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水,孫爲民三人暫時壓制住了大火人,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水畢竟有限。不過這讓孫爲民多少看清楚了點大火人的真面目,他估計附近還有‘人牲’在,只是不知道躲在了哪裡,或許更本就只是一隻亡靈,附在了什麼東西身上。那樣的話,就必須起出這些該死的‘人牲’纔信,他們和鎮物一樣,不起出來就會一直鬧下去。
“老胡,你和胖子頂一下,我去把他們起出來”孫爲民把水壺遞給了比較穩妥的老胡,希望他們可以牽制住大火人,要是給胖子的話估計一會就讓他浪費完了。這時候的王胖子是農奴翻身做主人,大有騎在‘走資派’身上撒尿的意思。因爲他的水已經見底了,看來也只能用着兒招了。
“你快點啊,我們這..這兒快用完了”老胡比劃着水壺不好意思的說到。
孫爲民明白他的意思,應聲後飛快的往黃皮子那邊跑,他明白黃皮子一定知道什麼,至少應該比自己知道的多。
黃皮子和‘人牲’的纏鬥還是老樣子,都是些見工不見力的花把勢。一大羣人虛張聲勢起來到也熱鬧。孫爲民擡眼一劃拉沒發現那隻老黃皮子,不知道他跑哪去了。孫爲民剛想喊他出來,情況就發生了變化,只見那十二隻‘人牲’突然一起撤退了,往洞穴的另一頭竄去。那個領頭的薩滿好象很着急的樣子,邊跑還邊生氣的叫嚷着什麼。
孫爲民一看,知道是出了什麼新情況,也沒停留和那二十幾只黃皮子一起追了下去,沒跑出幾步就發現遠處的情況也是一樣,大火人也在朝那邊跑,身後是老胡和胖子在追,速度都不慢,跑的老胡直往外灑水,看來他的水壺裡還有貨。
“這是怎麼了?我們追不追?”孫爲民湊到老胡和胖子身邊的時候,老胡不理解的問到。
“當然過去了,他們都過去了我們是事主兒能不過去看看嗎”孫爲民催促着胖子和老胡,說完自己先一步追了過去,他說的他們當然就是黃皮子了。也是,孫爲民可沒膽量撂下着爛攤子讓黃皮子們收拾,而自己跑路,黃皮子可是愛記仇的。
三人追到近前的時候,發現雙方都不打了,十二個‘人牲’加上個大火人聚到一處動也不動,對面站着老黃皮子。老黃皮子背靠洞壁,身後好象還有一個不大的小洞,洞口就在他的身後,他站在那裡好象很得意,正在和‘人牲’說道着什麼,孫爲民一句也聽不明白。追上來那些小黃皮子都很自覺的圍在‘人牲’四周,但不像是要打架的樣子,到像是一羣在看熱鬧的路人,鬆鬆垮垮的很隨便。
孫爲民心想,看來人家黃皮子已經控制住了局勢,自己還是不要攙和的好。那老黃皮子身後一定就是‘人牲’的殉葬坑,原來它們早有打算。
黃皮子和‘人牲’的談判沒進行多長時間,‘人牲’已沒有先前的氣勢,毫無徵兆的消失在洞穴裡,當然也包括那個‘大燈泡’。這讓洞穴裡一下就黑了下來,孫爲民三人馬上向老黃皮子靠了過去。
“出來吧”還沒等孫爲民說話,老黃皮子就開口說道。再看他身後的小洞裡爬出一個人來,孫爲民三人一看竟然是金大牙。由於那洞口太小,也就不到一米高,金大牙是跪着爬出來的,形象很是不光彩,讓人不由的聯想到一種動物。
