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這些人不餓,他們還以爲自己要成仙了,原來是……”我已經說不下去了,只覺得陣陣的反胃。
這些村民在墳地裡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楊燦燦實在不忍心繼續看了,道:“我終於知道之前丟的那些屍體去哪了,都被當分食了,一定是冥昱教乾的,他們到底這又有什麼陰謀啊?”提到冥昱教,楊燦燦眼裡放着寒光。
“這樣下去不行,咱們能做點什麼?”付馬附和道。
“能做什麼,之前能救他們的魄都飛了,不知道讓誰吸走了,看來只能找到魄再說了。”楊燦燦無奈的回答。
“他們還要一直保持這樣?”我心裡也不是滋味。
肖老在旁邊半天沉默不語,估計也是再想解決了辦法,我推他一下問:“有辦法?”
肖老緩了一會,擺擺手說:“再看看——”
這些村民如餓狼一般在墳地裡瘋狂的瓜分着屍體,連骨頭都沒剩下,我們躲在不遠處,屏氣凝神的看着,怕進了被發現,肖老突然說:“我很詫異,冥昱教把村民變成這樣有什麼目的,看看他們一會還會幹什麼。”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村民們如有人命令一般,全部站起身來,又歪歪扭扭的朝着不遠處的密林走去,而那個方向,並不是回村的方向。那時候我和肖老已經昏昏欲睡,尤其是肖老,睡的口水都淌出來了,也真是難爲他了。
楊燦燦趕緊叫醒了我們兩個,繼續悄悄的跟在他們後面,爲了不引人注目,我們也沒開手電,樹林裡到處充斥着蟲鳴和某種野獸的叫聲,暗淡的月色映着滿地的樹影,周圍迴響着他們“唰唰”的腳步聲,中間沒有一個人說話,我們跟在身後,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說不出的詭異。
忽然,他們在某處集體停了下來,我仔細一看,這裡不正是之前我們發現的樹洞嗎?那棵樹上還有八公在死之前貼上的一道符,之前只是貼上去的,再回到這裡,我發現那符上的圖文已經深深的印刻在了樹幹之上,村民們圍着樹幹開始轉圈,一開始我以爲他們這是要舉辦某種祭奠或者儀式,纔要這樣走,可是後來,我發現好像不大對,那些村民似乎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看上去很焦急,一圈一圈的到處亂轉,那個樣子就彷彿失去了首領的指揮,完全找不到方向。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這些村民好像有點奇怪啊,亂轉什麼呢?”還沒等我問,楊燦燦快人一步先問了一句。
“就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我這麼猜測是有根據的,之前他們雖然沒有特意排着隊伍走,但是目標都是一致的,而這次就像無頭的蒼蠅一般。
大家都等着肖老在說話,畢竟人稱肖百科不是浪得虛名,肖老皺着眉頭看了一會,說:“君揚小友分析的有理,他們好像……是在找那棵樹。”
經過肖老這麼一提醒,我再仔細看,似乎確是如此,他們雖然繞來繞去,但是都是圍着那棵樹的周圍。
“樹不就在那裡嗎?還找什麼?”楊燦燦不解的問。
“可能是八公的符咒起了某種作用,暫時封印了這棵樹,我們能看到,但是這些村民看不到。”肖老解釋道,“原來他們每天分食過屍體後,會來這裡……難道是……”
肖老正分析着,忽然眼前的村民發生了異變,他們一個接着一個肚子開始膨脹,越脹越大,就像孕婦一樣,不論男女,村民們似乎都很疼,張着大嘴躺在地上滿地的打滾,不時發出呻吟聲,但是他們依然沒有睜開眼睛,我被這情景震住了。
“這怎麼回事?”我趕忙問道。
還沒待肖老看明白,吳子涵已經第一時間衝了上去,楊燦燦在後面提醒道:“小心他們變成藍魔人。”
吳子涵沒回答,蹲在離他最近的村民旁邊看了看,對我們說:“看來冥昱教是把他們當做了聚陰體,吸收邪氣供奉讖黑,現在讖黑和這棵樹都被封住了,邪氣無法排出,就這樣了。”
“這怎麼辦?”楊燦燦問道。
吳子涵回頭看了一眼樹下,轉過來問我們:“八公魂飛魄散後,你們就在這樹下草草埋了嗎?”我們幾個點點頭,吳子涵也不解釋,在樹下抓起一培土,放進了那個村民的嘴裡,我還在納悶他是要做什麼,過了一會,那個村民開始狂吐出黑色的一團團的東西,漫天都是臭氣,但是他的肚子正在一點一點的縮小。
我似乎有點明白了,學着吳子涵的樣子給地上的村民喂土,大家也都開始這麼做,肖老突然一拍頭,似乎想到了什麼,說:“我知道怎麼破了,把這裡處理完咱們回墳地去。”
“這些村民有救啦?”楊燦燦滿臉微笑的說。
“對!”肖老自信滿滿的說,“你們還記得小北屯是個什麼形狀嗎?”
