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考慮的挺周全,後路都想好了,他怕事情敗露,便用邪法控制了俆爺的屍體。引起村民們的恐慌,把一切事件都推到了一個死人身上!
可讓他始料未及的是,大壯這個傻小子竟然莽莽撞撞的闖進了棺材山,且正巧看到兇手殘忍的把胎兒從母體中掏出。他被那血腥的一幕嚇得倉皇逃竄,被兇手發現,兇手怕他把這件事情說出去,便用邪法把大壯滅了口!
如此。大壯詭異的死法,也算是有個相對合理的解釋了。
由此推斷,兇手會用邪術,而村子裡會邪術的人,好像只有那個來路不明的孫道長,第一個說剖腹取子是鬼祟所爲的人也是他,並且,在俆爺的屍體被燒掉的那一刻,他悄無聲息的不見了,這鐵定是畏罪潛逃了啊!
可我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孫道長收集胎兒有何用?即便胎兒熬湯真是壯陽極品,可他都那麼大歲數了,怕是吃啥也白搭了吧……
還有徐福的屍體去哪兒了?那天我替他縫完頭的時候,他的手指好像動了一下,難道徐福不是被控制,而是真的詐屍了!!
有些地方似乎還不明瞭,不過多少也算捋出了點兒頭緒,如果真相正如我推算的這般,趕明警察一到,就可以抓捕孫道長了……
想着,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家門口,天還不算太晚,有些人家裡還掌着燈,我往老劉頭家瞅了一眼,他家中好像有光,卻很暗,不像是燈光!
這老頭搞啥?過日子過的都不捨得開燈了?他昨晚的狀態很不好,今天早上我們給秀兒入殮,那動靜挺大,可老劉頭卻沒出一點聲兒,直到我們拉着棺材上山那一刻,他都沒露臉兒,也不知道現在咋樣了,我得去瞧瞧啊!
思及此,我擡腿往老劉頭家走去。老劉頭家大門沒鎖,我輕輕一推就開了。
“爺~”我習慣性的進門就衝屋裡喊了一聲,可卻沒有聽到一點兒迴應。
奇怪,老劉頭幹啥去了?要擱在往常,他一聽是我的聲兒,準保眉開眼笑的往外迎。
我的心裡咯噔一下,他不會是出啥意外了吧!
“爺~?你在家嗎?”又喊了一聲,同時邁步往屋裡走去。
走到院子中間,眼角的餘光往屋子窗戶一瞥,我徒然止步,心突突的跳了起來!
老劉頭家窗戶上,赫然映着一個影兒,那影兒直直的站在那裡,從腰部到脖頸子我看的清清楚楚,卻----獨獨沒有頭顱!
被這詭異的場景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心中生出一種奪門而逃的衝動,可腳下卻像生了根一般,愣是沒邁動步子!
‘不怕,不怕,那鐵定是老劉頭扎的紙人,不過這是個半成品,還沒紮上腦袋,又正好杵在窗子邊上而已。’我不斷的安慰自己,就在我自認爲事實就是我想的這個樣子時,那沒有腦袋的影子卻突然動了!!
它本來是側着身子的,此刻竟然轉了過來正面對着我,像是發現有人正在院子中看着它,故而轉身與之對視一般!
我驚恐萬分的和那個脖頸子對視了幾秒,最後好歹拖着顫抖的雙腿屁滾尿流的跑了出去!
跑回家,插上門,我呼哧帶喘的癱軟在門檻下!緩了好久,纔算是逐漸平靜了下來。
那究竟是個啥玩意兒?沒了腦袋咋還會動呢?難道是無頭鬼?也不知道老劉頭到底咋樣了?昨晚招魂後他非常虛弱,再加上本身也那麼大年紀了,不會真沒撐住一命嗚呼了吧!又或許他陷入了昏迷,或者癱在牀上,身不能動,口不能言了!
老劉頭無兒無女,家裡又做那死人生意,平日裡也沒個人去,要真昏迷或癱瘓,那也只能是躺在炕上等死的份了!
