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邪怒指着自己的父親:“是你!是你沒有接受他們,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是你害我與心愛的女人分開千年,****夜夜承受着分離和思念的痛苦!是你親手將我這個兒子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千年前,若不是因爲父親,他跟紅衣也不會分離,紅衣也不會那樣的離開,至今,他不能原諒自己的父親,更不能原諒自己。
“你難道不知道神和魔是永遠不能共處的嗎?”冥王衝口而出,驚覺自己失言之後,馬上住了嘴。
“你說什麼?神和魔?誰是神?”邢天邪卻聽出了不對,神色陡然一變,追問道。
“我只是想告訴你,魔和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們在一起是沒有結果的!不管是千年前,還是千年之後,都一樣,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別忘了,你的身份!”
他沒有臉,所以,邢天邪看不到此刻他臉上的變化,但是,他知道,父親在故意隱瞞着什麼:“你剛纔說誰是神?”難道說……
他不敢想,也不敢去面對,他怕聽到那個令他害怕的答案……
“我說你,你是神,你曾是邪神!難道你忘了嗎?”冥王的聲音還是那麼威嚴,即便他沒有臉,光是聽這個聲音,也讓人不自主地低頭,不敢與他直視。
“愛沒有錯,不管是人還是神,還是魔,都沒有錯!”邢天邪就認一個死理,他覺得相信是兩個人的事情,跟任何人,甚至是跟老天爺都沒有任何關係。
“你!”冥王被氣得差點沒吐血,當然,他現在也沒有血可吐。
“我想知道,這天花病毒是不是與你有關?”邢天邪反正心意已決,不管冥王如何的反對,他都不會放棄楚楚。
“那不關你的事!”
邢天邪眯起寒眸:“你要怎樣去復活,我管不着,但是,我說過,不要傷害楚楚還有她身邊的人,否則……”
“否則怎麼樣?”冥王那件空黑袍上前一步:“難道你要爲了一個女人而向你的父親動手嗎?”他怎麼會有這樣的兒子?
“從小,我就敬重您,當您是神明一樣敬重,你的話,我從未反抗過,可是,唯獨在紅衣和楚楚這件事情上,我不能聽您的!”終究是自己的父親,身上的血緣,他永遠都洗不去,雖然有時候,他真的不想流着他的血。
“那麼,今天我也告訴你,誰敢擋我的復活之路,下場就有如此畫!”冥王手中一振,那張畫相瞬間一分爲二!
“紅衣!寶兒!”邢天邪眼見自己珍愛了千年之寶,居然被父親這樣毀了,心底陡然升起的怒火,直衝腦門頂,一股排山倒海般的真氣在體,內亂竄。
“啊!”他突然仰頭髮出一聲怒吼,整個當鋪都在顫抖,哇地一聲,從他嘴裡吐出來一大塊鮮血,再擡眸時,原來冰冷的眸子,此刻被一層血色所覆蓋,看向冥王的眼神,就有如地獄中爬出來的魔鬼那般嗜血可怕。
“幽冥神功!”冥王失聲驚道:“你居然在偷練幽冥神功!”難道他不知道,這是魔界的禁術嗎?
“把它還給我!”此時的邢天邪似乎完成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冥王只覺得眼前一花,轉眼間,那張被他一分爲二的畫相已然到了邢天邪的手上,速度之快,令他爲之一震!
“你居然偷練幽冥神功,爲什麼?”冥王望着眼前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兒子,非常的不解。
幽冥神功,是魔界最厲害的魔功之一,千百年來,無一敢嘗試,練此功者,稍有不慎,輕則走火入魔,重則反被魔功反噬,正是因爲此功陰毒,纔沒有人敢去嘗試,連他都不敢,卻不曾想,他的兒子居然敢練。
看邢天邪現在的模樣,就已經有了走火入魔的際象了,若是再繼續練下去,後果不堪設想,雖然他不希望他脫離魔界,但是,變成一個沒有自己的大魔頭,那也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你不配知道!”邢天邪心底一直有一股真氣在亂竄,他努力控制着,真的很辛苦。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已經走火入魔了,再練下去的話,你會毀了你自己!”冥王很是心痛,曾經那個乖巧聽話的兒子,現在都變成了什麼樣。
都是那些女人,那個紅衣,還有現在的那個楚楚,是她們改變了他的兒子,也是她們毀了他的兒子,他絕不會放過她們。
“我的事不用你管!”邢天邪的眼神完全血色,那張臉冷到沒一點溫度,他整個人看上去,就有如魔鬼一般,就連聲音都變得跟平時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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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冥王氣結,想他殺伐決斷,魔界之事,他從不曾猶豫過,也從未留情過,可是,偏偏他的兒子……
“馬上滾出這裡!”邢天邪像是完全不認識冥王一樣,叉開五指,大手如爪一般,一股強勁的力道,直朝冥王而去:“我警告你,不要傷害楚楚,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聲到,勁道也到,冥王現在還沒有復原,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當然,也只能是選擇迅速離開。
邢天邪的手拍了個空,強勁的力道將堅硬厚實的牆壁都打出一個大洞,但他卻連看都未看一眼。
目光落在被冥王一分爲二的畫相上面,落在那張絕美的容顏上,血色的目光慢慢地變得柔和,直至恢復正常的模樣。
“紅衣,家寶……”千年來,多少個****夜夜,他都凝望着畫上的人,幻想着他們回來團聚的那一刻,任心痛暖暖的劃過……
輕輕一揉,就像是變魔術一樣,再打開時,那原本一分爲二的畫相,卻已經是神奇的復原了,就好像從來都沒有撕開過一樣。
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畫上的人,任暖暖的心痛流遍全身,有時候,他甚至喜歡上這種心痛,只有心痛,才能證明,他的心還在跳動,還在等……
“寶兒,爹已經把娘找回來了,你在哪兒呢?想不想爹和娘呢?”畫上那精緻可愛的孩子,是他和紅衣唯一的孩子。
他和紅衣一直視孩子爲珍寶,卻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