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進了門,上官沂在遠遠的距離看着那輛車子開了進去,把咖啡一口喝乾,把先前準備的盒子再看了看,這是雲南的極品普洱,用來送禮是再合適不過了。
他打了電話給董世國,先是問好,然後再次說:“上次承蒙伯父請吃飯,小侄今日想登門致謝,不知方便否?”
董世國在那邊只遲疑了一秒,然後說道:“當然,歡迎,歡迎。”
上官沂掛了電話,微微一笑,主人都說歡迎了,真是卻之不恭了。
拿了極品的茶葉給董世國,董世國一接就非常驚喜,道:“好茶。”
“還請伯父笑納。”上官沂禮貌地說,眼角看向了在旁坐着的一個英俊的男人。
“怎麼,今天你的小女朋友沒有來?”董世國邊招呼他坐邊問道。
小女朋友?上官沂知道他說的是洛桑兒,可是那個女人像是小嗎?真是女人能欺騙世上任何一個男人,就算那個人是隻精明得不能再精明的老狐狸。
“桑兒今天有事,就沒來了。”上官沂說道。
“嗯,你來了就好,老吳,把上官先生的茶葉泡來喝。”
“是的,老爺。”管家領命而去。
“來,世侄,我來介紹下,這個是蔡恆華,不知你可聽說過他的名字?”董世國指着一個那個坐在一旁笑而不語的男人說道。
“久聞大名。”蔡恆華,新銳導演,聽說在國際上拿了很多在的獎項,是本城的十大傑出青年之一。
“哪裡,過獎。”蔡恆華,長得很英俊的男人微微一笑對上官沂道。
“這位是上官沂,我的世侄。”董世國再次介紹。
“叫我上官就好。”上官沂點了下頭,隨即挺隨和地道。
蔡恆華也馬上說道:“大家都叫我恆華,上官兄不嫌棄也可以這樣叫我。”
“哪裡。”上官沂跟他客套。
“你們年輕人,就別這麼客氣了。”董世國看着他們一來一往的,狐狸眼睛眨了眨,笑着說道:“我最近投資了恆華的一部電影,是關於靈異方面的,恆華啊,你要是有時間就跟阿沂多聊聊,他很懂這方面的。”
“是嗎?”蔡恆華馬上看向上官沂:“還請上官兄不吝指教了。”
“不敢。”上官沂說道:“我只懂皮毛,不敢獻醜,是伯父太過擡愛了。”
董世國也不再接話,吳管家端了茶水過來,三人喝了茶,這又纔開口。
“阿沂還在爲警方做事?”董世國問:“那件案子怎麼樣了?”
上官沂說道:“目前還沒有什麼線索。”
“董老說的可是那件女星案?”蔡恆華在旁接口道。
“是。”董世國點頭,隨即感嘆地說道:“如花似玉的生命,不知哪個喪盡天良的人幹得出這種事來。”
蔡恆華點頭:“這兩個人都是極其有天賦的才女,真是可惜了……”他唏噓着,臉上有點哀痛。
“是啊,聽說這兩個人曾經跟你合作過?”董世國說道。
蔡恆華點頭:“她們都是當正極紅的女星,我很榮幸都與她們合作過。”
董世國點頭,對上官沂說:“一定要把兇手抓出來,判死刑。”
上官沂點頭,看了眼蔡恆華說道:“恆華兄都跟她們合作過,不知可否知道有什麼消息沒有?”
蔡恆華說:“上官兄指的……可是內部消息?”
上官沂點頭。
蔡恆華說:“這倒沒有,只是她們死得離奇,現在的女明星都不敢出門,每人都扉着保鏢守在家裡,唉,這次爲了找女主角,我都花了大力氣,大家都不願意出來演戲,人人自危啊……”
上官沂聽而說道:“情有可原,案子一天不破,大家都不會安心。”
蔡恆華說道:“上官兄是警察?”
上官沂聽了微微一笑:“不是,只是暫時幫警方做事。”
“哦。”蔡恆華應了一聲,也不再繼續追問下增,對董世國說:“上官兄好樣貌,我這次的男主角都沒定好,如果要他來深可定會折服不少男女老少。”
上官沂在旁微笑,道:“恆華兄過獎了。”他知道這蔡恆華肯定誤以爲他跟董世國是世交,用這種話來討好他。
“句句實言,上官兄不信聽董老一言就是。”蔡恆華微笑道。
“嗯,阿沂確實好樣貌,極具男子氣根,又俊又有性格。”董世國說道。
“伯父又過獎了。”上官沂說道,暗忖這蔡恆華挺會轉移話題,這麼一轉,他再轉向那兩個死去明星的話題上倒顯得僵硬了。
不過,如果卦象上說的意外之喜是蔡恆華的份上,今日倒可以過份一些,不必理那客套,於是他微笑着向蔡恆華問:“恆華兄可跟那兩人可熟?”
“她們都做過我電影的女主角,有一定的交情。”蔡恆華說道。
“不知她們在出事之前有什麼異常?”
“真不愧爲警方辦事的。”蔡恆華向董世國笑言調侃般說道,然後又轉向上官沂說:“這我倒不太知道,我這段時間都在海外,前天才回的國。”
“啊……”上官沂裝作驚訝了一聲,就閉了口,不再說起這事。
三人談了一會,上官沂隨即告辭,離開了董宅。
他走時蔡恆華想跟他交換名片,上官沂沒有名片就告訴了他的手機號,把蔡恆華的名片塞進了口袋。
出了門,就打了電話給李家豪,對他說道:“你知道那個叫蔡恆華的人不?”
“知道啊。”李家豪說道:“十大傑出青年,多少待嫁閨中的女人的夢想,怎會不知?”
