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看他的資料挺特別的,問了一句:“你要別人的眼睛幹什麼?”
很快你是我的眼發來了消息說:“其實我是害怕眼睛的。”
“爲什麼?”
“曾經我看到過父親的眼睛被人打瞎,但是我卻阻止不了,我很沒用,多少年了,我活得很痛苦。”
女警若有所思,她已經想到,蜷縮在網絡與文字背後那個人,一定是經歷過痛苦與絕望的人。大多數的女人都是善良的,看到痛苦的人,都會帶着一絲憐憫想給予幫助。這個女警也不例外,雖然她是個警察,但也是個善良的女人。
“你知道嗎?我是個警察,可以幫助你。”女警說。
“不可能的,我們不是同一時代的人,或者着我們沒有活在同一個世界裡,所以你無法幫助我的。”
“難道我很老嗎,我想你很年輕吧。”
“我們見見吧,趁着我們還年輕,趁着夜色還算美麗。”
女警已經想到肯定是哪個同事跟自己開玩笑,不然不會這麼直接提出見面。可是一想,同事有也很帥的,說不定哪個帥哥試圖和自己約會,也說不定會見到理想中的白馬王子。去就去吧,自己這麼大一個女人,又是個警察,她不相信網線那頭的那人敢把她怎麼樣。
想到這裡,她只寫了兩個字:好吧。
女警走出家門,天已經黑了,夜晚每天都會降臨,就好像死亡每天都在繼續。
有人說:每個黑夜之後都是黎明。
也有人說:每個白天之後都會是夜晚。
在那個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女警見到了你是我的眼。他站在一棵大槐樹的下面,英俊瀟灑,穿着一身雪白的襯衫。而我驚奇的發現,那棵大槐樹被完全的搬到了十字路口。女警的表情也有些奇怪,她不記得這個十字路口有這麼一棵槐樹。
女警走了過去,她並不認識這個人。不過還是禮貌的笑笑,說:“你長得真帥。”
他笑了,露出森森的牙齒,說:“你不知道,平時我可醜了,住在很冷的地方,臉上都結了冰,只是爲了見你,我才變帥的。”
附近一家快餐店,女警與你是我的眼面對面的坐着,他們要了點兒吃的,可是東西擺在你是我的眼的面前,他並沒有吃。
“你不吃嗎?”女警奇怪地問道。
“不,謝謝。你應該聽說過秀色可餐,見到美麗的你,我早已經忘記了飢餓。”他說話的很想必每個女人都喜歡聽,而且聲音富有磁性。
女警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你是怎麼加上的我,我從不加陌生人的。”
“這沒什麼,我是個黑客。”他解釋的簡短而有力,黑客很容易做到這些。
其實女警也見過網友,她曾經在警校的時候見過,可是那個網友不但奇醜無比而且穿着花花綠綠,地道一個小流氓,還對她動手動腳。最後她把網友爆打一頓,再也不敢去見網友了。沒有想到,今天這個特別的見面,讓她有了一種五彩的夢。
很難說,這不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一段交談之後,女警對你是我的眼崇拜的五體投地。在她的印象裡,男人是粗魯而隨便的,可是這個你是我的眼卻溫文爾雅而且特別善解人意,他知道你在想什麼,想聽什麼。
吃過晚飯,女警覺得自己有些這迷醉了,雖然她並沒有喝酒。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錢所明。”說完,他露出了森森的牙齒。“我家就住在這附近,不如去我家坐坐吧。”
女警擡頭看看牆上的鐘表,說:“已經十一點兒了,不太方便吧。”
“怕什麼,我家就我自己一個人,難道還怕我吃了你?”
“切!”女警露出燦爛的笑容,說:“我是警察,你得怕我。”
“那你怕鬼嗎?”
女警的笑容在那一刻停止,她馬上想到西星路十三號那裡發生案子。但是這種想法瞬間被你的我的眼的笑容所淹沒。
“哪裡的鬼,就算我也會對它說:‘舉起手來!’”
你的我的眼爽朗地笑笑。
走出餐廳,他們站在路邊等出租車,可是等很久都沒有出租過來,但是末班的公交車來了。女警鼓起勇氣拉起了你是我的眼的手,一起上公交車。公交車上只有他們兩個人。
女警向窗戶外面望去,城市的深夜寧靜而祥和,司機專心的開着車。陣陣的睏意席捲而來,在一閃一閃的燈光下,女警和你是我的眼目光對視,那一刻,女警的臉紅了,她不敢想象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麼。
公交車在車站停下,一個老頭衝了公交車,一把拉起女警,大聲地喊道:“小靜啊,你原來在這裡呀,你媽他住院了……”
我在那一刻驚訝無比,這個老頭不是……不是我的師父嗎?
