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來,涼淵並不只是單純地看看楚凰,他是想要來告訴楚凰,靖國已經被葉清瑤控制了,憑着他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救不了楚凰,所以要帶着楚凰連夜潛逃,想辦法離開靖國,所以,他不能讓楚凰知道他生病了。
還沒有等到楚凰開口問他的病情,涼淵便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楚凰聽後皺了皺眉頭,對涼淵說到:“靖國是你一手打下來的,就這樣放棄了皇位,你覺得值得嗎?如果把我交出去,你完全可以置葉清瑤於死地,爲什麼不那樣做。”
“如果沒有了你,我還要皇位做什麼?我還要國家做什麼?”涼淵一邊幫楚凰理着額頭上的頭髮,一邊不假思索地對楚凰說到。
這句話,在涼淵說來是那樣輕而易舉,楚凰一聽便能夠感覺到,涼淵從來都沒有把她和皇位一起比較過,因爲在他的心裡,楚凰比自已都還要重要。
作爲一個女子,又何嘗不想和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度過一生一世呢?
楚凰流下了眼淚,知道涼淵已經決定了,自己再勸說也沒有用,便點了點頭。
“乖,不哭。”涼淵抱着楚凰,吻幹了她臉上的淚水,對她說,“我眼裡的楚凰從來都不脆弱,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東西我已經帶過來了,我們立刻就走。”
那麼危急的時候,楚凰也顧不上什麼小女子情懷了,她明白,涼淵半夜來過來,一定是計劃好了所有的事情,也一定是事情再也不會有什麼轉機,所以,楚凰立刻收斂起了自己的心情,一把擦了臉上的淚花,衝着涼淵點了點頭。
出宮的一路上倒是很順利。作爲靖國的皇帝,雖說如今靖國算落入了賊人的手中,涼淵多少還是有些心腹,他早就派人把出宮的路線早就規劃好,所以一路上也沒有遇到什麼驚心動魄的事情。
潛逃出宮之後,涼淵的所有心腹也不再回到宮中,各自散去,他們和涼淵約定,靖國大亂評定之後,再回到靖國輔助涼淵。
而涼淵則帶着楚凰,還沒有具體的打算,想到之前心腹說的自己有一個親戚可以投靠,便決定先去住上一晚,休息好了就趕路,快些離開靖國。
畢竟潛逃出宮之後安全了許多,葉清瑤縱是再有能耐,要找到楚凰和涼淵,也需要些時間。
涼淵帶着楚凰來到了心腹說的個村子,村子要比集市上好,集市上的人可能見過皇上,可是村子裡的人消息那麼閉塞,想來也是不認識皇上的。況且這個村子,涼淵以前去過,他們民風淳樸,爲人善良,想來會安全一些。
就這樣,涼淵憑着心腹的描述和他留下來的信,悄悄地找到了那戶人家,並且住了下來。
這戶人家只有兩個人,是一對年輕的夫婦,丈夫看起來踏實穩重,妻子看起來溫柔賢惠,一看便是好人家。他們對楚凰和涼淵也很是歡迎,雖然看了信之後明白他們是什麼人,卻一點
都沒有防備之心,更沒有要把他們趕走的意思。
“既然是表哥讓你們在這兒住下的,我不相信你們是壞人,放心吧,有吃有喝,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男子很是熱情,況且自己是表哥養大的,所以視其如父,也不介意楚凰是被靖國所唾棄的人。
女子也很熱情,她看起來比楚凰還要小一些,說自己叫芸柔,甜甜地叫着楚凰姐姐,還把家中好吃的全部都拿了出來,讓楚凰吃,還告訴楚凰,若是想要沐浴,她有乾淨的衣服,換上便是。
楚凰很是感動,和涼淵千辛萬苦地逃出來,遇到這樣好的兩口子,也算是自己的福氣了,所以很快便和女子打成了一片。
當然,葉清瑤也不是吃素的,涼淵帶着楚凰走之後沒多久,便查出了這件事情,只是,策劃這件事情的人早都潛逃了,葉清瑤也無力去過問,最後把矛頭指向了楚凰一個人。
“可惡,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葉清瑤在皇宮之中,指着自己的心腹們臭罵一頓,聲音尖銳的像是貓叫,整個人都散發着凌厲的味道。
看着葉清瑤猙獰的表情,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不敢說話,葉清瑤便一腳踹倒了一根凳子,指着衆人狠狠罵到:“你們這些蠢貨,一直讓你們順着涼淵尋找那個賤人的下落,你們給本宮查出了些什麼?全都是無關緊要的消息!這下好了,終於發現密室了,人都走掉了,你們讓本宮怎麼說纔好!”