“他跟蔡雪兒跟戴倩倩都合作過,你詢問過他沒有?”
“沒有,他那個時候不在國內。”
“兩次都沒有?”
“都沒有,怎麼?”
“我剛見到他了。”上官沂說道。
“啊?”
“你找人去問問他,可能會有點什麼。”上官沂極力抓住腦中的感覺,他總覺得,那個蔡恆華像知道什麼的,他不像個一般的導演……太不像了,反倒像個……像什麼上官沂一時想不出,有種說不也的彆扭。
“好,我去問。”李家豪爽快地答應,然後問:“你昨晚睡了沒有?”
上官沂一聽他這麼問說:“你認爲我疑神疑鬼?”
李家豪聽出他聲音裡的冷意,打着哈哈說:“沒,沒,就這樣了,我去辦事。”
蔡恆華?今天卦象指的意外之喜真是他嗎?他要拍靈異文……這一連串來的事情讓上官沂覺得詭異,極力想抓住什麼那感覺卻一縱即逝。
他該好好查查這個人了……想到這裡,上官沂連忙打電話給荔枝,接不通,只好放棄。
上官沂把電視機的聲音調到靜音,再次拔打荔枝的電話,冷冰的女聲還是在說:“您所拔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拔。”
荔枝可能有事關掉了通訊,上官沂不擔心他的危險,這個人在C城混了多久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他往往有化險爲夷的本事。
他本來想跟妹妹的主治醫生楊醫生聯繫問問妹妹的轉院情況,但一想及範周禮那毒蛇一樣的眼睛他都覺得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這個時候,不與妹妹聯繫是最好的方式。
等了一個小時,荔枝來電,他在那頭說道:“上官,你確定範周禮是算術師而不是巫術?”
上官沂一驚,從沙發上站起來說:“怎麼說?”
“他剛纔指使鬼魂攻擊我。”荔枝像是在那邊**,說道:“靠,被人咬了一口,這血怎麼止都止不住。”
上官沂忙問:“你在哪裡?”
荔枝說了地址,上官沂飛車趕到,就只荔枝在他家裡的沙發上,兩隻手用布壓着小腹,見他來了擡起半邊身子艱難地說:“邪門了,這血止不住。“
上官沂一查出他的傷口,鬆了口氣:“傷口有瘴毒,不會癒合。”
他畫了符,燒掉到水中,喂荔枝喝下,增了幾分鐘,血慢慢地止住了。
荔枝抱着肚子慘笑:“你再來遲一下,老子真的會流血而亡了。”
“這倒底是怎麼回事?”上官沂在血布上畫了符燒了,免得有看見的人會中邪。
“我去查範周禮,跟蹤他到一個小倉庫,沒想到我再繼續跟進的時候,就受到了攻擊。”荔枝說道,把手在盆裡洗了,一盆的血水。
上官沂畫了符放到盆裡,血瞬時變成了清水:“那時都只是一般的髒東西,沒什麼大礙。”他安慰着荔枝。
“我相信你。”荔枝嘿嘿兩聲,看不出什麼害怕來,“要是真死了,我是做鬼也繞不過你,你還欠我次人情呢,我還沒叫你還。”
說着就又想到範周禮那張臉,他說:“你說,本來好端端的一張臉,現在看着怎麼覺得那麼彆扭,這範周禮怎麼變的這麼大?”
“相如心生。”上官沂說:“心扭曲了,臉自然也就隨之變化了。”
“你在那倉庫看到什麼了?”上官聽問道。
“我只看到一個祭壇,上面供着一個挺恐怖地畫像,還沒看仔細,就被那幾只鬼攻擊了。”荔枝苦笑着道。
“那是什麼畫像你看清楚了沒有?”
“沒有。”
荔枝抓過旁邊的一瓶紅酒,拔出塞子狠狠地喝了幾口:“媽的,老子差點就被那幾只鬼給弄死了。”
上官沂說道:“那是什麼地方,你給我地址,我過去看看。”
荔枝點頭道:“這個倒要你才能搞得定,我看這個鬼東西真他媽的厲害,我要是不靈活點真會被它們吃了。”
上官沂說:“你以後還是離他遠點,如果他真在弄亂七八糟的事情的話。”
“得,我知道了,我以後敢定有多遠躲他多遠,人不跟鬼鬥。”荔枝說道:“不過,上官,我倒覺得這範周禮真的很可疑,說不定那倆女明星就是他害的,我記得他跟那個蔡雪兒,戴倩倩的有約會過。”
“真的?”上官沂眯眼。
“可不是。”荔枝說,摸摸自己可憐的小腹,說:“以前我倒還不覺得他有什麼可疑,可現在一想,他媽的可疑得不得了,除了他還有誰。“
上官沂說:“你好好休息,我過去看看。”
告別了荔枝,上官沂一路開車到了他所說的地方,這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那個倉庫位於本城極其偏僻的地方,接近海港。
推開了門,上官沂一進去就聞到了腐爛的氣息,那是腐鬼身上發出的,也只是剛剛攻擊荔枝的那些小惡鬼。
再走近去一點,沒有發現任何人,倉庫盡頭只擺着一張桌子,收拾得極爲乾淨,地面有一些錢紙燒的灰,其它的沒有什麼了。
看來,範周禮已經帶着的畫像撤退了,他到底在弄什麼邪魔歪道?上官沂皺了皺眉,蹲下身子,用手在地上弄了一點灰在鼻間嗅了嗅。
還是腐鬼的味道,看起來,範周禮收了幾隻腐鬼爲已所用……他在作法……上官沂知道這個空間剛剛作過法,像在召喚什麼。
再也查不到什麼,地方被人收拾太過於乾淨,除了那些帶不走的氣息之外,沒有更多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