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一下,纔開頭問她:“你.....認識包養小玉的那個男人嗎?”我注意到餘思思聽到我問的這話後,眼神閃躲了一下,她的樣子讓我忍不住猜測。
她淡笑了一下,伸手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口:“不認識。”她回答的很乾脆,她看了我一眼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事。”我搖了搖頭。眼睛一直看着餘思思,我注意到她不自然的表情,給我一種像是有什麼事在隱瞞一樣。我試探性地說着:“那天在殯儀館我聽有個女的說把小玉的事交給你處理,你什麼時候跟小玉這麼熟啊?”
“你聽錯了吧?我怎麼可能處理這種事,你還不瞭解我嘛,我最害怕這樣的事情了。”她尷尬地笑了笑,連忙解釋,可我卻一點兒都不相信她說的這些。
因爲陳毅然的話一直在我腦子裡重複着,她說要我問餘思思有關那個男人的事情,如果餘思思真的不認識那個男人,那陳毅然是沒有必要這樣說的,即使餘思思擅自賣了他的車。還在他面前撒謊什麼的,可像陳毅然那種敢作敢當的男人,他完全沒有必要把子虛烏有的事情加在餘思思身上。
唯一的可能就是餘思思真的是認識那個男人的。
可她爲什麼要否認呢?
我笑了笑,看着坐在我對面的餘思思。她明明就在我眼前,可我卻覺得她離我好遠好遠,讓我一點兒都不瞭解她了。
我說:“思思,小玉很可憐,她當初做陪遊也是你帶進來的,她家裡的情況你也清楚,如果你真的認識那個男人,就幫幫她吧,現在她人沒了,我們能做的就是爲她家爭取一份補償,讓她爸媽過得好點兒。”
“小北你這話我不愛聽,說的好像她是我害死的一樣,我也想幫她啊,可我沒能力。也沒有你那麼慈悲商量。”餘思思輕了笑了聲,將手裡的咖啡杯用力放在桌上,眼神中帶着一絲鄙夷看着我。
她的話我能理解。其實我自己想想,也覺得是這樣,小玉跟我無親無戚,我爲什麼要多管閒事啊?世界上每天因爲各種原因自殺死掉的人大把,如果人人都像我這樣,那還不得累死啊?
可其他人跟我無關,小玉是我身邊的人,我就覺得自己跟她一樣可憐,單純的像幫幫她僅此而已。
說我愛管閒事也好,說我假慈悲假善良也罷,我盡力了心也安,每當想起她那死不瞑目的樣子,我就好難受。
我沒有迴應餘思思的話,她的話雖然不好聽,但也沒錯,見我不出聲,她拿起包包站起身:“要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說完,她便離開座位走了,她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一臉面無表情地看着我說:“小北,看着我們是朋友的份上,我勸你一句,這事你不要管,管閒事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別說你現在沒本事管,就算你有......你也不一定管的了,別等到後悔的時候才說我沒有提醒過你。”
她說完,便揚長而去了。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我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憋得有點難受。
她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從咖啡廳出來,我沒有直接回別墅,而是找去公司找莫嵐了。
去到公司,莫嵐不在,我便回休息室等她,走到休息室門口,我剛推開門,腳還沒伸進去,就被裡面香豔的畫面怔住了。
是周曉君跟老闆。
他倆辦事被我撞到了兩回,我真覺得衰,每次都爲了刺激連門都不繁瑣。
我連忙把門給他倆關上,去了外面的茶水間。
公司的人最近都很忙,估計是因爲陳毅然接手的原因,所以車模們大多數時間都忙的不可開交,我這幾天因爲小玉的事情一直沒跟莫嵐聯繫,所以她也沒安排活兒給我,早知道我就不來了,一來就撞到這種讓人倒黴的事情。
我坐在茶水間,手裡一次性杯子的水還沒喝完,就聽到外面傳來吵鬧聲。
我放下杯子走出去,就看到一個穿大紅色衣服的微胖女人正扯着全身一絲不掛的周曉君從走廊往外面拖,我仔細看了看那個女人,她就是老闆的老婆,我們都喊她莊姐。
緊接着,我又看到老闆一邊系皮帶一邊穿衣服跟在後面追出來,我也趕緊跟着跑出去,周曉君已經被扯到公司大廳了,這棟樓不只有我們公司,還有其他公司辦公,大廳人來人往,有的已經拿出手機拍照了。
說實話我很討厭周曉君,所以看到她這樣我心裡挺痛快的,但我也是女的,看到她一絲不掛的樣子,我心裡又挺不是滋味的。嗎叉雜亡。
這種感受我是體會過的,當初杜雅跟樑野還沒把我扒光我就已經害怕的不行,更何況她現在連個遮擋物都沒有,我很矛盾,猶豫了一下,我脫下自己的外套跑上去蓋在她身上,她眼裡流出來的眼淚落到我手背,我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我注意到老闆站在一旁低着頭,一臉難看的表情,可他卻沒有去阻攔一下,更別說找個衣服給周曉君遮擋一下了。
我拉住莊姐,卻被她一把推開,連帶我蓋在周曉君身上的衣服也被扯開了,她說:“給我滾開,不然我連你一起打,這個賤人勾引我老公,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我忍了她很久,今天終於逮個正着,我要讓大家都看看這個婊子的醜樣兒,她不是想賣|逼嗎?今天就讓她賣個夠!”
