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越說:“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來了。張縣長,你負責去把那位記者的工作做好。”
張明說:“那好。記者是無冕之王,馬虎不得。”
白松華說:“都是慣成這樣的。才讓他們如此驕狂。但將冷眼觀螃蟹,看他橫行到幾時,”他心裡恨恨的,不由得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
鍾越以一個女性的敏感從他的話語和神態中看到了一股殺氣。等其他人走後,她對張明說:“我看白松華的神色不對。今天他損兵折將,一定惱羞成怒。我擔心他會對那位記者下手。要是記者在我們縣出了問題,我們可不好交代。”
張明說:“你提醒得好。不管他做不做,我們先有個防備最好。有備無患嘛!”
他撥通了程學起的電話,對他吩咐了一番。
鍾越問:“這個程學起怎樣?可靠嗎?”
張明給他簡要地講了一下程學起的情況,說:“目前,公安系統我認識的人當中,他是最能幹也是最可靠的。今後我們要對付白松華,文的方面靠我們,武的方面必須要仰仗他。“
鍾越說:“這個安排很好。自古有文事者必有武備。可惜他的職位太低。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能量難得充分發揮出來啊!“”
張明興奮地說:“我們想到一起去了。程學起和白松華以前本是旗鼓相當的,他在公安局的聲譽很高,只是一直未得到重用。剛纔不是決定讓唐風降職使用了嗎?我們可以把程學起提拔爲副局長,讓他來牽制白松華。”
鍾越說:“白松華控制的公安局一直是鐵板一塊,針插不進,水潑不入。我們把白松華提拔起來,就等於是在他的陣營中****了一顆釘子。這應該是擊敗白松華的重要的一步棋。這個任務還非程學起這樣的人來完成不可。派其他的文弱書生到公安局,還不能勝任呢!“
張明說:“等我們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好了,我們再來籌劃這件事。爭取在年前解決問題。我去見一見記者。”
來到接待室,楊楓正在和馬小軍交談。
馬小軍雖然不是外人,但張明也不想把真相告訴給他。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戲,還是必須要演下去。
於是他一本正經地把恆陽縣委縣政府的決定告訴了楊楓,他說:“楊記者,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們恆陽縣委的態度是明確的,就是堅決維護人民羣衆的根本利益。當然,我們也必須承認,這次的事暴露出了我們恆陽的諸多問題。我們必須正視,必須痛下決心整頓。”
楊楓也配合張明繼續演戲:“張縣長,俗話說,光說不練假把式。但願貴縣能夠說道做到。我們媒體不光要聽其言,重要的是要觀其行。”
張明說:“我們歡迎媒體對我們實行監督。”
楊楓說:“這個我義不容辭。”
張明說:“那這次的事能不能不予報道。今冬明春,是我們恆陽縣發展的關鍵時期。恆陽的經濟正面臨着千載難逢的大好機遇。招商引資的形勢十分良好。這個時候,我們需要媒體爲我們造勢,提高恆陽的知名度和美譽度。如果,在這個時候出幾個負面新聞,對我們恆陽的發展是非常不利的。所以,我希望楊記者能夠筆下留情。如果可能的話,最好還是能夠個給我們來點正面宣傳。”
馬小軍說:“是啊!我們恆陽的亮點還是蠻多的。楊記者,我可以給你介紹介紹。能不能在省報給我們來個專版,我們可以出點贊助費。“
楊楓冷冷地說:“搞這個你們不找我。你去聯繫廣告部吧!我不喜歡搞那種往別人臉上貼金的事。我的責任是揭露與批判。兩位領導,我以爲中國的新聞報道歌功頌德地太多了,水分太重了。這是不正常的,也是不負責任的。媒體人要做好黨的喉舌,人民的代言人,就必須要直面現實,直面陰影。平心而論,恆陽縣委縣政府在事件出來之後的反應是正確的,是充分地維護了人民羣衆利益的。所以我打算暫時不做報道。不過,這還不算完。我過幾天還要來。看看你們說的那些舉措有沒有落實。”
張明說:“我們一定儘快落實。一來是應該這樣做,二來也是怕你的那隻無情的筆。”
楊楓笑道:“我的這支筆,看似無情卻有情。看你怎麼理解,看你站在誰的角度思考問題。好了,不多說了。我告辭了。”
馬小軍說:“別走啊!楊記者,到吃午飯的時間了。我們一起吃頓飯。”
楊楓說:“不了。吃人的嘴軟。謝謝!”
張明說:“你先別忙。爲了保證你的安全,我想派人護送你離開恆陽。”
楊楓說:“這個我可以接受,謝謝!”
楊楓是開車來的。她按照張明的安排,把車開到七里香酒店門口停下,到裡面的單間裡吃午飯。正吃着,一箇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自我介紹道:“小楊,我是恆陽城北派出所所長程學起。奉張縣長的命來保護你!”
楊楓說:“好刺激啊!真的會有人來報復我嗎?”
