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轉身,只見若雪踏着大步凌然而來,在他們面前停下,眸中帶了無限的幽怨和委屈,她的形容蒼白憔悴,聲音更是怨惱:“中磊哥哥,你不要我了嗎?”
“若雪,我不是讓人送你休息了嗎?”安中磊不禁蹙眉頭:“你臉色不好,我還是找個大夫來幫你看看。”
“不要!”若雪搖頭,身前伸手抱着他的臂膀,“我要你陪我一直,我還以爲你很忙,原來是來這裡了。”
“容兒產後虛弱,我自是要好好照顧她。”
“產後?她生孩子了?”若雪訝然,隨即目光投落席容,只見她面色紅潤,脣邊嫣紅,甚至還有些微腫,目光往下,看到一串曖昧可疑的紅痕。好自是知道那是怎麼來的,心中更是不平了起來:“中磊哥哥,我也身體不適,現在就有些頭暈目眩,而且睡覺的時候手腳發涼,爲什麼你忽然間被我那麼清冷了呢?你說你會照顧我的。你說你答應過我爹孃,這輩子你都會好好照顧我的!”
安中磊有些無奈道:“不要鬧了,我沒有要丟下你不管。”
“你偏心!她是你的妻子,難道我就不是了嗎?”眸光一轉,悽愴的神色變得張狂:“肯定是你,你這個狐狸精!是不是你跟中磊哥哥說了我的什麼壞話,不然他不會對我這麼冷淡的。”眸中滿是戒備。
“。。。。。。”席容頓時無語,狐狸精?好像她纔是原配夫人!
安中磊蹙眉呵道:“不要胡鬧!我馬上讓大夫幫你看看。”
“中磊哥哥,你對我兇,你爲了她對我兇!肯定是因爲她對你說了什麼,是不是?你不要相信,不要相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那些都是她胡編亂造的。”
安中磊神色瞬間變得凜冽:“你說她該胡編亂造些什麼?”
“我。。。。。。”若雪一頓,目光變得狐疑,難道她什麼都沒說?怎麼可能!“哼,反正這個女人水性楊花,紅杏出牆,生下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誰的孽種!她。。。。。。”聲音戛然而止。
因爲安中磊滿面怒容,一個巴掌已經落下:“住口。”他不允許任何人污辱他的妻子,更不允許有人污衊那個已經逝去的孩子!
席容一愣,沒想到他會出手,瞬時有些呵呵 地看着眼前的兩人。
若雪只覺得眼前冒着星星,差點暈倒,臉色又白了幾分,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打我。。。。。。你爲她而打我?騙人,你騙人,你說過會好好照顧我的,那次你找到我的時候,你說你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我的!可是現在,你竟然親手打我?我。。。。。。我恨你!”昏沉的腦袋讓她不好的心情變得更加陰鬱,原本以爲嫁給了他就可以一切無憂,沒想到那些人還是不肯放過她,甚至潛入安家大宅,設計威脅奪走了一切。。。。。。
“對不起。”他有些內疚,“但是你不該污衊容兒和我的孩子。”
“哼,我根本就沒有污衊她。中磊哥哥,你當時不在家,所以根本就不知道來龍去脈。”若雪狠狠地瞪着他:“她和人私奔了,我好爲她收屍,卻不想她根本就是詐死脫身,中磊哥哥,你不要相信她!”
“可是,我相信她。”安中磊淡淡道。如果這一點他都不能信任她,那麼他和她之間,真實存在的情愫到底有多少?而且以前的種種,還太多的疑點。她若真是耐不住寂寞,何須要苦苦熬了三年整。但是眼前的若雪,他心中因爲有些猜疑,因爲她閃爍不定的目光,因爲她兇悍的無理取鬧。或許對她,他是真的不瞭解呢!
“你臉色不好。”席容看着她,只見她腳步微微踉蹌,她上前扶住了她:“我先幫你把脈吧。”
“不要。”若雪卻猛地推開了她:“你不要碰我。”眸中的戒備不言而喻。
安中磊順勢摟過妻子:“既然不願,我讓人送你回去。”
若雪眸色一閃,恨恨吼道:“不用你們管。”然後哭泣着跑了出去。
席容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夫君,你不去看看嗎?她是真的身體不適。”
“她應該回自己的房間了,我已經讓人去請大夫了。”安中磊若有所思:“容兒,你不打算告訴我來龍去脈嗎?”
席容一頓:“你以前一直沒問過,不是嗎?”
“我以爲你不想說。”自從坦誠了彼此,若雪終是他和她之間的間隙,彼此都有意去避開她,可是如何避得掉呢?
“何以見得我現在就想說了呢?”席容淡淡道。
“你剛纔不是一直想着該怎麼告訴我嗎?”她適才的侷促,他並非毫無察覺。
“如果我說了,你就會信?”席容看了他一眼,勾起的脣瓣含着淡淡的自嘲:“而且我想,你之所以能夠找到我,應該有些知道那來龍去脈了,我倒想聽聽你的版本呢。”他如此費力接近自己,想當初也該是去探查過,自然對以前發生的事情也有自己的認爲了。
“。。。。。。對不起。”他歉然。
“呃。。。。。。”席容一愣,“爲什麼忽然之間又說對不起?”果不其然,那時候還是誤會了自己嗎?不禁一聲嘆息,不過那,他選擇相信什麼她都不該怪他,因爲彼此,真的太不瞭解。
安中磊凝睇着她:“容兒,說實話,你有怪過我嗎?”
席容一怔,隨即搖搖頭:“沒有。”很淡定的口吻,隨即轉過臉去,看着天邊的紅日,彼此的錯,她不會強奪在他一個人的身上。
看着她的側臉,安中磊不禁心中嘆息,因爲他知道,那不是不怪,而是無奈,所以不怪:“那如果我現在把你和若雪留在這裡。。。。。。”試探性地問道。。。。。。
席容猛地回頭瞪他:“你。。。。。。”這就是他的決定嗎?或許她真的很自私,她很不喜歡他的決定,很不喜歡。。。。。。
“你會怎麼樣?”他堅持問到底。
“我。。。。。。我心底想說的是,我更希望你能夠看清楚她,希望你不是以丈夫的身份去照顧她。”席容看着他:“我很自私,對不對?”此刻,竟然很慶幸,慶幸着若雪是這樣一個人,所以誰都有理由棄了她,不禁自嘲一笑,因爲自己此刻的想法。
“所以,你還是容不下她,對不對?”安中磊眉目一沉:“如果我堅持將她留下,你會恨我嗎?”
