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傳來了腳步聲,冥閻推門進來,見我光着腳站在地上,眉頭擰成了一團:“怎麼光腳在地上站着?”
我這才發現,在地上已經站了很長時間。
莫名的,心裡有了一絲委屈。
面對冥閻的臉,我竟然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的臉依舊美的令人窒息,等我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被他公主抱在了懷裡,我的鼻尖全是他身上淡淡的清香。
“這睡了一覺,傻了?”他將我放在牀上,揉揉我的頭,對我淺笑一下,竟如春風一般,將我心裡那點小陰霾給吹走了。
我喜歡的是他這個人,我相信,冥閻是不會傷害我的,不然他幹嘛一次一次的救我?
如果被別人三兩句話就我們的關係給挑撥僵了,那我還有什麼資格說喜歡他。
突然之間,我想通了,對着冥閻笑了一下,弄的他莫名其妙的,還伸出手來摸我的頭。
被我一爪子拍掉了,你纔有病呢。
吃晚飯的時候,冥閻特意讓火汐和沐一也坐到了飯桌前,我隱隱的感覺他有重要的事要說。
果然,在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冥閻開口了。
“眼下靈石已經集齊的差不多了,我估計魔界一定在醞釀着一場陰謀,但現在以我們的實力,還差他們一大截,所以現在當務之急,火汐和沐一先要提高自己的修爲,從今天起,火汐就帶着沐一回到妖界,找一處靈力充沛的地方,潛心修煉。”
聽冥閻這麼說,火汐往嘴裡塞飯的動作僵住了,瞪大眼睛說道:“你就讓我在這兒呆着吧,我可不想回去被那個修羅女折磨。”
怪不得丫賴在我這兒呢,原來是爲了躲凌玉。
沐一情緒倒沒多大的變化,眨吧眨吧眼道:“我去哪兒都成,能提高我的修爲更好,省得我渡劫的時候吃苦頭。”
我心裡不由的讚歎道,嗯嗯,不錯,孺子可教也。
可他下一句,卻讓我吃進去的飯,差點噴出來。
“等我渡完劫後,就可以飛昇到天上啦。”
嗨,他還想着跟天上的嫦娥見面呢。
冥閻看着他們倆個,淡淡的說道:“不行,現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如果你閉關的話,凌玉正好可以爲你護法。”
所有的事情,都在冥閻不容置疑的語氣中敲定了,當然,這頓飯吃的最沒滋沒味兒的就屬火汐了。
“火汐,你一定要幫助沐一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靈聖的修爲。”
火汐猛然擡頭:“啊?他現在可是靈脩,要達到靈聖這可是越了四個級別啊,除非有上好的功法,不然我可辦不到。”
其實火汐說的一點也沒有錯,沐一要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達到靈聖的修爲,那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你們妖界最適合他修煉,你忘了那塊凌雲境地嗎?”
經過冥閻的提醒,火汐這才恍然大悟起來:“對了,我們小時候經常跑去那裡,那倒是個好地方。”
吃完飯後,冥閻就不客氣的把火汐和沐一,通通趕了出去,臨走前沐一淚眼吧嚓的拽着我的手:“小諾,等我修煉強大以後,我還來找你。”
我不動聲色的想把手抽出來,但這傢伙的力氣實在太大了,只好哄着他:“嗯,慢慢修,彆着急。”
沐一還想對我說什麼,冥閻的臉色一沉,將他的手指頭一根一根的從我的手上掰開,語氣有些陰森的對他說道:“你可以滾了。”
隨後手一揚,沐一就跟個麻袋是的被他扔到了火汐的幽靈車上,冥閻還想再送他們一程,火汐卻跟火燒了屁股是的,一踩油門飛也似的跑了。
有時候對於冥閻這麼幼稚的行爲,我還真是感到有些無奈,他強大的佔有慾和控制慾,還真變態到了極至。
“走吧。”冥閻大長胳膊一勾,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我摟進他的懷裡。
這個姿勢真的是很不舒服,我掙吧了兩下,放棄了:“去哪兒?”
“逛街啊,笨。”冥閻伸出一根手指,作勢要往我的頭敲去。
嚇的我一縮脖子,忙護住了腦袋,卻換來他一記輕笑。
感情他這麼急三火四的把人趕走,就是爲了跟我約會啊?
我偷偷的咧着嘴笑了,約會啊,哈哈。
街上的人很多,冥閻拉着我的手穿梭在人羣裡,被他緊緊攥着的手,讓我有種心安的感覺。
突然,他站住了腳,我一個急剎車,一擡頭,頓時整個人都不好。
壽衣店?
爲毛會是壽衣店呢?難道冥閻想按照陰間的習俗,帶我逛鬼最喜歡的地方?
在他拉我進去的時候,我一把拽住了冥閻的手,指着這家壽衣店問道:“不是吧?”
