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我不能跟你透露太多。白狐的行蹤,我能告訴你,兩個時辰以後,再去龍脊山斗神墓,就能抓住他。你拿着這東西。”
他從袖中取出一物,是個錦囊,玄黑色的錦囊,金絲細線繡了條金龍在其中遨遊,神色威武。
“這東西名爲龍軒囊,只要你將白狐抓住,將這口袋對這他,便能將他從東籬身上剝奪的元素之力全部都抽出來,隨後你願不願意還給東籬,那都是你的事情。不過,我估計你也用不上,畢竟東籬並非常人。”
他淡笑着說道。
還不還?她當然會還!南宮陽這是什麼意思?
凌音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身後的千鶴,眼神詢問他,這東西究竟是什麼。
千鶴仔細的查看了許久,卻什麼也查看不出來。
“你不用琢磨了,這東西是我從龍玄大陸上帶回來的,他雖然是上古神獸,但是龍玄大陸上的奇珍異寶,他怎麼可能辨識得出來?”
南宮陽頗帶着笑意的說道,不過,倒沒有太多的嘲諷,而是一種渾身自稱的自信,與高傲。
“你去過龍玄大陸?”凌音詫異的問道。
卻見到他搖了搖頭,語氣一凜,愣愣的說道:“沒有。不過這東西,卻是是龍玄大陸的寶物,是旁人贈與我的。我要去龍玄大陸,還得靠你集齊九大元素之力之後,將我一同帶着,才能過去。”他姍姍的笑了笑,說道。
“那你今日讓我來的意思,就是給我一個這個?”凌音挑眉問道,頗有些不太明白。
南宮陽搖了搖頭,說道:“這些只是小事罷了。我真正要告訴你的,是另外一件事。比紅府要重要千倍、萬倍的事情。”
他神秘莫測,沒有說下去,而是將桌上的紙壓平以後,取了只筆,沾了點黑色的墨汁,便在紙上書寫了起來。
凌音看了過去,就見到紙上的筆跡蒼勁有力,確實是苦練過一番纔能有的成果,想來應該也是他在南宮家當大少爺的時候練的吧。
南宮陽一邊寫,嘴上還說道:“有些事情,我不能說,說了他就會知道。他是誰,我也不能說。不然我的後果,我就會重蹈吹雪的後路。”
凌音與千鶴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是驚疑。他說的,究竟又是什麼意思?
究竟他說的那人,是什麼人?
而且,聽他的語氣,似乎與吹雪一樣服侍那人。那人究竟有什麼樣的神通廣大,竟然能將吹雪都肯臣服於下。
南宮陽說完,便認真的寫了起來,紙上不斷的顯現出他蒼勁的字跡,很快就將一張紙給佔滿。
但,他寫出來的東西,凌音完全沒有看懂。
她識得這個世界的字體,但是在腦中搜尋了一通,竟然完全認不出來這種東西。
說是字,怕說是符號更合適一些。
一同九個符號,凌亂的分佈在一整張紙上,彼此煉製十幾好幾條細線。若說幾個符號毫無關聯,但卻又像是特意如此,顯得十分的詭異。
“以後怕是我沒機會再將這東西交給你了。”他停下筆,將那張紙上的墨吹乾,便折了起來。
“這東西,是你進龍玄大陸的關鍵所在。”他補充了一句,提高了這都張紙的重要性。
凌音詫異,從南宮陽的手中將紙張接了過來,仔細的看了一下,還是沒有認出來,這幾個符號,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圖案,你現在看不懂是正常的,我也只是照葫蘆畫瓢,真正的意思,我也不明白。但是他是你們進入龍玄大陸所必須要知道圖案。”
他再次重申了一句。
“你爲何要幫我?”凌音詫異的看向面前還端坐着的南宮陽。
“白羽閣試煉你幫的我,如今我還你一場。日後兵戈相見,也不用手下留情了。”南宮陽的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眼中有令人看懂的神色。
凌音目光再次看向紙上的圖案,複雜、難懂。確實看不多懂。
千鶴搖了搖頭,表示他也是一樣,沒有見過這種東西。
南宮陽,究竟經歷了什麼,爲何他知道這麼多的東西。
凌音隱隱的覺得,似乎除了他們幾人,旁人都知道了整個事情的關鍵。而她,也在一步一步的隱藏的大手的安排下,漸漸朝着漩渦的中心靠近。
“就是這件事?”凌音重複了一遍,朝着面前的人問道,“沒有了?”
