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人衝出去一大堆,許多人都前呼後擁地趴在門外嘔吐了起來,裡面上網的受到的衝擊略小些,可也早已經扛不住了,當即就有人大喊起來,“誒呀,這什麼情況?網管!管不管了?”
“快把他擡走!”
青青捏着鼻子大喊一聲。
“誒呀,別動,別動,再動尿也出來了…”
那老頭兒哼哼唧唧地一擺手,這話剛一出來,大家都給嚇壞了,老頭兒洋洋得意, 閉着眼睛,那架勢真是看起來要多nb有多nb,他笑嘻嘻地一齜牙,“誒喲,對嘍,對嘍,就是介個樣子,你們都別動我,別動我不就完事兒了麼?”
“你別欺人太甚!”
“就欺人太甚了,怎麼着?”
這話說完,他還自顧自地冷哼一聲,眼神裡盡顯輕蔑,“哼!就你們幾個,還敢跟老紙扯這用不着的,我看你們是看錯人咯,要飯的怎麼啦?要飯的就不是人啊?我告訴你們,當年朱元璋朱洪武也是要飯的出身,這要飯的行當裡,有的是高人,那才真叫一個臥虎藏龍啊!你們以爲也是來幹啥的?跟你們要倆錢兒花花,那是看得起你們,你們還真別再這裡不識好歹,實話告訴你們吧,今天這事兒,沒完!錢不給夠了,誰也不好使。”
“去樓上叫老大下來吧,這事兒不好弄了。”
青青招呼人上去叫陳凡了,卻不知道,此時陳凡正站在樓梯口兒呢,顯然,在老頭兒放臭屁燻人的時候小蠻已經噔噔噔地跑了上去,此時也已經顯出了一副十分關心的模樣。
陳凡沒有下樓,擺擺手示意樓下的小周過來,在他耳邊小聲地說了句什麼,小周當時就慌了,一臉驚詫地看着陳凡,“您確定?”
“照我說的做,沒錯兒。”陳凡說完,從樓上走了下來,分開衆人還擺了擺手,這味兒實在是夠煩人的,嗆得慌。
“我說這位老大爺,您這是打哪兒來啊?”
“你問這個幹啥?”
那老頭兒楞着眼睛看了陳凡一下,依然躺在地上,臉上頗有幾分不屑,“別扯那用不着的,給錢不給錢吧。”
“錢應該是沒有,不過,我想勸你一句,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該走還是走吧,你讓我一步,我讓你一步,大家各自安好,這對誰都是一件好事,您也應該知道一些的,我這個人啊,脾氣不太好,您說我要是一時不爽幹出了什麼對不起您的事兒,您又該怎麼着呢?”
“嗯?”
老頭兒一聽陳凡這話,騰地一下生出了幾分火氣,他歪着脖子,看着陳凡,上下打量了好一陣子之後,冷哼了一聲,“哼!你還敢把老夫怎麼樣不成?”
“我再說一句,這裡不是您撒野的地方,您最後自己出去。”
“你敢碰我?”
老頭兒的聲音驀地提高了幾個八度,一下子聲如洪鐘,卻不想,這真音屠戮的同時陳凡閃電一般踢出一腳,這腳底板一掀,勾着老頭兒的老腰直接將老頭兒掀了出去,老頭兒嚇了一跳,他完全沒想到陳凡能把自己從地上掀起來,搜一下在半空擰了一下,將將落在地上卻沒摔倒,卻不想,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忽然之間旁邊竄出來一人,正是小周!
小周的手裡拿着一個不鏽鋼的盆,早已經埋伏好了,只等老頭兒一個旋子落在地上,衝上去啪嚓一下狠狠地將噴裡的東西潑了上去,這一下子過去,老頭兒算是毀了,渾身上下滋滋地冒着白煙,立即滿地打滾兒慘嚎了起來,他就像是從水裡落在岸上的大鯉魚似的,各種翻騰,不知道的還以爲的他是被人潑了硫酸了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頭兒嗷嗷地亂叫着,陳凡就在一邊冷眼觀瞧,旁邊上來幾個看熱鬧的,嚇得不輕,“陳老闆,他雖然不是個東西,但你也不應該往他身上潑硫酸啊,這是要出人命的啊!”
“什麼硫酸啊,尿。”
陳凡說着,報以輕蔑一笑,正此時,去見那老頭兒瘋狂地拍打着自己的臉和肩膀,嘰裡咕嚕一陣翻滾,奪路便跑,說出來都不可思議,那老頭兒跑起來的速度快得驚人,嗖一下直撞向門口兒!
因爲這網咖其實是在學校附近的小區裡面,咣噹這一撞,老頭兒直接被沒來得及擡起來的欄杆搬了個跟頭!
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一下把欄杆撞歪了不說,還直接倒在了地上!
這一個狗啃屎摔倒了的同時,衣服帽子什麼的濺得到處都是!
一陣噼裡啪啦的落地聲之中,煙塵四起,幾乎是電光火石的一剎那裡,眼見得一個只有小貓大小的東西從老頭兒的外套裡面嗖地一下跑了出去!
它實在是太快了,在場的人沒一個能跟得上的,慌忙跑到外面的想看個究竟的人只看見地面上衣服帽子和破鞋都在地上嘰裡咕嚕地翻滾着,而那地上,老頭兒已經沒了!
地上只剩下一張半透明狀的東西。
很多人都看不出這玩意兒是啥,但是漂過去冷盯着那“屍體”的白女王卻不由得臉色一變!
那,是一張人皮!
又是一張人皮!
只是,跟李小軍那個叫人真假難辨的人皮比起來,這張人皮實在是太過粗糙了些,假若說李小軍的人皮就是一張精緻的藝術品的話,那這個,頂多就是土磚亂瓦,但是, 它,的確是一張人皮!
在場的人全蒙了,一個個面面相覷,小聲議論着,他們可沒有陳凡的見識,猛然間見到如此情形,早就懵了。
“媽耶,這啥東西啊?剛纔到底發生了啥?”
“我好像看見那個老頭兒從這裡跑出去了,撞在了護欄上,然後看見…看見…看見那個老頭兒摔了個大跟頭,然後…摔癟了…”
一個小夥子指着地上的東西,咧着嘴看着同伴,“我…我…我是不是喝多了…”
“你沒喝多,這是個戲法兒。”
陳凡也害怕這事情不好說清楚,一片腿,走到了街邊,耷拉着眼皮看看那人皮以後,用棍子把人皮挑到了供人燒紙的鐵桶裡,連同那些衣服一起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