“或許,你還沒有懂得我的話。”席容淡淡道:“不過,容不下,這三個字是對了。”不論是誰空不下誰,只是因爲那個人是若雪。
“。。。。。。那你會怎麼辦?”他問得有些艱難。
“你之所以這麼問,就已經代表着你心底已經有決定了。”曾經,她想着去包容,或許事情會有更好的結局,只是那個人是若雪,事情到了眼前,她還是無法淡然處之。
“容兒,就算是爲了我,你就不能。。。。。。”他還想說些什麼。。。。。。
“你不是想知道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我不想說什麼,只是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親自看清楚。。。。。。”席容心底有些苦:“你要照顧她,我隨你,但是如果你非要將我們留在一起,或許你只會失去我。。。。。。”
“你還是選擇離開我?”他心底一驚,抓住她的手:“只是因爲若雪?”以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誤會了,她卻也不想解釋,只是搖搖頭:”不論怎麼都好,或許是這個結局。“
”不許。“他狠狠地將她拉進懷:”即使恨我也好,我都不許你再離開我了。”
鼻子撞到了他的胸膛,席容仰首看他:“你很霸道。”聲音有些幽幽的無力。。。。。。
“對,因爲我在乎了。容兒,你是我的妻子,不許再逃離我。”他加重了摟着她腰身的雙臂,緊緊地鎖在懷裡,好似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
席容不禁失笑:“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哦!”
“我不會再給你逃離的機會了。”他狠狠說道,似威脅,更是警告自己。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自尖縈繞着他的氣息,席容喟嘆了一聲。
陽光依舊燦爛,漸大的寒風*,帶起梅花一片簌簌。
“風大了,我們進房吧。”他牽着她的手,緊緊地。
“嗯。”她點點頭。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或許這輩子,他就會這麼牽着她的手,直到生命的盡頭。
這份感覺,來得太遲太晚,他不想放棄。。。。。。
至於若雪,他或許真的不瞭解了,心底決定了且走且看,若是不行,他想他該換一種方式去照顧她。。。。。。
不論是誰,他都不想讓他再破壞自己來之不易的幸福,皇帝也好,若雪也罷,哪怕是他的弟弟中傑。。。。。。
這條路那麼坎坷,如果註定有所辜負,那麼就讓他自私一次吧。。。。。。
。。。。。。
厚厚的積雪漸漸地化了,只有遙看遠山之時才能看到山頭堆積未化的皚皚。
這些天,天氣陰陰沉沉的,一如她的心。
嘆息了一聲,只覺得鼻子堵塞得難受,又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席容知道,自己的身體真是越來越差了。
前些天貪着陽光,這身子卻也因此着了風寒。
這下可好,苦藥一碗接着一碗,卻不見這風寒有好點的跡象。
慵懶地躺在牀榻上,看到房門準時地開啓,看到安中磊端着藥碗走了進來,她趕緊抿緊了脣角。
“容兒,喝藥了。”看她一副耷拉着沒精打采的模樣,安中磊不禁失笑,眸中卻閃過一絲心疼:“好了,乖乖地喝藥,蜂蜜水我也端來了。”
席容搖搖頭:“夫君,這藥喝着對我的身體好像也不怎麼有用,我想只要我出去走走動動,出出汗,這風寒肯定馬上就會好了。”
安中磊聞言,不禁蹙眉駁回:“不許再出去,不然風寒回重了怎麼辦?”
“夫君別忘了,我也是懂得醫術的。這野真的好悶,我都覺得快*不來了。”她拉着他的一隻臂膀道。
安中磊還是不依:“外面風大,容兒,如果你覺得房裡無聊,可以看看書。”
席容搖搖頭,心底有個想法:“我不想看書。。。。。。”
“那你想做什麼?傷害身體的事情我不允的。”安中磊嚴肅道,心底明白生下那個孩子對她的身體還是傷害太大了,如今一個小小風寒便折磨她至此。
席容笑了笑:“那我們就不去外面吹風,換個房間總可以吧?”
“嗯?”他看她柳眉間淡淡的嬌柔,因爲流轉的秋水眸光而一掃之前的萎靡,安中磊有些心動:“那你想去哪裡?”
席容想了想:“夫君的練功房。”
“你去那裡做什麼?”他有些訝異。
席容想了想,說道:“夫君教我練功可好?”
“練功?”安中磊一頓,倒是沒想到她會說這個:“練功很累,而且你的身體又不好,我怕你受不住。”
席容搖搖頭:“我又不想打贏誰,只是想動動身體,出出汗,不僅風寒會好得快些,或許我的身體會強健一點:”不想永遠拖着這個病怏怏的身子:“你當時不說我以前練的內功甚深,如今我也只是想學以致用,我想一來學會調息護體,二來也不會那麼手無縛雞之力。”
聞言,安中磊覺得這個辦法甚至好:“也好,只是,練武終究還是辛苦。。。。。。”
“不怕的,那麼多疼痛都熬過來,只是辛苦一點,更何況這個辛苦還有報酬,有益無害的。。。。。。”看他還是有些猶豫的模樣,席容不禁揶榆道:“夫君,可是在嫌我煩,而不想要我這個徒弟?”
“你呀。。。。。。”他莞爾,“我怎麼會嫌棄你呢?若是這般能讓你身體好些,我什麼都願意做。”
“那夫君是決定收下我這個徒弟了?”她笑得燦爛。
“嗯。”他點頭,卻又補充了一句:“不過藥還是要喝的。”
席容有些可憐兮兮地看着他:“。。。。。。可不可以不要喝了?我保證我的病明天就好。”
“不行。”他好笑地看着她,“只要你一喝完,我們馬上就去。”
席容抿了抿脣,有些不甘地接過藥碗。
“快點喝,不然涼了更苦了。”
“好嘛,喝就喝。。。。。。”她看着碗裡濃稠的黑汁,閉了閉眼,一飲而盡,直覺吼間嘴裡全都是苦澀難聞的味道,她馬上捂住了嘴巴,幾欲作嘔,真的厭惡了藥汁的味道。。。。。。
安中磊趕忙輕撫着她的脊背,另一隻手端過與藥汁一起送過來的蜂蜜水:“喝一點這個。”
席容伸手接過,喝了一口嚥下,才覺得好過了很多。“
”我去拿你出門的衣服。“安中磊轉身開始爲她找來了裘衣披風。
席容起牀,他爲她穿上外袍,披上厚厚的披風,這才拉着她的手道:”走吧。“
”嗯。“拉拉自己身上厚重的衣物,席容喃喃道:“那麼多衣服,到時熱起來也是要脫的。”
安中磊去開門,今天的風很大,迎面而來的寒氣讓他的思緒頓時振作了不少,幸好,他的練功房離他們就寢的房間並不是很遙遠,穿過一條廊道拐個彎便是,想來當初也是自己刻意安排的。
練功房很寬闊,除了旁側架子上擺放的刀劍矛戟等武器,看起來空蕩蕩的。
席容大步跑上前去,卸*上的厚重披風,掛到了一側的刀劍架子上,撩起袖子,露出兩端藕臂,神色躍躍然:“夫君,練功是不是要從扎馬步開始?”