心裡胡思亂想着就坐不住了,老劉頭打小就對我好,這事我不知道便罷了,知道了我不能放任他不管啊,如果他真昏厥了過去,那我晚去一刻,他便多一刻的危險!可那個無頭鬼影……
糾結了半天,最終我還是決定過去看看。爺爺說過,鬼不敢隨便傷人的,看見了只當沒看見就好,那我就當看不見,過去瞅瞅老劉頭啥情況了!
拿定主意,我再次出了門去了老劉頭家。還好,這次窗戶上那個影兒不見了。
戰戰兢兢推開屋門,桌子上擺着一盞油燈,就這昏黃的燈光瞅了一圈,除了北牆根下立着的一排紙人外,屋子裡再無其他,老劉頭不在,那個鬼影也不知所蹤了。
我又進了裡屋,牀上的被子癟癟的。我掀開被子一摸,被窩是冷的,看來老劉頭出去很久了。既然老劉頭自個兒能下牀出去,那就代表他沒啥大事,這下我也就放心了!
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我準備回家睡覺去,這幾天這事那事的整的我吃不好睡不好的!長呼一口氣,轉身,卻冷不丁對上了一張慘白的臉……
“媽呀!”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骨寒毛豎,悶哼一聲,蹬蹬,退後幾步,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在我身後的,竟是一個臉色寡白的紙人!
進屋的時候我看的分明,屋子裡並沒有人,紙人都杵在北牆根下,是誰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把紙人悄無聲息放到了我的身後呢?難道……紙人自個兒會走?
這個想法剛一出現,像是證明我想對了一般,牆角處另一個紙人也動了!它不是跟人一樣邁步行走,而是輕飄飄的移到了裡屋的門口,接着第三個,第四個,瞬間有五六個紙人幽靈一般聚集了過來,把裡屋門口堵了個水泄不通。
這麼一堵,光線更暗了,昏暗的燈光中,紙人煞白的臉,血紅的脣與腮骨朵,跟那身濃墨重彩的衣裳,勾勒成一幅極其詭異的畫面!
我癱坐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這匪夷所思的一幕幾乎把我嚇破了膽!
那些紙人也一動不動,只是杵在門口圍堵着,像是怕我跑了一般!
老劉頭跟我說過,未燒之前點了睛的紙人,是會化成精怪活過來的,可是這幾個紙人分明都沒點睛啊,它們咋都會動呢?心中乞求老劉頭趕緊回來,他扎的紙人,他一定知道是咋回事!
可左等右等,等到我的腿都麻了,老劉頭卻連個影兒都沒見着!
我估摸着這回應該是夜裡十一二點了,老劉頭咋還不回?難道他也跟着大傢伙一起上山找徐福了!雖然這個可能性不大,可除了這個,我實在想不出這麼晚了,他還能去幹啥!
活動了下麻木的雙腿,我試着站了起來。這些紙人雖然詭異,可這都半天了,它們也沒鬧出啥幺蛾子,我料想是不會有啥事發生吧!
可沒想到的是,我剛爬起來,那些個紙人竟同時往旁邊躲了躲!像是怕我會忽然發難,傷害到它們一般。
看到紙人的反應,我又好笑又好氣的,合着這他孃的就是一羣繡花枕頭,半宿都擱這兒嚇唬老子呢!要是碰上個膽兒比我還小的,那還不得直接被嚇死啊!
知道了它們的斤兩後,我也不怵它了。我往前走了一步,它們果然又退了一步,就這樣,我三步兩步竄去門口,拽門就想往外跑!可特媽讓我無比崩潰的是,我拽了好幾下,愣沒把門拽開,門竟然從外面鎖死了!
“媽的,誰幹的!”
我罵了兩聲,在門上踹了幾腳,心裡忽然一驚,今晚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不對啊!先是無頭鬼影,後是這些詭異的紙人,到現在,門又被莫名其妙的鎖上了,這到底是咋回事?還有身體那麼虛弱的老劉頭,半夜三更又究竟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