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說道:“衛夫人,我可以和你們談,可對於你是否有和我對等談話的資格我有些懷疑,‘巴蜀酆都’當家作主的好象是‘鬼王’吧?雖然你和他是有些關係,但那是你們的家事,要談合作,讓‘鬼王’親自來!”
衛夫人半天沒有說話,舒逸能夠想像她那臉色一定難看到了極點,舒逸是故意這樣說的,他想搞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巴蜀酆都”在苗疆的真正話事人到底是衛夫人還是另有其人,現在是他們央着自己合作,那麼主動權就在自己的手裡,提出這樣一個要求自然是無可厚非的。
再有雖然衛夫人蹦得挺歡,可是陰陽判官、黑白無常卻都沒有在苗疆露過面,“巴蜀酆都”可以說根本就沒有展現出任何的實力。
終於衛夫人說道:“那好吧,我會讓你看到我們的誠意!”說完衛夫人掛掉了電話。
謝意問道:“先生,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但老是忘記。”舒逸笑道:“纔多大年紀就那麼健忘?”謝意搖了搖頭:“不是健忘,是一直沒找到時間,老忙!”舒逸說道:“那你就問吧。”謝意這才說道:“苗疆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代表着不同的利益集團,可是他們彷彿還真沒折騰出多大的動靜,這很不正常。”
舒逸望了龍飛揚一眼:“飛揚,你覺得正常嗎?”
龍飛揚想了想點了點頭:“正常。”謝意問道:“爲什麼?”龍飛揚微笑着望向謝意:“我問你,如果你是個獵人,在什麼時候纔會出手?”謝意楞了一下,他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他們都在等,等獵物的出現!”
舒逸嘆了口氣:“他們確實都在等,等我集齊五幅《苗嶺迷霧圖》,找出‘蚩尤血’,那個時候纔是他們大動干戈之時。”謝意皺起了眉頭:“先生,我們爲什麼一定要找到‘蚩尤血’毀掉一切能夠找到‘蚩尤血’的線索,讓這東西永遠變成一個謎不好麼?”
大家的目光都望向了舒逸,看來謝意問出了他們的心思。
舒逸嘆了口氣,其實這個道理他也明白,車銳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可是舒逸卻覺得只要一天‘蚩尤血’沒被毀掉,那麼這些人的心就一天不會死,沒了這些線索,或許好事者還能夠找到其他的線索。當然舒逸也還有一點私心,那就是他想借這個過程把他身上的那點秘密給搞清楚。
舒逸把自己的想法又說了一遍,大家才明白這個道理。
舒逸說道:“其實有一點你們還沒看明白,雖然現在他們都沒有太大的動作,可是暗涌卻一直沒有斷過。黃教在山洞對我們和辰家下手,商自滿的死,慎癡和張鬆的失蹤,莫棟的遇害等等,難道不都是圍繞着‘蚩尤血’來的嗎?”
舒逸又輕輕說道:“也不知道慎癡現在在什麼地方,希望他別出什麼事纔好!”
莫老漢點起他的旱菸袋:“舒先生,下一步你有什麼想法?”舒逸搖了搖頭:“還差一幅畫,可這幅畫在什麼地方我們卻不知道。”舒逸只說了五幅畫的事,還有兩把鑰匙兩把鎖他卻隻字不提。
不是舒逸不相信他們,只是舒逸不想讓他們知道筆記的事情,更不希望他們知道筆記的內容,這樣要安全得多,至少如何尋找‘蚩尤血’就只有自己知道個大概了,這也是他不允許龍飛揚刺探他的內心,不願意孟靜給他重塑夢境的真實原因。
五幅《苗嶺迷霧圖》已經找齊了四幅,還有一幅卻一點消息都沒有,這是有些鬧心的事情,這就象萬里長征走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里,可剩下那最後一里路卻讓人無法邁出去。
謝意有些沮喪:“這樣一來就成了個僵局,看來我們得在西鄉這樣無限期地耗下去了。”龍飛揚和孟靜的臉上也是這樣的表情,莫老漢開口說話了:“要我說啊,這不見得,我們急,一定也有人比我們更急!或許這活路會有人替我們去做。”
舒逸也笑了:“莫老爹說得對,他們比我們更急,說白一點,我們耗得住,至少我們吃的住的很正常,最主要相比之下我們是活在陽光低下的,可他們卻不是!他們從不同的地方遠道而來,如果一直找不到第五幅畫,就無法開始對‘蚩尤血’的尋找,他們不可能永遠都呆在苗疆的!”