“。。。。。。你不用,扎馬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也辛苦。”安中磊想着該讓她學點什麼,讓她拿刀劍她又不放心,最終想了想:“我記得飄渺閣裡的姑娘習武之初都會學習一套拳法,無需太多的根基,還是適合你拿來練習的。”
席容點點頭:“好,那你馬上教我吧!”
只是,一套行雲流水的拳法,在她身上卻變成了花拳繡腿,不過看她玩得不亦樂乎,額頭上沁出了點點汗水,就連有些蒼白的臉頰都紅潤了不少,安中磊心中這才放鬆了許多,他上前問道:“累不累?”
席容搖搖頭:“好熱,不過鼻子好像沒那麼難受了,胸口的氣也順暢了許多,真是好玩,我們明天繼續來。”
“好。”
“不過真的好熱。”說着她就想去脫*上的襲袍。
“不許脫衣服。”安中磊阻止了她的動作,反而走到兵器架子上取下她的披風,再幫她穿回去:“出了汗,最忌諱的就是脫了衣服着了風寒,更何況你原本就不適,一旦加重了病情可怎麼好?”
“哦。。。。。。”席容有點挫敗。
看着眼前的女人,他以前都認爲她是個心思細膩的女人,就算沒有他在,她也會照顧好自己,現在才發現,雖然她懂得醫術,可是對自己確實粗心的可以,有時候不知道怎麼照顧自己,以及怎麼對自己好。是呀,若是她知道怎麼對自己好,就不會在那種情況下堅持要生下孩子了!
思及此,心裡心底一進又有情愫*,心底還有一份僥倖的幸運之感,畢竟現在的他什麼都沒有走去。。。。。。
“玩夠了,嗯?”他整理着她的衣袍,然後說道:“那我們現在就回房去,洗個熱水澡,然後好好睡一覺。”
“嗯。”她同意,覺得有些累了。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摟她入懷:“其實現在對你來說最適合的還是練習輕功,你體內有功底,晚上我再用內力助你,緩緩打通身體各大穴道,到時候也就事半功倍了。”
“真的嗎?”席容有些驚喜。
“嗯。”安中磊點點頭:“走吧,我帶你去洗澡換了這汗溼的衣服。”
。。。。。。
於是兩個人攜手練功房走出來,驀地,她覺得他的腳步一頓:“你怎麼了?”順着他的眸光看去,才發現有人正大步凌然而來。
想着,那人已經到了眼前,席容一頓,不禁蹙眉,他竟然親臨了。。。。。。
一瞬間的僵滯。。。。。。
“看來朕來的不是時候呀?”他的聲音含着幾分嘲諷,更多的是有點不陰不陽的難以捉摸感。。。。。。
“參見皇上。”兩人行禮。
“起來吧。”皇帝向他們擡擡手。
“謝皇上!”安中磊攜着她起身,心想着他是否還是爲了那件事而來:“皇上,草民早想隱匿江湖,無意於官場,也無意於爵位,更何況,皇上應該知道草民在自己的國家就是王爺的身份,所以,南越國的爵位,草民從來不想要。”
話語還未出口,就被駁回,皇帝臉色有些陰沉:“我不知道你在你國家是什麼身份,但你現在是在南越國。安中磊,你可知道什麼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可知道什麼叫皇命不可違?”
安中磊緘黯。自從再遇席容後,他從未想過要駕馭衆生,俯瞰山河,卻也沒有想過要屈居人下,忍氣吞聲,萬事由不得自己做主,如果非不得已,他也只能奮力反抗,守護要守護的,不能讓他人覬覦半分!
靜默,無限的張力蔓延,空氣有些沉悶。
許久,皇帝才平息眼底的龍威震怒,笑容揚起,掩飾了眼中的陰鷙,口氣淡淡道:“罷了,朕今天不爲爲這個而來的。”
那是爲了什麼?安中磊沒有說話,只是等着他說明。
只見皇帝面向席容道:“據說你受了風寒臥牀不起,朕今日特意帶了一些宮中的御藥,還有一個御醫來給你瞧瞧,待會開了方子,你照着好好調養,也好讓朕安心。”
席容一愣,因爲他毫不保留的關切之情,俯身盈盈一福:“有勞皇上掛念了,民婦一切安好。”這樣的親暱是她避之不及的。。。。。。
安中磊不禁蹙眉,因爲他理所當然的親暱口吻,什麼時候他們如此熟稔,如此毫無間隙了?尤其還當着他的面。。。。。。雖然他的身份是九五之尊。。。。。。
看她還是一如當初的冷淡,將他的好間推到天邊,哪怕此刻是真心的。皇帝心底自是不悅,但一切卻又都在猜想之中,便也壓制了不滿,語氣一轉,說話,語氣裡是滿滿的歉疚:“收下吧,那些都是些死物,不過也算朕盡了這份心!上一次,都是朕疏於防範,纔會讓你們夫婦痛失了孩子。爲這件事情,朕一直於心難安,今日,若是能夠幫得上一點小忙,朕也也就稍稍寬心了。”
“多謝皇上恩典。”席容再欠身道,低頭頭,眼底有冷有熱。。。。。。
她真的不覺得自己有那麼要,忽然覺得是那麼的慶幸,慶幸着那個孩子遠在天邊。。。。。。
“你們放心,朕一不定期會找到謀害孩子的主謀,取其命爲那個孩子償命的。”皇帝憤憤,誓言旦旦。
席容一愣,仰首:“皇上,傷害我孩子的人不是昭王爺嗎?”他這種說法,是不是他知道陷害她的還另有其人?