莊姐是出了名的潑辣,但平時對我們不錯,她跟老闆的結婚七八年了,但一直沒孩子,可她孃家家底厚實,所以老闆一直不敢怎麼樣,但我不知道爲什麼,陳毅然爲什麼會突然入股還成了最大的老闆。
我跟莊姐說:“莊姐,你看這裡這麼多人,大家都是女的,你讓她先穿好衣服再說吧!”
“你叫小北是吧?我跟你說,如果今天是你站在我這個位子,你恨不得殺了這個賤貨,他倆廝混好長一段時間了,我早就察覺了,只是一直沒證據而已,今天老天開眼啊......”
莊姐說,她打電話給老闆,接通了沒人說話,只聽到喘息聲,她一聽就不對勁,就趕緊趕來公司,沒想到撞了個正着。
這時,莫嵐回來了,她看到這幕也是一臉驚呆的表情,平時她跟莊姐關係最好,可週曉君是她帶的車模,莫嵐把莊姐拉到一邊,示意我給周曉君找東西蓋住身體。
見狀,我連忙把剛剛被丟到一旁的外套撿起來蓋在她身上,可週曉君卻狠狠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齒地說:“蘇小北,別假惺惺的,不要以爲我不知道這事兒是你乾的,我記着你了,遲早會雙倍還給你的。”
我有點懵了,她這話什麼意思?
是我乾的?敢情這祖宗是在懷疑我?我真有點吃力不討好,早知道她這樣我剛剛就不該從茶水間出來,我應該假裝什麼事沒有的離開。
周曉君從我手裡奪過衣服然後自己穿上,從地上爬起來,委屈的看了看老闆,然後便跑出了公司大門。
等莊姐反應過來得時候,周曉君已經看不見人影了,但莊姐跟莫嵐說:“你把這個賤人給我開了,以後我不想看到她,我要讓人整死這個婊|子。”
莫嵐一臉無奈地連聲說好。
等莊姐跟老闆離開後,莫嵐跟我纔回了她的辦公室,我有點鬱悶,莫嵐見我不說話,問我:“小玉的事情怎麼樣了?”
我把在小燕子工作室發生的請客跟她說了一遍,莫嵐聽後沉默着,幾秒後才說:“她家也挺困難的,公司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畢竟她在死前就已經離開公司了。”小玉離開公司說實話我是不知道的,我一直以爲她跟我一樣兩邊跑。
莫嵐從包裡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我:“這是公司捐的錢,你碰到她的家人就給他們吧!我最近要出差,得下個星期纔回來,過兩天有個活兒到時候你記得去。”我點了點頭聽到她繼續說:“你是不是跟陳三少住一塊了?”
“啊?你怎麼知道?”對於莫嵐我沒什麼好隱瞞的,不過我生怕她誤會連忙解釋道:“不過我只是暫時借住,最近忙着小玉的事情,我也沒時間找房子,你有什麼便宜的安全點兒的地方介紹嗎?”
莫嵐意味深長地看着我笑了笑,她說:“我可不敢介紹,我現在可是拿他的開的工資,我擔心給你介紹住處他把我開了。”
說完,她一臉壞笑,讓我一頭冷汗:“嵐姐你別開我的玩笑,我真的要找房子,便宜點兒就行.....”
莫嵐笑了笑敷衍着說了句好。
莫嵐告訴我過幾天的活兒是個婚紗展覽,都是廣州本市的名媛自己設計的,報酬挺高的,然後從她哪裡拿了地址,我便離開公司了。
從公司出來,我直接回了陳毅然住處。
我回到的時候陳毅然沒在,我便跑去廚房幫阿姨做飯,剛換上圍裙就聽到有敲門聲,我因爲是陳毅然沒帶鑰匙,連忙跑去打開門,看到門口的人我整個人都怔住了。
是陸青。
她看到我也愣住了,不過人家很快就緩過來了,問:“小北,你怎麼在這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