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不要擔心,我不會死!我還要跟你生一堆的孩子,我也都還沒有愛夠你,我怎麼能夠死呢?”他愛憐地拭去她臉上猝不及防而落下來的眼淚,對他來說,這每一滴眼淚都無比的珍貴。
“好!我信你!我也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問你!等你好了再說。”楚楚吸了吸鼻子,她可沒有忘記她是替身的事情,不過,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就暫且放一旁吧。
“乖。”邢天邪感激地衝她笑了笑,若不是他現在很虛弱,他一定給緊緊地抱着她,然後把她所有的眼淚都吻幹。
“不過,你的血再這麼流下去,你真的會死,既然你說醫院治不好你的傷,那麼,你說,要用什麼辦法纔可以讓你好起來,至少能先止住你的血。”楚楚雖然覺得他說的話很不可思議,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也沒辦法用常人的思維去討論這個問題了。
既然邢天邪那麼冷靜的告訴她沒事,那麼,她就相信他的話,相信他一定會沒事。
“我,我需要月光……”邢天邪知道,現在要月光簡直是夢話。
“月光?”楚楚下意識地朝窗外望去,外面陽光正好:“現在天都沒有黑,哪來的月光啊?”
“沒關係,我可以等月光出來。”邢天邪說話都很吃力了,他覺得身上的血就快要流光了。
“不行!等月光出來,你就危險了!”楚楚知道,現在離太陽落山都還有一兩個時辰,就更別說等月光出來了。
“我要想辦法才行!”楚楚站了起來,下意識地將手指伸進去嘴咬着,這個壞習慣,她一直沒有改掉,一碰到緊張的時候,她就喜歡咬手指頭。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她的手忽然就碰到脖子上那塊血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了,她好像看到血魄發出了一束強光,轉瞬便消失了。
回想到剛纔在那個消失的畫面裡,血魄突然發出來的強光,整個世界都亮了,那可比月光還要亮得多了。
“我知道哪裡可以借到月光了!”不管了,孤且試試吧,她從脖子上取下血魄:“這個可以發出很強的光,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讓它發光。”
楚楚不記得剛纔在那個快要消失的畫面裡,這血魄是怎麼發的光了。
看到血魄,邢天邪的那顆心跳得更快了,就像是要受到了某種感應似的,歡呼雀躍,就像是要跳出胸腔一樣,他似乎也想到了:“楚楚,你試着用心去感應它。”
那塊血魄是他的心尖與血凝結而成,是他身體裡缺失的那一部分,每次一遇上,它們都會遙相呼應,或許,這血魄也是他療傷神藥之一。
“用心去感應……”楚楚喃喃地重複着他的話,回想着剛纔的情景,慢慢地閉上的雙眼,將血魄放至掌心,雙手合起。
說來也奇怪,原本毫無動靜的血魄,在楚楚合起掌之後,居然慢慢地發出一束強光,那強光瞬間擴散,如同月光一般,將整個辦公室都照得有如白晝一般。
邢天邪大喜,馬上盤膝而坐,拉開衣物,雙手托起,緩緩地將光納入口中,一吐一吸……
奇蹟真的出現了,原本裂開的傷口,不但很快就止住了血,而且那原本流下來的血也像是找回路一樣慢慢倒流回他的身上,傷口也慢慢的合了起來,甚至比在西山頂上借月光療傷的速度更快。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邢天邪身上的傷口居然神奇的好了,只留下一道難看恐怖的傷疤而已。
說來出奇怪,邢天邪的傷口一恢復,血魄發出來的那道強光也隨即消失了,原本閉着美眸的楚楚,只覺得掌心中一熱,便霍地睜開了眼睛。
血魄還是原樣,她下意識地朝邢天邪看去,瞬間,兩眼睜得老大,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剛纔還滿身是血,幾乎是奄奄一息的邢天邪,此刻,居然是精神飽滿,身上的血也不知道他使了什麼法,居然神奇的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就像是變魔術一樣,若非親眼所見,楚楚一定以爲自己剛纔看到的都是幻覺。
“我已經好了。”大手一勾,將她拉入懷中,臉上露出了只有她纔有幸看到了笑容。
“你真的好了嗎?”楚楚不信邪地急急拉開了他的上衣,果然沒錯,上面除了那道疤以外,什麼也沒有了。
忽然間,她就明白了:“原來,你以前總是不肯在有光的地方讓我看到你的上半身,就是因爲它?”
邢天邪臉上的笑容淡去,表情變得很凝重起來:“我只是不想讓你看到這麼醜陋的我……”他只想給她留住所有的美好。
楚楚明白他的心,忽然就很感動,修長的手順着傷口輕輕撫着:“這麼大的一個傷口,當時一定很痛,對不對?”
都說女人的撫,摸能夠撫慰男人創傷,這句話一點都不假,被楚楚這麼一摸,邢天邪覺得連心都在沸騰起來,喉嚨裡像是哽着什麼東西,只是感動地望着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其實,它一點也不醜,反而讓你多了一分男子漢的氣概,我喜歡男人身上多點痕跡,若是白晰一片,那便如小白臉一般,沒有什麼看頭。”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反正,楚楚邊說邊低頭吻上了那道醜陋而又恐怖的傷口,她覺得一個男人能承受如此大的痛苦,他的心比任何都要堅強,也一定比任何都要脆弱。
她不瞭解男人,但是,卻瞭解他!
“楚楚……”心跳在加速,胸口在起伏,邢天邪聲音變得嘶啞渾濁起來,胸口裡似有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他抱住了她的頭,將她緊緊地擁在胸口。
“以後,不管在哪裡,只要在我面前,都不許再把它遮起來,因爲,我喜歡它!”剛纔在外面的不快也暫時一掃而盡,她小鳥依般地靠在他的胸口,溫柔地摟着他。
“楚楚……”他緊緊地抱着她,輕揉着她的秀髮,她的心,他懂,有感動,但更多的是愛。
“可以告訴我,這傷口怎麼來的嗎?”楚楚還是很奇,從他的胸口揚起小臉,滿臉期待着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