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處十分茂密的樹林,白彩姑看不出木冢主在怎麼地方。
金冢主拉着白彩姑,悄無聲息的在一處小樹叢裡蹲下。
“看到前面的那一棵大樹了嗎?那就是木冢主的老巢。”金冢主用手向前指了指,對白彩姑說到。
前面有一棵巨大的古杏樹,白彩姑能看到那古杏樹的樹幹和枝葉,看得出那古杏樹應該有上幾百年的樹齡了。
古杏樹很大很高,根部的巨大樹幹,要好幾個人才能合抱得過來。
白彩姑看了古杏樹之後有些不解:金冢主要我看着這大樹有怎麼用?要快些把木冢主找到,把那些軍人救出來纔是正題啊!
但看到金冢主看着那棵樹一臉認真的樣子,白彩姑也就不好多說怎麼,默默的蹲在金冢主的身邊不出聲。
夜越來越深了,夜雨也是越下越大,不過現在白彩姑是鬼魂,不但在這夜雨之中身上不會溼,也沒感覺到冷,而且在這夜雨迷濛之中,眼睛還能把眼前的所有東西看得一清二楚。
“咔吱”白彩姑忽然聽到一個聲響,聲響過後,古杏樹下露出了一個黑乎乎的大洞口。
普通人看這個洞口是黑乎乎的,但白彩姑現在是鬼王了,他不但沒感覺到那洞口是黑乎乎的,還能從這個洞口當中聞出了一股濃濃的鬼魂氣息。
原來木冢就在這個老杏樹的樹根下面!白彩姑現在知道金冢主爲什麼讓自己看着這棵古樹了。
“這就是木冢吧?我已經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鬼魂氣息了。”白彩姑輕聲的問金冢主。
“對,這就是木冢,這木冢的主人木冢主是個有些傲氣的女鬼,身上也很有些本領,鬼王你要多加小心。”金冢主小聲的對白彩姑叮嚀說。
白彩姑點了點頭,和金冢主一起小心的向老杏樹下面的木冢洞口小心的走去。
還沒走近老杏樹,白彩姑的面前忽然綠光一閃,一個身材纖長挑高的影子攔住了白彩姑和金冢主的去路。
定眼仔細一看,白彩姑發現來者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黑色的長髮從頭頂上垂下,直披到腰間,一張小臉,嫩白中透着桃紅色,兩隻秋水眸子,能把人的鬼魂吞噬,纖長細軟的小腰,在夜色中更爲妖嬈動人。
女子的身上,穿着綠色的直裰,下襬垂到腳踝處,把腳上的一對繡着紅花的綠色繡鞋掩去大半,別有一番風韻。
“木姐姐。”看到了攔在面前的女子,金冢主輕聲的叫了一聲。
“別叫我姐姐,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我不認識你!”來者怒瞪了金冢主一眼,沒好氣的說到:
“金妮子,你好歹也是一冢之主,難道就沒看到過男人?不就是一個小臉兒有些清秀的男子而已嗎?我看你冢裡的那些男鬼,就全比你面前的這個男人強!我就不知道了,你爲怎麼要自棄身價,委身於這個要貌無貌,要纔沒才的這個小男子身上?”
“我……”被來者好一陣搶白,金冢主臉色微紅,嘴上不知道說怎麼纔好。
“金冢主,要不是金十一頻頻來報,讓我小心你,我還真不敢相信你真的會背叛大冢主跟了這個男子,今夜看到你半夜裡和這小子一起跑到我門上來,想要看怎麼?快說……”看到金冢主說不出話來,來者更是放肆的大喊大叫起來。
“你就是木冢主?在下白彩姑,是來向你要回我自己的那十二個手下回去的。”白彩姑看到對方一付高高在上的樣子,嘴裡立即冷冷的答上了一句。
“小子,算你有一點點眼光,能認出本姑奶奶!不過本姑奶奶不是金冢主,更不會怕你,你想要把那十二個軍人搶回去,那是在做夢!”木冢主瞟了白彩姑一眼,嘴裡冷冷的說到。
“木冢主,我這樣心平氣和的問你,算是給足了你面子,沒想到你搶人搶出臉皮來了,敢情你搶人家的東西搶慣了是不是?”白彩姑的聲音更冷了,如同這冬天的夜晚一樣。
“喲,小子,你這嘴巴很能說嘛,怪不得小金子這一冢之主,竟然會倒入你的懷中,不過,你這一套在我這裡沒有用,想要把人帶走,你得拿出本事來。”木冢主反脣相欺。
白彩姑不想再多說,手一擡,剛要出手時,木冢主比他更快,身子一晃,影子便不見了,白彩姑剛想向木冢裡追去,眼前忽然有東西一閃,白彩姑連忙拉着金冢主向一邊閃去。
