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站在那艘大船上正向他們興趣盎然的相望的人,是一個他很熟悉的人,同時也是一個他不想見到的人,因爲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有什麼態度去面對這個人,但是很明顯的,這又是一個不能搶劫的人,在皎潔明亮的月光下,那個人的笑容縣的是那麼的可惡。
李哲思擡起來正要向下揮動的手突然停住了,他望着大船上站立的王興國,竟然不知道怎麼辦是好了,本以爲這次可以槍一個滿倉而歸了,卻沒想到自己又搶到他的身上了,這讓平時裡果敢異常的他變得不知所措了,以至於他的手半天都沒有揮動下去。
就在那些下屬們莫名其妙的時候,快船旁邊的水面突然“譁”的一聲響,從水面上跳出了一個人!這個人在空中高高的轉了幾下,身上突然冒出騰騰的熱氣,等落到快船上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乾透了。
凌菲不悅的站在船頭,望着驚呆了的李哲思氣道:“你這個人怎麼回事?究竟是行動還是不行動?我在水低下等你們那麼半天了,你們怎麼還沒有動靜呢?真是的,現在怎麼連強盜都變得這麼膽小弱智了,你們不是來搶劫的嗎?幹什麼停在這裡不動手呢?你們要是不動手,我怎麼等在水底下試驗我的新武功呢?快動手!”
王興國在船上聽到這番話,心裡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怪不得凌菲去了這麼半天都沒有動手,感情她要拿這些人做實驗那,真不知道那幫強盜心裡是什麼滋味。突然,王興國發現那個領頭的搶到有點眼熟,可究竟在什麼地方見過他自己還真不記得了,正好開口發問那,卻突然間到那個領頭的強盜將手中寶劍一拋,抱着腦袋就坐到甲板上了。
不但林明和凌菲愣了,就連見多識廣的凌天峰也愣了,他不明白這個看起來功夫不錯的強盜頭子究竟想要幹什麼,不過看他的架勢怎麼也不象來搶劫的呀。
李哲思現在心裡這個沮喪、這個窩囊,自己都跑到松江來了,倒黴的黴運還沒有走,看跳到自己船上的這個少女,雖然年輕漂亮,但剛纔從水底下一躍而出的時候居然在瞬間能夠用內力將全身的水分都烘乾了,這份功力自己就是再練上一百年也比不上,很明顯的,他們又遇到高手了,這不,自己帶來的弟兄們就象耗子見了貓似的,一個個惶恐的看着那個少女,一動也不敢動。
看到李哲思抱着腦袋半天沒有吱聲,在船上看熱鬧的王興國可忍不住了,他縱身躍到快船上,蹲到那個強盜頭子的面前調侃道:“喂!老兄,你來這裡是幹什麼的?難道你們不是強盜嗎?可你們爲什麼不幹活呢?你看我這三艘大船裝了多少值錢的東西,你怎麼就不想着搶呢?總不成你大老遠的划船過來是爲了在這個地方賞月吧?可賞月應該看天上,你怎麼改成看自己的腳丫子了?”
李哲思氣惱的擡起頭,懊喪的說道:“行了,你就別得意了,今天既然落到你的手裡了,就隨你處置了。你不會又把我們交給官兵吧?”
王興國猛然認出了這個人,他非常意外的站起身來,指着李哲思哈哈大笑了起來:“李哲思!半山湖中非常有名的李哲思?哈哈哈哈,一別就是半年,你還在做這些沒本錢的營生,不過我好像記得你發過誓,以後不再動手搶劫的。”
李哲思惱火的仰頭看着滿面驚奇的王興國,沒好氣地說道:“那是指普通的老百姓!你這麼大三艘船,誰知道船上是誰?好了別廢話了,知道武功與那個人相差太遠,我也不想反抗了,要殺要剮趕快給個話,免得我心裡沒有底。”
王興國又是一陣大笑:“哈哈,李哲思,我們兩個可是不打不相識,我對你可是一點惡意都沒有,這點你應該知道,你最近混得怎麼樣?是不是財源滾進呢?來來,我們上大船聊一聊,我對你可是很感興趣。”說完,拉住李哲思的手臂同他一起跳上船來。
雖然並不太樂意,但既然落到人家手裡,李哲思也無可奈何,只有跟着王興國鑽到了船艙裡,並隨着王興國在裡面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示意李哲思嘗一嘗眼前的龍井後,王興國笑眯眯的望着他問道:“好久不見了,怎麼樣,最近的生意還順利?”說到“生意”兩個字的時候,王興國故意加重了語氣,想要觀察一下李哲思的反應。
“呸”,李哲思狠狠地將口中的茶葉吐到地板上,恨恨的說道:“別提了,自從大水之後就沒有順利過,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一下冒出這麼多高手。”
“有什麼好奇怪的,那都是碧泉島的船隊,上面當然要有高手護航了。”隨着話音,凌天峰走進船艙,繼續說道:“一場大水,將半山湖的水運船隊沖垮了大半,現在能在湖中行駛的九成以上都是島上運送茶葉的船隻,憑你的實力,差得太遠了。”
“怎麼不早說,讓我們受了那麼多苦頭!”得知真相的李哲思不用的嚷嚷了起來,要使他們早報上碧泉島上名號,我不存在去找這沒趣,真是害苦了我。”
“你做水盜是爲了什麼目的?”看到火候差不多了,王興國開始了他的行動:“你能告訴我嗎?是爲錢?還是純粹是爲了刺激?”
李哲思苦笑了,他望着王興國哭笑不得的說道:“爲了刺激?虧你想得出來!要是能活下去,誰去做這個營生!整天不僅要奔波勞累,還要處處提防着官兵的追繳,你當是好玩的?那可是抓住就要砍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