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她的故事。
一個已經被文陽公主在記憶中重複數千遍,而她卻記得沒有那麼清晰的往事。
“當然要接觸事務,畢竟,我的身份擺在那裡。”施秋雁講的是不爲人知的過去,她一邊說着,一邊仔細的看着呂頃司的表情。
“當時,病得最嚴重的時候,我便失蹤了。”施秋雁感慨的搖了搖頭,“等我清醒時,就已經被長風樓的人所救,而且,還認了老樓主當義父,我身爲長風樓中人,自然是要幫着義父和兄長處理樓中事務,並非是個問題。”
她不需要說得太多,只要告訴呂頃司,她是如何成爲長樓的人,就足夠了,不是嗎?
當施秋雁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就聽到呂頃司忽然問着她,“你對元公子,有什麼想法,你們,又是什麼關係。”
咦?這是什麼意思?施秋雁的心頭泛起一股酸意來,澀澀的,讓她的心裡特別的不舒服,更加的不自在。
一定要提到元逸興,是嗎?任是誰聽了呂頃司的語調,都能夠感覺到,她那讓人心顫的情誼。
呂頃司如果對元逸興有情,這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當我被義父救下時,哥哥就已經在樓中,作爲義父的另一位義子,他的身子不好,長年臥牀,纏綿病榻,經過義兄的調養,雖然好了很多,但較於常人,還是差了許多。”施秋雁很是感慨的說,“義父說過,此病是從根裡帶出來的,很好痊癒,最重要的是……”
當施秋雁故意拖着長音,瞧着呂頃司,等待着呂頃司給出她相要的反應時,便感慨的說道,“情緒,絕對不能波動,如若可以長長久久的清心寡慾,是最好的!”
果然,她成功的看到了呂頃司變得難看的面色,且瞧着呂頃司的身子晃了晃,似乎是受到很重的打擊。
她是不是說得太狠了?如果真的讓呂頃司對於過往死了心,那哥哥又要怎麼辦?
施秋雁不由得上前一步,想要開解呂緬懷,但是邁出去的步子,被她硬生生的頓住了。
話都出了口,難道她還能再吞回來嗎?
儘管,她的心裡最爲清楚的是,元逸興對於過往的感情,依然深陷不可自拔,那是對着未來尚有一絲美好的希冀,希望一切尚可再來。
雖然說元逸興一直在努力的掩飾着自己的身份,卻不可避免的再與呂頃司發生一段故事,如果在他們大仇得報之時,還能夠讓他們再續前緣,豈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可是,施秋雁的心裡也清楚的知道一件事情,就是她其實是很有不滿的。
如果呂頃司在不知道元逸興真實身份的情況下,就對元逸興產生了迷戀之意,那曾經的“阮興”怎麼辦?
就算,元逸興與阮興是同一個人,那也僅僅是她知道而已。
施秋雁深吸一口氣,估計着呂頃司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
問題是,呂頃司到底是想要知道什麼?非要纏着她說個不停?
現在都是什麼時辰了?如果她回去得太晚,會不會讓爹孃擔憂着?而且,她總是會在晚膳前,與元逸興書信一封的。
“哥哥對我很好。”施秋雁笑着對呂頃司說
,“比我親哥哥還要好。”
施秋雁明顯的看到呂頃司那微變的面色,就知道她“不小心”的就說中了呂頃司的心事。
這樣的表情卻令施秋雁的心裡真正的不痛快起來,呂頃司果然是對元逸興對了別的想法。
施秋雁不由得上前一步,“頃司姐姐,爲何對哥哥這麼上心。”
“他幫過我。”呂頃司看着施秋雁,認真的問着,“你還記得阮家嗎?”
施秋雁又稍稍退後,看起來是要與呂頃司保持着距離,她輕輕的搖頭,“姐姐想要說什麼?”
“舊人的感覺。”呂頃司看着施秋雁,“我相信自己的直覺。”
糟糕了呢!施秋雁覺得呂頃司的一句等方面,就將她的心裡方纔存有的不滿,都通通的、狠狠的抹去了。
原來,呂頃司的心裡是有懷疑的。
她一再的接觸元逸興,是爲了證實嗎?
她必要讓哥哥知道這件事情,究竟要怎麼去處理着,她雖然說是管不到,但是也不能……
“你……”呂頃司正打算再問着施秋雁,卻聽施秋雁說道,“姐姐,我在外面逛得太久了,要回府了。”
呂頃司看着施秋雁撐着笑容,仿若真的是一身的倦意。
人人都知道,施秋雁的底子本就不好,近來又屢遭挫折,需要靜養。
“好!”呂頃司硬生生的擠出這句話來,“空了,我會去看望妹妹的。”
來看望她,我的天,千萬不要呀!
施秋雁可沒有打算在施府款待着呂頃司的想法,便敷衍的笑了笑,就出呂頃司屈膝道,“告辭了。”
終於可以走了!
