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恨意

恨意

聞言,宮絕殤有些受寵若驚地看了秋素素一眼,心中卻暗罵宮明軒這隻老狐狸,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算計!上官沫雙眼一眯,心中明白宮明軒並不是真的想將秋素素賜給宮絕殤,現在宮明軒對於她迷惑宮絕殤一事並不懷疑,沒有必要再在宮絕殤身邊安插人,即便是爲了保險要多塞給他一個美人,也斷不可能將秋素素賜給他,這樣的美人可不多,賜了就沒了,這個秋素素很明顯就是給蒼羽煬準備的!宮絕逸不動聲色,甚至悠閒地自斟自飲,而宮絕影卻是臉色難看,心中很是不甘,宮明軒最寵愛的是宮絕殤,心中的皇位繼承人是宮絕逸,而他,雖然給了他一個太子之位,但是實際上他最後一無所有,這讓他如何甘心?蒼羽煬眼底冷光一閃而過,宮明軒這根本就是在掃蒼國的顏面,上官沫作爲和親公主就那樣不明不白地住進了鬼王府,成了妖妃,而現在對於這個秋素素,他卻說要賜婚,如此一來,上官沫雖然頂着正妃的頭銜,卻始終會讓人覺得差了秋素素一截!不管當初的事是上官沫的過錯還是宮絕殤的過錯,宮明軒都應該給蒼國保留面子,而不是如此行爲!上官萱幸災樂禍地看向上官沫,嘴角微微上揚,滿是嘲諷。

一時間,氣氛有些微妙,周圍異常安靜,衆人都好像生怕打破了什麼一樣,不敢發出任何聲響。“咳咳……”感覺好像是過了很久,其實也不過就是一瞬間而已,宮絕殤的咳嗽聲終於打破了這份沉寂,“父皇,秋姑娘是很美,但是兒臣已經有沫兒了。”聞言,宮明軒皺眉道,“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更何況你怎麼說也是一個王爺,怎可只有一個正妃?你大皇兄和二皇兄府中的姬妾那麼多,你卻連個側妃都沒有,到時不明事理之人還以爲父皇偏心呢!”宮絕殤抱着上官沫說道,“父皇,兒臣只要沫兒,大皇兄和二皇兄爲父皇分憂,勞心勞力,自然需要多些人伺候,兒臣不需要那麼多人,而且,兒臣的身體……”話未說完,但是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鬼王身體虛弱那是衆所周知的事,陛下賜那麼多美人給他,他恐怕也無福消受!一個男人要承認自己那方面不行應該是一件很痛苦、很無奈的事,但是大家看着他,卻發現他似乎並不在意,只是溫潤地說道,“兒臣不想耽誤了秋姑娘的幸福。

”又是一片寂靜,宮絕殤自己沒有覺得有什麼,聽了他話的人反而覺得有些不自在,畢竟宮絕殤怎麼說也是一個王爺,這種事卻被他們大家知道了,怎麼都覺得有些尷尬。一時間瞥向上官沫的那些眼神更加同情了,如此美人,居然就這樣被毀了終生幸福!但是,既然鬼王不行,當初又怎麼會被捉姦在牀?難道是那位沫公主自己主動爬上他的牀?也說不過去啊!就算要爬,也不應該爬鬼王的牀纔對!還是說,鬼王也不是一點都不行?宮絕逸眯眼看向宮絕殤,不行?當初上官沫脖子上的痕跡又是怎麼回事?宮絕殤爲了掩飾自己不行的事實故意製造的?那現在爲何又要說出來?上官萱看向上官沫的視線帶着一絲快意,似乎她越痛苦,她便會越幸福!上官沫毫不在意那些視線,嘴角依舊帶着淡淡的笑意,垂眼看着腿上爬來爬去的手,一把按住,心中很是無語,他能不能不要一邊發情,一邊說自己不行?再次打破這份沉寂的是秋素素,柔柔的嗓音很是悅耳,“陛下不必爲素素的婚事操心,素素心中已經有人了。

”視線若有似無地瞥向蒼羽煬,原本幸災樂禍的上官萱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宮明軒恍然大悟地笑了笑,“如此倒是朕多事了!”“素素惶恐。”宮明軒笑道,“君無戲言,朕說賜婚自然就會賜婚,不過既然秋姑娘已經有了意中人,朕也不能勉強,那就等秋姑娘想要成親之時再來向朕討要旨意吧!”“素素謝過陛下!”幾個宮女太監手腳麻利地又設了個座位,就在蒼羽煬的座位旁邊,秋素素水眸含情,又看了蒼羽煬一眼,然後微微垂下眼,向着他旁邊的座位走去,那嬌羞含情的模樣,實在惹人心動。