“黃大仙,今天這是...”孫爲民不好意思的開口問道。
老黃皮含笑不答,揮手招呼過來一個歲數不大的小黃皮子,低聲吩咐了幾句,那小黃皮子就去了,其它的黃皮子也是一樣,無聲的消失在洞穴裡。
“小孫你一定想不到裡面有什麼”重新聚到一處的金大牙神秘的說道。
“有什麼?對了你個不要臉的剛纔跑哪去了?”老胡用電筒晃着金大牙問到,這是在找後帳呢。
這時候剛纔那隻離開去的小黃皮子也轉了回來,身邊還有三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同伴。手裡拎着孫爲民他們亂扔掉的行軍包等,幾隻小黃皮子也不說話,把東西放到一邊就離去了。孫爲民一看很是感動,心想,這羣地仙到是讓人感到很親戚,比‘夜遊神’那樣的冷漠神差要好相處的多。
該處理的都處理了,省下的事就是相互客氣一翻了。其實也就是老黃皮子和孫爲民四人解釋今天的事,老黃皮子用了不少時間才把事情交代出個大體來,四人也總算明白了。
原來,人家黃皮子也不是閒的沒事跑來管閒事,這一切都是金大牙搞出來的。話說上次孫爲民在王家的時候,不是提過黃皮子能‘移金’嗎。這引起了金大牙的興趣。其實從第一次挖漢墓以後,金大牙就覺得自己很沒用,他也想放大點膽子,但這東西有時候由不得自己。後來起曹操墓的時候,老胡刻意沒有安排金大牙下去,去西安那次更是都沒帶他,這讓金大牙鬱悶了好一段時間。他一個人在北京呆着,仔細的考慮很多事情,覺得自己應該想點辦法了,畢竟誰也不想讓人瞧不起。他想起了王胖子請神的事,就打起了也請個師傅的主意。他經人介紹,找到了一位老陰陽,討教了請師傅方法,要了三張請師傅的黃紙一直帶在身上。他只所以一直沒和孫爲民說這事,就怕孫爲民不讓他請。因爲孫爲民很反對請師傅,總是說請師傅有不好的地方,容易影響子孫。孫爲民並沒有瞎說,確實是這樣,師傅們也不是萬能的,要是有解決不了的事情砸了‘手藝’,很可能會怪罪自己的徒弟,那樣的話徒弟就倒黴了。這地仙脾氣都很怪,不講常理全憑喜好,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不高興。
就這樣金大牙一直藏着三張黃紙跟到了漠北,當看到白眉黃皮子以後金大牙就再也不能等待了。大呼這東西正適合自己,可以移金啊。等孫爲民打發走黃皮子以後,他就趁晚上自己溜了出去,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磕了頭燒了黃紙,算是做了儀式。至於有沒有請到,他還真不知道,對這東西金大牙瞭解的不多,也不好問孫爲民。心想,反正紙也燒了,頭也磕了來不來就看黃皮子了。當然這一切孫爲民不知道,老胡和胖子更不知道。四人下了洞穴以後,一撞上‘人牲’孫爲民就讓胖子請師傅,但胖子沒請到。金大牙一看,也在心裡不停的默唸“師傅救命,師傅救命”,沒想還真讓他喊來了,而且還是拉家帶口的喊來了一大羣........
