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娘,小孩子沒有生病,有什麼不是,只管憑了大娘房裡的姐姐們打去,現在攆出來在家裡,別人都不同她玩,天天在家裡哭。”
朱子才家的也很煩,勸她道:“再等幾天吧,等幾天有個空去求王爺。”
卉兒的媽擦了眼淚道謝道:“能去求求姑娘就好了。”
朱子才家的變了臉,看看左右無人,才小聲道:“千萬別去,王爺攆了的,你去求姑娘,還想進來嗎?”
才把卉兒的媽嚇走,朱子才家的想想明天還要來,就去問了朱宣。
朱宣都把這事給忘了,朱子才家的提了一下才想起來道:“隨便給姑娘再送個小丫頭去好了。讓她去別的地方。”
朱子才家的陪笑道:“好,”又提醒了朱宣一下:“昨天姑娘找貓呢,還提起來卉兒說這貓一向都是卉兒在抱着,要是看到了卉兒進來沒去姑娘房裡,姑娘會怎麼想?”
朱宣拍了拍頭道:“你不說,我又忘了。那就讓她進來吧,狠狠地交待她,不要說什麼。” Www• ttКan• c○
朱子才家的就喊了卉兒的媽去對她說,又不放心自己去對卉兒說,才帶了卉兒進來。
見夏波在院子曬衣服,看到朱子才家的問春暖姑娘在嗎?就笑着喊:“姐姐。”
春暖出來,看到是朱子才家的,忙迎上來。朱子才家的就把卉兒交給春暖,笑道:“她病好了,就讓她進來了。”
卉兒就給春暖叩頭,又去給夏波叩頭,夏波拉她起來笑道:“病剛好,起來吧。”
見春暖送了朱子才家的回來,就笑道:“姐姐見了婆婆怎麼也不稱呼啊?”
春暖就啐她,帶了卉兒進房裡,給她吃東西,問她生的什麼病,卉兒就支支吾吾的。
春暖就對玉妙道:“卉兒進來了,可我覺得她不象是生病出去的,有什麼事是咱們不知道的?”
玉妙撫了額頭,道:“我再對你說一遍,別再打聽了。就是打聽出來了,你又能怎麼樣。”
春暖嘴裡答應着,臉上卻若有所思。
玉妙見她不死心,想想又怕她再惹事。最近發生的事情越想越不對,表哥應該都瞭如指掌。
就對春暖道:“你喊卉兒來,我問給你看?”
然後喊了卉兒進來讓她抱了貓,說出去逛逛。三個人遠遠的走到無人的地方,玉妙就坐下來,對卉兒道:“你到底是生病了出去的,還是有什麼事情纔出去的?”
一句話問得卉兒臉上變色,兩個眼珠子亂轉,說:“是生病了。”
玉妙嚇她道:“我都知道了,你不說實話。馬上叫人再帶你出去。”
卉兒小孩子經不起嚇,跪下來哭了:“求姑娘別趕我走,我媽求了朱大娘才進來的。朱大娘說如果說出去就把我打死。”
玉妙看看春暖,對卉兒道:“別人問你不要說,你只對我說就行了。說出來我給你錢買果子吃。”
卉兒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都講了出來,春暖聽卉兒說:“和徐先生喝酒,先帶了田媽媽去,又帶了守園子門的朱三,最後是我,大家都說出來了是春暖姐姐要打聽的。”當時臉上也變了顏色。
玉妙手裡本來袖了幾百錢,就拿出來遞給了卉兒,給她擦了眼睛,也嚇唬她不能再說出來,讓她抱了貓玩去了。
卉兒拿了錢抱了貓走了,春暖跪了下來:“求姑娘救我。現在王爺的地盤上。這可怎麼辦呢?”
玉妙安慰她:“你放心,我們情同姐妹,一起呆了這麼多年,再說表哥要發落你,立刻就可以叫你去了。你又不是王府的人,是隨我來的,要發落你也得先問問我。”
春暖想想易小姨娘,想想易姨娘,越是害怕。玉妙不忍心,道:“以後咱們不打聽了不就行了。”
春暖哭道:“可是這件事情王爺能不再過問嗎?”
