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來得也太及時了,簡直就是天降神兵啊。
施秋雁在“悠悠轉醒”以後,就看到施安的疲態與痛心之色,內心也產生了愧疚。
無論施安親來的緣故爲何,但對於她這個女兒也是真心關懷的呀。
“爹。”施秋雁剛剛喚了一個字,就拼命的咳着。
大夫不是說了嘛,她在昏迷之時,頸部又受到壓迫,嗓子受到影響。
這其中到底有沒有直接的關係,不懂醫術的施秋雁實在是鬧不清楚,但是,她必須要做出樣子來。
想一想,這心情也真的是夠不好的。
“不要說話,安靜的休息。”施安嘆了口氣,“你娘知道你被恪王帶到這邊,是日夜的哭,我也只能親自過來看看。”
施秋雁見施安將自己的行爲“推”到文陽公主的身上,就知道施安是不希望旁人知道他的打算。
“是女兒不孝。”施秋雁對龍呈楓也是稍有愧疚啊,她做出來的決定,要由龍呈楓來“賠償”。
“行了,你以後是要跟着恪王的人,苦些也是應該的。”施安拍了拍施秋雁的手背,“好好休息,我出去瞧瞧。”
既然,這麼多位重臣在這裡,尚沒有離開,龍呈洪也僅能不再繼續之前的對策,而是與城中非常姓有商有量,將所有的過失都推到那我官員的身上。
既然是錯的,就讓那個傢伙一力承擔的,更何況他是前太子的人,龍呈洪自然是這般認爲着。
“爹。”施秋雁的心中有所疑惑,“爲什麼會同意皇上的賜婚。”
施秋雁實在是想知道,這其中的緣故,到底是存有多少玄機。
施安瞧着施秋雁,嘆了口氣,“我的女兒自然是不能委屈着,我不能讓和王好過,也不會讓魏家佔了便宜,眼下,恪王對你倒是真心實意的。”
當然是真心實意,說起來,他們倒真的是同一類人。
“可是,太突然了。”施秋雁低着頭。
施安笑了笑,安撫道,“再怎麼說,恪王是皇后的親生,比起和王要好得太多,雖然他的性子古怪,但是瞧得出來,是把你真的放在心上的。”
皇后親王?施秋雁認爲自己抓住了非常重要的字眼,正是因爲皇后親王,纔將她痛快的許給龍呈楓吧?
施秋雁想到在大年初一時,施家長輩們齊聚一堂,明着是過着年團圓,暗裡是討論着她在皇宮受到的委屈。
雖然最後的結果,不曾讓施家任何一位晚輩知道,可是施秋雁卻也探聽出來,是施家想要換一位皇子扶持。
施家一直被魏家壓制着,也就算了,畢竟人人都是如此,但如果被這般算計着,換成是誰,都不會願意的。
“可是,我和他……”施秋雁猶豫着,準備說出一些拒絕的話來。
施安自然是不想再繼續聽下去的,便鬆開了施秋雁的手,離開了帳篷。
木犀覺得奇怪,施秋雁爲何非要這般問着施安,萬一施家覺得對不住施秋雁,再去皇上的面前,撤了這樁婚事可如何是好?
“爹選擇了呈楓。”施秋雁喃喃的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怕是施家決定要扶持呈楓了。”
帳篷內原本就只有施秋雁與木犀
兩個人,當他們皆沉默下來以後,這屋子裡就透着難以形容的陰沉之氣來。
在施秋雁看來,龍呈楓並不會去爭一個皇位,那不是他的心向所在。
問題是,既然施家動了這般念頭,怕是龍呈楓以後會經常“身不由己”。
“請問,我可以進來嗎?”呂頃司的聲音突然從帳篷外面傳了進來。
施秋雁一愣,立即就讓木犀去迎着呂頃司。
當施秋雁聽說呂頃司也跟着前來時,那心頭便涌上來無盡的驚訝來。
多麼的不可思議。
作爲施秋雁的她,與呂頃司之間並沒有那麼多的交集,可是呂頃司能來,施秋雁很高興。
“呂姐姐。”施秋雁擡頭看着呂頃司,“您怎麼會來?”
是啊,估計很多人都存着這份納悶的心思,呂頃司爲何會來。
呂頃司坐在了牀尾的椅上,認真的打量着這位比她小了好幾歲的施秋雁,瞧着那眼神總是讓她覺得莫名其妙的熟悉。
“我來,自然是有大緣故。”呂頃司從袖中取出一塊布料來,遞向施秋雁,“這是爲什麼?”