黃皮子一出現,金大牙就有了感應,徒弟是能和師傅是能單獨溝通的,這東西不用語言,稱做‘心念’,所以孫爲民招呼金大牙去救老胡的時候,他顯的也點猶豫,原來那時候他師傅正和他交代事情呢。等到後來,他收到了師傅召喚,就跑去起‘人牲’的殉葬炕了,老胡他們還以爲他又當了逃兵,這次還真是誤會金大牙了。
其實黃皮子們一直都在找這個殉葬炕,它們地仙在地下找東西當然不難。找到以後就把金大牙招呼了過來,畢竟人家是一家人了嗎。起鎮物這樣的危險工作當然是讓‘新兵’來做。這事地仙們是不會自己動手的,他們怕破了‘手藝’傷到自己。但人就不一樣了,人怎麼說也是萬物之首,命格厚實身帶陽火,幹這事正合適。
金大牙爬進殉葬炕以後就看到一地的屍骨,也不知道怎麼起,急的不得了。還好老黃皮子只是讓他在裡面呆着就可以,其實也就是借他嚇唬一下‘人牲’,‘人牲’這鎮物下了估計能有幾千年了,金大牙要是亂起的話,八成要玩完。當師傅的就是在不心疼徒弟也頂要點面子吧,不可能真讓金大牙去玩命。因爲老黃皮早知道這些‘人牲’的存在,畢竟它就是‘本地人’,也知道他們在鎮着什麼。那東西和孫爲民他們來的目的沒一點關係,可以說孫爲民他們只是路過。所以,老黃皮子一到就和‘人牲’打起了商量,想幫孫爲民四人借條路。但沒想到‘人牲’不買帳,又讓孫爲民把大火人引了過去,這一鬧就動起了手。老黃皮子只好打起了殉葬炕的主意,用這來要挾‘人牲’,總算是幫孫爲民四人借出了路,‘人牲’也就自己退去了。
事情交代完,老黃皮子也不願意多呆了,領着孫爲民四人向裡面走去,不一會就到了一個大山洞前,交代孫爲民他們從這進去,並告訴四人不要去左邊那個山洞,那裡面有‘人牲’守着,至於裡面有什麼東西,老黃皮子沒說,不過從他嚴肅的表情來看,不會什麼好東西。
老黃皮子臨走的時候好象還和金大牙交代了些什麼,孫爲民他們只是看到金大牙不停的點頭。估計是在傳授‘手藝’吧,畢竟金大牙是新徒弟。黃皮子走後,孫爲民第一個開口追問了起來“老金你可以啊,都學會請師傅了,你師傅和你說什麼了?”孫爲民確實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金大牙好象很爲難的樣子,憋了半天才在老胡和胖子的威脅下不情願的說道“我師傅說你..你的‘手藝’不怎麼樣...連個降神後的螞蟻都收拾不了,十四個‘人牲’能看成十二個...叫我..叫我看情況不對先自己保命”
“啊?”孫爲民徹底傻了,這可太沒面子了,自己怎麼說也是正宗‘太平道’傳人,竟然讓個地仙瞧不起...
孫爲民現在知道了,那個所謂的‘火神’原來只是一隻讓亡靈附了身的螞蟻,而且‘人牲’確實是十四隻,自己怎麼就沒想到那薩滿手中還拿着兩個小東西,那也是‘人牲’,看來自己的‘手藝’還真不咋地。
丟了面子後的孫爲民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想想今天自己是夠丟人的,除了跑什麼也沒做,還不如老胡和胖子,人家還知道拿水拼命呢,自己卻嚇的只知道跑。孫爲民暗想“看來我還是太看重道行上的事情,總是把事情往神神怪怪上想,有時候還真不如老胡他們,至少他們能看清楚‘本質’上的東西,而自己總是把問題複雜化。”
看到孫爲民吃鱉了,胖子在旁邊安慰了起來,說道“小孫啊,你還是我們這裡最有能力的好同志嗎,完了就是我,我有蛇娘娘護着,現在老金也是自己人了,我們都算是道兄了。就老胡沒用,只知道使蠻力,沒一點技術含量”胖子這是拿老胡開涮,爲孫爲民解悶呢。
“好了好了,以前在崗崗營子,在驚絕古城,哪次不是我救的你?現在你到得意了,不就請了個師傅嗎。”老胡有點不高興了,他確實感到自從孫爲民來了以後,‘盜鬥’這活兒的玩法真變了,自己沒有以前那麼如魚得水了,可以說有點過與依賴小孫的道法,放棄了自己的一慣作風。老胡到今天清醒了不少,覺得自己應該保持‘摸金校尉’的風格,自己以前可沒這麼沒用。他暗暗發誓,以後不能全靠小孫,畢竟他的‘手藝’有限,看來自己應該振作起來,多分擔點了。
“走吧,這纔剛開始,我們小心點”想通後的老胡拎起行軍包向山洞裡走去,跟在身後的王胖子隱約的感覺到,老胡有點不一樣了,原來那個自信滿滿的胡八一好象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