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悲情的故事(四)
兩權之爭的第二次交峰是在1992年12月第七次人代會上進行的。以蓋達爾政府下臺,議會取得初步勝利而結束。
第六次人代會後,兩大權力機構以各自的支持者爲後盾進行角逐。隨着第七次人代會召開時間的接近,各派力量的活動更加頻繁,勢均力敵。在誰也無法取勝的情況下,各方作出了一些策略性的妥協。在議會和政府都作出姿態之後,葉利欽卻重演丟車保帥的作法。11月24日,葉利欽解除了雅夫列夫奧斯坦基諾廣播電視公司總經理的職務;免去了波爾託寧政府副總理和新聞出版部部長職務;解除了布爾布利斯國務秘書的職務。葉利欽以犧牲自己的忠實朋友和支持者爲代價,企圖在人代會上保住蓋達爾政府及其既定的改革方針。可是,第七次人代會並沒有給總統一種輕鬆的氣氛,整個會場被支持議長的代表們主導着。會議上,不僅總統的報告遭到冷落,代總理的報告也受批評。而且,在討論憲法修正案的表決方式時,出現了雙方支持者在主席臺上短兵相接、激烈爭吵的混亂局面。在激烈的爭鬥中,雖然葉利欽保住了任免和組建政府成員、廢除和改組重要部委的權力,但是總統卻失去了自己力圖死保的代總理蓋達爾。
兩權之爭第三個回合的較量在1993年4月的全民公決中達到了頂峰。總統和議會鬥得難解難分,但總統略佔上風。在痛失左膀右臂之後,葉利欽在第八次人代會上再次與議會交鋒。經過一場惡戰,大會否決了葉利欽就憲法修正案進行全民公決的要求,收回了第五次人代會賦予總統的特別權力,重新確定了憲法中限制總統權力的條款。面對強大的攻勢和指責,葉利欽曾兩次憤然離開會場。
葉利欽面對日益增長的反對派勢力憂心如焚。議會已成爲總統的心頭之患,他必須除之而後快。葉利欽苦思冥想,找到了三件剷除議會的利器。第一是實行總統治理;第二是提前選舉立法機關;第三是通過總統制新憲法。
1993年3月20日晚,葉利欽向議會投擲了第一把利器。他通過電視臺向全國宣佈實行總統特別治理。但憲法法院裁決他此舉是違反憲法。於是,最高蘇維埃決定舉行第九次非常人代會來對總統實行彈劾。雖然葉利欽最終免遭彈劾,但他的總統特別治理卻被否決了。經過雙互妥協,大會決定在4月25日舉行全民公決。雖然全民公決否決了提前選舉議會的議案,使得葉利欽的第二件利器難以使用。但總統本人及其推行的經濟政策卻得到了參加投票的多數公民的認可,使俄羅斯的政治形勢發生了利於葉利欽的變化。
葉利欽乘全民公決略勝一籌的優勢,圍繞制憲問題與議會展開了第四個回合的鬥爭,希望通過新憲法來結束雙重政權並存的局面。他撇開議會另開制憲會議,試圖在制憲會議上一舉取得通過總統制憲法勝利。但制憲會議斷斷續續進行了37天才通過了一部兼顧各方意見的新憲法草案。該草案雖在原則上肯定了兩院制議會,但畢竟只是個半成品,總統制憲法依舊是遙遙無期。
雖然葉利欽的三件利器都失靈了,但他仍決定三器並用與議會進行決戰。葉利欽舉行了大型記者招待會,歷數議會罪狀,發表了要向議會開刀的的激烈言辭。緊接着他又宣佈將在兩個半月內結束兩個政權並存的局面。其後,葉利欽以魯茨科伊有營私舞弊之嫌爲由命令其暫停副總統職務,還頒佈了《關於俄聯邦副總統代理俄聯邦總統某些職權的命令》,規定沒有總統的命令,副總統無權得到總統的權力;同時,他任命被議會否定的蓋達爾爲第一副總理;任命戈盧什科上將爲俄安全部長;任命洛博夫爲安全委員會秘書。最後,葉利欽還視察了捷爾任斯基師等兩支部隊,取得了軍隊指揮官對其效忠的保證。
9月20日晚,葉利欽以協助警方搜查毒品和非法武器爲掩護調動內務部隊到莫斯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