玉妙不說話了,真的猜不透朱宣的心思,就算是猜透了,到現在爲止,也沒有勸他下了成命又收回去的本事。
叫春暖別哭了,擦乾淨臉纔回去。夏波見春暖出去時好好的,回來的時候就嘴脣發白,象是生病的樣子。悄悄地問她:“姐姐不舒服?”
玉妙聽到了,回過身道:“不舒服去睡着吧。”
春暖一個人躺在了牀上,蒙了被子想起來朱福勸自己,想起來自己要出府門,朱子纔不久就到。。。。。。
朱福來找春暖,聽說不舒服,又熟悉這裡,推了門進來。一見就嚇了一跳,春暖一邊哭一面指了門。
朱福當然機靈,把門一關,纔回過身來抱了她道:“姑娘罵你了?”沒聽說過姑娘會罵人。
春暖抱了他,都不敢說,只是哭:“你別問了。”
朱福好哄才哄出來,春暖把事情說了一遍,朱福嘆氣:“總算明白了,傻丫頭。王爺精明着呢,誰也別想哄了他。”
見春暖嚇得厲害,慢慢地哄她。
玉妙坐在房間裡想着嚇成這個樣子也不是個事,也悶悶不樂的。
正發悶着,朱宣過來了,玉妙忙高高興興地陪他吃了飯,等朱宣要走的時候,忽然大着膽子問了一句:“表哥去哪裡?”
朱宣回過頭來,認真打量了玉妙。不是回書房就是去姨娘房裡,本來準備去石姨娘那裡,覺得不好回答。
看了玉妙佯裝笑容話問出來了,眼睛卻躲閃着。鬼知道會有什麼回答,沒準又要訓人。
朱宣回身又坐了下來,問她:“又在想什麼?”
玉妙強笑道:“怕晚上再睡不着,表哥在書房,我好去找表哥說話。”
朱宣看了她,又問了一句:“爲什麼睡不着?”
玉妙回答:“白天睡多了。”
“那你白天以後少睡。睡不着也不要再過來了。”難道我天天在書房裡等你,現在就要管我去姨娘房裡。
玉妙忙又笑道:“知道了。表哥”朱宣嗯了一聲,妙姐兒還有下文。
“我前幾天有時候有讓人去打聽你晚上住哪裡,是我叫去打聽的。”玉妙低了頭,怕他聽不明白,又加了一句:“別人不敢的。”
就知道卉兒那個小丫頭進來要生事,知道有事情不能瞞我也好。朱宣加重了語氣:“我也知道別人不敢的。”
“是。”玉妙答應了。
朱宣站起來要走,玉妙急了,又喊了一聲:“表哥。”
還有什麼事?朱宣淡淡道:“有什麼話一下子說完。”玉妙求他:“春暖是我讓他去的,表哥別生她的氣,要生氣生我的氣好了。”
“好啊。”朱宣道:“我生你的氣,你擔得了嗎?”
玉妙竟然搖了搖頭,實話實說是美德,因爲你生氣的後果是什麼並不知道。朱宣哼了一聲:“好生睡覺去。”
玉妙還是沒有說完:“表哥,你原諒她,春暖哭了一下午了,你說原諒她,不然她睡也睡不着,吃也吃不下。”
朱宣差點沒有笑出來,要追究早就追究了,非要我說原諒她。妙姐兒的小腦袋在眼前隨了說話晃來晃去,頭也不敢擡。
“我知道了。”朱宣剛一說完,玉妙就迫不及待地擡起頭往外面喊了一聲:“春暖。”
朱宣無奈又坐下來,春暖進了房子就跪下來,玉妙搶着說話:“表哥說原諒你了。”
不是要我說原諒嗎?朱宣拿眼睛瞄瞄玉妙。玉妙對他討好地笑一笑。
朱宣索性站了起來,早就該走了,還站在這裡廢話,留下一句話:“以後注意。”
“謝謝表哥。”玉妙鬆了一口氣,對了春暖笑嘻嘻道:“你看,我有時候說話也算話的。”
淚眼汪汪的春暖也笑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