宮絕殤輕哼一聲,宮明軒那隻老狐狸,故意說要將秋素素賜給他,根本就是想看看他的態度,即便他不拒絕,秋素素也會拒絕,然後他適當地表現一下自己的大度,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除此之外,也是在告訴蒼羽煬,他根本沒有把蒼國放在眼裡,這是有意激怒蒼羽煬,而且他對他表現出來的寵愛,也可以順便刺激一下宮絕影,讓他心中生怒,人一旦憤怒,就會喪失理智,他恐怕是恨不得這兩個憤怒的人馬上合作,讓他可以抓住把柄!或許他也想趁機告訴上官沫,她的位置隨時都可以有人頂替,警告她最好是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這可謂是一箭幾雕,不過效果恐怕不是他想象的那麼好就是了!宮絕殤的態度他是看到了,確實是被上官沫迷住了,這一點不假,但是他卻不知道上官沫絕對不會出賣宮絕殤,他要告訴蒼羽煬,他沒有把蒼國放在眼裡,這一點蒼羽煬肯定不會無知無覺,但是蒼羽煬恐怕不至於憤怒得失去理智,最成功的一點恐怕就是刺激了宮絕影,而對上官沫的警告,那根本就被當事人無視了!沒過一會兒,宮明軒便離開了宴會,沒有了他,衆人倒是玩得更盡興。

上官沫突然問道,“如果宮明軒堅持要讓那個女人進鬼王府怎麼辦?”這次是試探,但是下次說不定真的會塞個女人來。宮絕殤冷哼道,“那皇位也該換人了!”“嗯?”上官沫挑了挑眉,“你不都是把人接進鬼王府再要了人家的命嗎?”宮絕殤捏了捏她的手,說道,“以前不同,現在有王妃了,怎麼還能讓那些女人進府?那樣人家不是更會笑話王妃嗎?所以不管是正妃、側妃,還是什麼,都只好辛苦王妃一人擔下了!”不管上官沫是否在意,他都不願看見有人對她閒言碎語。

不等上官沫說什麼,宮絕殤湊到她耳邊,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曖昧低語道,“所以王妃可不能把我趕下牀,那樣我就沒牀睡了。”上官沫捉住他衣袖下亂摸的手,輕聲斥道,“注意場合!”蒼羽煬一直都注意着兩人,不由一再皺眉,整個宴會,就看見他們打情罵俏,上官沫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甚至還臉不紅心不跳!同樣看着他們直皺眉的還有宮絕逸,不知道爲何,他就是看着那幅畫面有些刺眼。而上官萱此時倒是沒有再去注意上官沫,而是將注意力都放在了秋素素身上,不停地給蒼羽煬夾菜,倒酒,有意告訴秋素素她和蒼羽煬很恩愛,沒有她插足的份。

她原本是打算上臺表演,打壓一下秋素素的氣焰的,但是沒想到宮明軒那麼快就走了,她若是現在上去表演,反而降低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只能不了了之,不過,總會有機會與這個女人一較高下的!秋素素好似不在意她的挑釁,柔柔地開口道,“太子殿下,素素敬你一杯!”蒼羽煬嘴角帶着溫柔的笑容,舉了舉杯,仰頭飲盡杯中的酒液。上官萱瞪了秋素素一眼,垂着頭,心中不斷思索着,她不能太魯莽,否則只會惹得太子哥哥討厭她,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太子哥哥是她的,太子妃的位置也是她的,沒有人能夠搶走!上官萱看似魯莽,實際上卻是真的聰明,否則,蒼羽煬怎麼會看上她?不管宴會有多熱鬧,也不管周圍是不是暗潮洶涌,宮絕殤和上官沫兩人就只顧着吃了,正確地說,是一個喂一個吃。

上官沫輕聲笑道,“王爺,別人會懷疑鬼王府窮得連糧食都沒有了!”宮絕殤笑了笑,說道,“王妃喂的東西比較香!”上官沫還來不及說什麼,一個太監走到兩人身邊,開口道,“鬼王妃,陛下召見你。”宮絕殤忍不住皺了皺眉,上官沫眼中掠過一抹深思,拍了拍他的手,輕聲道,“沒事。”看着上官沫和那個太監走遠,宮絕殤垂下眼,眼中冷意一閃而過,宮明軒若是夠聰明,就最好不要觸碰他的底線,否則……還是在藍妃的宮中,這次不僅藍妃在,宮明軒也在,上官沫剛走進去,便迎來一聲質問,“殤兒的身體怎麼會越來越差?”看着宮明軒陰沉的臉色,上官沫心中覺得好笑,這不就是他想要的結果嗎?現在質問她是什麼意思?懷疑宮絕殤是在裝病?他不是都賜了有毒的東西了!上官沫低着頭,有些惶恐地解釋道,“王爺的身體一直時好時壞,臣媳也不清楚是何原因。