程學起看楊楓不但沒有懼色,反而一副興奮的樣子,感到這個女子不同尋常。他說:“也不是一定有。以防萬一嘛!你把你的車鑰匙給我,我先到裡面隱蔽起來。”
楊楓吃完飯,上車的時候,發現程學起睡在後排坐裡。程學起用一張報紙蓋着臉,說:“走吧!遇到什麼情況就停下來。”
車開出恆陽縣城三十多裡,沒出現什麼異常。楊楓笑道:‘看來,我們是多慮了。過一會,就要出恆陽縣縣境了。我估計應該沒什麼事。程所長,你可以下去了。“
程學起說:“我接到的命令是把你護送到家。提前下車就是違反命令了。”
楊楓問:“你就這麼聽張縣長的嗎?”
“當然,他是我遇到的最好的領導。”
聽到程學起這樣誇自己的情人,楊楓不由地感到一分自豪。
突然,後面一輛車急速地從旁邊擦身而過,然後拐在前面攔住了楊楓的車。楊楓緊急剎車。從前面的車上下來了四個年輕人。一看就知道是吃江湖飯的小混混。程學起說:“不要慌,先出去看看。”
楊楓下車,問:“怎麼啦?爲什麼攔住我?”
一個光頭的小混混說:“怎麼啦?你看看,你把我們的車擦壞了。賠錢!”
楊楓有程學起在後面撐腰,底氣很足,她毫無懼色地說:“憑什麼說是我擦壞的?這樣吧,這事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不算,我們讓交警來處理。”
光頭混混說:“那好啊!正好我們哥們中有一個交警。強子,你過來把這場交通事故處理處理。”
叫強子的小混混過來對楊楓說:“沒說的,這就是你的責任。賠錢吧!三萬!我們這車可是名車,別看只是擦掉了一點漆,但是這漆比你們女人的處女膜都貴重。對了,美女,你還是處女嗎?如果是,就拿你的處女膜來賠我們吧!”
幾個混混哈哈大笑。
楊楓氣的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她走到強子面前,突然打了強子一個耳光,口中罵道:“你這個流氓!”
強子勃然大怒,捂着臉,叫道:“兄弟們,還猶豫什麼?快把他拖上車。我們奸了她!”
幾個人一擁而上,過來拉楊楓。這時,有一輛車從旁邊經過,停下來想看看是怎麼回事。光頭掏出一把刀晃晃,威脅說:“沒你們什麼事,快滾!”
那輛車迅速地開走了。
幾個人正把楊楓往車上,強子還忙裡偷閒親了一下楊楓的臉蛋。正在這是,只聽有人大喊一聲:“住手!”
幾個人愣了一下。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哎喲哎喲聲不絕,不到一分鐘的功夫,這四個小混混都倒在了地上。他們的胳膊都脫臼了。
楊楓讚道:“好身手!”
程學起說:“談不上什麼好身手,但是對付這樣的小混混還行吧!”
他把幾個人抓上車,把車開到路邊後,對他們開始了審問。他問:“誰叫你們來的?老實說。要不然,讓你們的腿也打斷了!如果情況屬實,我可以馬上幫你們把胳膊復位。”
幾個小混混疼得要命,害怕再遭一劫,就如實招供了。原來,他們都是唐風派來的。唐風叫他們把這個省報的記者先****後毀容。然後出去躲一段時間。
楊楓聽到他們招供,感到十分恐怖。幸好張明派人來保護他,要不然,今天就慘了。受這幾個混混蹂躪不說,美麗的容貌還要被毀掉。想一想都叫人害怕。
錄好口供畫押之後,程學起讓楊楓開車在前面走,他押着幾個混混在後面跟着,把楊楓送進了省城。
路上,他就向張明作了彙報。
張明和鍾越商量後,決定立即逮捕唐風。張明決定這個任務交給白松華來完成。只有叫白松華來做這件事,纔是最穩當的。
白松華正在和唐風一起商議。主要是安慰唐風。他對唐風說:“你不要沮喪。過一段時間,我就再把你提起來。這次壓力太大了,我不得不犧牲你老弟。希望你諒解啊!”
唐風說:“這不怪你!只怪我運氣不好。不過,很快我們就會覺得很解氣了。我已經派人去攔截那位記者了!先****後毀容,看她還管不管閒事。”
白松華說:“這個記者挺漂亮的。這回還可讓弟兄們開葷了。老子都想上她一上。不知事情辦的是否機密?”
唐風說:“大哥放心!我讓他們出恆陽後再幹。幹了之後再遠走高飛。”
這時,張明的電話來了:“白局長,縣委縣政府交給你一個光榮的任務,唐風犯事了,請你在第一時間將他捉拿歸案。”
白松華接完電話後,對唐風苦笑道:“你的事又辦砸了!你派出去的幾個弟兄已經被程學起抓起來了,招供出你是幕後指使人。”
唐風說:“那我趕緊跑吧!”
白松華說:“你跑不了了!“”
“爲什麼?”
“因爲他們把抓捕你的任務交給了我。如果你現在就跑,我是有責任的。唐風,認栽吧!“
唐風說:可是,可是這件事是你、、、、、“
白松華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你說什麼?”
唐風沮喪地低下了頭。他本來想說,這是你一手策劃的啊!你纔是真正的幕後主使人。但是看到白松華那副兇惡的樣子,他不敢往下說了!
白松華說:“有我在!我會想辦法爲你開脫的。進去之後,千萬不要亂說。”
唐風說:“大哥你放心。我不會亂說的。只求你想辦法來救我。”
白松華看着這隻可憐的替罪羊說:“你也放心。我會想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