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個比方說,不知你們有沒有注意過,一般兩個人發生矛盾時,如果兩人不斷激烈地對罵,不斷地放狠話,那其實就沒什麼可怕的了。怕就怕的是一方一聲不吭,那股身體上散發的殺氣,普通人可能根本領略不到,然而一旦你的激烈言詞觸及到對方的敏感部位,那就一發不可收拾了,那後果我就不說了,你們可以想象。
所以我奉勸各位,如果發生矛盾碰到這樣的人,最好還是離得遠遠的,那種人如果不是老好的沒話說,就是極厲害的角色,他根本不屑跟你計較;最後一種,你可得擔心,極有可能是心胸變態的人,他們一般不與人爭吵,他們不善於言詞,卻善於肢體語言,後面的事你可以想象。
這裡似乎是扯得遠了,當然這些是我事後方想起的,那會兒我哪來得及想那麼多,心裡頭簡直害怕得要命!
言歸正傳——
卻見那四名壯漢一直不吭聲,渾身散發的殺氣着實令我開始害怕,我竟愚蠢的又問了他們一句:“是厲自衡嗎?”
這個名字一提出來,我明顯感覺到那四人身體顫動了一下,雖然面部沒什麼明顯的表情變化,但是我敢肯定這個名字一定觸動到了他們。
我沒有意識到這個名字會加速我的死亡,竟又愚蠢地說了一句:“對,一定是他,是不是?”
他們不可能再回答我任何話的,廢話多了,就不是這些冷酷之人的作風。就見他們冷冷地看着我,嘴角掛着冷冷的笑,捏着砂鍋般大的拳頭,冷冷地朝我走來,那氣勢,就猶如四座小山朝我壓來。
我心念俱灰,已覺生還無望,但卻在這時,我忽地感到身旁黑影一閃,一陣勁風襲來,隨即就感覺彷彿被什麼人拽了一把,身體便快速移動起來,幾乎是瞬間便脫離了那四人的包圍,靠在了一旁的巖壁上。
我心臟怦怦直跳,兀自驚心地喘息不已,第一時間偏頭看時,只見一全身黑衣的麪人擋在了我的側前方,看體型似乎是個男子,正極其鎮定地與面前四名肌肉壯漢對峙着。
我突然懵了,心裡咯噔一下,這個地方怎麼會突然出現一個神秘的黑衣男子,並且還在關鍵時刻對我出手相救?這名男子又是什麼人?雖然渾身打着顫,但我大腦中還是忍不住出現這些問題,但更多的是劫後餘生的喜悅。
生的希望一下涌現,我明顯感覺到這名神秘的黑衣男子身上所散發出的那股鎮定氣息,這股氣息感染了我,使我心裡安定,感到安全,渾身也不再打顫。
雖然眼前的這個黑衣面男子,我從後面偏着頭也只能看到他的半側面,面部還用黑巾了口鼻,與他對峙的甚至是四名山一樣的壯漢,但他站在那裡,確實給我一種極其鎮定的感覺,反倒是與他對峙的四名壯漢,氣場完全被他給壓住了,可是真正從外形看,那種體型上的差距,又根本地不能與他面前的四名壯漢相提並論,但氣場上又絕對是黑衣男子佔了上風,那就像什麼,那就像是一匹餓狼站在一羣水牛面前。
尤其是那匹餓狼如鬼魅般快捷的身法速度,更是讓人驚詫不已!
四名壯漢可能也沒見過如此鬼魅的身法,都微微有些吃驚,光頭壯漢首先沉不住氣了,開口問道:“你…幹什麼的?”
黑衣男子卻不答話,突然間身子一縮一彈,就朝着光頭壯漢衝了過去。光頭壯漢哪裡料到說着說着那黑衣男子便會發難,猝不及防被他一腳蹬在腹部。
然而令我始料不及的是,黑衣男子看似雷霆一擊卻並沒有奏到效果,反而被自己的這份力道給反彈了出去,雖是這樣,卻也穩穩的落地。
光頭壯漢先是一愣,隨即回過神來,咧開嘴露出猙獰的笑容,望了望旁邊那位髯須壯漢,頗有些得意,接着朝我們看來,輕蔑地拍了拍被踢中的腹部,展現了一下塊狀肌肉,意思是對那黑衣男子道:你能奈我何?