”上官沫的話音落下,殿中一片安靜,過了好一會兒,宮明軒才嘆了口氣,說道,“罷了!”然後又是一片安靜,上官沫微低着頭,很是耐心地等着宮明軒說出自己的目的。等了一會兒,宮明軒終於開口道,“看來殤兒是真的很喜歡你,你就好好伺候他吧!可不要讓朕失望!”說的是讓她好好伺候宮絕殤,但是卻又說不要讓他失望,這意思分明就是讓她好好當內奸,不要背叛他!“臣媳遵旨!”宮明軒看着她,又說道,“上官萱是你的妹妹,你們姐妹難得見面,應該多親近親近纔是!”上官沫明白過來,原來是想讓她拖住上官萱,好讓秋素素接近蒼羽煬!“臣媳明白!”宮明軒點了點頭,對於她的聰慧有些滿意,但是聰慧的人又偏偏是讓人不放心的,深深地看了上官沫一眼,宮明軒再次說道,“不要讓朕失望!”“臣媳不敢!”上官沫從藍妃宮中出來,慢慢向御花園走去,中途卻撞見了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這些一看就是後宮的妃嬪,不過宴會上沒有出現,應該不怎麼受寵。

上官沫並沒有打算理會,腳步未停。“大膽!見了本妃還不行禮!”其中一個女人看着上官沫喝斥道。她身邊的另一個女人連忙拉住她,視線打量着上官沫,猶豫地說道,“她好像是……”話音一頓,然後覆在那個女人耳邊說了什麼。那個女人臉色一變,原本這樣的宴會沒能參加,她心裡很是鬱結,又正好看見上官沫長得那麼美,心生嫉妒,以爲是哪個大臣家的女兒,所以纔會找她麻煩,但是如果她真是蒼國太子身邊的女人,那她不是惹了大麻煩?“鬼王妃……”此時,之前爲上官沫領路的那個太監匆匆走來,遞給她一個小木盒,說道,“這是陛下賜給鬼王的靈藥,之前忘了,陛下讓奴才送來給你,陛下交代,一日一顆就好,可不能多吃,但也不能不吃!”上官沫看了一眼那個木盒,伸手接過,“勞煩公公了!”等那太監走遠,之前怒斥上官沫的那個女人難看的臉色已經恢復正常,看着上官沫,嘲諷地說道,“差點以爲你是蒼國未來的太子妃,原來是妖妃啊!”另外幾個女人好像也沒有了顧慮,跟着附和嘲笑。

“明明是同胞姐妹,卻是同人不同命啊!”說着還嘖嘖了兩聲,臉上帶着同情,但是看向上官沫的眼神卻全是嘲諷。“我就說嘛!蒼國未來的太子妃怎麼會長得一臉狐媚相呢?這長相也只有我們的妖妃配得上啊!”上官沫和上官萱根本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同樣的臉長在上官沫臉上是狐媚相,長在上官萱臉上就不是了?這些女人也不管這麼多,只是盡情地嘲笑着上官沫,好像上官沫和她們有仇似的。上官沫的事早已成了後宮女人茶餘飯後的笑料,好好的和親公主卻在封妃之日被捉姦在牀,而且她爬誰的牀不好,偏偏選了病怏怏的鬼王!不得不說,這些女人不受寵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明顯心機智慧不夠,只想着上官沫的行爲掃了宮明軒的面子,宮明軒應該是對她很不滿意的,賜了她一個“妖”字便是最好的證明,這不是明擺着諷刺上官沫是狐媚妖女,只知道勾搭男人嗎?但是她們卻忘了上官沫現在畢竟是鬼王妃,對她如此不客氣,就等於是掃了宮絕殤的面子,而宮明軒對宮絕殤是十分寵愛的,即便這寵愛只是表面的,但是宮明軒如此心計的人,做戲自然會做足,他不會在乎這麼幾個不受寵的妃嬪,若是這些女人真的具有一定的重要性,也不會不受寵了!這樣不夠聰明的人或許沒有得到宮明軒的寵愛反倒是一種幸運,否則,恐怕早在後宮之中消失了。

幾個女人對於上官沫的老實不回嘴很是滿意,越說越起勁,越說越興奮,恨不得說得她無地自容纔好!世界上就是少不了這種人,自己不高興也要別人陪着不高興,好像這樣她就能高興一點了!上官沫不巧地在這幾個女人嫉妒不甘,心情不好的時候撞了上來,於是就成了她們尋找心理平衡的出氣筒!對於那些嘲諷,上官沫沒有什麼反應,她還不至於爲了這些不知所謂的人生氣,但是不生氣不代表她就得任由她們發泄,她沒有那個義務!手指在腰間的紫葫蘆上輕敲了兩下,然後不再理會那些女人,繼續往前走。

