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些混混似乎都還訓練有素,在士兵們的槍口對準腦袋之際,全都丟掉了手裡的傢伙,雙手自然的向頭部抱去。有一個愣怔過度,沒想起應該做這個必要動作,立即捱了一槍托,砸得他是“哎喲”一聲慘叫,被迫配合“表演”了。
怎麼有部隊的人出現?
封家宇的瞳孔開始收縮了,心知今天事難善了!腦海裡也在快速的思索,這曾家輝是什麼樣的國家幹部啊,能搬動這些部隊上的士兵前來助陣?這公安在地方上就算牛B的了,可與部隊相比,那又小巫見大巫了。公安再牛,也得聽地方領導的招呼,可這當兵的就不同了,管你什麼幹部、哪個級別,只要不是部隊長官的命令,全他媽的不管用!
他有些怪自己託大了,早知這些當兵的會來,還不如早一點通知自己的老子,讓公安這邊多出動點警力,先把這幾人逮了再說,現在是想什麼都有些晚了。他在嘆氣的時候,爲首的軍官卻在下達一項命令,他拿着一把軍用手槍指着那羣混混,“雙手抱頭,分三排蹲下。”
這些人現在不聽自己老大的,倒是很聽這軍官的了,一個個抱着頭,自己找着合適的隊列,蹲成了三排。便衣幾人似乎沒聽見,站在那兒無動於衷。
“你們耳朵沒什麼問題吧?”
軍官走到幾名便衣面前,冷冷的說道。
“我們…我們是警察!”
“少他媽廢話,蹲過去…!”
警察了不起啊!
那名軍官將手中的槍揚了揚,往那幾排混混蹲的地方指了指,目光一寒,看不到老子手中的軍用手槍和兄弟們端着的微衝嗎?槍桿子裡出政權懂不懂?
封家宇自持身份,抖動着腿站着。這讓軍官有些不待見,他上前一腳將他踹翻在地,“你他媽的玩特殊是吧?好,老子讓你單獨躺一排。”
封家宇不單獨一排都不行,因爲他一時爬不起來,只能“躺”一排啊!
安排妥當這些傢伙,軍官向幾名士兵一指,“你們幾個守在大門外,不許任何人進來。你,還有你,分別守住室內的幾個通道,不讓任何人進入這裡製造混亂……。”
看着幾名士兵跑步而去,軍官立即走到蹲成幾排的人員面前,“從一排開始報數…”
許多混混都不解的悄悄擡頭看了一眼這名軍官,報什麼數啊?是不是這當兵的訓練慣了,不適應這外面的情況,還搞什麼報數…可他們哪敢把這懷疑問題表達出來?只能在士兵們的槍口下開始一個接一個的報數。
“一。”
“二。”
“…”
最後一個是那便衣領頭者,他心不甘情不願的報了“四十四。”
這名軍官這次對封家宇網開了一面,單獨一排的就沒讓他報數了。搞定這一切,他才轉身走到曾家輝面前敬了一個軍禮,“首長好,長豐市軍分區參謀張正勇,奉軍分區喬司令命令前來報到,請指示!”
軍隊裡的稱呼,歷來都叫“首長”。所以張參謀沒有叫曾家輝爲“曾書記”。可封家宇不是很清楚這裡面的東西,他一聽就有些發懵,這部隊的參謀還要叫曾家輝爲“首長”,這什麼玩意啊?
但看這曾家輝的樣子,倒不可能是部隊的人。
當然,他雖不懂行,但表面情況還是能判斷一點的。這曾家輝白白淨淨的,沒有軍人最標準的那張被風吹日曬的黑臉,一看就是個沒當過兵的人。
曾家輝衝張參謀笑了笑,“麻煩張參謀了,替我謝謝喬司令!”然後想了想,對面前的這些人怎麼處理,他倒不好對張參謀作“指示”,總不能把這些人押到軍分區去吧,這些小混混又不是軍人,上不了“軍事法庭”的。
他還沒想好怎麼說這事,張參謀卻是繼續報告了另一件事,“喬司令隨後就到…”
呃?
這倒是讓曾家輝有些意外,自己不是讓他幫忙找幾個人擺擺場面就行了嗎,他自己怎麼還要親自來,用得着嗎?當然,能來是給自己面子。看來,自己又欠了個大情面了。
“那我們就在這兒等等喬司令員吧!”
曾家輝說完過去坐到了大堂的接待沙發上,掏出煙來點了一根,慢慢的吐着菸圈。這是他一向的習慣,每遇到考慮重要事情的時候,都這副模樣。
一支菸還沒抽完,大門口又響起了一陣車輛停靠聲和吵嚷聲,然後就是一陣重重的跑動腳步聲,看來又有大批的人到了,曾家輝從這種雜亂的腳步聲中判斷,絕對不是軍人,更不會是喬司令員。
“站住!”
已經聽到把守大門的戰士斷喝,然後還聽到了一陣讓人膽戰心驚的槍栓拉動之聲。
“你們哪個部隊的?”
一個頗有威嚴的男中音響了起來,語氣中顯然帶着憤怒與不屑一顧。顯然酒店門口的情勢有些緊張起來,大廳內的幾名戰士也趕往門口支援去了。張參謀向曾家輝報告了一聲,也起身向門口走去。
七八名戰士端着微衝與數十名持槍警察正對恃着,一名四五十歲模樣的中年男人滿臉暴戾之氣的站在門口,眼中都要冒出血來了,還在繼續大聲的質問,“你們誰是領隊的,出來!”。
張參謀適時出現在了門口,冷冷的看了中年人一眼,“什麼人?”
中年人沒有回答他,而是逼視着張參謀,問道:“你是誰?”
“你又是誰?”
張參謀不答反問,眼神也直逼過去。
其實,張參謀已經認出這是長豐市公安局局長封正邦,只是不想讓他如此囂張罷了。你公安局長在長豐再怎麼霸道,人民子弟兵們也不買你的帳,小參謀也不怕你局長。
“長豐市公安局長封正邦!”中年人拗不過張參謀,只得先報了名號,然後一臉驕橫的看着對方,“你們私自攜帶武裝干涉酒店運營,考慮過這樣做的後果嗎?”他說完還向自己身後的幾十名警察看了看,眼神冷傲之極,大有隨時下令強攻進去的意思,根本沒把這一二十名戰士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