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楠華夏草根古董愛好者出身，近幾年纔開始涉獵西方文物、藝術品行業，但一直沒能完全靜下心去琢磨研究，最多算個半吊子水準。
一國的文物研究就需要結合該國的歷史文化和人文，而歐洲歷史其實也不短，算上古希臘和古羅馬，那差不多三千年。
如果再加上古愛琴海文明中的那些個城邦，算它個四千年也馬馬虎虎。
在歐洲存在過的王朝、大國、小國無數，這歷史不僅複雜，說白了還有不少是各自有流傳又相互交叉，想在歐洲文物和藝術品這個圈子裡研究出點心得，至少也得花些年頭。
而且就算研究出點心得名堂來，那也十之八九只鑽研浩瀚古董藝術品研究中的一兩項，想要精其全部，花上一生的時間才差不多。
農博升爲何能精?
華夏留學生50年代求學蘇聯六七年，那可真是至少能當別人15年！
一點不誇張，別個國家的留學生常常一天5節課上完算球，星期天休息；華夏的青年求學者在幹嘛?
一天能把十二三個小時放在學習上，瘋狂者還不止！
要是學校允許，一年讀完四年的課程都不是玩笑話，連在餐廳吃飯都是麪包書本一起啃！
隨時在學習，絕對是導師眼中最好的學生，搞研究項目更是能沒日沒夜加班，這種瘋狂的學習勁頭在50年代留學蘇聯的華夏留學生中壓根就是常態。
而這樣的習慣都被帶回國內，一有空就會去自己琢磨，這才讓農館長成爲學貫中西的歷史與考古學專家，而張楠真沒他們那批人的勁頭，如今似乎也沒那個必要。
懂個半吊子就湊合了，自個不懂的那些就讓懂行的人去處理。
就像前幾天找到的那些騎士盔甲，張楠自個只能判斷是大貴族或者國王們的裝備，而兩個專家一到，就說出了其中那套“黃金戰甲”的主人和製造大師是誰。
“十五世紀末到十六世紀初最具影響力的德意志盔甲鍛造師之一、洛倫茨-黑爾姆斯米德的作品，盔甲原主人是神聖羅馬帝國皇帝馬克西米利安一世。
姐夫，你穿上挺有範嘛！”
1月8號入夜在山莊酒店的小會議室，關老大最終也沒被張楠忽悠去穿那套大號的騎士儀式用甲，倒是項偉榮被忽悠着穿上另一套試了試。
其實這兩側肩甲的邊緣都有製造大師和那個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的專用標誌，只是之前張楠一夥人認不得而已。
張楠也試着穿了一套，是同時期的神聖羅馬帝國皇子費利佩的騎士甲，就是感覺略微小了點：那傢伙後來當了卡斯蒂利亞的國王，個子顯然沒自己高大。
神聖羅馬帝國皇帝還好理解，那個叫卡斯蒂利亞的國家在哪?
這就需要豐富的歐洲歷史同地理知識的結合，不然像張楠這樣，剛聽說都以爲那是一家足球俱樂部的名字。
他還算好的，至少猜的“足球俱樂部”還能和那個國家本身拐上幾個彎後有聯繫，像項偉榮就一點沒概念，穿着個大鐵桶子問那名專家：“傑瑞，你說的這個什麼蒂利亞在哪?”
傑瑞-古登考恩，張楠僱傭、買斷職業生涯的專家之一，當然古登考恩先生的這個這名字也只能怪他父母：《貓和老鼠》第一部是1940年2月10日在美國首播，而那時候老古登考恩夫婦剛成爲父母不久，太喜歡那隻小老鼠了，然後……
他們的大兒子就成了傑瑞。
這是個即悲傷又歡樂的故事，項偉榮不看《貓和老鼠》，一直就叫他傑瑞，聽着親切嘛，再說難道叫古登考恩先生?
彆扭！
對於自己的名字，傑瑞先生在三十年前就認命了，這會聽到這樣叫他一點不介意，道：“這個王國在西班牙，也叫卡斯提爾王國，存在的時間是1035至1837年，由西班牙西北部的老卡斯提爾和中部的新卡斯蒂利亞組成。
後來它逐漸和周邊的一些王國融合，形成了現在的西班牙王國，目前西班牙的君主就是從卡斯蒂利亞王國一脈相傳的。”
張楠猜足球，潛意識裡的，這西甲足球似乎挺牛逼，上輩子就算不怎麼關注足球，也常聽到、看到什麼什麼亞的足球隊挺厲害。
得，西班牙的足球隊嘛，叫這個亞那個亞的多了，腦子都沒轉就自動蹦出來，這猜得還真有那麼一丁點關係。
身穿騎士甲，要是能再來匹身披馬甲的高頭大馬就更酷！
重量大約25公斤，全身盔甲穿身上沒看着想像中的那樣重，設計師沒有愚蠢得將重量全壓在兩個肩膀上，而是通過有效的設計和合理的固定方式，把整套盔甲的重量分攤到了全身。
至少張楠穿着走路行動無礙，那些鋼鐵製成的關節在添加了縫紉機機油後活動自如，他都還拿着柄騎士大劍耍了耍酷。
就是面甲放下之後眼睛的視線有點糟糕，大概這騎士在放下面甲的狀態下作戰只會是短距離衝鋒，壓根沒想過需要進行多次近身搏鬥。
這樣的視線去肉搏…自己找死，誰都能在背後或兩側給你來一刀！
就算砍不進，刺進板甲還是沒多大問題的。
……
日子一天天過，夥計們天天當搬運工，五天後智利來套件抵達開始安裝。
不過張楠沒有等隧道內的東西運出就離開克林根塔爾，這丟給關老大看着，自己先去了巴黎，阿佳妮和自個的寶貝兒子要一同去美國，一家人老分開不好。
一開始看到自己兒子時張楠老覺得有點彆扭，這種感覺從兒子出生的那一刻就開始了，估計要多在一起生活纔會去除這種微妙的隔閡。
1月16日入夜，乘坐的波音767正飛躍大西洋：託法國航空管制的福，原本這個時候自己的飛機應該都降落在長島的私人機場了。
晚餐後，張楠正在客廳看阿佳妮哄孩子睡覺，突然接到托馬斯的電話。
“老闆，你們有沒有起飛了?”
“還有幾小時抵達紐約。怎麼，你要來接機?”
“不，是三號情況，就是和您打個招呼。”
三號情況，戰爭就要打響，通過關係人得到大概消息的托馬斯就怕張楠腦子發熱，這會去海灣地區附近湊熱鬧。
戰爭，那就是錢！
國家機密，很多時候並沒有想像中的那樣秘，特別是對己方而言。
誰都知道戰爭就要開打，但這會張楠正在北大西洋中段往美國飛，沒事。
感謝annoy書友的番外，姑且算番外吧，傑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