身後傳來一陣驚恐的叫聲,“啊啊……妖怪啊……”“什麼東西在拉我?鬼啊……”上官沫漸漸走遠,這一陣驚叫聲卻把侍衛引了過來,一時間很是熱鬧,那羣侍衛原本以爲有刺客,都很是緊張,宮中若是進了刺客,傷着了哪位,他們誰也擔待不起,更何況現在蒼國太子還在宮中,他們一點都不敢懈怠。但是跑來一看,卻不知該作何反應,只見幾個女人不斷地撕扯着身上的衣服,已經接近半裸,還不斷擺着各種誘人的姿勢。而他們看不見的一羣鬼此時很是興奮。

“嘿嘿……這妞皮膚真好!”“喂,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急什麼?主人好不容易有任務給我們,我們怎麼能不辦好?”“對,多玩一會兒!嘖嘖……這手感真好!”看着幾個女人已經全裸,扭動着身子,口中還發出陣陣尖叫吟哦聲,一羣侍衛傻傻地站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好不容易領頭之人反應過來,讓人去稟告宮明軒,現在的情況實在是太詭異了!不遠處宮絕殤站在無人可見的地方,低聲喚道,“墨痕!”景墨痕閃身而出,宮絕殤陰冷的聲音迴盪在那一片小天地,“扔進紅帳子!”扔進紅帳子做軍妓,比青樓女子還不如,一般被扔進紅帳子的女人大都活不了多久,便會被蹂躪折磨而死。

宮絕殤擡眼看向那處喧鬧之地,幾隻小鬼抖了抖,然後一人拖一個飛快地跑了,一羣侍衛只看見一道道殘影,回過神來,已經只餘下一片空地。景墨痕對於這些不明生物,早已隱約察覺到一些,所以此時並不驚訝,只是身形一閃跟了上去,這確實比讓他一個人去搬那麼多女人來得輕鬆!上官沫在御花園沒有找到宮絕殤,也不打算再去湊那個熱鬧,便直接去馬車上等人。沒過多久,宮絕殤便上了馬車,伸手將她摟進懷裡,吻了吻她的臉頰,笑道,“王妃嚇壞人了!”此時含笑低語的模樣,哪還看得出之前陰冷的樣子,也難怪從未有人將鬼王和鬼尊聯繫在一起。

上官沫挑了挑眉,明白他肯定是看見之前的事了,她居然沒有察覺到他,他的武功確實算得上出神入化了,放軟身子靠在他身上,上官沫不在意地說道,“我本來就是妖妃嘛!”嚇嚇人也不爲過!馬車緩緩而行,上官沫伸手將放在一邊的木盒拿過來,塞進他懷裡,說道,“宮明軒給你的靈藥!”宮絕殤打開看了看,勾脣冷笑道,“他是怕我滿足不了你,還是怕你又生出一個魔胎?”宮明軒給上官沫的是絕根丹,服用一顆,可強身健體,保證生龍活虎,精神百倍,但是若一日一顆,連服三天,便只能絕後了。

而宮明軒給了上官沫三顆,還特意交代了,一日一顆,不能不吃,目的不言而喻!其實他不僅擔心上官沫又生出一個魔胎,還擔心上官沫一旦有了孩子,會因爲孩子而心軟背叛他!宮明軒不斷賜給宮絕殤各種藥物,但是他卻不知道那些平常人不認識的藥物,宮絕殤全都瞭解得一清二楚!隨手將手中的盒子扔在一邊,宮絕殤吻上上官沫的脣,細細啃咬,上官沫動了動,手臂環上他的脖子,很享受兩個人在一起的親暱感。宮絕殤的手漸漸開始不老實,上官沫向後仰了仰頭,離開他的脣,慵懶地笑道,“王爺想做什麼?”宮絕殤手上動作未停,撥開她的衣襟,口中說道,“當然是多生幾個魔胎,氣死那隻老狐狸!”話落,略帶火熱的脣舌落在她白玉般的脖頸上。