跪在地上的人任憑葉清瑤發脾氣,大氣也不敢出,望着地板直哆嗦。一個女人竟然能夠讓一羣男人懼怕到如此程度,她的心狠手辣可見一斑。
果然,脾氣發完了之後,葉清瑤立刻派人將這一羣沒有用處的窩囊廢殺了,而且還要棄屍荒野,任憑野獸將他們吃得乾乾淨淨。
“哼,我讓你跑……”葉清瑤收拾完了那一羣人,便開始想辦法對付楚凰,兩手捏得緊緊的,似乎楚凰就在她的掌中,要把楚凰捏成一個肉餅一般。
過了一會兒,葉清瑤便想好了對付楚凰的辦法,讓人找到了所有的宮廷畫師,扯了涼淵宮中楚凰的畫像,讓他們連夜趕製出來。畫師不敢違令,況且,只是畫一個人的臉,三兩筆便足夠傳神,於是,不過一個時辰,已經有厚厚的一疊畫像了。
葉清瑤看着這些畫像,笑得臉都歪了,對着畫像說到:“楚凰,我讓你逃。”
嗤嗤幾聲,一張畫被葉清瑤撕得粉碎。
爲了更快地找到楚凰,葉清瑤將所有的畫師都關了起來,他們除了吃飯睡覺的時間,都在畫楚凰的畫像,然後,很快便製作成了通緝令,從靖國的國都,慢慢張貼到了外面。
不管是走在哪兒,都有楚凰的畫像,說她是一個妖女,她是導致民不聊生生靈塗炭的罪魁禍首,如果有人看到了她,一定要讓告訴官府,懸賞的大洋也很是可觀。
雖說集市上已經傳開了,可是小村子裡面
,似乎並不知道這件事情。這個鄉村本來就閉塞,大家過着自給自足的生活,所以,對外面的消息接受得也很遲鈍,見着幾天都沒有動靜,楚凰和涼淵決定告別芸柔一家,要去梁平找涼暄,一同商量對策。
好不容易來到集市上,可是,這裡的場景,卻讓他們嚇了一跳,到處都張貼着楚凰的懸賞頭像,看來集市上根本就待不下去。
涼淵一向都喜歡好的環境,這次沒有辦法,也換了一個十分偏僻的客棧住下,剛到客棧收拾好所有的東西,涼淵便倒在了牀上。
一開始,楚凰以爲涼淵只是累了,便沒有在意,只是過了很久,涼淵都還沒有一點醒過來的跡象,楚凰才推了推他。涼淵沒有任何反應,楚凰一摸涼淵的額頭,燙得要命,楚凰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
屋漏偏逢連夜雨,涼淵以爲自己的身體可以擋住這次風寒,從宮中出來,雖說生病越來越嚴重,卻一直都忍着,終於熬不下去了。涼淵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靠在牀上,一直都在咳嗽,樣子很是落魄。
在客棧住着的幾天,楚凰和涼淵都不出門,每日的吃的都是店小二直接送上來,一開始,店小二也懷疑過,不過,看着牀上的人從來沒有下來過,而且楚凰也解釋了,那是她的夫君,生病了,所以躲過了店小二的懷疑。
可是幾天過去了,涼淵的病還是不見好,而且楚凰發現,涼淵咳嗽的時候竟然有血絲,再不治病,涼淵怕是撐不過去了。
“不行,我一定要去給你抓藥。”楚凰轉身便要走。
涼淵一把拉住了楚凰,用微弱的聲音對她說到:“傻丫頭,你一出去,便會被發現,這樣我們都會沒命。聽話,若是我撐得過去,等我好了,我們再上路,若是我撐不過去,你就自己去梁平,好不好?”
這幾日楚凰一直照顧涼淵,看着涼淵的病情一天天地加重,她的心裡本來就很不是滋味,如今聽到涼淵這樣說,自然更不是滋味了。
雖說楚凰一直不追求大富大貴的生活,在條件這樣艱苦的地方待幾天,還照顧着自己的生病的愛人,楚凰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即便是這樣,楚凰依然沒有放棄涼淵,她坐下來把頭靠在涼淵的懷中,反手摸着涼淵的臉頰,微微笑着說:“什麼我走不走的,若是你好不了了,我們就一起死在這裡,總之我不會丟下你不管。”
說是這樣說,楚凰的心裡已經打算好了,她不甘心就這樣死在靖國,也不相信自己的運氣會那樣背,出去抓藥便被發現,所以,等到涼淵睡着之後,楚凰還是戴着斗笠出去了。
本來,一切事情都很順利,楚凰直接從樓上用輕功跳下去的,然後裝作一個遊走江湖的俠士,千辛萬苦來到了藥鋪。藥鋪的掌櫃的看着楚凰的打扮也不覺得稀奇,只覺得是來了一個武林高手之類的,心裡甚至還有些榮幸,很快就把楚凰要的藥配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