“沒注意啊?”楊燦燦翻着白眼說。
“三角形。”吳子涵補充道。
“正是,小北屯與這片墳地呈相互輝映的三角聚陰之勢,這個陰謀應該蓄謀已久了,先在三角的地勢之內養墳,讖黑初期有此陰氣供養足以,讖黑超過三十年,單是此陰氣已經不夠,這時候娑婆歲開始起作用,吸走了村民的一魄,再加大陣之力,讓村民以活體聚陰供養讖黑,村子裡的娑婆歲已經讓咱們收拾了,只要把墳地的壓陣之物取走即可,那樣他們只會貪睡,不會繼續來墳地了,待咱們找到村民之魄他們就能完全好了。”肖老一口氣說了一大串,聽的我們雲裡霧裡。
楊燦燦在一旁,惡狠狠的說:“他奶奶的,冥昱教那些是不是人,居然這麼殘忍。”
我們把村民都餵過了土後,看他們都無大礙了,趕緊又輾轉回到了墳地,肖老在墳地周圍轉了幾圈,指着靠中心偏左側的地方說:“大致應該在這裡。”
“爲啥不是正中間?”我好奇的問了一句,不過我問完就後悔了,遭到了肖老和楊燦燦的集體白眼。
“所謂陣,是一種可攻可守的通靈之術,人乃萬物之靈,所以一般陣眼都會模擬人的心臟之位,放在中心偏左地帶。”肖老斜着眼睛解釋道,一副連這都不不知道還活着什麼勁的鄙夷之態。
我“哦”了一聲,在旁邊看着肖老挖陣靈,肖老自信滿滿的挖了半天,臉上一直很嚴肅,我本來等着看他的笑話,突然他眉開眼笑起來,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我就知道,這陣靈應該是挖出來了。
只見肖老將一個黑色的巴掌那麼大的錦盒捧在了手裡,這盒子雖然小,但一看就是不凡之物,盒體通身是個人頭的形狀,那表情那神態我再熟悉不過了,就是那個在岱輿古國,在夢裡,在n個地方都出現過的三頭六臂的女神,不過這次只有其中一個頭,那盒子隱隱的透着一種陰氣,總覺得你的眼神會不知不覺的被它吸引。
肖老把盒子放在耳邊,晃了晃,裡面似乎什麼聲音都沒有,盒子也很輕,肖老皺起眉頭,應該是在納悶,這裡面裝的是什麼。
“快打開啊?”楊燦燦催促道。
“不能隨便打開吧。”付馬插了一句,“是不是需要點什麼程序?”
肖老再三斟酌,說:“先打開看看,依老朽推斷,這墓地的附陣陣靈只是聚陰之用,應該不會對人造成傷害。”說完,肖老觀察了一下,打開盒子的玄機所在似乎就在那人頭嘴的地方,肖老使勁的一掰,盒子沒有發生任何變化,肖老當場就愣住了。
“拿來,我試試。”我自告奮勇的說道,從肖老的手中接過盒子,仔細看的看過後,我發現這盒子外面有很多傷痕,天太黑,我有些看不清楚,用手電仔細的照了照,發現這盒子人頭像的嘴角處傷痕最多,而且好像是牙印。
大家都面面相覷,這陣靈的盒子上怎麼會有牙印,看這牙印定是人咬的了,而且傷痕很新,我們幾個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
楊燦燦翻了一下眼睛說:“難道……要親一下這人頭才能打開?”
我當時“噗”的一下就噴了出來,這冥昱教是變態嗎?怎麼整個盒子還得親一下能打開,肖老一聽,趕緊說:“那個……盒子在誰手裡誰親?”
我滿臉黑線的望着手裡的盒子,暗想爲什麼受傷的總是我,“行,男子漢大丈夫誰怕誰啊?”我無奈的放在了嘴邊,然後趕緊拿開,盒子仍然沒有反應,“你看,沒反應吧,燦燦一天就能出搜主意。”
“難道……需要舌吻?”楊燦燦竊笑的說。
我頓時“噗”了一下,立馬把盒子扔了出去,“這事可別找我……”
只聽“吧嗒”一聲,盒子應聲落地便碎了,我們在旁邊站了一會,沒見有什麼特殊的反應,都湊了過去,盒子裡流出一堆黑黃色的東西,看着噁心無比,盒子蓋裡面好像有什麼字,肖老拿起蓋子唸到:“陣靈已毀,困境遷墳可解,另,突然肚子疼痛難當,無地解決,此盒正好,八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