上官沫微微闔眼,笑道,“王爺不是不行嗎?”宮絕殤挑眉,“我行不行王妃不是最清楚嗎?”上官沫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臉,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嘆息道,“其實不差啊!”宮絕殤即便是病怏怏的樣子也差不到哪裡去吧?怎麼那幾個女人說得她那麼悽慘?宮絕殤挑眉輕笑,雙手不斷地撩撥着她,上官沫也不去想那麼多,傾身吻上他的脣,伸手扯開他的腰帶,雙手探入他衣內輕撫。谷一寒繃着臉充當着車伕,此刻他恨不得自己的耳朵不要那麼靈敏,突然人影一閃,身邊多出一個人,谷一寒終於鬆了口氣,可能兩個人一起被荼毒,心裡比較平衡!景墨痕看着他如釋重負的樣子,正想問他怎麼了,突然聽到馬車內傳出略帶壓抑的呻口今聲,瞬間明白過來,嘴角不由上揚,越咧越大,谷一寒眯眼看向他,眼中全是警告,他要敢笑出來,他絕對會一腳把他踢下去!景墨痕舉手投降,臉上卻依舊是滿臉笑意,谷一寒沒好氣地將手中的馬繩塞給他,然後閉目養神,景墨痕挑了挑眉,只能認命地充當車伕。

一回到王府,便有人急急來報,端木漓跑了!景墨痕出聲問道,“帶走了些什麼?”那人恭敬地答道,“只有私下養兵的賬目被拿走了,其他東西沒有被找到!”宮絕殤什麼話都沒說,直接摟着上官沫回房了。房中,上官沫坐在凳子上,問道,“那賬目是假的?”見宮絕殤點頭,上官沫撐着腦袋若有所思,既然能讓端木漓當成了真的,應該是收藏得很隱秘,而且做得很真實,要比玩弄人心,端木漓遠遠不是宮絕殤的對手。“看來真有些麻煩!”既然能僞造出假的賬目以假亂真,怎麼可能沒有見過真的?宮絕逸恐怕更加恨不得除掉這個眼中釘了!宮絕殤笑道,“這麻煩可是王妃帶回來的,王妃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歉意?”他其實無所謂,就算宮絕逸對他多一分忌憚又能如何?現在這個敏感的時刻,他一定不會輕易出手,若是他胡亂行動,一不小心破壞了宮明軒的計劃,惹怒了宮明軒,到時恐怕得不償失!所以這個時候,他一定會先忍耐!上官沫擡眼看向他,挑眉問道,“你還想怎樣?”宮絕殤一把抱起她,向牀邊走去,口中說道,“蒼羽煬還等着試探你呢!接下來的日子可能有些忙,所以,趁着現在有空,我們……”後面的話消失在相貼的脣間。

第二日一早,府裡便來了客人,這客人還不少,蒼羽煬、上官萱、秋素素、宮絕影、宮絕逸,甚至連才跑出鬼王府的端木漓,還有花千羽也來湊熱鬧來了,這一羣人是來邀宮絕殤和上官沫去遊湖的。宮絕殤看着懷中依舊睡得香甜的人,淡淡地說道,“回了!”房門外,景墨痕轉身便要去回絕邀約,雲蘇癟了癟嘴,其實她想去玩啊!歐陽凜見她如此模樣,溫柔地說道,“想玩的話,我們可以自己去。”雲蘇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聽見一聲親密的呼喚聲出來,“姐姐……”上官萱居然直接跑到幽冥院來了,她身後還跟着秋素素,景墨痕看向跟着進來的谷一寒,眼神詢問道,“你怎麼攔人的?”谷一寒聳了聳肩,很是無奈,這個上官萱很難纏好不好?他又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對她動手!兩個女人進來了還不算,幾個大男人也跟着她們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看來是非得把宮絕殤和上官沫請出去不可,不管各自的目的爲何,這目標倒是一致!宮絕殤臉色沉了下來,見懷中的人已經睜開眼,不由嘆了口氣,在她脣上吻了一下,說道,“看來是真的不得清淨了!”上官沫懶懶地不想動彈,往他懷裡縮了縮,小聲說道,“那就去吧!”雖然這樣說着,但是她哪有起牀的樣子?花千羽站在一邊,並未與谷一寒、景墨痕表現出絲毫的親密,雖然頂着一張普通的面具,但是身上透出的慵懶卻很吸引人,端木漓已經換了一張面具,此刻看着那緊閉的房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宮絕逸神色如常,好似並沒有得到那本假賬目,宮絕影眼中卻有些不耐煩,而蒼羽煬始終帶着溫柔如水的笑容,眼底卻是一片深邃,什麼也看不清。上官萱走到門邊,敲了敲門,“姐姐,快點,我們要去遊湖哦!”那樣的語氣,不知道的人或許真以爲她和上官沫是一對相親相愛的好姐妹呢!但是她背對衆人的眼中卻分明帶着一絲惡意。秋素素安安靜靜地站着,好似並不在意房內的人是否出來,只是不時地瞟一眼蒼羽煬,一副含情脈脈的模樣,惹人心動。“姐姐……”上官萱還在不遺餘力地敲着門。

