豹哈爾做朋友一起遊戲,也不太願意和這個"精英"魚人王子一起玩。
和卡爾文這樣的傢伙在一起,與這臺冷血的殺戮機器在一起進行遊戲,即使能夠升到一百級,整個遊戲也會缺少很多樂趣吧。
"嘿嘿。"卡爾文趁哈斯基還在發愣的時候,突然從背後抱住犬人少年:"怎麼不說話了。你就答應本王子嘛。做卡爾文的朋友,包管你吃好的喝好的,不論是遊戲還是現實都能一路順利,會過得很快樂哦。與其被那種傢伙拖後腿,一天到晚照顧那殘廢的小子,玩着窮酸的遊戲,吃着窮酸的食物,還不如和本王子一起快活地過日子。"
"不,不要汪。"哈斯基掙扎着,試圖推開魚人王子:"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汪。快放開哈斯基汪。"
"不放。嘿嘿---"卡爾文湊過來咬着犬人少年的耳朵:"哇哈哈哈哈,着耳朵咬起來質感也很好,果然你全身都是寶,小狗狗。當本王子的朋友嘛,卡爾文不會虧待你的。"
"不要汪。不要就是不要汪。"哈斯基還在努力掙扎着。但作爲一名獸人,耳朵是他身體最敏感的部位之一。當耳朵被咬住的時候,哈斯基只覺得自己全身一陣騷麻,就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答應的話,就纏住你不放哦~"卡爾文王子越來越過分,不僅越來越用力咬着哈斯基的的耳朵,雙手還死死地箍住哈斯基的腰和胸口,勒得犬人少年喘不過氣來。
因爲缺氧,犬人少年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了。不知道在遊戲裡缺氧是否會影響現實。如果就這樣缺氧死掉的話---
"不。。。。。。。"哈斯基突然運氣全身的力氣一下反抗。
"哇啊。"魚人王子被犬人少年的怪力撞開,往後倒去,重重地撞在牆上。
"哈,哈,哈,哈------"哈斯基站了起來,轉過來面對住魚人王子,免得再一次被卡爾文從背後偷襲。
"別想逼哈斯基就範汪。你想要的只是寵物,而不是朋友汪。哈斯基纔不是你的玩具呢汪。"
魚人王子背上捱了一記不輕的撞擊,剛剛爬起來喘了口氣,抹着嘴角(透明色)的血,冷笑道:"你確實不是玩具,你比玩具更好玩。放心吧,本王子總有一天會得到你的。總有一天,你會放棄那個總是拖你後腿的小廢物,主動朝本王子投懷送抱。那個時候我們在慢慢玩耍------"
"哈斯基不會背叛哈爾的,我們走着瞧汪。"不等對方說完,犬人少年就冷冷地頂上一句。
魚人王子愣了一刻。
"話說回來,你竟然能在這牢房裡使用法術。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你說哈斯基…什麼汪。。"
魚人王子若無其事地分析者,一點都不想剛和小夥伴吵過一架的樣子:"你使用了法術。剛纔撞開本王子的那一下,是你的【臂力爆發】吧。否則,以你的體能,不可能掙扎得開。不相信的話,自己打來物品欄確認一下。"
哈斯基將信將疑地看着魚人王子。他退開一步,免得自己分心的時候又被卡爾文"偷襲"。退到相對安全的範圍後,他纔打開物品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戰技使用次數。
哈斯基:
【臂力爆發】剩餘7/10次
【自愈強化】剩餘4/7次
這數據十分微妙。他們的角色昨晚在野外(山洞裡)露營,雖然填飽了肚子,也有帳篷作爲恢復體力的道具,但這戰技的次數顯然沒有回覆滿,因爲自愈強化只恢復了一半左右。
哈斯基剛纔掙脫魚人小王子那一下到底有沒有耗掉了一發【臂力爆發】呢。這是個不可解的謎題。
退一步說,就算剛纔他耗掉了一發【臂力爆發】吧。這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你還沒懂,對不對。"卡爾文王子咧嘴一笑,笑裡似乎帶着鄙視:"我們所在的牢房有封印魔術的結界,別說是普通魔術,就連你們那些戰技也無法使出。理論上是這樣的。"
然而,哈斯基卻能用【臂力爆發】掙脫卡爾文的糾纏。所以對方纔覺得奇怪。哈斯基這才聽懂了。
"你要不再用一次戰技,看看能夠把牢房的鐵柵欄掰開吧。"卡爾文的笑容越來越陰險,似乎是在給犬人少年下圈套。
"不要汪。戰技只剩下7發了,要好好溫存下來汪。"哈斯基嘟起嘴說。
隨意把臂力爆發用在錯誤的地方,恐怕會正中魚人王子的下懷。鐵柵欄比哈斯基的手臂骨堅硬的多了,即使犬人少年能夠用戰技強行掰開,他的手臂也一定會受到十分嚴重的傷害。到時候雙手殘了無法掙扎,還得和卡爾文共處一室,不知道魚人王子還會做出什麼壞事來。哈斯基想想都覺得不妙。
"哼,那就算了。"見奸計沒有得逞,魚人王子高傲地哼了一聲:"那你就什麼都別做,繼續在這裡耗下去吧。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哦。誰知道小黑貓那邊的情況變成怎樣了,他可能已經被章人們抓起來拷問呢。"
哈斯基沒有作聲。他是很擔心哈爾的狀況,但是轉念一想,他們玩這個遊戲時被屏蔽了痛覺,也就是說不論被怎麼拷問也不會覺得疼的。最壞的情況也不過是被拷問而死,被傳送回永恆祭壇的篝火前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所以,哈爾那邊的情況其實並沒有必要太過擔心,他們只要儘快找到脫離這個牢獄的方法就可以了。
當哈斯基這樣想,以爲終於可以安下心來的時候,有什麼聲音,自地牢幽暗走廊的盡頭傳來。
腳步聲。
沙啦,沙啦,沙啦。
不是。那是金屬碰撞的聲音。
時間已經是遊戲裡的中午了。一名章人提着一個籃子,給少年們送飯來了。
章人們並沒有腳,他們的下半身就是章魚的觸手。所以,這個沙啦沙啦的聲音,並不是章人們的腳步聲。
那其實是,別在章人守衛腰間的,一大串牢房鑰匙的聲音。
哈斯基心裡暗喜。雖然牢房裡並沒有逃脫的線索,但是,能讓他們逃出去的任務事件,終於都要觸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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