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陳老爹只是自顧自的唸叨着,衆人無奈,只好跟着走了進去。
剛一進院子,衆人頓時眼前一亮。
四四方方的院子,院內四周環繞着一條正在嘩嘩流水的小水渠,院中近五十平米的空地上整整齊齊種植了一圈老槐樹,槐樹正中建了個亭子。正好擋住後面一排房間。四周芳草茵茵,種植了不少奇花異草,品種都是衆人所沒見過的。
整個院落一片異香,在外面完全聞不到這種味道。
秦雨寒看到眼前這佈置,腦海中浮現出大大的一個問號。這是什麼格局,如此詭異,原本應該酣暢直通的前庭小徑,被院子當中的老槐樹和亭子硬生生扭開,繞城一個8字環形。入門廳而看不到客房,院落正中卻種植了一片槐樹。槐着,鬼木也,如此陰森之物,爲什麼按照八卦方位種成一圈呢?中間的亭子,是整個院子中最最古怪的東西,當不當正不正的建在了正中間。
正當衆人感到奇怪的時候,突然對面房間中跑出一個人影,嬌脆的聲音喊道:“爺爺,你回來啦?出去林子了麼?看到……”話未說完,突然停了下來,衆人眼前人影一閃,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硬生生止住了腳步,站在那裡,怯生生的看着衆人。
當吳飛看到這小女孩時,腦海中頓時浮起兩個字:“驚豔。”這小女孩雖然尚未成年,但是十足美人坯子,眉眼如畫,渾身透着一股清純的氣息,大眼睛異常的靈動,盯着眼前的陌生人,顯得有些害怕。如此氣質與美貌,除了前段時間在老君山下,似乎夢幻一般遇到的九尾狐可堪比擬之外,似乎在現實生活中,很難想象會有這種美麗存在。
秦雨寒一見到小女孩,心中不由自主有些喜愛,臉上急忙儘量擺出親和的微笑,剛想打個招呼,突然,身旁的陳老爹若有若無的輕聲嘆息了一聲,這一聲,彷彿從九幽地府之下傳上來一般,悠悠盪盪,迴響在秦雨寒的耳中,讓她沒來由的驚出一身冷汗,愕然的看向陳老爹。
陳老爹老臉上的褶子似乎突然打開了一般,伸出手招呼小女孩過來,隨即對衆人道:“老漢孫女,你們可以叫她蒿子。”
發仔看着小女孩,臉上的肌肉似乎都有些僵硬,聽到名字,詫道:“什麼子?蒿子?雜草的意思?”
陳老爹看了他一眼,白花花的眼球讓發仔有些各應,陳老爹道:“對,就是雜草。”說完,轉頭對着蒿子道:“帶幾位客人去西頭空閒的兩個房間,兩人一間,中午準備些吃的。”說完,拍了拍小女孩的腦袋,隨即轉頭走出了大門,邊走邊道:“老漢備些酒水。”
隨着陳老爹的身影消失,叫蒿子的小女孩大眼睛眨了眨,似乎膽子突然大了起來,來到秦雨寒的面前,歪着頭看着秦雨寒道:“姐姐,你多大啦?”
秦雨寒原本心中還回蕩着陳老爹的那聲嘆息之聲,突然被蒿子這麼一問,頓時愣了愣,迎着蒿子明媚的大眼睛看去,只覺得這小女孩真是精靈一般,不由自主的想回答,但是心中卻無端升起一絲危險的信號,話到嘴邊卻突然改成了:“姐姐的年紀是…,額,你猜猜看。”
蒿子看了看秦雨寒,嘴角若有如無的逸出一絲笑意,隨即扭過頭去,背起雙手,向客房走去,邊走邊說:“來吧,我給你們安排房間。”
秦雨寒皺了皺眉,回頭看了看姜媚和發仔,又看了看身旁的吳飛,苦笑道:“一家人都古古怪怪的。走吧。”說完,四人陸續跟着蒿子向客房走去。
大院外面,已經走了很遠的陳老爹,突然回頭看了看自己家的方向,白花花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恐懼,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一陣折騰之後,衆人在蒿子的幫助下,分住了兩間客房。
這兩間房,絲毫看不出什麼不妥之處,秦雨寒一直心中有些危險的信號,但是來到這裡卻又覺得一切都發乎自然,合乎道理,實在不知道到底哪裡不對勁。
在蒿子安頓好衆人離開去準備吃的之後,秦雨寒找到吳飛,拉倒一邊,因爲她知道吳飛的靈覺在得到鬼刀之後,要比她還靈敏的多,因此找到吳飛,悄聲問道:“覺得哪裡不對勁麼?”
吳飛看了看她,微微點了點頭。
秦雨寒皺眉問道:“蒿子?”
吳飛搖了搖頭。
秦雨寒愣了楞,又問道:“陳老爹?”
吳飛頓了頓,又搖了搖頭。
秦雨寒疑惑的看了看吳飛,緩緩道:“你確定知道我在問什麼?”
吳飛咬了咬嘴脣,突然伸手拍了拍秦雨寒的胳膊,笑的異常的難看道:“放心吧,回去吧。沒事的。”說完,頭也不回的回到自己的屋子裡。
秦雨寒愕然的看着吳飛離去的背影,心頭疑雲更甚,這小子怎麼回事,難道也……秦雨寒帶着滿腹的疑惑,奈何自從自己進入這個古怪的村子後,似乎身體有些遲鈍,剛剛在外面與蒿子對話時,心中升起危險的念頭,可是身體竟然無法做出反應,按照往日的狀態,秦雨寒那雙詭異的雙眸必然已經變成了紫色。
中午11點。
一聲清脆的招呼聲將吳飛等四人叫了出去。
東側一間房間內,一張巨大的八仙桌放在正中,桌上熱氣騰騰擺了一桌子的吃的,都是很有特色的彝族小吃。蕎麪粑粑,坨坨肉,多拉巴,羊湯鍋,一應俱全。
陳老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坐在桌子旁,正打開一個酒罈子,看到吳飛等人到來,顫巍巍站起身來,低沉道:“漢人貴茶,彝人貴酒。老漢這裡有些橋面疙瘩酒,來,大夥嚐嚐,當老漢爲各位接風了。”
看到陳老爹捧着酒罈子的手一直抖個不停,吳飛連忙走過去,扶住陳老爹的胳膊,卻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陳老爹道:“我說老爺子,您多久沒招待客人了?”
陳老爹看了他一眼,低聲道:“很久了,久到老漢都記不得酒的味道了。”
吳飛扭過頭去,笑着看了秦雨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