冥閻狡猾的衝我一笑:“進去就知道了。”
店內很小,總共不到十平方米的屋子,被各種雜物堆得個滿滿當當,幾乎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屋內全是燒紙的味道,看着那一排排的骨灰盒和壽衣,我這全身被螞蟻爬的感覺的又來了。
櫃檯後面坐着一個乾巴的小老頭兒,頭髮花白,穿一件唐裝,手裡拿着把摺扇,見到有人進來,頭也不擡,語氣淡淡的說道:“隨便看看,上面都有明碼標價,不講價不打折。”
冥閻點點頭,並不理會他,裝模作樣的在屋內看了一圈。
“最便宜的骨灰盒,多少錢?”
老頭猛然一擡頭,看了冥閻一眼,說道:“80。”
估計是沒有多少油水可賺,老頭兒連起身都懶得動了,拿下巴一擡,指着角落裡放着的陶瓷罐子:“貨都在那兒呢,想要自己拿。”
冥閻淡淡一笑:“那貴的呢?”
“貴的480,這可是實木的,小夥子,再怎麼說老人在世上活一場,臨了不也得要個體面的不是?”
老頭兒看冥閻這穿着,不像是沒有錢的,立馬從櫃檯後面站了出來,指着架子上的一個實木盒子說道。
“哦。”冥閻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故意拉長了尾音,讓人琢磨不透他想幹什麼。
“喲,不滿意啊?我這兒還有更貴的,還有……”
沒等老頭兒說完,冥閻擡手製止他往下說的話:“這些……”
他伸手指了指貨架子上的骨灰盒,停頓了一下,將目光定在了那個金絲楠木的盒子上。
老頭一看這架式,妥妥的土豪啊,瞪的眼珠子都快出來了:“這可是上好的金絲楠木,小夥子有眼光。”
“都不要。”冥閻收回手,氣定神閒的說道。
噗,我差點破功笑出聲兒來。
老頭的手一頓,頓時跟泄了氣的汽球是的,兩手一叉腰,臉一耷拉,指着他的鼻子就開罵了:“你不要瞎指什麼啊?”
說完,也不管我們,獨自又跑到了櫃檯後面,繼續扒拉他的算盤子去了。
“您別生氣。”冥閻厚着臉皮,笑嘻嘻的湊上前去。
伸手在櫃檯上敲了敲:“我這兒有筆買賣,有沒有興趣?”
“我這不搞批發,只作零售。”老頭兒對他的印象簡直壞透了,說話的語氣都開始不耐煩了。
“這次找您出山,是想讓你賺筆大的,定金5萬。”冥閻繼續誘導老頭兒。
看得我這雲裡霧裡的,他這是在搞什麼鬼?
聽到錢,老頭兒的倆眼放出光來:“什麼買賣?殺人放火的事,我可不幹。”
真不愧是老江湖,花花腸子真多。
“想讓你幫忙算個卦,事成之後,再給5萬,怎麼樣張道士?”生怕那老頭兒不同意是的,冥閻把價碼翻了幾番。
張道長的身子一僵,底氣都有些不足了:“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冥閻也不搭話,只是故作深沉的看着張道長。
最終,張道長在他眼神的威懾下,只得恨恨的起身:“但可說好了,我只管給你算卦,尋不尋得到,可跟我無關,要知道,早在10年以前我就金盆洗手了。”
“那是自然。”說着,冥閻從兜裡拿出五萬定金,扔到了櫃檯上,拉着我的手轉身就走了出去。
直到出了那壽衣店很久,我才猛然想起來:“你這連電話都沒有留,那張道長怎麼找你呢?”
“他要想找我,自然會有他的方法。”
“那我們現在是?”
“等消息。”
“那我們還要不要找李幕年了?”我可是把這事兒都時時刻刻的記在腦袋裡呢,想着那些村民,我這心裡就難受。
也不知道鬼蛟會不會還會出來殺人。
“放心吧,那鬼蛟是不會亂殺人的,擔心個什麼勁兒?”
“你怎麼知道?”我詫異的問。
冥閻嘆了口氣,指着我的腦袋:“你動動腦筋就想明白了,鬼蛟殺的全是姓李的,而且我們跟那個女鬼都有了約定,怕毛。”
哦,怪不得他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冥閻走了幾步回頭看我,從頭到腳,把我看的後背都發毛了:“幹什麼呀?”
隨即他就搖了搖頭,一陣唉聲嘆氣。
當我意識到他搖頭的原因後,我真是有種想把丫踹在地上的感覺,他居然嫌我土。
真是叔能忍,嬸兒也不能忍。
我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T恤和牛仔褲,確實是土,但那又怎麼啦?又沒有男朋友,臭美給誰看?
我癟了癟嘴,小跑的跟上了冥閻。
因爲這丫的今天腦子絕對犯抽了,專往精品店裡走,我摸了摸口袋裡的錢包,頓時有種淚奔的感覺。
親,就算有錢了,也得省着點花啊。
可是,錢這個東西在冥閻的眼裡根本就沒有一點概念,跟他相處久了我也明白過來。
他的理念就是,沒有最好,只有更好,而且越貴的,越能入他的眼。
丫丫的,你一個千年老鬼又不去當明星,穿得身上bulingbuling的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