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個形式而已,有什麼關係。”
鍾浩天懲罰性地咬了下她的耳朵,無所畏懼地說。
他的身體依舊冰冷沒有溫度,被他這樣抱着,她的身體也跟着降溫,可是他的話,卻讓她心裡暖和和的。
他都這麼說了,她還有什麼可畏懼的呢,也不忸怩說那種讓他回去陪家人的昧心話,纏着他到沙發上坐下。
“今晚咱們哪兒都不去,就在家裡呆着,看聯歡晚會。”
薛淼淼說着,笑嘻嘻地打開了電視。
孤單了這麼多年,第一次有人陪着過除夕,大好時光怎麼可以浪費,就這麼踏踏實實依偎着,看看電視,聊聊小話,比做任何轟轟烈烈的事情都來得實在。
鍾浩天也是無條件地依着她,抱着她看從來不看的聯歡晚會,反正手上的豆腐吃個不停,他倒是沒什麼損失。
薛淼淼心裡本來有很多話想問,但是都忍住了,她決定把任何的疑問都留到明天,今晚就這麼甜甜蜜蜜地共度除夕。
鍾浩天把剝好的橘子瓣塞進她嘴裡,她吧唧吧唧吃完,正準備俯身去吐籽,他已經把攤着紙巾的大手伸到了她的嘴邊,她落落一笑,將籽吐在上面,然後湊上去親他一口。
吃一瓣兒親一口,吃一瓣兒親一口,他的臉沒什麼變化,她的臉反而熟透了。
敢情他爲她吃橘子就是爲了這個好處,心機可真重!
“二少,你對薛淼淼這麼好,把薛淼淼寵壞了可怎麼辦。”
薛淼淼靠在他冷冰冰的胸膛上,拉長調子感嘆道。
鍾浩天墨眉一挑,倨傲地瞧着她,“把你寵壞了纔好,就怕寵不壞你,把你寵上天了,看哪個男人你還看得上。”
“其他男人我當然看不上!顏值沒你高,身材沒你好,還沒你有錢,也不知道我上輩子是拯救了宇宙還是怎樣,居然能把這麼優秀的二少給追到手。”
“可能是因爲你壯吧。”
“……”
還能不能好好談戀愛了。
落地窗外,絢爛的煙火花團錦簇,琉璃斑斕印在屋內兩個人的臉上,久久未散。
這一夜,卻是短暫。
……
薛淼淼睜開眼,已經是第二天黎明,外面時不時還有鞭炮聲。
手伸出去,抓了個空,大牀上,就只有她一個人。
昨晚明明是躺一起睡的,她還抱着他來着,一整晚都把他捂不熱,但她還是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實。
可是這麼早就起牀了嗎?
翻身下牀,薛淼淼踩着拖鞋出主臥室。
公寓空蕩蕩的,大廳的燈也還亮着,一覽無餘,沒有聲響,沒有鍾浩天的身影。
喵~瓜子搖晃着傲嬌的胖身板到她腳邊,似乎在等新年嘉獎。
彎身將瓜子抱到懷裡,揉着腦袋問,“你爹呢?這麼早就不見人,不會是出門給我買早餐了吧?哎呀呀,你爹這麼好,你娘都不知道怎麼報答呢。”
呵呵噠。
小婊砸,你那點兒齷蹉心思用爪子都想得到,平時在老婊砸面前欲拒還迎裝矜持,心裡全是花花腸子,誰不知道!
“只要你娘過得好,以後有你吃香的喝辣的,娘不會虧待你的!”
薛淼淼瑟地挑挑眉,將瓜子放下,哼着小曲兒去洗漱了。
想起昨晚的甜蜜,她的臉底還熱乎乎的呢,二少端茶遞水剝橘子的模樣,真是帥出宇宙帥出天際了。
洗漱好之後,薛淼淼換了一身兒新衣,大年初一穿新衣那是必須的,爸媽走之後就再沒在大年初一穿過新衣服,在鏡子前轉了一圈兒,她滿意地打了一記響指。
平時肉吃得多還是有好處的,皮膚好啊,再加上南方空氣溼潤,就算什麼護膚品都不塗抹,還是粉嫩粉嫩的,仿若能掐出水來呢。
打理好自己,薛淼淼又樂滋滋地從衣帽間裡取出一件男裝,是前幾天一個人逛街時候給二少買的,比自己身上這件貴了好幾倍,可是料子摸起來舒服,款式也好看,二少穿起來肯定比那塑料模特好看。當時買的時候心裡還擔憂着,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親自爲他穿上,沒想到他轉眼就回來了,還陪她過了這麼有意義的一個除夕。
想着鍾浩天,薛淼淼的嘴角始終是翹着的,只是也等了個把小時了,他怎麼還沒回來。
換了鞋,薛淼淼徑自下樓去。
小區的地上鋪着一層細碎的煙花紙屑,這兩年政府在管制,不準隨地放煙花,但那些小孩子纔不管,買了小鞭炮小煙花,年二十九就在小區裡放得歡了,小區負責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沒怎麼管。
街道兩邊的店鋪大年初一皆是關了門,路上只有寥寥的幾個路人,步履匆匆,並沒有鍾浩天的身影。
薛淼淼一拍腦門,折身就往小區的車庫跑,確定是沒有鍾浩天的車停在裡面。
他這是回老宅去了嗎?大年初一回去也正常,只是招呼都不打一聲,她心裡還是有些堵堵的,從起牀開始的愉悅心情蕩然無存,懨懨往回走。
“奧特曼嫂子,新年快樂,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沒一會兒鍾星月就打電話過來拜年了。
薛淼淼被逗得樂了,連連點頭,“紅包有,你只要不嫌少就行,對了,你哥呢?回去了嗎?”
“什麼意思?我哥出門了嗎?昨晚一家人吃過年夜飯之後他就回房間休息了,我媽說是坐飛機太累讓我別打擾,我還問他你的事情來着,他也不回答,我後來就到花園放煙花去了,沒看到他出門啊。”
“星月,你確定你哥昨晚沒出門?”
“應該是確定的吧……反正我在花園裡玩了很久的煙花,沒看到有車出去呀。而且我剛剛還看到我哥呢,剛睡醒起來的樣子,他起牀氣很大的,我都不敢靠近他,回頭再找他要紅包去。哎呀不說了,我要去大家拜年了,紅包在向我招手呢。”
掛斷鍾星月的電話,薛淼淼陷入了沉思,一股莫名的詭秘陰森感涌上心頭,昨晚鐘浩天明明和她一起過的除夕,他買的東西都還在流理臺上呢,怎麼可能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