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兒不敢置信看着對方:“你竟然對我使用錐魂刺!你還記得師父說過什麼?不管是我們誰,只要向對方用了錐魂刺,我們的情分就盡了!我們是姐妹啊!”
昭兒尖銳叫道:“如果你真當我是姐妹,你就該幫我對付王魂。我什麼都沒有了,只有勇佳,他卻狠毒到連我這一點幸福都要奪走!你幫我對付王魂!快點!”
菀兒像是不認識對方一樣,拼命的搖着頭:“你瘋了,你瘋了!”
我指着蘇生的屍體怒吼道:“你覺得自己遇上了悲劇!那他們呢?慘死在郭勇佳手裡的施州陽和蘇生,他們就不是有情人!”
“菀兒對不起了,這個人我決不能留!”我轉頭向吳子奕厲聲喝道:“送昭兒上路!”
吳子奕擡手一槍擊中了昭兒眉心,鮮血從彈孔中噴出的一剎那間,昭兒的魂魄也在血箭中衝出了體外,在光天化日之下戾氣沖天的向我猛撲了過來。
王璞側滑了一步時,也鬆開了扣在弓弦上的手指,畫着符文的狼牙箭,一瞬間穿透了昭兒的魂魄。昭兒就在距離我眼前不到半尺的地方化成一團磷火崩散在空中。
“昭兒!”菀兒頓時哭跪在了地上。
我給吳子奕使了個眼色,後者收起了手槍,走過去把菀兒抱在懷裡輕聲安慰。
我抓着郭勇佳的人頭,把他提到了跟我視線一齊的高度:“你該上路了!”
“你不能殺我!”郭勇佳急聲叫道:“我死了,就沒有人知道刑臺的秘密了。只要你放過我,我願意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你,我保證,你能得到天大的好處。我保證……”
我看着郭勇佳可憐巴巴的眼睛,不自覺的露出一絲冷意:“老子不需要!”
“別……”郭勇佳急了:“這件事對你真的很重要……,我可以換個條件……”
“讓你活着,我對不起自己,給我死!”我雙掌一合凌空把郭勇佳的首級給拍得粉碎,在他魂魄破開天靈的瞬間,我分開的兩隻手再一次合拍在了一起,把郭勇佳的魂魄給拍了個粉碎。
我抖了抖手上的磷火,冷聲道:“齊墨,你看戲看夠了沒有?覺得過癮了,就給我滾出來。”
齊墨遲遲疑疑的從刑臺背後走了出來,看樣子想要過來卻又不敢,擡起來兩隻腳一前一後的來回晃悠,就是不往前邁步。
“你過不過來!”我氣得兩眼冒火。
吳子奕乾脆把槍給端起來了,準星直接瞄在了齊墨的腦門上。
“別,別……我馬上過去!”齊墨幾步跑了過來。
我盯着齊墨咬牙切齒的道:“你給我喂藥的時候,傳音告訴我,找機會幹掉蓮花。我相信你,我這麼做了!結果,我辛辛苦苦弄出來的鬼骨,被別人奪了!你怎麼解釋?”
“這個……這個……”齊墨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葉木乾脆把砍山刀給拔了出來:“說!我保證不剁了你!”
齊墨像是做錯事兒小孩,根本不敢看我:“這件事兒其實是家主
的決定。蓮花現存的分支當中以金氏、紅蓮和白衣最強。夏小天來自於紅蓮,剛纔被你幹掉的赫達屬於白衣。”
我陰沉着臉孔道:“你繼續說!”
齊墨嚥了咽口水:“蓮花因爲鬼骨的事情發生了嚴重的分歧,紅蓮最先決定退出,只留下夏小天象徵性的出來參與。鬼骨的爭奪自然也就成了白衣和金氏之爭。”
“象徵性的參與!”我的笑意有些發冷。
齊墨嚥了咽口水:“其實,家主已經選擇了和金氏合作。對白衣極度不滿的紅蓮,雖然沒有直接參與,但是也像是齊家一樣採取了推波助瀾的態度。”
“這麼說還算靠譜!”我強壓着火氣道:“尹家呢?他們橫插一竿子,總不能是吃飽了撐的吧?”
齊墨臉色發紅:“尹家也是合作者之一。你也知道,上次東洋的事情之後,齊家不僅損失慘重,而且也不適合公開露面,很多事情都得藉助外援。尹家也就成了我們的合作對象。”
齊墨現在的話只能信一半,尹家和齊家肯定早就開始了。都是老狐狸,誰會幹那種冒着風險,雪中送炭的事情?
我眯着眼睛道:“如果我對付尹家,你們不會插手吧?”
齊墨的臉色一下子變了:“王魂,你別衝動!先不說你能不能撼動尹家的勢力。你選擇的時機就不對!現在正是三家合作的關鍵時期,任何一方勢力都不會允許有人破壞。你現在出手,肯定會遭到三家聯手打擊。這個代價,你付不起。”
“說說而已,看把你嚇的!”我笑了一下:“行了,你走吧!”
