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說好的要找個環境好些的地方軟禁起來,也不知爲什麼姬玄烈忽然變了卦,幾個兵士刷刷刷地就跳出來把守真抓起來關進天牢裡去了。
守真什麼都不知道,不瞭解,不清楚,只一個勁地沒完沒了地大喊冤枉,只是半天也沒呼到人出來,不過三餐倒是沒有一點虧待他,見有的吃,守真也就沒再鬧騰了,只不過心中還是忍不住去想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及姬玄烈要怎麼處置他。
一段時間之後,九華便接見了來自東陵的使臣。
這個使臣沒什麼特別的地方,長相打扮都很一般,根本不值得描述,明顯就是個跑龍套,以後都不會出現的那種三流角色,這東陵使臣此行來到九華,其目的有二,一是旁敲側擊九華方面到底握着姬玄烈的什麼把柄,二十告訴九華一干人等,他們前些日子派去護送公主和親的將軍已被扣留,若想對東陵有什麼不利舉動,此人活不下來。
這麼些事情表達完之後,這東陵使臣屁顛屁顛地就離開了益城皇宮。
散朝之後,又是傅瑾瑜和白文衡私下交談軍國大事的時間。
白文衡,“姬玄烈居然把楊愛卿扣下了。”
傅瑾瑜,“ 楊將軍如果要回去,這段時間就必須待在東陵,不過這姬玄烈爲什麼會想到把楊將軍給留下?莫非是曉得了我們的計劃?”
白文衡,“知道了也沒什麼關係,至少在順天國滅亡之前,他與我們是同一戰線的,只不過……在那之後,陛下還得好好盤算如何應付即將倒戈的東陵國。”
次日,白文衡再次召見東陵使臣,告知其九月初九,會獵北都,應君之事,必將收口如瓶,另本國奮威將軍楊守真還望好生照看,切莫有失。
東陵使臣叩頭接旨,之後便回了東陵國,將白文衡說過的話,一字不落地告知姬玄烈。
姬玄烈得知消息後,當天下午就下令把楊守真從天牢裡放出來,連忙召進宮來。
既然是出去的機會,守真自然是樂意的,屁顛屁顛地就隨着喚他的的小太監進了宮裡。
殿內很安靜,周圍莫說有什麼大臣,連個侍衛都沒有,只姬玄烈一人高高地在龍椅上坐着,見守真來了也沒什麼反應,那位帶着守真一塊來的小太監似乎早有安排,送守真進殿之後,立馬就告退了。
此刻,只守真與姬玄烈二人,一言未發,一動不動。
守真哪裡又是什麼耐得住性子的人,見半天都沒個動靜,立馬跪下磕頭。
“東陵皇上,您要有什麼事情就快說吧,小的牢飯都還沒吃完呢~”守真道。
“來了~”姬玄烈的這聲來了,似乎並不是在回答楊守真的話,他忽然擡起頭望向遠處殿門,見那光亮處有一細細的影子正緩緩走來。
守真順着姬玄烈的目光朝身後望去,那影子已經變得清楚,這人穿一身白色道袍,只不過這道袍上面並沒有任何有關陰陽八卦的樣式,袖口處繡有盛開的蓮花圖樣,滿頭的青絲被一支髮髻固定,倒顯得這人精神不少,腰間掛着一柄很普通的劍,劍柄上面也有蓮花的圖樣,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墜飾,極其普通,極其簡單。
劍柄上刻着蓮花……守真忽然想起當初和趙瓊一塊被關進益城天牢時,趙瓊曾對他說過,這世上有六個通靈的神兵,最後着重講了一柄上刻着蓮花圖樣的鐵劍,這把劍雖然普通,但是其主人的功力已臻至化境,數年前敗盡天下高手,奪得武林盟主的稱號。
這個人,喚作凝月塵。
這個凝月塵除了是武林盟主之外,還是東陵國的護國大將軍,十幾年前也就是他一人一劍平定東陵叛亂,將姬玄烈扶上皇位。
“凝愛卿來了~”守真還是第一回看見姬玄烈臉上掛着笑容。
凝月塵行至守真身旁,半跪拱手,“啓稟陛下,軍隊已集結完畢,只待您一聲令下,就可開拔。”
“十月初九,不是還有些日子嗎?”姬玄烈道。
“順天國似乎聽到了什麼風聲,這幾日在我邊境集結了不少兵馬,意圖不明,早些派兵也好控制局面。”凝月塵道。
“準了。”姬玄烈道。
“謝陛下。”