皇帝一頓,眼底閃過一絲光芒:“朕說的就是昭王爺,如今他逃走了,朕一定。。。。。。”
席容搖搖頭:“不,請皇上不要,昭王爺如今已經瘋癲了,容兒還是一如當初的心,饒他一命吧!”說這些其實有些心不在焉,心底隱有了芥蒂,他剛纔定然只是說漏了嘴,那爐子裡的毒定然另有隱情。。。。。。
“你的心太善良了。。。。。。”皇帝道。
席容心中不喜歡他如此強勢且刻意的施恩,圖的又是什麼?“多謝皇上恩典,民女現在已經心靜如水了,那孩子,或許我們註定今生無緣吧!”聲音甚至於是壓抑,聽起來有一種絕望。。。。。。此刻想到了那個孩子,心底終究還是有痛。。。。。。不能讓皇帝發現她的異樣。。。。。。
這時,安中磊抓住了她的一隻手,緊緊握在手心:“多謝皇上一片好意,只是我們夫妻已經決定不再涉足哪些是非恩怨,即便是昭王爺,也與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罷了,或許朕不該再管這件事情了。。。。。。”皇帝道:“只是今日朕的一片心意,你們斷不可拒絕。”
安中磊淡淡道:“容兒身體恢復的甚好,多謝皇上爲我們夫妻掛懷。”
“是嗎?”皇帝冷冷一笑:“看來你們是堅持拒絕朕的好意到底了?”
席容感覺到安中磊的沉默,也感覺到他正在蓄積的惱怒之情,心中頓時有些不好的預感,心中無力地嘆息了一聲,伴君如伴虎,她不瞭解這個皇帝,今天若是不領這個情,是否會真的劍拔弩張?還是。。。。。。退一步吧,至少此刻,她並不想丈夫和他衝突,以今日時局,若是硬碰硬,吃虧的定然是自己。
她欠身謝恩道:“多謝皇上的恩典。”
皇帝的臉色這才緩了緩,轉頭示意御醫上前把脈。
那御醫的年歲很大了,她伸出手腕,只見他幫她把脈之時,神色異常認真,一絲不苟的態度,時而蹙起眉毛,時而凝眉深思,讓她心中微微生了一些不安。
“大夫?”席容問道。
那御醫診脈之後,卻是起身恭立一旁。
皇帝問道:“如何?”
那御醫這纔回答道:“夫人的風寒沒有什麼在礙,只要繼續喝藥,生活調理得當便是了。”
看他似乎還有話要說,然而皇帝卻打斷了他開口的機會:“既然如此,那麼起駕回宮吧!”
席容雖然有些疑惑,卻也只能行禮道:“恭送皇上。”
皇帝點點頭,轉身離開,只是與安中磊擦肩而過,腳步一頓,在他的耳邊問道:“你真的不肯爲朕效力?”
安中磊身姿挺撥,絲毫沒有順從的阿諛諂媚:“皇上明鑑。”
“很好,很好。”皇帝揮袖道:“給你王位你不要,安中磊你到底想要什麼?”
安中磊淡淡道:“對月形單望相護,只羨鴛鴦不羨仙。”
皇帝眸中陰鷙更甚:“好個只羨鴛鴦不羨仙!”揮袖,大步離去。
席容有些憂心地看着他:“夫君。”
安中磊拉起她的手:“走吧,去洗洗,換套衣服,不然好容易風寒加重的。”柔淡的聲音,好似根本沒有剛纔的一幕。
跟着他的腳步,席容眉頭微微蹙着,眸中的憂心之色未退,她相信他,可是那個皇帝也是恣睢難測。。。。。。
。。。。。。
回到了御駕龍輦上,皇帝忽然又問道:“她。。。。。。病情如何?”
御醫蹙眉:“回皇上,那位夫人風寒之症倒不是大問題,只是依老臣診脈,她血氣虧損,脈絡淤塞,再加上身子孱弱,只怕。。。。。。只怕以後很難再育子嗣。。。。。。”
“你說什麼?”皇帝陰沉的臉色有些一絲惶訝。
御醫重複了一遍。
皇帝沉默着,眼底有些流光難測。許久,他才道:“你退下吧。”
“是。”御醫躬身告退。
皇帝眸光陰晴不定,內疚,幸災,決然皆有之。
“真的是朕害了你嗎?”他顧自囁嚅着,許久,脣角勾起,帶上一絲讓人悚然的笑意:“如果已經是這樣了,那麼你就留在朕的身邊塞,讓朕好好照顧你可好?只要你乖乖地留在朕的身邊,朕會好好照顧你一輩子的。。。。。。”對着空氣說,聲音幽幽遠遠。
只羨鴛鴦不羨仙?真是逍遙!可卻也讓人嫉妒得很,他心頭啃噬的殘忍讓他恨不得摘下了他們的翅膀。
眸光如潮洶涌,澎湃*,歸於寧靜之時,居然萌生了在壓抑的死寂。
“起駕,回宮。”
。。。。。。
龍塌上,他慵懶邪性,一手輕搖着手中的酒杯,看着玉質剔透的雕龍杯子裡那鮮豔的酒液,脣角微微彎起,似乎正在沉思着什麼。想到了什麼之後,嘴角的弧度更深了,眸光也意味地若有所思了起來。
一旁伺候着的美豔女子不禁有些癡迷地看着他,他一直是高高在上折帝王,可是不知道從何開始起,他變得與以往不同了。以前的他,瀟灑耽溺中帶着無限的陰鷙,暴怒時常。現在的他,風水依舊,可是無形間,凜凜威嚴之中帶着幾乎讓人窒息的魅力,讓她一顆心直墜谷底,遺失。
多情帝王,他寵她,他愛她,他的溫柔多情,無一不讓她不能自撥,只是心底最後一絲理智提醒自己,眼前的他何嘗不是更加無情了呢?昔日寵妃,被貶的被貶,消失的消失,零零落落,整個後宮人面全非,煥然一新。
唯有她,一支豔桃燦爛如昔。又或許,在每個女人心底,都會覺得自己是獨一無二的吧。以歷一翻清肅,唯有她留了下來,這更讓她得意洋洋,驕縱不可一世。
“皇上。。。。。。”李貴妃嬌滴滴地倚入他的懷中,一手拿過他手中的酒杯,嬌柔的聲音,媚撫的眼神,一身的風情無限,勾動心扉:“皇上,你在想什麼?想的都出神了,難道臣妾一旁伺候着,還能讓皇上分心他顧嗎?”