雲蘇看見上官萱就如同看見易清兒一樣,喜歡不起來,見她不停地敲門,不由說道,“別敲了,再敲就把門敲壞了,裡面還有你姐夫在呢!”“哈哈……”笑得如此誇張的正是花千羽,一邊笑還一邊附和道,“就是就是,說不定人家正在恩愛呢!這要把門敲壞了,不就全都看了去了?”上官萱臉上有些掛不住,轉頭看向雲蘇,很有威嚴地呵斥道,“大膽!”雲蘇撇了撇嘴,“我不過是實話實說!”鬼王的脾氣可不好,她要再敲下去,指不定誰倒黴呢!她可是好心幫她!上官萱臉色一沉,冷哼道,“一個賤婢也敢和我頂嘴?”幾步走到雲蘇身前,揚手便要給她一巴掌。

但是雲蘇身手靈活,輕易便躲開了,上官萱咬牙瞪着她,眼中突然爆發出濃烈的恨意,因爲背對着其他人,所以只有雲蘇和歐陽凜看見,雲蘇忍不住皺了皺眉,她不過是說了兩句而已,不用這樣恨她吧!這時,裡面終於傳出了一點聲響,“雲蘇。”雲蘇哼了一聲,然後端着洗漱用具進了房間。上官沫閉着眼靠在宮絕殤懷裡,任由他擺弄着,好像很累的樣子,宮絕殤撫了撫她的髮絲,柔聲道,“若是累我們就不去了!”他們可是剛歇下沒多久,沒想到這些人這麼積極,一大早就來了。

上官沫搖了搖頭,睜眼看向他笑道,“王爺終於有罪惡感了嗎?”宮絕殤挑起她的下巴,吻了吻她的脣,笑道,“怎麼會?疼愛王妃可是我應盡的責任和義務!”雲蘇站在一邊偷笑,上官沫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她又連忙捂住嘴。兩人慢吞吞的,一點都不着急,外面的人也很有耐心,即便是宮絕影也沒有甩手走人。出了房門,上官沫又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沒有了之前那副懶貓的樣子,宮絕殤一臉溫潤,沒有理會院子裡的一羣人,直接吩咐人將早膳備在院子裡,顯然還打算先用過早膳再出門!過了一會兒,宮絕殤似乎纔想起什麼,有禮地問道,“各位用過早膳了嗎?”花千羽不客氣地坐下,笑道,“我沒有!”其他人總不能就一直這樣站着看他們用早膳,結果最後坐了一大桌子人,真正吃了東西的,除了宮絕殤和上官沫,就只有花千羽那個不知道客氣爲何物的妖孽了!宮絕逸打量着院子裡隨風搖曳的沫藍茶花,那清淡如水的香味悠悠地飄蕩在鼻間,讓人心情舒暢,但是轉眼看見宮絕殤和上官沫恩愛的模樣,好心情又瞬間消失無蹤了,最近,他真的有些奇怪,對於上官沫這顆棋子,他好像想得太多了!蒼羽煬眯眼打量着上官沫,原本上官沫在他心裡的印象只用“懦弱無用”四個字便可完全概括,但是現在,他發現他真的不瞭解上官沫,以前的她是否只是隱藏得太深,騙過了所有人?但是她又爲何要那樣做?甚至是來銀月國和親也沒有讓她露出一絲一毫的本性!宮絕殤和上官沫慢條斯理地用完早膳,喝完茶,一羣人才總算是出發了!因爲天氣還不錯,遊湖的人不少,湖中各具特色的畫舫中有一艘最爲醒目,最是精美奢華!畫舫上,輕歌曼舞,絲樂不斷,上官沫和宮絕殤坐在一起欣賞着歌舞,時而輕笑低語,無比自在。

花千羽突然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走了出去,實在是裡面沒什麼意思。對於端木漓和花千羽的身份,沒有人去過問,但是都心知肚明那是江湖中人!宮絕逸觀察了宮絕殤和上官沫兩人許久,發現宮絕殤似乎是真的對上官沫有情,那麼上官沫當初的解釋或許真的有幾分可信,但是那樣的想法只是一閃而過,然後他腦中想的是,上官沫呢?宮絕殤對她有情,那麼她對宮絕殤呢?端木漓沒有去看兩人,一直欣賞着歌舞,但是卻已在不自覺中喝完了一壺酒。上官萱突然開口道,“如此有些無聊,不如小女子獻上一曲琴音爲大家解解悶。

”轉眼看向秋素素,已不像昨晚的宴會之時那樣喜怒形於色,沒有瞪她,也看不出絲毫的敵意,輕笑着說道,“秋姐姐舞姿那樣動人,想必對琴也很是精通,還望不吝賜教!”如此有禮,秋素素反而不好拒絕,只能笑道,“上官姑娘自謙了!”上官萱走到琴桌後坐下,優雅地伸出手,白嫩的手指撥動琴絃,琴音嫋嫋,幽幽入耳,琴藝確實精湛,難怪她敢拿出來和秋素素比。一曲完畢,秋素素也彈了一曲,兩人不相上下,雖然沒能勝過秋素素一籌,上官萱倒也不急。

