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母親一起來到空曠的操場,當我拆開厚實的郵件,發現裡面竟然是一本被三層牛皮紙包裹的書本,書面表面的封皮有些微微泛黃,顯然這本書已經有些年頭了,在書本的最下面還有一封草紙留言。
我將書本大致的看了一眼,母親也是一臉迷茫的看向我道:“又是那本怪書?”
我也是大吃一驚,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這本書我已經有了兩本,加上父親郵寄過來的這本,已經是第三本了。但是利用這種文字書寫的書,世間當中是否還有認識這種文字的人?
長長的舒出一口氣,將書本交到母親的手中,拆開那份草紙信。我本以爲是父親親筆寫給我,然而瞧着粗糙的紙面印下的幾行字,頓時本就不怎麼靈光的腦子,再一次的陷入迷茫中。
母親瞧着我一時無語的樣子,拿過我手裡面的草紙,細細的看了一眼,忍不住的驚呼道:“政遠這是要鬧哪出?”
紙張上面的字跡,我也能夠看出是遠叔所寫,正因爲他識字不多,所以這份信的內容也是非常的簡略,但是閱讀完整篇內容,卻又發現前半段和後半段的語氣和用詞有衝突,遠叔在生活中性子很直說話也直白,所以這封信也不會出現語句字詞的修飾。
正因爲如此,這封信最大的的矛盾就是後半段的內容,現在我把正文全部摘抄給大家:子明,原諒遠叔我,你父親沒有死,現在還不能見你了。千年以來,此事牽扯的人甚廣,多年來不知有幾代人命葬其中,現如今你也無辜被牽扯進來,只是你現尚小,無法明白此事兇險,所以好好的跟你母親生活,今生不可再回陳家村。
這封信裡面的總體內容,要是一位不瞭解遠叔文化程度的人看見,定然看不出是兩個人所說的話。母親脫口而出的那句疑惑,就是沒有好好的分析遠叔所認識的字,這些字就算他會寫,他也未必會組織好第二句的語言。
我將紙張放回自己的口袋,從母親手裡面拿過第三本鬼谷書,隨意的翻閱了兩頁,說道:“媽,你早點回去吧!這件事情,還是不要管了,既然遠叔來信說父親沒事,而且郵件的寄件人姓名也是父親,這就是說遠叔找到了父親,您不用擔心了。”
母親不怎麼相信我的話,用着充滿疑惑的語氣說道:“你說的是真的?那你父親和遠叔這麼不回來,都在本市有什麼大事會拖住身子不能回來。”
“媽,信裡面不都說了現在還不是回來的時候,他們倆大男人會照顧好自己的,沒瞧見又給我送來一本書嘛,你就放心的回去吧,沒事的!”我不想和母親過多的解釋,因爲我心裡面也是一團亂麻,怕說多了反而說錯了。
母親聽我這麼說,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開口接着問道:“那這本書,爲什麼要郵寄給你?”
我無奈的搖搖頭,立即找了一個藉口,迴應道:“我哪知道,您先回去,我慢慢的想,可能是父親他們認爲我學校圖書館查閱資料方便吧……”
“哦!”母親輕輕的迴應了一聲,有些不捨的隨着我的步子朝學校門口走去,目送着母親離開學校。我立即轉過身子回到了宿舍,拿出之前的兩本書放在牀面上,三本書大小一致,只是封面的顏色有些微微的不同,然而從書裡面的筆畫字跡,可以判斷出所記載的內容也各不相同。
坐在牀面上再次拿出口袋裡面的草紙,心想着:“郵件是從本市寄來的,按理說不可能用燒香祭祀時用的草紙,由此可見當時遠叔在書寫這簡短的內容時,身邊只是存在這種廉價卻有‘實用’的紙張,但是遠叔和父親兩人,又是身在何處呢?”
書寫的內容也容易明白,讓人捉摸不透的是一封如此簡短的信,爲什麼是兩個人所言?父親雖然念過幾年書,但是他本人講話也不會帶着女人家的氣息,最後一句話語句凝練言簡意賅,可以看出是一個比較注重辭藻修飾的女人。
女人,腦子裡面回憶着這封信,想到女人的時候,很自然的便唸叨起了三水姐。難道……難道三水姐和遠叔接上了頭,我不知道自己心裡面產生的懷疑是否正確,但若不是三水姐又會是誰,肯定不會是父親。
郵件上用着父親的名字,應該是確保這個包裹能夠送到母親手裡,心裡面的內容第一句遠叔說的話,應該是告知我父親的確還活的好好的,後面所出現的言辭應該是聽着某人的複述,遠叔書寫在草紙之上,或者是別人已經寫好的語句,讓遠叔抄寫在這封信中。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的猜測,也很難想象是在哪種情況下,遠叔寫一封信還要別人複述,心裡亂糟糟的想不出所以然,只能用心祈禱上帝他們此刻真的安危。
眼睛一直盯着那張草紙沒有放鬆,心中還有另外一個奇怪的地方,既然遠叔是和父親在一起,爲什麼還要遠叔書寫信的內容,完全可以由父親代筆,況且連郵件上父親的名字,都是有人仿造。
若不是在信的內容上確實有遠叔的筆跡,我當真會將這個郵件看成是匿名假冒的郵件,借用父親的名字使得寄件人達到某種目的。時間不知不覺已經放學了,大頭他們也已經吃完了晚飯,回到宿舍看見我一個人坐在牀上發呆,莫名的問道:“哥們,咋地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們這件事情,只是簡略的將這件包裹給他們看了一眼,鵬博士見到我手裡面又多了一本書,拿到手裡面隨便翻了幾張,便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你爹,又給你寄來了這本書?”
我深深的吸上一口氣,朝着他們點點頭,說道:“我也很莫名其妙,不知道這本書裡面所記載的內容到底是什麼?現在手頭有三本鬼谷書,竟然連一點信息都沒有掌握,我要這本書幹什麼?”
大頭靠在牀邊,拿起三本書放在手頭掂量了幾下,四個方向全都看了一遍,然後還將封面最硬的紙殼子搓了搓,隨手又丟在牀面,淡淡的說道:“這本書記載的什麼內容,恐怕也只有識的特殊符號的人才知道了,這書又沒有夾層無法藏匿其他的信息,我看還得學習韋爵爺……”
“誰是韋爵爺?”我和鵬博士以及小金,三人全都好奇的看向大頭。
大頭悠然點起一根菸,回到自己的牀上坐下,開口說道:“韋小寶,韋爵爺的大名你們竟然都沒有聽說過?”
“艹,哪有心思跟你開玩笑,不過話又說回來,學習他什麼?”我覺得大頭這人不是那種愛開玩笑的人,說出這番話應該是受到了某種啓發。
“燒了,指不定這三本什麼鬼谷書的,經過大火一燒,還真露出了幾個大夥都能看懂的字……”大頭正爲自己的想法洋洋得意,正說在興頭上卻被我打斷道:“你以爲咱這是小說,還是在拍電視劇,真要是燒了那就毛都不給你留一根。”
鵬博士站在一邊沒有接話茬,看着他此刻的樣子,似乎還是很同意大頭的話,我忍不住的問道:“怎麼,難道你也認爲大頭的話靠譜?”
“不,不是這樣,我覺得你遠叔寫的信,似乎有很大不對勁……”鵬博士還是將那張草紙拿在手中,聽到他這麼說我緊跟着說道:“我也發現了,這是兩個人說話的語氣!”
“不,你遠叔出事了……”鵬博士一臉認真的看着我道,見我半天沒反應,接着說道:“你遠叔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