看到手中酒杯裡頓然消失的影像,皇帝眸中閃過一絲不悅,可是下一瞬,他的目光寵溺非常:“就是因爲愛妃在側,才讓朕心不在焉。”說着,他*地親吻着她的臉頰脖頸,一隻手更是探進她的衣領裡,肆無忌憚。
“皇上。。。。。。”李貴妃眸中*已起:“皇上,讓臣妾好好伺候你。。。。。。”
皇帝勾脣一笑,看着她*如花的容顏帶着點點靡情,他的眸子裡卻是一片陰冷,手中的動作更加狂放,卻又好似不帶一絲感情,嘴角的嘲弄揮之不去。
“皇上。。。。。。”意亂情迷,李貴妃更是媚眼如絲,身上傳來的戰粟讓她快樂,可是心底無垠翻涌的得意之情卻讓她更是驕傲,如此盛寵,她的身份也是貴妃了,皇帝尚沒立後,那麼只要她再向前邁進一步,那麼皇后之位便是唾手可得!
心飄飄然,未睡,卻已漂浮在夢中。
看着她臉色緋紅,聽着她*不斷,皇帝的目光卻是漸漸地冷下,一聲輕不可聞的笑聲,摻雜着太多的不屑之情。
就在這時,一個黑色人,猶如鬼魅一般,不知道何時何處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跪下道:“參見皇上。”只見他眸光清冷,絲毫不受影響,也絲毫不把眼前的一切看在眼中,惘若未聞。
倒是李貴妃在聽到他人驀然憑空出現之時,不禁馬上竄了起來,快速攏着自己凌亂的衣襟,厲聲呵斥道:“你是什麼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擅闖皇上的寢宮!”
只是,那人卻並不理會,好似將她當成空氣一般。
李貴妃看男人根本沒有將她放在眼裡,不禁轉向皇帝訴道:“皇上,他。。。。。。”
皇帝不着痕跡地避開她撲來的身子,眉宇間微微的褶皺,對外面的太監吩咐道:“來人,先送貴妃回她的寢宮。”
外面立刻有人推門而入,而李貴妃雖然心中有萬千疑惑和不悅,卻也只能告退。
少了她的吵吵嚷嚷,空氣一下子靜默了下來。
皇帝端正了坐姿,臉色也肅然:“如何了?”
“皇上猜對了,飄渺閣四處派人尋找昭王爺,這是事實,卻也是掩人耳目的行動,據臣尋覓到的蛛絲馬跡,幾乎全都指向左使假借巡捕,而不斷地汲取武林力量,所以,飄渺閣只有在擴大,並無一絲裁剪。”那人稟告道。
皇帝一手握拳,脣邊笑意陰鷙:“朕便是知道他狼子野心,不過也怪不得他,若是朕花費十幾年建下如此大的勢力,也不肯就此讓它煙消雲散。”
那人繼而道:“左使也暗中幾次三番尋了安中磊,怕不是隻是敘舊那麼簡單。”
“這個朕也猜得到,他的目的定然是讓安中磊再回飄渺閣,下一步的行動只怕也是覆滅了朕之後,控制安中磊,繼而掌控帝位,掌握朝政。只是朕思慮着安中磊也不是傻子,定然有所察覺,也可猜到以後最壞的打算。。。。。。”他知道既然那男人不肯爲他所用,只要他沒有權傾天下的野心,那就也不會爲左使所用,只是這樣放任,終究是塊心病。。。。。。
頓了頓的沉默。
眼前那暗衛開口道:“皇上最好在左使之前拿下安中磊,不論是殺是囚,都不會對我們有壞處,自然能夠爲我們所用就更好了。”
皇帝搖搖頭,若有所思地喃喃道:“沒那麼容易。。。。。。”
“臣明白,安中磊即便是爲我們所用,皇上也難以徹底放心,畢竟他和飄渺閣的淵源與對皇上的衷心相比,實在是沒有百分百的勝算。”他聲音冷靜低沉,“但若對外他是安中磊,對內只是爲皇上所控制的人,那麼事情但簡單的多了。。。。。。”
“什麼意思?”皇帝聞言,眼底精光銳起:“你有辦法?”
“殺手分很多種,訓練殺殺的方法也分很多種,其中有一種就是徹底消去他的記憶,重新灌輸新信念,一旦催魂成功,那麼他便在任人擺弄的工具。這種殺手一旦被派出去執行人物,即便是遇到生命之憂的危險,也會一往無前,而去只聽從一個人的話。”
“這個朕以前倒是聽過,只是真的有這種催魂法嗎?”疑問剛問出口,皇帝對上那人犀冷的雙眸,隨即釋然道:“朕怎麼不相信你呢!想來這是你本家獨傳的秘技,以前自然也有成功的先例。”眼底一冷,某種決心定下:“很好,就這麼辦。”想要一個人的心太難了,他還是喜歡這種牽線木偶的把戲,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
這一邊的牀上,兩人對面而坐,雙方都只穿着褻衣,雙掌對着彼此掌心。。。。。。
逐漸地,席容額頭的汗水不斷地冒出,汗珠順着臉頰滴落,眉心蹙起,有些痛苦。。。。。。
安中磊睜開眼睛,低低道:“心要靜,慢慢來,只要衝破這道坎,就可以隨心所欲地運用你體內的內力了。容兒,我在幫你,不怕。。。。。。”
席容聞言,雖然身體還只是越發的難受,可是眉心已經緩各開來,凝聚心神,只覺得體內的熱流亂竄,一個猛列的衝擊襲來,疼痛臻至極限巔峰。。。。。。
“啊。。。。。。”難以抑制的痛呼出聲,而後覺得莫名的解脫,整個人一虛軟,往後傾倒而去。。。。。。
安中磊眼明手快地攬住她的身子,然後瞬時輕柔地放她在牀上,看着她鬢髮都是汗溼,起身下牀,擰了一塊溼帕,幫她擦拭。
席容只覺得身體還有隱隱熱流竄動,卻已經不難受了,有些貪戀額頭上冰涼的溫度,眸光帶了幾分疑問:“夫君,我。。。。。。”
“沒事了。”安中磊道:“之後你再回憶當初練的內功心法,便可以隨心所欲地利用體內的功力了。”
席容點點頭:“可是我覺得現在好累。。。。。。”
“嗯,正常的。”他將她溼透的鬢髮撩到旁邊:“好好睡一覺吧。”
“嗯。。。。。。”
。。。。。。
看她已經安睡,安中磊這纔出門而去,額頭因爲剛纔運功也有些汗意,推開門,才發現天色已經不早了。
這時,恰好看到若雪朝着這邊走來,他下意識地跨出了門檻,將房門關上,走上前去。
若雪看到他,且難得看他身後沒人,便加快腳步走了上去:“中磊哥哥。。。。。。”
“若雪,你怎麼會來這裡?”安中磊微微皺眉,心底自然是知道她因何而來,只是。。。。。。
“因爲你在這裡,因爲我老是見不到你。”若雪眼底有嫉妒各憤怒:“中磊哥哥,我也是你的妻子,雖然只是後娶的妾,可是你不只屬於姐姐一個人,爲什麼她要霸佔了全部的你!”
