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天命?”
花苑內,招娣看着宋賢遲疑的問道,她一下子就想起了玉麟所言的所有。
是的,鳳儀之命看似高貴,就如玉麟所打的比方,如果在古朝代,一個尚未出生的嬰兒,被算出了是鳳儀之命,那麼,一般的皇孫貴族定然喜上眉梢。
可是,內裡的人又怎麼不知道這鳳儀之命,會招來橫禍,就如玉麟所舉得例子,當朝君主之左右,又有幾人能看的開?對那還在襁褓中的女嬰,就因爲天生有鳳儀天下的命格,不得得兒誅之?
一切,都是旦夕禍福,塞翁失馬。
只是,會有那麼巧嗎?玉麟所說的一切就是眼前的宋陳兩家聯姻的鋪墊?玉麟,你到底是誰?爲什麼什麼都知道?
“嗯,只有你能救她,我現在,只想她好好活着。”宋賢的生意很低沉,也很誠懇,讓招娣實在找不到他有什麼心機叵測的縫隙。
“我只是跟師伯學了些起死回生之術,而且要付出相等的代價,這起死回生之術,沒有兩全的法子,一旦失手,人便再也無法迴天,靈魂會在空間縫隙裡碎掉,再無輪迴之說。”
招娣實話實說,這個法子其實已經夠逆天了,說白了就是瞞天過海的法子。
“試一試總是有希望的。”宋賢突然回眸看着招娣,這句話說的很堅持,讓招娣都覺得該試一試。
“少爺,老爺請您去宋家祖墳一趟。”
來傳話的是個老媽媽,畢恭畢敬,就站在院子的入口處,似乎不敢踏進半步一般。
宋賢一愣,招娣覺得這一定和師傅脫不開干係,宋賢點頭,老媽子便離開了。
“招娣,你的八字屬陰,命夠硬,你的命劫一定能讓你脫胎換骨。”
宋賢說了一句與主題毫不相干的話,招娣一愣,他怎麼知道自己有一死劫?
也許是宋賢看出了招娣滿臉的驚訝,宋賢接着說道:
“相師和風水師,都有息息相關的牽絆,就如玄學概括了相師和風水學一樣的道理,你的兩側眉毛中已經若隱若現兩枚斷眉黑痣,相師我也是略知皮毛,風水學上說這痣,是斷送的意思,但是你眉心開闊,毫無雜質,說明你心胸開闊,希望勤能補拙。”
宋賢說完,就出了園子,招娣自然相信他的話,不止一人說過自己有命劫,跟着宋賢前去所謂的宋家墓地,招娣摸了摸身後的揹包,能明顯隔着皮革摸到裡頭的玉茶壺,這茶壺,得送給他纔是。
一下子,招娣覺得這玉壺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可別命劫一來突然就死了纔好,得給她留一點回味的空間,最起碼像電視裡演的那樣,血都吐了一身,還沒死,就等着說完話才死就好了,要是真道那個時候,要說些什麼呢?
招娣撓耳朵,不知不覺就嗅到了一股遠風帶着青草的味道,招娣一擡頭,看到了一處荒原,招娣知道這裡應該就是宋家的祖墳,但是,風水世家不是得將自家祖上墓地的風水搞得有頭有臉的嗎?
怎麼跟普通的亂葬崗差不多呢?若說一定有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有碑銘。
招娣站在宋家祖墳邊緣,看着那些飄落的葉子落在墳頭,竟有一種淒涼的感覺。
墳地深處的某一個碑銘前,站着幾個人,招娣從背影就認得出來,一個是師傅,另一個是宋賢的父親,宋興凱,還有一個老頭兒。
“他是陳纖纖的父親,陳家的管事。”宋賢說道,招娣點點頭。
幾個人似乎在爭執什麼,突然,宋興凱回眸,犀利的目光看着身後遠離宋家祖墳範圍的宋賢說了句不鹹不淡,卻明顯壓抑着怒火的話。
“宋賢,這是怎麼回事?”
宋賢面無表情的上前,錯過許多的墳丘來到自個兒父親身邊,招娣也跟了上去,站在宋賢身邊,師傅這時候又來一絲略帶深意的眼神,招娣打了個冷顫,因爲此刻眼前的墳墓已經明顯被人刨開,露出裡面的棺材。
那棺材的蓋子也被掀開隨意的掀翻在一旁,裡面空空如也,招娣可以看了一下碑銘,她只看到了陳纖纖的字眼,便已經有點眩暈的感覺。
“看什麼?看宋家祖墳被人刨開的樣子?”
宋賢說了一句極爲讓人頭疼的話。
宋興凱一愣,似乎一下子覺得自己的兒子自己都不認識了一樣。
宋興凱當着薛辭和陳一程的面兒遭到自己兒子的反駁難免油石顏面。
“纖纖的屍體呢?”
這句話是陳一程問的,他問的不光是宋興凱,還加上他老來得子,所謂的九代單傳的兒子宋賢。
“她已經是我宋家的人,理應死了是宋家的魂,我對你敬重,叫你一聲岳父。”
宋賢的話還是帶着年少叛逆的心裡,只是口氣聽上去特別隨和,面部表情都不曾有一絲的悸動,這平靜又諷刺的話裡頭還帶着一絲讓人覺察不到的怨恨,這讓陳一程有一口氣嚥下去吐不出來。
這句話,直接讓陳一程沒了下文。
“怪我^……都怪我……”陳一程只是喃喃自語,但是這話誰都聽見了,連招娣都聽到了。
難道,這陳一程就是玉麟口中所說的,是師伯以前的故友?這空棺內原本的陳纖纖屍體,就是玉麟所說的鳳儀天下之命的女子?
宋賢說她一出生就長了一條類似於武功的胎記,這,是否又和玉麟曾經改命一說有關?招娣怎麼覺得這麼巧呢?
“我……我陳家和你宋家解除婚約總可以把?把我孫女而的屍體還給我陳家……”
陳已成似乎已經怒火中燒,按照玉玉麟之前所言,這鳳儀天下命格的陳家孫女兒,一直都是陳一程心裡的後繼人選,雖然不是個男丁,倒是,至少陳家有後。
“老陳,你冷靜些,纖纖之指腹爲婚嫁入宋家的媳婦兒,我宋興凱絕對不會虧待她,只可惜她命數將盡,這不是你我所能掌握的局面,要是有什麼誤會,老陳你直說就是,何必爲難宋家呢?”
人沒死還好,直接離婚,可是,人已經死了,而且還是指腹爲婚,上天爲媒的連理之情,都入了土,怎麼還好說“離婚”(挪墳)這一說的?這不是拖了破鞋抽宋家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