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伍可定的腦子裡還在想着什麼笨蛋不笨蛋的時候,熊曉敏就已經開口說道:“伍書記,是這樣的,我來城關這邊,是爲了我外甥水利局副局長鄭剛林的事情,據我所知啊,這個事情是有人從中作梗,具體是誰我就不明說了,檢察院這邊我正在跑,伍書記那邊你能不能以縣委名義出面干涉一下?保護幹部也是黨的政策,剛林這孩子,打小家裡窮,他上了名牌大學,應該很有前途的,沒想到會出了這樣的事情。”這個熊曉敏說話起來還真的是把自己當一回事了,好像這城關就是她的大本營東城市人事局一樣,說話起來一點都不客氣,連伍可定都想指揮起來了。
而這時,伍可定當然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爲他太清楚檢察院爲什麼要拿鄭剛林開刀了。但已經那麼大的涉案數額了,這不下去好好查還能行嗎?但有關這個案子的具體細節,他怎麼能涉案人的家屬透露呢?想到這裡,伍可定只能是敷衍地說道:“熊局長,鄭剛林的事情我也是剛剛纔知道不久,具體什麼情況我還不是很清楚,所以在這裡我也就暫時不好回答你什麼了,要不這樣好不,熊局長你先去跑你那邊的事情先吧,等我這邊有什麼消息我就通知你。”伍可定知道這個熊曉敏和東城市委書記譚全躍關係很好,自己犯不着爲這種事情,再和譚書記過不去,而今天這樣來處理則是一個兩全的辦法。
熊曉敏看到伍可定這樣說話,她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因爲像這種被反貪局帶走可不是一件小事啊,你要想能夠證明鄭剛林的清白,那可沒有這麼容易的,於是她此時也只能先行離開,等待下一步事情有什麼變化再說,這時,她便和伍可定說自己先告辭了,等熊曉敏他們這些一走,伍可定就馬上衝葉子秋髮火了。
“你只是一個招待所所長,你憑什麼讓他們在這裡堵我?而且你還把從縣委把我叫回來,又不在電話裡告訴我實情,你知道這是什麼行爲嗎?你這是知情不報,你知道嗎?要追究你的責任起來,那都是完全可以的。”伍可定十分嚴肅地說道。
“伍書記,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這個熊曉敏既是我的大學同學,同時也是市裡人事局的領導,所以我一時就沒有想那麼多了,對不起,這件事是我想得不周全了。”葉子秋知道自己做這件事情的確是有些欠妥,所以當看到伍可定生氣了,趕緊解釋說道。
Www _ttКan _¢o
但這時,伍可定已經沒有興趣聽這個葉子秋來解釋這件事情了,只是用手指了指葉子秋,然後十分生氣地離開了。其實,剛纔這個葉子秋這麼一解釋,伍可定當時就已經明白了,今天這件事情應該就是熊曉敏和葉子秋兩人合計的結果,如果不是她們兩人緊密配合的華,她們也做不出這麼合作默契的事情出來的,這時的伍可定就是在想啊,你這個熊曉敏多虧你知道自己是黨的幹部,難道你就不知道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嗎?這個鄭剛林是熊曉敏的外省又怎麼了,難道熊曉敏的外甥就可以貪贓枉法嗎?
第二天一大早,伍可定回到城關。縣委辦公室主任莫東勝正在幫他收拾辦公室,本來這事辦公室有專人做,後來發現內勤人員常常偷看伍可定的一些機密資料,莫東勝便收了鑰匙,自己擔起了這份工作。
莫東勝看見伍可定臉色好像不是很好,也不說話,一看到大老闆這個樣子,莫東勝就知道伍可定的心情欠佳了,雖然他跟隨伍可定的時間並不長,但他這個人對看面相這個東西很有研究,而且他說出來的事情還十有都是準確的。所以當他感覺伍可定看上去興致不高時,就猜出來一定有事情發生,所以就小心翼翼地問道:“伍書記,昨天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伍可定本想搖頭的,但一看莫東勝關切的目光,他覺得這件事情也沒有什麼值得保密的,所以也就把東城市人事局副局長熊曉敏爲水利局鄭剛林的事情到招待所的事情找他的事情說了出來。這時,莫東勝就說其實這事也怪不了葉所長,這個葉子秋和熊曉敏是老鄉,而且又是同學,有些地方就是這樣的,這一人出事全縣出動的,你應該理解的。聽到這裡,伍可定詫異地說道:“連葉子秋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以爲剛纔伍可定說這件事情的時候,並沒有把葉子秋的事情說出來,只是說了熊曉敏帶了好多人到招待所去找自己,但這個莫東勝卻有這麼神,自己都沒有說出來的事情,他都知道了,這時候伍可定就在暗自慶幸自己把莫東勝這個人提了起來,要不然的話,那可真的是自己的損失啊。
看到伍可定說話時那副詫異的神情,莫東勝卻好像是一點都不在意地說道:“哦,我也是瞎猜的。”
“那你還猜到了什麼?”伍可定繼續問道。
莫東勝不語了。他顯得很有心事,目光拉了一層霧。伍可定感覺莫東勝一定又聽說了什麼,便迫不及待地再次問道:“你到底有什麼話,快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