爲什麼?施秋雁沒懂。
不過,當施秋雁接過這塊布料的時候,整張臉都變了顏色,
這是她在除夕之夜進宮時,特意穿的那件衣服上的布料,當時已經被扯得亂七八糟,且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和魏懷安的身上,根本就沒有人特別的注意到這個細節。
呂頃司,卻是將它拿到了。
施秋雁的臉色極爲難看,明知道呂頃司不是拿着這種事情威脅着她的人,但是也需要小心防備。
不是施秋雁不想念呂頃司,是在復仇的路上,誰都可能會成爲絆腳石。
“是你的主意,還是施家的?”呂頃司問着施秋雁。
以呂頃司的估計,施秋雁會說是“自己的,畢竟,任是誰都不太可能會將自己的親人出賣。
果然,施秋雁是說自己的主意,不過,她的眼神與語氣都十分的平淡,完全看不出是說謊的態度來。
“凡事都有一個理由,不是嗎?”呂頃司很希望施秋雁可以說出緣故來,可是,說出來又如何?
施秋雁歪着頭,不再看向呂頃司,意味深長的說道,“有很多事情都不理由,順心爲難罷了。”
這樣的理由,不知道呂頃司是否可以接受。
“如果真的是這樣……”呂頃司淡淡一笑,“我知道了。”
知道了?施秋雁不解。
“以後,不要再做着這等危險的事情。”呂頃司看着施秋雁,“畢竟,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施秋雁愣愣的看着呂頃司,那心底冒出一絲絲不太好的預感來,便對呂頃司說道,“呂姐姐,當年的事情,孰是孰非,大家心裡有數,但是希望呂姐姐在做事情之前,三思而後行。”
“你三思了嗎?”呂頃司站起身來,準備離開前問着施秋雁。
施秋雁微微低着頭,燦爛一笑,“自然,凡事都會留好後路的。”
呂頃司發現自己不太瞭解這位沒有過分接觸的小妹妹,便輕輕的搖了搖頭,離開了帳篷。
“去書信告訴哥哥,頃司姐姐不太對。”
施秋雁吩咐着木犀,“再去派個人與大常寺主持套好話,莫要露了餡。”
當施秋雁吩咐着木犀時,龍呈楓恰好進來,發現施秋雁在說着這些的時候,完全沒有避諱着他的意思。
看來,真的是拿他當成自己人了。
“你要給你哥寫信?”龍呈楓坐在呂頃司之前坐過的椅子上,“樓主嗎?”
施秋雁淡淡一笑,由着龍呈楓怎麼去想,她倚到枕上,向龍呈楓勾了勾手指。
“拿下來,讓我看看。”施秋雁的笑多了幾分挑釁的味道來。
說實話是,龍呈楓是沒有想到,施秋雁還會主動要求呢。
“感覺傷疤好了很多,但是這藥的顏色實在是……”龍呈楓扯了扯嘴,真的是無法形容。
施秋雁向他笑着,“別倔,過來看看。”
龍呈楓嘆了口氣,就將面具直接就取了下來。
上面的藥色淡下去不少,但是龍呈楓一直都帶着面具,讓他的臉長期的捂在厚重之物下,這怎麼能快點好起來。
“木犀,拿藥。”施秋雁側頭吩咐着木犀。
龍呈楓見施秋雁很堅持,也就移坐到施秋雁的身邊。
施秋雁接過了藥瓶,就拿着將藥水浸到紗布上,輕輕的替龍呈楓擦着傷口。
“眼睛閉上,我不會謀害你的。”施秋雁見龍呈楓一直緊盯着她的臉,讓她有幾分羞意。
龍呈楓笑了笑,便閉上了眼睛。
施秋雁仔細的爲龍呈楓擦着傷口,忍不住似的嘆息着。
多好看的一張臉,當年……
“你以後少帶面具。”施秋雁把藥瓶遞到了木犀的手中,叮囑着龍呈楓,“在我弄清楚你的臉上到底塗了什麼毒物以後,我再幫你把它被去掉。”
“如果我說,我不想呢?”龍呈楓的話,令施秋雁一愣。
愛美的心,不僅僅是女子有,男兒也有的。
“爲什麼?”施秋雁愣愣的看着他,萬分不解。
龍呈楓稍稍的靠近了她,俯在她的耳邊,笑着說道,“我怕我太美,會有太多人和你搶。”
胡鬧。施秋雁擡手就拍開了龍呈楓,咬牙切齒的對他說,“如果你再胡說,我就……”
就怎麼樣?拿他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直到現在,你都沒有想過要退婚,所以,你是認可的。”龍呈楓的話題一轉,就轉到了正事上。
施秋雁張了張嘴,好像是呀。
她爲何到現在都沒有想過,要退了與龍呈楓的婚事呢,她與龍呈楓之前,實在是有太多的“不可能”。
“所以,我們好好合作吧。”龍呈楓忽的握住施秋雁的手。
能不能說得不要這般直白,聽得讓人心裡難受。
施秋雁打算反駁時,就被龍呈楓扣住了頭,隨即,龍呈楓就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吻。
他做事情肆無忌憚,不符合皇子的風範,着實是讓她氣惱得很。
“啊!鬼啊!”突的一個女音尖叫着,伴隨着重物摔地的聲音。
施秋雁擡頭就瞧到龍呈楓的傷,面對着門簾處,進來的人會一眼看到。
只是,這嚇暈的人怎麼是會施秋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