轉眼又看向上官沫,笑道,“姐姐,我們一起學琴,這麼久沒見,姐姐應該不會拒絕爲妹妹撫一次琴吧?”上官沫擡頭看向她,張口正要說什麼,卻被宮絕殤塞了顆葡萄進嘴裡,上官沫不由轉眼看向他,宮絕殤與她對視一眼,然後看向上官萱,溫潤地笑道,“上官姑娘,王妃還沒有爲本王撫過琴呢!”上官萱皺了皺眉,說道,“如此豈不正好?鬼王也可以聽一聽!”宮絕殤輕笑了一聲,“上官姑娘還不明白嗎?本王不希望王妃的琴音被別人聽了去!”上官萱不由問道,“爲什麼?”這是什麼奇怪的理由?蹙了蹙眉,心中猜測着,難道是宮絕殤知道上官沫不會撫琴,所以才如此說,免得她丟臉?看來上官沫還真有點本事嘛!居然真的把這個病怏怏的鬼王給迷住了!宮絕殤看了上官沫一眼,挑眉道,“王妃是本王心愛之人,本王自然希望她的所有都屬於本王,難道太子殿下對上官姑娘不是這樣的想法嗎?”上官萱臉色一沉,他是什麼意思?是想說太子哥哥不愛她?看了眼上官沫,上官萱心中有些不甘,但是她也不敢得罪宮絕殤,不管如何,宮絕殤還是銀月國的王爺,只能閉嘴不再開口。

蒼羽煬笑了笑,開口道,“鬼王說笑了,既然是心愛之人,便該給她自由,而不是禁錮她!”視線瞟向上官沫,卻見她好像沒有聽見他們的話一般,表情淡淡的,讓人猜不透她的想法,蒼羽煬不由皺了皺眉,上官沫如此淡漠,根本讓他找不到掌控她的方法,這會影響到他原本的計劃。心中嘆了口氣,看來是需要重新擬定一個計劃以備不時之需了,原本以爲他的計劃萬無一失,卻不想出現了上官沫這個變數!他話中的“禁錮”二字讓端木漓突然擡頭看向上官沫,心中心疼她的身不由己,但是他的視線同樣沒有得到上官沫的迴應。

宮絕影似乎對這情情愛愛的事不感興趣,起身走了出去,宮絕逸只是自顧自地飲着酒,不參與這場討論,而秋素素只顧着含情脈脈地看着蒼羽煬。宮絕殤輕笑道,“是嗎?”轉頭看向上官沫,問道,“沫兒,那你怎麼說?你愛我還是愛他?”聞言,蒼羽煬眼中精光一閃,宮絕殤似乎是在慪氣,那麼他是察覺到上官沫對他的感情了?也就是說,上官沫雖然性子變了,其實對他的感情還是有的,只是被她隱藏得很好,他未曾發覺而已,如此,或許計劃還是可行的!上官沫看着宮絕殤,眼中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看來他還在介意“上官沫”對蒼羽煬的感情,所以才用這樣的方法,要她當着蒼羽煬的面說出來!擡頭在他脣上吻了一下,上官沫輕笑道,“我當然只愛王爺!”若是他能開心,她不介意如他的願。

上官萱心裡冷哼了一聲,她纔不相信上官沫真的喜歡宮絕殤,宮絕殤哪點比得上太子哥哥?她不信上官沫會那麼快放棄太子哥哥,愛上宮絕殤!端木漓眼底痛苦之色一閃而過,有時他真的有些恨自己的責任感,他好幾次都衝動地想要不顧一切地帶她走,但是最後理智還是勝過了情感,他不能那樣做!宮絕逸心中的不悅再次浮了上來,端着酒杯的手不由收緊,眯眼看着兩人恩愛的模樣,心底的怒氣開始翻涌,突然放下酒杯,起身走出去。蒼羽煬倒不介意上官沫的話,他知道上官沫對他餘情未了已經很滿意了!歌舞再起,又回到最初的熱鬧。

畫舫外,雲蘇和歐陽凜吹着風一副開心的樣子,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花千羽和谷一寒、景墨痕站在一起,嘰嘰咕咕地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宮絕影看着這一幕,沒有過去打擾,在他眼裡花千羽有些神秘,又有些無所不能,好像到了他的面前,什麼事都不是難事,他猜測,此刻花千羽或許是在套那兩個侍衛的話。宮絕逸走出來,看了一眼,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柳彥出現在他身邊,小聲說了幾句話,說的正是昨晚宮中的詭異事件,沒有查出任何線索,宮絕逸聽完,擺了擺手讓他退了下去,然後一個人靜靜站着,看着岸上的柳樹,似乎陷入了沉思。

