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吳飛思緒飄飛之時,劉國扛着一捆巨大的枯枝走了回來,不知道是不是吳飛的錯覺,剛剛還些許感覺到這個傳說中的殭屍獵人的臉上瀰漫着淡淡的無奈與疲憊,可是這會再看到他,臉上又顯出了那種剛毅自信的神情。
兩分鐘後,衆人中間亮起了熊熊火光。
忽明忽滅的火焰映照在衆人臉上,顯得的有些鬼氣森森的。
秦雨寒,發仔與李二鵬三個傷者,全都閉目養神。
萬顯卻一直眼神飄忽的看着遠方濃密如墨的夜空出神,只是右手食指一直不斷的敲擊着自己的大腿。
劉國坐在吳飛的身旁,突然小聲道:“我們恐怕歪打誤撞,碰上了一些詭異的事情。”
吳飛擡眼看了看他,沒說話。
劉國看出吳飛眼中之意,似乎除了秦雨寒的事,其他任何事恐怕都已經不能再影響到他了。不過劉國還是低聲道:“秦嶺龍脈之氣產生異變,這密林之中,空氣泛酸,土地散發腐臭,林中飄蕩着的白色氤氳之氣不是瘴氣,連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
吳飛沒再擡頭,低聲道:“那又如何,與我何干。”
劉國長出了一口氣,沒再說話。緩緩閉上雙眼。
吳飛眼看着火紅的焰光不斷跳躍,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自己邂逅秦雨寒的點點滴滴,一點點的,竟然癡了一般。
“物無非彼,物無非是;自彼則不見,自知則知之。故曰:彼出於是,是亦因彼。”突然,劉國的聲音如飄渺仙樂一般,鑽進了吳飛的耳朵。
吳飛一愣,似明非明,擡頭看向了他。
劉國看着吳飛有些迷茫的臉,灑然一笑,指了指後面道:“讓你朋友解釋一下吧。”
吳飛扭頭一看,卻看見萬顯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只是有些詭異的,竟然沒發出半點聲音,彷彿沒有重量一般,那張仍舊蒼白無比的臉顯得有些疲憊,而那雙深邃的眼睛,確實閃爍着一絲絲的興奮。
“世上一切事物,無不存在對立的另一面,無不存在對立的這一面。從另一面看不明白的,從這一面就可以看得明白些。所以說,彼出於此,此也離不開彼。即事物對立的兩面,誰也離不開誰。揭示了事物發展的對立統一規律,是對形而上學和絕對論的否定。比德國物理學家愛因斯坦創立相對論還早2400年。”說完萬顯看了看劉國,笑道:“沒想到,老劉你還是莊周的粉絲。”
劉國搖頭笑道:“殭屍獵人只信奉青巫,不信天,不信命,更別提莊周詼諧。只是,在一個團隊之中,始終需要一個靈魂人物。而想讓這個靈魂人物清醒過來,是需要些手段的。”說完扭頭看了看吳飛。
吳飛的雙眼雖然一直看着萬顯,可是卻明顯沒聚焦在萬顯身上,腦海中一直迴盪着萬顯的話。似乎有些明瞭,似乎又越來越迷惑了。
劉國沒再理會吳飛,轉向萬顯道:“看你神情,瞭然了”
萬顯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確搖了搖頭。
正當幾個人再次陷入沉默之時,突然之間,嗡的一聲低沉的響聲,吳飛面色大變,幾乎下意識的翻身而起,一伸手將腳踝處的骨刀拔了出來。骨刀幽鳴。
同一時間,最先反應的竟然是萬顯,驚魂不定的看向密林一側。
隨後,劉國亦猛地站起身形,臉色凝重的看着密林之中。接着,閉目凝神的秦雨寒與發仔,李老師等人,均被吳飛和劉國的動作驚醒。
秦雨寒那張柔弱絕美的俏臉,依舊蒼白沒有血色,秀眉微微一皺,輕聲道:“出什麼事了”
秦雨寒話音剛落,沒想到劉國卻是大吃一驚,身形一動,如閃電一般竄入密林之中,他那雄壯的聲音仿如怒雷一般響起:“所有人收拾好隨身物品,我去找武器,準備逃命。”最後一個字說完,劉國的聲音已經在數十米開外了。
吳飛直接閃身來到秦雨寒身旁,右手握着骨刀,左手輕輕拉起秦雨寒有些冰冷溼潤的小手,無比鄭重的道:“雨寒,千萬不要離開我周圍兩米遠。這一次,很危險。”
秦雨寒愕然看着吳飛凝重卻帶着焦急的眼神,知道吳飛的靈覺一直都很詭異,能讓他如此着急,難道馬上面臨的危險,還能比之前在老君山遇到的飛魚潮還厲害秦雨寒深深的看着吳飛的雙眼,沒說話,只是輕輕的,卻異常肯定的點了點頭。
吳飛見秦雨寒點頭答應,鬆了口氣,想了想,突然伸手將c在背後的手槍掏了出來,直接扔向一直看着他們兩個人的李二鵬,道:“這把槍暫時你先用着,接下來的危險,或許沒辦法照顧你周全了。”
李二鵬接過手槍,眉梢微微動了動,隨即疑惑道:“到底怎麼回事有什麼危險”
李二鵬話音剛落,突然,所有人俱都大吃一驚,因爲所有人都已經感覺到,整個大地,似乎開始微微的顫抖。森林中的白色氣浪彷彿炸開鍋一般,不斷翻滾沸騰起來。隨着時間的推移,地面顫抖的越來越厲害。不用吳飛再解釋,恐怕現在所有人都意識到,有什麼恐怖的事情要發生了。
這時,林中黑影一閃,一道人影以詭異的速度而出,正是剛剛離開了不到五分鐘的劉國,而此時,他的手上分別拿着幾件木質武器。身形一停,劉國直接將手中之物扔向發仔和萬顯。對於李二鵬,他只是掃了一眼李二鵬手中的手槍,似乎早就知道吳飛會把手槍交還給他似的。
發仔看了看手中之物,一根鉤形粗樹枝,短鉤處被削的無比鋒利,發仔沒受傷的那隻手,握在鉤形樹枝尾端,試了試,重量頗重,不知道是什麼木料,只是以發仔現在那股怪力,用來起竟然感覺非常舒服。不禁擡頭看了看劉國,眼中早沒了一開始時的冰冷。
而萬顯手中,竟然是一面巨大的木質木板,像盾牌一樣,木質黝黑,看着萬顯拎在手裡頗爲詫異的神情,再看到他不斷晃着盾牌的動作,好像那盾牌幾乎沒有重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