“此次叫你進宮主要讓你見一人,傅瑾瑜最重要的一步棋就是需要他來完成~”姬玄烈道。
聽姬玄烈說道,凝月塵這才望向身邊的楊守真,“原來你就是楊守真,久聞大名,如雷貫耳。”
“不敢當不敢當,在下不過一邊境小將,怎能勞煩將軍你如此關照?”守真道。
“既然你身爲九華將領,此番攻打順天,你理應參戰。”凝月塵道。
“???怎麼?又要火拼了?我記得沒多久以前不是才中原大戰過的嗎?”守真道。
“順天君主魏昭明不知發生了什麼,朝政不理,肆意殺伐,君已如此,國自然不國,正好你九華國也看準了這機會,這才邀我東陵其攻順天。”凝月塵道。
“那就算我九華國也要參戰,也不代表我也要去啊,畢竟我沒接到聖旨啊!”守真道。
“巧了,你們九華君主說明完九月初九會獵北都之後,還特地說明把你交給我們照看,何謂照看?自然是我們在哪裡你也要在哪裡,再說你就算不想去,可你現在在我東陵手中,若不照我等說的做,隨時性命不保。”凝月塵道。
“誰說我不去的?順天百姓正水深火熱之中,我身爲一名將軍,深知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理應前去救助萬民。”一聽要死,手真立馬改口。
雖說凝月塵率軍出發要早了幾日,但那也不過是以防萬一,和順天兵馬對峙一些日子之後,約定好的九月初九便已到來,隨着天空亮起一團煙花,東陵兵馬頃刻間傾城而出,順天此次竟毫無還手之力,即使多處都有防備,卻仍然逃不脫節節敗退的命運。
東陵大軍,一路而來,順天無論大城小城,皆毫無抵抗之意,甚至進城之後城中百姓都夾道歡迎,不消半月,九華東陵聯軍與順天的大戰,已過其半。
東陵方面,捷報頻頻傳來卻未能讓朝中局勢變得明朗,就在前幾日,安寧城內忽然盛傳一事。
“聽說了嗎?我們東陵的皇上,竟然是女子……”
姬玄烈原本是想把這事給壓下去,只是人們口口相傳只需一會,調動兵馬前來鎮壓卻要很久,況且皇城大多親兵都已抽調前往戰場,中原大戰時亦是損失不小,此刻姬玄烈真正能調動的,十不存一。
鎮壓無用,反而更說明了什麼,一時間,無論國內大街小巷,還是朝中大臣們,皆是對此議論紛紛。
姬玄烈在書房有些氣憤地拍案。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莫非白文衡傅瑾瑜背信棄義沒能給我保守秘密?”姬玄烈百思不得其解。
“啓稟陛下,刑部尚書求見。”
“進來吧~”
“謝陛下”
書房外,專門負責查案的官員求見。
進書房之後,立馬向姬玄烈稟報起事來。
“啓稟陛下,微臣已查出城中散佈謠言的傢伙是哪方勢力了~”刑部尚書道。
“快說。”
“似乎……是出雲國。”刑部道。
“出雲國?”姬玄烈心道出雲怎麼會曉得?莫非是傅瑾瑜說的?
就像是爲了解答這樣的疑惑一般,一小太監悄悄走進來在姬玄烈耳邊輕說了些什麼,然後遞了一張信紙。
紙條上面寫着:
東陵陛下親閱,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密不透風的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出雲國素來就以奸細手段高明聞名,我等知曉其秘密亦是機緣巧合,此番君東陵內亂,我能猜到一二,沒及時提醒,雖不到道義,卻沒過錯,更沒有違背兩國契約,盼君莫要與本國楊守真將軍爲難纔是,另外,東陵國此番亂象絕不簡單,君應早日帶侍衛逃離安寧,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姬玄烈看完之後,合上信紙,隨後執在蠟燭上點着,片刻便燒得只剩下渣。
“逃?我爲東陵君主,豈會扔下朝政一走了之?傳令下去,停止北方戰事,召回護國將軍凝月塵。”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