安中磊皺眉:“若雪。。。。。。”
“我知道,一定是她在你面前說了我什麼,所以你才這麼冷淡了我,以前你不是這樣的。。。。。。”若雪楚楚可憐,眼淚已經積蓄在眼底:“你就那麼相信她嗎?相信得不給我一絲一毫的解釋的機會?”
“別哭了。。。。。。”他看着她,想安慰,心底竟然覺得那麼陌生,甚至想理所當然也勉強:“我不是讓人好好照顧你嗎?是不是下人們有什麼做的不好讓你生氣了?”
“你不要扯開話題,那些丫環原本就是照顧姐姐的,只是姐姐將她們全都推給我了,名義上是對我好,可是實際只是把人都支開了,然後勾引你,青天白日地鎖在房裡。。。。。。”若雪恨恨道。
“你。。。。。。”他想說不要以小人心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還沒有開口,看着她眼底那一份咄咄逼人的恨意,讓他心寒,想想幸虧以前沒有娶那麼多妻妾,不然今日所對的境況就沒有那麼的輕鬆了。。。。。。“是你多想了。”
“是嗎?”若雪咬牙,只覺得他是頑石冥頑不靈,難不成真的是她強求了嗎?不,她更願意相信自己只是用錯了方法而已。“那麼就當是我想錯了吧,可是中磊哥哥,你真的決定要躲我一輩子嗎?難道你忘了你曾經對我說過的話,也忘了以前答應過我爹孃的話了嗎?”
“我沒忘,我答應過你爹孃這輩子都會好好照顧你。”安中磊道:“我會信守承諾,這輩子不會讓你再受一點苦的。”
若雪一笑,淚卻落了下來:“所以你娶了我,卻這樣冷待我嗎?你可知道,你這般態度比打我罵我還更加殘酷,我看不到未來,我覺得好冷好累。。。。。。”
“別哭。。。。。。”安中磊無奈,心底滿是懊悔:“對不起,當初是我沒有認清楚自己的心,用錯了方法待你。。。。。。”
“我不想聽這些。”若雪道:“事實已成定局了,可是你還是後悔了,對不對?後悔娶了我這個殘花敗柳,或許當初你只是同情我,可是娶了我之後,你又嫌棄我身子髒,所以根本就不願意碰我,是不是?”
“不是。”安中磊道:“若雪,不論你怎麼想,我沒有嫌棄過你,從以前到現在,因爲我對你的感情,從來都是兄妹的憐惜,不是男女之愛。。。。。。”
若雪心底慍怒:“你還說不是嫌棄我?你是男人,我是女人,男人和女人之間,只有那麼回事,什麼兄妹之懷,不過只是你的一面之詞罷了!”
“是我對不起你。”安中磊愧疚道:“。。。。。。我會給你一封休書,然後你就是我的妹妹。。。。。。”
拍的一聲。。。。。。
若雪給了他一巴掌:“休書?你就答應我爹孃這麼來羞辱我?!我恨你,我恨席容,都是她,一定都是她讓你這麼做的!”
安中磊如山不動:“這與她沒有關係,不是因爲她,而是我不想,也無法。。。。。。”
“住口。”若雪心底恨意更濃,只是臉上卻更架可憐無辜:“你有你的決定,我有我的堅決,想當初,我被拐賣,被人欺凌,心心念念着你會找到我,救我回家。。。。。。可是你沒來,我絕望。。。。。。多年後,我差點死在壞人之手,你救了我。。。。。。你早就知道那時候的我就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可是你還是堅持帶我回家,給我一個婚禮,讓我下半輩子有依靠。。。。。。只是沒想到一切都是謊言,一切只只捉弄。。。。。。原以爲的幸福,不過爲今天你對我的欺凌的鋪墊罷了!”
“若雪。。。。。。”他左右爲難,只是後悔已經來不用了。。。。。。
“我愛你。。。。。。”若雪這時抱住了他,“從那一刻你救下我,我就不當你是我哥哥了,雖然我的身子早已殘了,可是我的心卻只愛過你一人。。。。。。烈女不侍二夫,我這輩子只願意承認中磊哥哥是我的丈夫,若是你休了我,就是讓我去死。。。。。。”說着,淚如雨下,哭泣聲聲哀怨淒厲。。。。。。
“別哭了。。。。。。”安中磊有些頭疼,此刻推開她又不對:“別哭。。。。。。”
“我就要哭。”若雪緊緊地抱住他的脖子:“我想過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隻要我愛你就好了,我也是你的妻子,我也是你的妻子啊。。。。。。”
“若雪。。。。。。”他無力。。。。。。
“讓我做你的妻子,名副其實的妻子。。。。。。”若雪哀怨道:“還有一個辦法,就是休了我,讓我死。我今生今世,只是你的妻子,不,即便是死,我也要是你的妻子,我會撕毀你的休書,然後死你你看。。。。。。”席容,她一定會讓她知道誰纔是最後真正的大贏家。。。。。。
。。。。。。
這一夜,席容醒來,只覺得室內空空蕩蕩的,身邊沒有他溫暖的體溫,沒有他溫柔的眸光。。。。。。
心底有些不安,那份忐忑躁動了心情,無法平靜。。。。。。
想着,不禁自嘲一笑,自己真的是半刻都離不了他了嗎?這個時候,或許他只是走開一下下罷了。。。。。。
於是安靜地躺好,側耳傾聽着門聲,只是好久好久,外面都安安靜靜的,一聲聲音都沒有。。。。。。
終於忍耐不住,穿衣起牀,推門出去。。。。。。
夜半風涼,寂寥無邊。。。。。。
身邊又沒有一個丫環,席容心底有些擔憂,他究竟去了哪兒?若在平時,他斷然不會丟下自己一個人的,即使事情有錯,他也會交代。
放眼望去,偌大的院落黑漆漆的,除了。。。。。。
側首,遠遠地看着那一側的閣樓燈火闌珊,顯得尤其溫暖而熱鬧。。。。。。
這麼晚了,若雪竟然還沒睡。。。。。。
腳步下意識地往前走幾步,不禁又一頓,她在想什麼?難不成覺得他會去哪裡嗎?都這麼晚了。。。。。。
一時間,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不禁皺眉,便循着燈火往若雪的小樓走去。。。。。。
剛到閣樓下,便聽得兩個丫環喁喁耳語。。。。。。
“主子今晚估計會在這裡睡下了吧?”有些不確定。