我讓他走,齊墨反而不敢走了:“王魂,我覺得你還是剋制一下的好!無論是金氏的風水秘典還是鬼骨,對我們都至關重要,這次合作不容有失。爲了大局……”
我的脾氣齊墨多少知道一些,我這回被尹家給耍得團團亂轉不說,還讓被人給摘了果子。我要是無動於衷,那也就是不是我了。
“我知道大局!我還是很有大局觀的不是麼?行了,趕緊走吧!我沒錢管你飯!”
我是在笑着說話,可是我的笑容落在齊墨眼裡,就像是一匹齜牙的狼!
齊墨急得連連跺腳:“王魂,這裡面的事情,我沒法跟你詳細解釋,但是……”
我的臉色忽的一沉:“葉木,送送他!”
葉木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揪住齊墨的領子就往外拖:“走,我送送你。”
齊墨被氣得哇哇大叫:“你們兩個冷靜點……”
“放心,肯定打不死你!”葉木無視了齊墨的抗議,揪着他脖領把人給拉到了遠處。
齊墨離開之後,我才繞着刑臺轉了起來。
上次在攀夢峰,我犯了一個思維上的錯誤。
在老閻王給我解釋過冥衛刑罰的過程之後,我就把刑臺當成了一個專門處決妖鬼的場地。以爲沒有集合五件秘寶之前,它只能作爲一種象徵性的存在。
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如果刑臺真的僅僅是一種象徵,
那麼南掌刑爲什麼非要耗盡心機的佈局多年去謀取一個沒有實際意義的東西。
我一邊走一邊和趕回來的葉木說道:“你覺不覺得,刑臺跟傳說之間有點矛盾?”
“什麼意思?”葉木沒聽懂我的意思。
“按照夏小天的說法!陸無魂死後,冥衛重組,纔出現了掌棺與掌刑之爭。可是,封印陸無魂的恰恰是掌刑堂的刑臺。你不覺得這裡面有點矛盾?”
葉木抓了抓腦袋道:“要我說,陸無魂如果真是掌棺門的祖師爺。那掌刑門肯定也有祖師爺,說不定他們祖師就是秘衛。”
葉木難得認真了一回:“陸無魂自己不是也說了麼!帝王最好平衡。朱元璋能在外部平衡冥衛和秘衛,爲什麼不能乾脆在冥衛內部做一個平衡?讓冥衛窩裡鬥不是更好!”
我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
走在我後面的吳子奕忽然說道:“我覺得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夏小天說棺材門祖師九棺道人欺師滅祖。假設,陸無魂時代掌刑門就存在的話,那麼掌刑門爲什麼不能以下犯上和秘衛聯手殺了陸無魂,再把責任推給掌棺門呢?”
我擺弄着身上的鎮魂印:“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你有沒有發覺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們的推測全都是在冥衛重組之前。這個刑臺會不會出現在冥衛重組之後?”
“王璞!”我把王璞給喊了過來:“王家加入冥衛是什麼時間?”
王璞搖頭道:“不知道。據傳印長老說。從冥衛覆滅之後,王家的所有知情人就極有默契的對冥衛絕口不提,甚至嚴厲警告後輩不許多問。”
王璞極爲嚴肅的說道:“據傳,清廷曾經派出密探找王家先輩詢問冥衛秘辛。結果,那個前輩不但自己自盡身亡,臨死前還殺妻滅子……,後來其他長老推測,那位前輩是拼着自絕血脈,保住了王家。一旦他泄露了秘密,整個王家都可能遭遇滅頂之災。”
我眉頭一挑:“看來郭勇佳真有秘密沒說!”
我之所以不想去聽郭勇佳所說的秘密,不是我對他所謂的“天大的好處”不感興趣。而是這個人,不能留。只要我給他機會,他就會想盡一切辦法逃生。與其跟他鬥智不如直接殺了一了百了。
而且,我也不相信,一個秘密會因爲郭勇佳的死就此泯滅。
我拿着大印自言自語道:“郭勇佳一直都在命令胖子謀取我的大印,控制刑臺的東西會不會就是鎮魂印?”
“很有可能!”吳子奕道:“鎮獄印控制了攀夢峰刑臺,鎮魂印爲什麼不能控制眼前的這座刑臺。”
“控制刑臺能做什麼?”我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你們幾個幫我護法!”
我說完之後,從身上取出了拘魂索在腰裡連繞了幾圈,把鎖鏈另一頭扔給葉木。我自己一貓腰,順着刑臺下面的一個開孔鑽了進去。
“兄弟,你幹什麼!”葉木急了!
我一邊往裡爬一邊喊道:“注意拉好繩子,萬一有事趕緊把我拉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