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自己的姐妹,金冢主倒也樂於爲木冢主說好話:“鬼王,木姐姐平常有些傲氣,她已經習慣了,你千萬別放在心上。現在我們算是破了她的木冢了,你若不收留她,她也就無處可去了。
看到白彩姑的臉上有些鬆動了,木冢主不敢再遲疑,嘴裡立即說道:“爺,你是我看到過的最有本領的人,你若是不管我,最多不到十年,我必定會消亡……”
“可是,我也不敢保證你跟在我的身邊就會變好啊!”白彩姑嘴裡還是淡淡的說到。
“不管以後怎樣,只要跟在爺的身邊,我也就滿足了。”看到白彩姑推辭,木冢主急了,嘴裡連忙說到。
“木姐姐,要叫鬼王。”金冢主在一邊提醒木冢主說到。
“是,叫鬼王。”木冢主說道:“你可千萬別不管我。”
“既然你對我這麼有信心,那就先跟着我吧。以後你若是怎麼時候想走了,就和我說一聲,我不會攔着你的。”白彩姑這樣說到,臉上也變得柔和多了。
木冢主一聽白彩姑這樣說,臉上立即笑出了一片燦爛陽光,她向前跳了兩步,雙手把白彩姑的一支胳膊抱到胸前,嘴裡甜絲絲的表忠心說到:“只要鬼王不嫌棄我無能,我小木子就會永生永世跟在鬼王的身邊!”
“切!”金冢主斜瞪了木冢主一眼:“木姐姐就是嘴甜,這小木子的稱謂,怕是除了大冢主之外,沒有誰敢這樣叫過你吧?”
“誰說的?鬼王就可以這樣叫我。”木冢主說着,轉過臉,對白彩姑說:“鬼王,以後,你就叫我小木子吧!”
白彩姑一聽,臉上不禁嘿嘿一笑:“都說十七、八歲的姑娘變臉快,你這臉,看上去很年輕,應該沒到十八歲吧?你的臉,變得比那些十八歲的姑娘快多了。”
“我死的時候,只有十五歲半,還沒到十六歲呢,更不要說十八歲了,所以我當然比十八歲的姑娘變臉要快得多了。”木冢主一點也不因爲白彩姑說這樣一句損她的話而生氣,嘴裡還說道:“我小木子,無論生爲人還是死爲鬼,永遠都只敬重強者。”
“木姐姐,你說這話,若是讓大冢主聽到了,怕是免不了要吃苦!”金冢主笑着打趣說到。
“說起來,鬼王還是比大冢主強太多了。”木冢主說:“大冢主的手裡,也有十二個軍人,她也免不了有一天和鬼王見面的時候,如果我所料不錯,她遲早也會臣服到鬼王的手下。”
“小木子,你這話我倒是愛聽。”白彩姑笑了一下,對木冢主說:“別說這些沒有用的了,你快帶我去看一看那十二個軍人吧!”
木冢主點了點頭,拉着白彩姑的胳膊,雙腳向前邁動了起來。
走過一束從山洞頂上垂下的老杏樹根時,白彩姑吃了一驚:那老樹根的後面,竟然站着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小姑娘臉色紅潤,兩隻眸子張開着,臉上掛着一副淡淡的笑意,她的姿色雖然比起木冢主來,差了一大截,但這並不影響她成爲一個漂亮迷人的姑娘。
姑娘的身上,也穿着和木冢主一樣的綠色直裰,就連腳上的繡花鞋,也和木冢主一模一樣。
女子背靠着杏樹的老根站立着,小腹和肩膀處,有不少細小的樹根從身後伸來,纏附其上。
看到那姑娘連頭髮都是梳得整整齊齊的,白彩姑走了上去,摸了一下女子的鼻息,卻發現那姑娘沒有呼吸。
“鬼王,她都死了好幾百年了,哪裡還會有呼吸?”抱着白彩姑手臂的木冢主笑說到。
“可是她的這個樣子,怎麼和活人一模一樣呢?”白彩姑有點不敢相信木冢主的話。
又仔細看了那姑娘一眼,白彩姑無論怎麼看都覺得那姑娘像一個活着的人。
“鬼王有所不知了,金冢裡的那些女屍,都是死了之後擡到石棺裡去的。而木冢裡的這些女子,就不一樣了,她們全都是活着的時候就被帶到了木冢裡,站在這些老杏樹根前,老杏樹伸出了一些細小的樹根,纏住了她們的小腹和肩膀,這些細小的樹根,把這些女子的陽氣吸盡之後,這些女子就在不知不覺中死去了。所以她們死後,還一直保持着生前的樣子。”木冢主爲白彩姑介紹說到。
“太殘忍了!”白彩姑微閉了一下眼睛,嘴裡感嘆着說到。
“這麼做,還不是爲了能讓那狗皇帝長生不老?沒想到我們費盡了心機,那狗皇帝卻是無命享受,他的那些兒孫們,更是沒有一個相信巫術,還把建造這野娃嶺五冢的巫師給殺掉了……”木冢主嘆了口氣,嘴裡說到。