如果說剛開始四名壯漢都是被黑衣男子的鬼魅身法給震懾住了,但是現在,應該說是力量上的差距,讓他們又恢復了自信,似乎黑衣男子那餓狼般的氣場已經蕩然無存了。
四名壯漢露出爾亦不過如此的表情,揮舞着雙臂爭先恐後就朝着黑衣男子衝來,反倒是我,他們似乎當作不存在了,也許他們認爲,先殺了那黑衣男,再殺我也不遲。
當先的幾拳黑衣男都憑藉着過人的身手躲避過去,但是隨着那四人越來越密集的拳頭,他漸漸顯得有些招架不住,偶爾還手的幾拳幾腳,卻都因爲對方的塊頭大、肌肉壯實,而沒能起到絲毫作用,反倒勾起了四名壯漢嗜血的個性。
我心中納悶,難道這黑衣男就這兩手,不應該啊?正擔心着,就見黑衣男子猛然倒飛着出去,一聲悶響,重重砸在了我身旁的石壁上,激起一片石屑紛飛。
看樣子黑衣男子是中招了,而且中的這一招非常之狠,非常之重。就見這四名壯漢的塊頭與全身蚺結的肌肉,若是被擊中一拳或是被踢中一腳,那可不是普通人能吃得消的。
我不知道這黑衣男子究竟是不是普通人,但他倒地之後,一直到現在確實沒有再起來,卻也沒有慘叫,一聲不吭就倒下了,除非暈過去了。
四名壯漢可能也不太相信這黑衣男子如此不濟,只被擊中一下就再沒能起來,但等了片刻,黑衣男子仍舊沒有半點動靜,他們不由得放下心來,紛紛轉過身來看向我,意思是小子這回輪到你了!
我不禁全身顫抖了一下,心說這黑衣男子的突然出現,讓我以爲來了救世主,卻全沒料到會是這樣,一開始涌動的希望也隨之破滅,我這身板,要是被他們打中一下,就玩完了!
“喂——!”突然一聲呼喝傳了來,我們紛紛撇頭望去,竟然看見,黑衣男子不知何時已站了起來,而且全無受傷之後的疲態,雙眼雪亮,透出森冷的殺意。
四名壯漢紛紛轉身,就見黑衣男子指着他們說道:“還沒完呢,不要動他!”說着又指了指我,語氣冷冰冰的,透出一股蕭瑟之意。
我活下去的希望一下又燃燒起來,但同時又充滿疑惑,不知這名黑衣男子究竟是否老言日記中提到的那個神秘黑衣人?我感覺他好像是,但他卻又爲何如此袒護我這無名小卒?可以說,他完全是爲了我,才與這四大壯漢交手的。
光頭壯漢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就你這兩下子,還不夠我一個人打的。”
一直到現在,我就聽這光頭壯漢在說話,難不成其他三個不會說話?其他三個也確實一直沒有說話,只會裝模作樣地冷冷笑兩下,這就是所謂的裝冷血?
黑衣男子似乎是若有所思,自言自語,又彷彿是回答着光頭壯漢的話,喃喃說道:“老不死的人,還真不能小看,看來我也是不能輕敵了。”
四個壯漢變了臉色,相互看了看,突然一起衝向黑衣男子,黑衣男子也毫不遲疑,雙手朝靴子內一探,就抽出兩柄明晃晃的短匕,刃長也僅有七八公分的樣子,反手抄在手中,揮舞得寒光閃閃密不透風,就朝那四名壯漢迎了上去。
如此超短的匕首,若不是有極強的冷兵器功夫,對敵可不敢輕易使用。俗語說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看來這回孰勝孰負,可有的看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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