龍飛揚說道:“明白了,我們甚至可以以逸待勞,說不定這第五幅畫它還會自己送上門來。”舒逸點了點頭:“是啊,其實我得到的第三、第四幅畫不就是自己送上門的嗎?”謝意嘆了口氣:“看來我們又得過一段無聊的日子的。”
舒逸輕聲說道:“你不會無聊的,首先是商家,他們在辦完商自滿的喪事以後一定還會派人來!”謝意說道:“不會吧,先生,我就在想,商五爺的死多少我們也有些牽連吧,可商家辦他的喪事我們卻不往古屯走一趟,商老堡主會不會覺得我們不太厚道啊!”
舒逸淡淡地說道:“我們要真跟着去那就纔是不厚道,商老堡主一起說過古屯是不會覬覦‘蚩尤血’的,可偏偏出了商五爺這樣的人,這無異是讓商堡主的話成了笑話,我們再跟着去這不是打他老人家的臉嗎?不過商老太爺等這事了了,一定會給我一個交待。”
謝意笑道:“先生,我現在才發現你的身上也充滿了江湖的味道。”舒逸瞪了他一眼:“你是說我身上的江湖習氣重?”謝意以爲舒逸生氣了,忙站起來:“先生,謝意不會說話,你別和我一般計較了!”舒逸笑了:“逗你玩的,誰跟你介意了,不過你呀,在我面前用不着這麼拘謹,都快趕上小和尚了,象南方一樣隨意一點不好嗎?”
謝意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舒逸又說道:“說到江湖氣,我覺得沒什麼不好,有句話說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紛爭,但不管你做什麼,心裡不能忘記一個義字,什麼是義,並不是簡單意義上的義氣,那是一種忠義、義理,說白了就是江湖人所說的天地良心。”
莫老漢點頭稱讚:“說得好,天地良心,仰無愧於天,俯無愧於地,舒先生,就這份豪氣,老漢就認你是個英雄。”龍飛揚和孟靜也被舒逸的話感動了,心裡都隱隱有些激動。
舒逸的手機又響了,看號碼還是那個衛夫人:“夫人,這麼快你們就有結果了?”衛夫人淡淡地說道:“舒逸,希望你還是答應了我們的要求,大家合作,互利互惠,否則你的同伴的安全我就不敢保證了!”
舒逸楞了一下,同伴?那會是誰?舒逸第一個想到的是慎癡,因爲沐七兒和巖花在一起,他聽沐七兒說過衛夫人在巖花的手上根本就討不到什麼好的,他不動聲色地問道:“我的夥伴?什麼夥伴。”
“舒處,救我!”電話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舒逸雖然不是很熟悉,但卻還是馬上想到了那是誰,是張鬆!張鬆怎麼會在他們的手上?那慎癡呢?舒逸的腦子一下子感覺有些亂了,不過他還是輕聲說道:“好吧,你想怎麼樣?”
衛夫人說道:“找個地方,我們再好好談談吧!”舒逸說道:“不用談了,我可以答應你們的要求,不過我有兩個條件,如果你們不答應那麼就對不起了!”衛夫人說道:“我上次就說過,有什麼條件你儘管提,只要我們能做到一定不會拒絕。”
舒逸說道:“半小時內我一定要見到張鬆,把他送回莫家,第二,你們必須幫我找到第五幅《苗嶺迷霧圖》,我想你們也應該知道《苗嶺迷霧圖》的重要,沒有這最後一幅圖,我手上的四份就只是廢紙。當然,你們如果想把我手上的圖拿去,自己玩,我也雙手送上,然後我離開苗疆,不再搭理這破事情!”
衛夫人聽了忙說道:“不行,你不能走!”舒逸的眉頭皺了皺,衛夫人拒絕自己交圖走人,看來他們也知道了自己在這件事情中的重要性。
衛夫人說道:“好,半小時內你一定能夠見到張鬆。”舒逸補充道:“我要見到的是活着的毫髮無損的張鬆。”衛夫人不耐煩地說道:“知道了,這一點你放心!還有就是第五幅畫我們確實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不過我答應你會盡力去尋找,但你們的人也不能閒着!大家一起找這樣節約時間,效率也高些。”
舒逸說道:“好,就這麼說定了,另外我還希望你們別再去打擾沐七兒,這不算條件,只是我的合理要求。”衛夫人說道:“好!有第五幅畫的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衛夫人掛了電話,舒逸去陷入了沉思。張鬆是被衛夫人他們弄去了,那麼慎癡呢?他們都在同一時間失蹤這是不是太巧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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