女警並沒有動,她也一時愣住了。似乎她並不知道小靜這個名字。旁邊的你是我的眼面無表情。
我師父他一臉着急的樣子,大叫着:“快下車,我們打車去醫院,我們都找了你半天了。”他看看女警身邊的男人,偷偷的對女警使了個眼色。
女警糊塗了,腦袋也蒙了,難道母親真的病了。這個老頭語言清晰,不像個神經病。
這個時候你是我的眼緩緩伸出雙手想推我師父,可是師父很自然的躲開了。就這樣,女警被我師父拉下了車。
你的是我的眼並沒有下車,他在車上,面無表情。
公交車緩緩的開走了,帶着你是我的你眼無表情的臉開走了,很快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女警下了車,她一把推開這個老頭,大聲問他是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師父長長地呼了口氣,才說:“姑娘,我剛纔是去救人的,但是我只能救你自己。”
“你什麼意思?”女警疑惑的問道。
“剛纔那個男的,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用你管!”女警還是很生氣。
“姑娘,我說出來你別害怕。”我師父說的很認真。
“什麼事?”
“你剛纔可能沒有注意到,那個男的腳始終沒有着地,他是飄在空中的。”
女警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全身顫抖了一下,她向四周望了一眼,城市還是那樣的平靜,一樣的路燈,一樣燦爛的樓羣,五彩的led燈不停的閃爍着,照耀着這個座美麗的城市。她努力地回憶着剛纔與你是我的眼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在思緒的空白中竭力尋找着理智的解釋。
剛纔你是我的眼除了臉色蒼白以外,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可她很快想到從見面到一直到上交車,她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腳步聲,很快又一個鏡頭映入她的腦海,在剛纔與老頭拉扯的過種中,那麼一瞬間,她看到了你的我的眼的胳膊上有一小塊班點,仔細的想了想:那是屍斑。
頓時,冷汗順着她臉上滑落下來。
女警哭了,她太害怕了。當他擡起頭說要謝謝的時候,發現我師父竟然不見了。頓時她在夜色中奔跑起來,黑色無形的煞氣圍在她的身邊,之後便發起了高燒。
我長長了呼了口氣,看了看女警的臉,黑色差不多都已經退去。她的體溫已經降到了正常,身上的煞氣已經沒了,這分鳳血確實挺管用的。
“高局,馬上給交警隊打電話,問問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交車發生了車禍。”我覺得你是我的眼不像是陽鬼,因爲陽鬼想要殺人,白天就可以,不必等到晚上,更不用帶着女警回家。突然我意識到了什麼,把目光停在了女警父母的身上,女警到底的這個你是我的眼有什麼關係,但是女警還沒有醒來,他們還很擔心,我沒法開口問。
“二位老人家,你們的女兒應該沒什麼事了,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好的。”我說。
女警父母自然對我千恩萬謝。
很快交警隊那邊打來了電話,說昨天晚上確實有一輛公交車出了車禍,事故的原因是因爲交公車剎車失靈,而且車速過快,翻進水溝,車上加上司機一共三個人全死了。交警隊把照片發了過來,三具屍體直挺挺的一排,橫在馬路牙子上。
而且每具屍體除了受到磕碰浸泡之外,眼睛都瞪的圓圓的,好像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法醫鑑定的結果是這些人身上磕碰是死後造成的,也就是公交車衝下水溝之前這些人都已經死了。死亡的原因還是恐懼。他們的心臟在瞬間無法承受巨大的恐怖引發的腎上腺激素過量分泌,使心臟驟然停止跳動。
走出醫院,天空中陰雲密佈,又是一個陰天。
此時此刻,學校操場後面的那棵大槐樹枝葉依然茂盛,在風的吹拂下葉片婆娑而動,“嘩嘩”直響。
如果不是我師父在最後關鍵的時刻把女警拉下了車,恐怕這個女警又要死在那恐怕的校園裡了。
回到警局,我讓高天墨找來了繪畫專家,根據我的描述給你是我的眼畫了一幅畫像。又讓人破解了女警的qq密碼,可是我們在她的qq好友裡沒有找到你是我的眼這個名字。經過調查,女警的qq號的好友都是同事朋友,都是認識的人。
我們拿着那張畫像,找到個飯店的服務員,她馬上就能確定和王曉燕一起吃飯的就是這個男人。
就在這個時候,在外調查的警察傳來了消息,他們一家工廠裡找到一具保存了四十年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