“這件事還不足夠了麼?”南宮陽好笑的看向凌音。
“只有白狐的消息對我來說纔有用,其他的,我暫時都不是很感興趣。”凌音輕蔑的說道。
南宮陽無語,明顯其他的消息,才真的非常的重要啊,關於白狐,那個廢掉的棋子的行蹤,比的上龍玄大陸的消息?
她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朝南宮陽面前敬了敬:“謝了,你的茶。”說完,便揚長而去。
南宮陽更加的無語的看着凌音他們兩人離開,門被“碰”的一聲給關上,屋內只剩下他一個人。
“你不會成功的。”他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靜謐的屋中,只剩下他一人,端起已經變得溫熱偏涼的茶,送入到自己的口中。
苦澀的味道,衝擊着味蕾,南宮陽看向此時已經窗戶的方向,此時已經被從外面的打開。吹雪就站在窗口旁。
“成不成功,也要試一下才能知道。”吹雪皺着眉,看向窗外,那兩人的身影,已經朝着龍脊山的方向飛去。
“若是不成功,不過是多死了幾個人;若是成功,便是天下太平。副閣主,你這一招,真是妙啊。”南宮陽笑贊,一臉笑意的看向吹雪,話裡話外,都是諷刺。
吹雪沒說話,他目光還看着窗外那個漸漸飛遠的身影。許久,他朝後稍稍退了幾步,從牀邊離開了。
而彼時,凌音覺得自己像是被什麼一直注視着一樣,朝着身後的方向看去,就見到剛纔離開的方向,窗戶已經大開。而窗邊一個人的都沒有。
她目光再掃向別的地方,也沒有人特意的盯着她看。
凌音晃了晃思緒,大概是這段時間過於緊張了吧,心裡便這樣了。
千鶴見到凌音似乎有些不對勁,便關心的問道:“怎麼了?”
凌音搖了搖頭:“沒事。”
兩人便接着朝着鬥神墓的方向離去。
“白羽閣已經沒了,你不必那麼稱呼我。”吹雪淡然說道。
“那你爲何還要稱呼他爲閣主,而不是……主人?”說道這裡,南宮陽突然大笑了起來,“你做了他的狗這麼久,怎麼就現在想要掙脫了?”
南宮陽毫不客氣的嘲諷道。
這一稱呼,立馬讓吹雪皺緊了眉頭:“你胡說什麼!你纔來,就會這種雜七雜八的碎嘴了?”
斥責的語氣,是真的生氣了。
這還是南宮陽再見到吹雪以後,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第一次生氣。
吹雪這人當真不適合生氣,這段時間他身體越來越弱,早已經沒有了以前的氣勢,越來越像個書生,整日像是梅雨季的天一樣,從未見過他臉上有旁的表情。
“呵!我碎嘴?你怎不說沁月碎嘴。”南宮陽反問道。
“她與你說的!”吹雪頗有些詫異,沁月不是那種碎嘴的人,怎麼會將這些事情,都告訴南宮陽?
沁月便是上次在天機莊外的山頭上,與吹雪相見的女子,仙氣秀人,若說着天下第一美女,也不爲過。
“當然不是沁月與我說的。不過你覺得,爲何你與沁月說了以後,閣主便知道了?”南宮陽話中有話,笑意綿綿的看向面露震驚的吹雪。
挑撥離間,這種事,自從離開了白羽閣,倒是學了不少。
“沁月不會做這種事,你以爲我會相信?”吹雪立刻便識破了南宮陽的謊言。
“信與不信,這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你讓我做的事情,我也都做好了,出來這麼久的時間,我也該回去了。”南宮陽起身。
“對了,我提醒你一句,閣主的手中,可不止一個紅府,不止一個你,不止一個我,更不止一個沁月。閣主早已經對你有了防範之心,你想讓他們對付閣主,怕是癡人做夢了一些。”
南宮陽再次說道:“反正這天下分分合合,誰做主,又有什麼關係呢?倒不如就這樣,指不定這天下換了主人,我們也能謀得個一官半職的。”
“……”吹雪面色不變,所有的表情都被他收回到自己的心中,不會輕易的告訴面前的這人。
不光是這人他不會告訴,沁月也不會告訴。
有些事情,他只會在心裡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這天地之間,只會在自己的心裡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
他做到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沒有錯。
只有他自己纔會明白自己的目的,他爲了這麼目的,就算是死了,又有什麼所謂呢?他不在乎啊,只要成功了,他的一切犧牲就都值得了。
“不過,看你這樣子,怕是非要撞了南牆才能知道,你自己做的事情,究竟有多麼的荒謬。雞蛋碰石頭罷了,趁着閣主還沒有那麼生氣,不如就此放棄吧。”南宮陽勸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