“嗯,我想是的,我看這裡也不需要我們照顧了,這天真冷,我們找個地方取取暖吧。”
“可是主子從來沒在這裡過夜過,要是有個什麼意外,我們又不在值守,只怕會被處罰。”她有些擔心。
“不會的。主子進去很久了,若是要出來就早出來了。更何況,這個夫人盼着主來盼了那麼久,一定會使出渾身解數來伺候主子的,他們或許明天中午都不會醒呢,這天真是太冷了,再在這裡待下去,我的臉都要長凍瘡了,我們還是快找個地方避寒,若是你擔心,我們身進隔壁就好了。”
“那也好。。。。。。我也覺得好冷。。。。。。”
聽得一聲躡手躡腳的開門關門聲,席容心底遊移不定,仰首看着那窗戶裡躍躍地燭光。。。。。。
沒想到,他竟然真的來了這裡,而且想必早就來了,在她倦累安睡的時候。。。。。。
不禁後退了一步,他怎麼可以這樣。。。。。。心底憤恨,卻又搖搖頭,抗拒着那一份惱恨。。。。。。
不,她應該相信他的。。。。。。或許另有隱情,是的,一定是另有隱情。。。。。。
腳步有些凌亂地退了回來,雖然明白很多事情是他迫不得已,可是真正到了這個時候,她的心還是糾結的難受。。。。。。
靠着一棵樹,緩緩地滑*子,仰着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沒有一絲星月的光芒,不禁雙手反抱着自己,耳邊的見剌烈生冷。。。。。。
眼底隱約有淚意,她壓抑着,真的不想哭。
這時,她的身子僵了僵,只覺得發現一些風吹草動,這裡有陌生人潛入了。原來穴道被打通,筋脈順暢,竟然可以如此耳聰目明。
“誰在那裡?”她起身戒備道。
這時,陰暗處緩緩地走出一個人來,隱約的燈火映照了她若明若暗的模樣,竟然是霓裳。。。。。。
“你怎麼會在這裡?”席容記得她被安中磊罰了,似乎是被禁足在某處,這個時候出現,想必是抱了目的而來的。。。。。。
霓裳一笑,笑容虛浮表面,眼底沒有笑意:“真是沒想到你也今天。。。。。。”
席容看着她,心底想的是她爲何而來,不怕她爲她的丈夫而來,就怕她受了某人的命令爲了她的丈夫而來:“你來這裡,有事嗎?”
“就算是沒事,能夠看到你哭,今晚我也算是來得值了。。。。。。”她眼底有快意:“原以爲主上只是憐惜你們多年的夫妻恩情,卻沒想到爲了你,他竟然放棄了整個飄渺閣,放棄那麼多誓死追隨他的人!”
“你在說你自己嗎?”席容可以感受得到她的恨意:“所以這便是你的目的。”那個男人還是不願意放棄嗎?唯一能夠放出她且命令她而來的,也只有一個人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只知道自從我進飄渺閣那一天便發誓此生此世追隨主上,如今我好不容易逃出來,唯一的心願也是跟着主上。”霓裳睨了她一眼,淡淡道。
“你希望他回去,對不對?”她的話,只是藉口,或許她可以體會她的心情,畢竟飄渺閣纔是獨屬他們的回憶。
“這難道有錯嗎?”霓裳道:“他不該中屬於你一個人,他是霓裳的主上,更是飄渺閣的主上,可是你卻獨佔了他!你太自私了,你可知道失去了飄渺閣的依靠,主上有多麼危險嗎?”
席容默然,知道她所說的也是實話,只是:“那你可知道,即使使會陷入危機,也是因爲飄渺閣的緊逼不放?你可曾瞭解他內心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緊逼?分明是你蠱惑了主上,讓他拋棄了一切。”霓裳聞言恨得咬牙:“至於瞭解,你更是不配相談,若論親疏,我跟着主上十幾年,而你不過嫁給他才三年,更何況,這三年還備受冷落!我相信他只是一時被你迷惑了,雖然之後接你回飄渺閣,不過只是因爲孩子,如今帶着你離開,也只是對你的愧疚而已。你真的別太自以爲是,你也不過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女人如衣服呀。。。。。。
”可是不論如何,我都是他的結髮妻子,至於是否只是一件衣服還輪不到你來告訴我,那麼你呢?捫心自問,自認爲是手足,還是另外一件渴望被穿上的衣服?“席容淡淡道,看她如此激動,心底忽的覺得可笑,她的夫婿此刻正攜美繾綣,而她卻和這個對他丈夫歆慕許久的女人針鋒相對。女人,有時候真的很可悲,很可笑。。。。。。
“你。。。。。。”霓裳怒了:“你膽敢如此污衊我和主上的感情?也罷,今日我便先殺了你,斷了主上的念頭,他定然就會回去了。。。。。。”說着把劍凌厲而來。。。。。。
度容自下意識地想要躲閃,下一刻,便覺得腰身一緊,已經有人帶着她閃開了那閃着熠熠寒光的刀光劍影。而那人出手也是雷厲,一掌擊出,重重地撞上霓裳的肩頭,霓裳避讓不及,生生地承受了那摧人的掌力,後退了數步,一口鮮血淋漓從口中噴出。
“夫君。。。。。。”席容一愣,沒想到他出現的如此及時,心底卻又一暖,或許這也該是意料之中的,雖然那一劍她還是射得過的,反而再看霓裳,只覺得她有些可憐。
安中磊卻沒看她,眼底陰霾重重:“霓裳,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
霓裳看到他乍然出現,眼底滿是懊悔,眸光猛地射身席容,看她眼底涓涓柔情似水,心底理恨極,她是否早就知道他會來了?或許剛一開始,她便決意決絕地一劍殺了她,而不是被她的眼淚衝昏了頭腦:“主上,我不是想要。。。。。。我只是想。。。。。。”
安中磊打斷她的話:“是不是都不重要了,我說過了,我早已不是飄渺閣的人了,你莫要糾纏,也請轉告他,不要再幹涉我的生活,我不是他,沒有他的野心,所以,請他放心,我只想要淡然安逸的生活,不要逼我當第二個昭王爺。”言盡於此。
“主上,難道你真的要爲這個女人而如此絕情嗎?”霓裳不敢置信。。。。。
。
安中磊臉色沉冷:“若非舊日情分,此刻你已經沒有機會問我這個問題了。你走吧!”