白彩姑不再出聲了,在那遠古的時代,權力巔峰的人,可以隨意的決定着無數人的生死,更別說這野娃嶺上用金錢買來的野娃娃門了……
向前走了兩步,白彩姑又看到了一條樹根,樹根上,同樣也束縛着一個年輕的女子,那女子,看上去年紀比剛纔的那一個要大上一點點,身上同樣也是被杏樹的細根束縛着,臉上也是一臉的鮮活,好像人還沒有死一樣的站在那裡,她的身上,也同要樣是綠色的直裰和繡花鞋。
再向前走了十幾步,當白彩姑回過頭去時,他看到了很多的女子,這些女子,個個都很年輕……
“小木子,你這山洞裡有多少個死屍啊?怎麼看上去到處都是……”白彩姑感到心房在一陣陣的收縮,嘴裡這樣問木冢主說到。
“和金冢一樣,我這裡也是八八六十四個屍體,同樣的擺成了一個渾天八卦屍棺陣。我的屍體,不算在內。但和金冢不同的是,我這裡,全是清一色的年輕女屍,沒有男子的屍體,而且所有的死屍都是站着的,不像金冢的那些屍體,全都躺在石棺材裡。”木冢主說,她的心裡,從未有過像白彩姑感覺到的那一種痛。
“建造這野娃嶺五冢的人,是個魔王!”白彩姑沒好氣的罵了一句,拿這麼多的活人來做怎麼渾天八卦屍棺陣,這樣的人若是落到他白彩姑的手上,槍斃一百次也不爲過。
“我們這些能進入五冢的人,算是幸福的,那些沒有進入五冢的男女,最後全都被剝光衣服,活生生的讓一把火燒成了灰燼。那些人剛死時,這野娃嶺上,每一個夜晚都是遍地鬼哭。”木冢主說着,臉上有些不以爲然。
白彩姑的身上哆嗦了一下,上野娃嶺前,他曾經聽說過野娃嶺上數以萬計的人忽然在一夜之間消失得沒有了蹤跡,直到現在,他才從木冢主的嘴裡得知,那些人,全都被活活的燒掉了……
走到了山洞的正中間,白彩姑終於看到了木冢主的屍體。
山洞的正中間,有一根巨大的杏樹根從山洞頂上掉落下來,樹根的前面,站着一個模樣俏麗的女屍,女屍雙眼微閉,一臉的笑意,很是可人,這就是木冢主的屍體了。
若不是木冢主的鬼魂就站在自己的身邊,白彩姑說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這樣一個表情豐富的女子,竟然是一具屍體,而且是木冢主的屍體!
和所有的女屍一樣,木冢主的肩膀和小腹上,也纏着很多的細小樹根。
轉到樹根的後面,白彩姑終於看到了那十二個軍人。
一根不算大的樹根,繞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形,圓形裡,有很多的死人骨頭,那些骨頭,大多已經腐爛不堪了,十二個軍人,就被掉扔在那些腐骨的上面,排成兩排,腳全都朝外的仰躺着,個個臉上都是一片死寂,很多細小的樹根,從那些腐骨的下面伸出來,纏到了那些軍人的身上。
白彩姑快步的走了過去,跳到了大圓圈裡,伸手試探了一下那些軍人的鼻息。
還好,這些軍人還有呼吸,而且還十分的順暢有力。
看到十二個軍人都沒有死,白彩姑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就在白彩姑停下來轉換氣息的一瞬間,一大抓的杏樹根從那些腐骨的下面伸了出來,纏到白彩姑的雙腳上,白彩姑立即覺得自己身上的熱氣,全都向那些細小的樹根上流去。
白彩姑心裡一先是一驚,但很他很快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一團巫術之火,立即隨氣而動,向雙腳涌去,從腳底涌了出來。
“唏……”白彩姑聽到了一聲響,接着看到那些細小的樹根除了極少數被白彩姑腳底涌出來的巫火燒成灰燼外,剩下的樹根,全都縮到腐骨的下面去了。
再向那十二個軍人的身上看去時,白彩姑發現就連他們身上的那些樹根,也全都不見了。
看來現在這棵有靈氣的老古杏樹,對白彩姑還不是一般的怕,而是有了一種恐懼了,不然它不會連十二個軍人身上的那些細樹根也收了回去了。
站在十二個軍人的身邊,看到那些縮到腐骨下面的樹根許久不敢出來,白彩姑這纔對着十二個軍人揮了一下手,把身體裡的一股操控力向十二人的身上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