畫舫內,宮絕殤突然湊到上官沫耳邊,低聲道,“王妃可不要中了美男計!”瞎子都看得出來蒼羽煬已經在打她的主意了,那眼神可謂溫柔似水,讓他有種想將那雙眼挖出來的衝動!上官沫側頭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後問道,“你是想說今晚一定不能讓你上牀嗎?”宮絕殤臉色一黑,伸手在她腰上掐了一下,不滿地說道,“王妃明明知道我的意思!”上官沫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這可是你惹來的!”宮絕殤有些理虧地說道,“我不是想讓他知道王妃只愛我嗎?”上官沫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任性!”這下子蒼羽煬倒是沒有相信她只愛宮絕殤一個,反倒相信她的淡然都是裝的,實際上對他就是餘情未了!上官沫有些好奇地看着宮絕殤,問道,“這次怎麼失策了?”真不像他的作爲!宮絕殤勾脣笑道,“不算失策,我打算以後每時每刻都黏着王妃,讓他乾着急!”上官沫好笑地搖了搖頭,是該說他惡劣,還是說他孩子氣?此時,上官萱突然走過來,伸手拉着上官沫,說道,“姐姐,我們出去說說話好不好?”宮絕殤對於她的打擾很是不悅,上官沫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你守着蒼羽煬也是一樣的。

”說完跟着上官萱向外走去,眼底是掩飾不住的笑意。宮絕殤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很是鬱悶,守着蒼羽煬?他寧願直接把他變成屍體,簡單多了!上官萱拉着上官沫來到畫舫外,離了其他人一段距離站着。上官沫淡淡地收回手,長久以來的習慣,她不喜歡和人太親近,上官萱也不在乎,臉上依舊笑得甜甜的,口中卻說道,“姐姐還真是命苦呢!原本我以爲得了聯姻的機會,你怎麼也能當個貴妃,誰知道你居然就這樣不明不白地進了鬼王府,攤上一個病秧子。

”上官萱笑着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要怪也只能怪姐姐耐不住寂寞,那麼急切地爬上人家的牀,好好的機會居然就這樣錯過了。”上官沫只是靜靜地聽着,她跟着上官萱出來,也不過是想知道一些事,她自己說,倒省得她問了。見上官沫沒有反應,上官萱眼底惡意一閃而過,輕柔地開口道,“知道我爲什麼要向太子哥哥提議來銀月國參加國祭嗎?”聞言,上官沫挑了挑眉,原來蒼羽煬來參加國祭,還真是上官萱提議的,不過即便上官萱不提蒼羽煬還是會來的!見上官沫終於有了一點反應,上官萱似乎很得意,靠近她,笑着說道,“因爲這麼久不見,我真的有些想姐姐你了呢!太久沒有看見你痛苦的樣子,我連睡覺都不香了,所以我只好來銀月國,讓姐姐你看看我和太子哥哥有多麼恩愛!”上官沫微微勾脣,眼底卻盡是漠然,上官萱和雲萱還真是像呢!爲了讓她痛苦,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見她沒有露出痛苦的表情,沒有像以前一樣傷心哭泣,上官萱心中滿是不甘,開口道,“你知道爲什麼我會和太子哥哥在一起嗎?”上官沫掃了她一眼,對這個答案有些感興趣,不過她心裡已經有了些底,畢竟上官萱和雲萱太像,雲萱恨了她那麼多年,爲了報復她,做了那麼多不爲人知的事,說來她恐怕是最瞭解雲萱的人!上官萱笑得異常燦爛,燦爛得有些詭異,輕聲說道,“因爲姐姐你喜歡太子哥哥啊!姐姐的東西我都想據爲己有呢!因爲我想看着姐姐一無所有,看着姐姐狼狽痛苦的模樣我就會很開心!”“不過現在我倒是真的喜歡太子哥哥了,你知道嗎?太子哥哥對我很溫柔,我生病了他會來看我,親自餵我喝藥,得知陛下選了我作爲和親公主,他比我還着急,花了不少力氣才說服陛下把人選換成了你,他還說等他登基之後,我就是他的皇后!”“怎麼樣?我親愛的姐姐,被自己心愛的人親手推給別的男人,滋味不錯吧?呵呵……我很快就會是蒼國的太子妃,以後會是蒼國的皇后,而你,永遠只是那個病秧子鬼王的妖妃,你給我睜大眼睛看清楚,我和太子哥哥是如何幸福的!”說到最後,語氣中隱隱帶着瘋狂。

上官沫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心平氣和地問道,“你爲什麼這麼恨我?”雲萱是因爲能力被剝奪,那上官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