十多支木箭向着白彩姑和金冢主飛了過來,那些木箭,像人的手腕一樣大小,足足有兩米多長,箭頭上還塗着黑黑的毒藥,若不是白彩姑和金冢主閃得快,這些箭足以把他們兩鬼的打成篩子了。
閃身避開飛過來的木箭,白彩姑剛想和金冢主去追木冢主時,忽然看到漫天的白色飛花向自己的身上掉落了下來。
那些花實在是太多了,鋪天蓋地的向下灑來,白彩姑想避都避不開,最後和金冢主一起被埋到了花下。
“鬼王,這是用五毒蟲的毒液澆灌出來的陀羅花,能把人和鬼魂的身體蝕食掉……”看着那一朵朵白中帶藍的喇叭狀花朵從天上如同下雨般的飛灑而下,金冢主一臉驚恐的大叫了起來。
金冢主的叫聲還沒有停下,白彩姑和金冢主兩個鬼魂,就被如雨灑下的陀羅花埋住了,兩鬼的身上,壓着一大堆的陀羅花。
那些花朵,碰到白彩姑的身上的皮膚時,白彩姑感覺到自己的皮膚就如同被火燒一樣,**辣的痛。
明白了,金冢主說的沒有錯,這些陀羅花散發出來的的毒液和氣味,的確能把自己的身體蝕食掉。
強忍着身上被那些陀羅花灼傷的巨痛,白彩姑雙手在胸前轉了一個圓圈,一股強大的鬼風,立即從他的腳下向上吹了起來。
白彩姑和金冢主身上的那些陀羅花,被從白彩姑腳下吹起的鬼風吹起,漫天飛揚。
被吹得高高飛起來的陀羅花,在風中如同被別人搓揉過,所有的花骨朵,全都粉身碎骨,當這些花向下掉落時,又再一次被搓揉,直到變成粉末,飄向遠方……
而白彩姑和金冢主,也趁着鬼風吹起的時候,跑向了一邊,遠遠的躲開了那些陀羅花的掩埋。
終於又看到木冢主就站在自己前面的不遠處,白彩姑還清楚的看到木冢主看到他時,臉上全都是殺意。
不出白彩姑的所料,木冢主稍微安靜之後,手兒忽然揮動了一下,頓時,千上萬的木針,向着白彩姑和金冢主飛來!
這些木針,都是天然生成的,針尖上,是透亮的金色,白彩姑知道那金色同樣是劇毒,在這種劇毒之下,被這些毒木針刺中血脈,人會在兩個時辰之內化成濃血!這個木冢主,出手是越來越狠辣了。
臉上一片冷笑,白彩姑又是雙手一揮,一陣風兒從他的手上向着木針吹去,風兒和木針相遇時,立即着起一片大火,那些木針,在火中被燒成了虛無。
木冢主還想揮手再使出新的招數,但白彩姑揮手送過來的風兒,吹到了她的臉上,讓她感到了一陣灼痛,驚得她立即就地一,逃回了木冢裡去了。
古杏樹下的木冢門口,在木冢主逃進去之後,立即就關閉了起來。
木冢主不見了,木冢的門口也沒有了,一切都回到了先前的樣子。
白彩姑走了過去,圍着古杏樹走了兩圈之後,雙眼看向了古杏樹上的一個枝椏,手兒一揮,一團黃色的東西向那枝椏飛去,等到黃色的東西停下來時,金冢主纔看清那是一把黃澄澄的巫師銅劍。金冢主正疑惑間,忽然感到身邊有幾道陰風吹過,擡頭一看時,看到古杏樹的樹根邊上,露出了一個大口子,那自然就是木冢的入口了。
那正是進入木冢的洞口,剛纔木冢主進入木冢之後,就把這入口給隱藏了起來了,沒想到白彩姑這一劍打了過去,這個古墓的入口又重新顯現了出來了。
白彩姑沒有遲疑,拉着金冢主,快步的走入了木冢之中。
進入木冢之後,木冢主在一塊大石上坐下,剛纔跑得太急了一些,她身上有些受不了,沒想到纔剛剛在石板上坐下,就看到兩個人影走進木冢裡來了。
是白彩姑和金冢主。
木冢主大驚,影子從地上一躍而起,手兒指着白彩姑和金冢主,嘴裡有些哆嗦的說到:“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還能怎麼進來,當然是從你的木冢入口走進來的。”白彩姑淡淡的說到。
“可是,木冢的入口已經被我隱藏起來了呀!你們怎麼可能找得到?”木冢主有點不敢相信。
“怎麼找到的,那是我們的事情,木冢主就不必多問了,還是早點把我的人交出來吧!”白彩姑又是淡淡的說到。
木冢主看了看白彩姑,嘴上一咧:“要人,你休想!別你爲你能進入木冢裡就很了不起,我木冢主讓你進得出不得!”
說着,木冢主轉頭向木冢裡逃去,沒想到白彩姑早就料到她會來這一手,手兒一揮,一團紅色的火焰,把木冢主的去路給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