施秋雁在轉過身,慢慢的向前走着,且沒有聽到呂頃司的聲音時,便漸漸的放下心來。
呂頃司的確是很容易就開始懷疑着元逸興的身份,但只要不去碰元逸興的臉,無論她有多少懷疑,都是沒有辦法去證實的。
再者,她也會盡量避開呂頃司的。
好嚇人,這呂姐姐果然是聰明的呢。
當她繞出這片民居,往着施府走時,就瞧到龍呈楓的侍衛,出現在附近。
“小姐,您果然是在這裡的。”侍衛看到施秋雁的時候,立即就迎了過來,“王爺想要請小姐一起走走。”
施秋雁一愣,“這都什麼時辰了,我要回府了。”
施秋雁是很堅持的,可是侍衛自然也是奉命行事。
“小姐放心,王爺說不會耽誤小姐太久,之後會跟着小姐到施府用晚膳。”侍衛的語速是特別的快,深怕施秋雁會不耐煩,“王爺已經派了人到施府去說了。”
今兒一早,施秋雁被龍呈楓接出來的時候,文陽公主就不是奶開心,現在,他又無緣無故的弄出這麼一招來。
恐怕……孃的心裡不是一般的堵得慌。
“行了!”施秋雁哭笑不得的說道,”你們王爺,也完全沒有要先問着我的意思。“
施秋雁的話一出,侍衛便尷尬的低下了頭。
是啊,龍呈楓完全是想要主導着施秋雁的啊。
施秋雁坐上了轎子,讓轎子先跟着侍衛尋向龍呈楓,看一看
他的葫蘆裡面,又想要賣什麼藥。
最終,又回到了老地方。
“雁兒,這邊。”龍呈楓對剛剛離開轎子的施秋雁說道。
施秋雁一愣,這可不是在酒館之內,而是在對面的一個小攤位前。
那裡可是有熱氣騰騰的麪食,是施秋雁的最愛。
“王爺的雅興不減啊。”施秋雁一副很苦惱的樣子,提醒着龍呈楓,“不過,我們在外面逗留的時間太長了,我還要回去喝藥呢。”
在施府人的眼中,施秋雁大病剛愈,就開始被龍呈楓折騰着。
“放心,不會耽誤到的。”龍呈楓似真的是在哄着施秋雁,“來,陪我先去吃點東西,然後一起去看看。”
等等,一起去看看?
施秋雁有的時候真的很佩服自己,很容易就抓住對方的言語毛病。
“你在說什麼?”施秋雁看着龍呈楓,“你要帶我去哪裡?”
“去氣人!”龍呈楓的回答特別的痛快,倒是讓施秋雁真的不痛快了。
果然,事情沒有那麼的簡單,她有一種要被算計的感覺啊。
“你把話說清楚呀!”施秋雁被龍呈楓推着就到了麪攤前。
小老闆一看到他們過來,就立即上前熱情的問着他們需要點什麼。
剛剛,就在這裡,龍呈洪的車隊被百姓堵住,相當的壯觀。
現在,也就是在這裡,空落落產就沒有什麼人煙,但是卻是恰到好處的安寧,不會有人打擾信的。
“龍呈楓,你知道嗎?我特別不喜歡你瞞着我。”施秋雁帶着幾分抱怨的語氣,在對着龍呈楓說話。
龍呈楓伸手就掐住了施秋雁的小圓臉,“放心,一定是件特別有趣的事情,否則,我哪裡敢隨隨便便的就把你請出來呀,你說,對不對?”
怎麼對呢?施秋雁撇着嘴巴,就像是聽到龍呈楓所說的謊言了。
算了,既然,他一再的要求着,應該是件很重要的事情,無非是暫且配合着他,施秋雁認爲自己是可以做得到的。
施秋雁輕輕的咬了咬嘴脣,低聲說道,“回到施府以後,你來做着解釋。”
龍呈楓見施秋雁答應,便露出一抹分外得意的笑容來,看得施秋雁有些恍惚。
這是平時,龍呈楓還是會帶着半張面具出門,但是聽說他今天進宮的時候,是帶着鬼面具,可是把宮人嚇得不輕。
越大越愛玩。
施秋雁在心裡評價着龍呈楓,揚起笑容來,暖暖的笑着。
話說,他們到底是要到哪裡去呀?施秋雁的心裡納悶着,被迫與龍呈楓共坐一輛馬車,顯示着他們之間到底是有多親暱。
“來,坐到我身邊來。”龍呈楓嘴上說得客氣,其實卻已經將施秋雁拉到他的身邊去。
到底又要做什麼?神秘兮兮的。
“你一會兒要戲很足。”龍呈洪湊到施秋雁的耳邊,“父皇讓我去看看龍呈洪,順便問問當時到底發生了何事。”
原來,是去和府,還要把她帶上?
哼,龍呈楓最近也是越來越壞了。
學壞的男孩兒,有的時候,也是很可愛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