霓裳身子顫了爲顫,掙扎着站起來,腳步有些趔趄,脣邊一扯,笑容有些慘淡:“我原先還不信的,現在我懂了。。。。。。”後退了幾步,隱入了黑暗裡。。。。。。
席容可以感受得到她是真的離開了,一聲嘆息,眉心蹙起,只怕以後的日子不大好過了:“夫君,我們。。。。。。”不是沒想過避世,只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何況有心之人若有心,躲藏的日子不會太好過,更何況他們不是盜寇賊流,爲何到頭來躲的是他們。。。。。。
這時,安中磊一手握住她的手,只覺得她指尖冰涼:“你睡着怎麼起牀了,夜裡冷,小心着涼了,我們回房吧。”
席容看着牽着自己的大手,不禁咬脣看他,他的眉宇眼底,都是坦蕩蕩的柔情,沒有一比閃爍遮掩,她莫名覺得釋然很多了。。。。。。
是的,她該相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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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精彩預告
五年了,她沒想到,第一個來找自己的人,竟然還是他。。。。。。
這樣的心情,有些說不清了,該是悸動吧?當年,她一再退縮,一再逃避,如今她逼迫着自己忘記那個男人,只是想讓心情迴歸最初的平靜。或許真的是太刻意了,午夜夢迴,只有一個人的時候,當面對自己的時候,便是避無可避的,終究還是不得不承認,不能面對,就不能解脫。
被他劫上了馬背,他策馬疾馳,凌厲的風從她的耳邊刮過,面上怔怔忡忡,內心的波瀾卻是不停地滌盪着,背後的胸膛起伏不止,昭示了他的心情。而她的心情也在瞬間百轉千回。。。。。。
終於,疾馳之後,在一處安謐的地方,他勒住了繮繩,馬兒停下。
他翻身下馬,隨即輕鬆地將她帶下馬背,狠狠地將她抱進懷中,那力道,好似要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合二爲一。“我終於找到你了!”聲音啞然。
席容吶吶開口道:“何苦。。。。。。”找到了她,又如何呢?她早就不值得他如此了。。。。。。
他雙手握住她的雙肩,與她對視:“我不停地在找你,可是一直找不到!我不死心,還是一直找一直找,可是每次等來的都只有失望,所以我給了自己最後的期限,若是再找不到你,我便放棄,可是在最後,我還是找到你了,我想,這就該是天意!這一次,你這輩子都休想再逃離我了!”
“。。。。。。”席容這才仔細看這個男人,記憶中,他總是風度翩翩,儒雅淡然,可是現在的他,青髭叢生,面容消瘦,看起來憔悴而邋遢,不修邊幅的模樣,又有誰能夠想象得出當年他的風采?
她忽然覺得自己失了聲音,許久,才從喉嚨裡擠出他的名字:“中傑。。。。。。我們。。。。。。”
“你又想說我們已經回不去了嗎?”安中傑面容帶了幾分慘淡的笑,“這只是說明你還是心心念念想着他對不對?你說我何苦,那麼你呢?”
席容欲言又止。。。。。。
“不要說,什麼都不要說!難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有忘記他嗎?”安中傑恨聲道:“你就想着他,一直想着他,那麼我呢?五年了,你是否有思念過我?你可知道我醒來發現你不在了,我跳下水,瘋狂的找,就怕你身子不濟沉入水底了,可是什麼都沒找到!後來我一直找不到你,你音信全無,石沉大海一般,我擔心,我害怕,我自責怨恨,我放任自流,就怕你已經真的在這個世界上銷聲匿跡了!”
“對不起。。。。。。”席容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我要的從來就不是你的對不起!我不逼你,我可以等你的迴應!我可以等的!但是你不要徹底斷絕了我的希望!他傷害你我怎麼深,爲什麼不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安中傑道,態度是那麼的矛盾,他很想一下子就逼她就範,讓她接受了他!可是又怕逼得她太緊,她又會像上次一樣不顧一切地消失了!“容兒,不要那麼不公平,畢竟當初我才該是你的夫婿!我們不是父母之命,不是媒妁之言,只是你情我願,我知道,你也愛我的,所以你願意將終身託付給我,對不對?既然如此,那麼爲什麼不能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呢?忘了他吧!就算你現在忘不了,等我們成親了,有了孩子,那些不堪的過去,就會逐漸淡忘的,對不對?”
席容忍不住落淚,一直落淚。這該是多麼的具有誘惑力,當初,她無依無靠,她想,她該是喜歡他信賴他的,只是後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別哭。。。。。。”安中傑擦去她的淚,卻怎麼也擦不幹,眼底有些無奈的波動,“不要哭,我來不是想讓你哭的。。。。。。”
席容眼中盈滿了淚意,不禁撫上他的臉:“中傑。。。。。。”曾經,她可以不顧一切,可是後來,她其實也有些自慚形愧,她不是完壁,她的心空了一塊,這樣的她,怎麼配得上他的全心全意?
“我真的很後悔。。。。。。”安中傑眼中滿是懊惱之色,“當初,即使是錯了洞房花燭夜,我也該不顧一切地帶你走的!若是當時我這麼做了,也不會落得今日傷已傷人的地步了!”
“中傑。。。。。。”席容低低喃喃道,若是當初她能夠下決心徹底從那個男人的身邊消失,那麼也不會淪落到今日身心俱疲的慘淡下場了!
他又抱住了她,聲音溫柔了許多,“再給我們一個機會,好不好?”
席容驀地止住了淚意,這一刻,她竟然真的不想哭了,然後伸手,反手抱住他,“中傑,其實。。。。。。我也很想你。。。。。。”
聞言,安中傑不禁激動地喜形於色,於是更加緊緊地抱住她,“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底還是有我的!你曾經會是我的妻子,以後也只是我的妻子!容兒,我愛你。。。。。。真的好愛你。。。。。。”
席容心底涌上一陣暖流,其實,老天對她一直是厚待的,對不對?這樣一個男人,爲她不離不棄,她真的該珍惜的,對不對?!或許,這就是對她最好的結局,是不是?
於是,不由自主地反手緊緊地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