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喆睜開眼睛,只見明媚的太陽光亮從寬大的窗戶投射進來映照在牀上,心說還好住在樓層最高處,不然昨夜沒拉窗簾,和柴可靜的癲狂就被人窺探的一清二楚了。
屋裡很溫暖,柴可靜枕在馮喆的手臂上,被子沒有將兩人身體蓋的嚴實,馮喆看着柴可靜閉着眼也眉可入畫的模樣,想起了昨夜柴可靜的種種欲拒還迎的風qing,心中愜意之極,身下面又有了反應,這時柴可靜眼睛睜開了一下又閉上了,本來挨着馮喆的身體也挪了一下,馮喆就知道其實她早醒了,就過去吻了一下柴可靜的脣,柴可靜嚶哼了一聲,覺得馮喆又茁壯的躍躍欲試,一邊躲一邊說着:“天都亮了……”
“天亮了怎麼……老公老婆在自己家……再說今天是好日子……”
柴可靜輕輕回吻着馮喆,口齒不清的問:“什麼老公老婆,人家還沒答應你……什麼好日子?”
“跟你在一起都是好日子,今天過年呢。”
柴可靜一聽就笑了:“你真是過糊塗了,離過年還有幾天吧?”
“我高興,我當然糊塗,任誰對着你這樣都清醒不起來……不過師奶就有所不知了,今天是臘月二十三,就是過小年,小年也是年,就得放假慶賀。”
柴可靜伸手撫摸着馮喆的臉:“別叫師奶,聽着怪怪的……你就這樣慶賀?”
“嗯,你就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那還不普天同慶一下……我還是叫老婆的好吧?”
柴可靜一聽老婆這個稱謂,不知怎的渾身沒有了力氣,軟綿綿的躺在馮喆臂彎裡,似乎全身骨骼都融化了一般,等馮喆身體稍微一動,她嘴裡“嘶”的倒吸一口氣,馮喆忙問怎麼了,柴可靜羞羞的說:“都是你,還問……”
馮喆一聽,遲疑了一下,可是柴可靜卻勇敢了起來,不住的親吻着馮喆,兩人坦誠相待,肌膚相親,一會就一發不可收拾。
也不知道是馮喆好久沒做過了,還是柴可靜人長的漂亮仰或是身體各部分比例完好皮膚更是光潔的原因,從而讓馮喆的感受非常不一般,心裡就對柴可靜特別的有佔有慾wang,昨晚因爲是兩人在一起的第一次,做的時間比較短,有些匆忙,今天早上的這一次時間就特別的長,儘管柴可靜很是靦腆羞怯,到了後來也被胡作非爲的馮喆帶動的熱情高漲情不自禁,而空調一直開着,屋裡很是溫暖,兩人就在晨光中不管不顧沒遮沒攔的廝纏糾葛起來……
馮喆和柴可靜在省城蜜裡調油的膩歪了四天,返回梅山了,他沒有給柴可靜說自己開過年要到半間房鎮任鎮shu記的事情,那畢竟還沒有形成事實,提前透露有些炫耀的嫌疑,不過這樣到了明年馮喆和柴可靜也算是平級了,這多多少少讓馮喆那有些大男子主義的心態稍微平復了一些。
馮喆走了,柴可靜卻不想回大牛莊的家,她白天上班,下了班就去採購一些生活用品,晚上一個人在八里鋪二百來平方的屋子裡洗洗刷刷細緻的收拾着,一想到今後自己和馮喆就生活在這個地方,在這個家裡,心裡滿滿的都是幸福,而這種新鮮的感觸是在大牛莊那裡從來沒有感受過的。
這天單位開完節前列會,柴可靜的母親葛淑珍再次打電話催促她回家,這已經不知道是這麼長時間裡葛淑珍第幾次給柴可靜打電話了,因爲自己和母親拌嘴不回家也確實好幾天了,想了想,柴可靜就答應了。
回到家天色已經黑了,葛淑珍儘量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像往常一樣坐在客廳問進門的柴可靜吃了晚飯沒有,柴可靜心裡其實早就沒有和母親再生氣了,臉上卻表現的很淡然,回答了一聲吃了,就往自己屋裡去,躺在牀上想原來八里鋪那邊客廳少了一些裝飾,明天就去添置一下。
沒多大一會葛淑珍就在柴可靜臥室門外說:“小靜,媽媽給你洗澡水放好了,去洗洗吧。”
“我不洗。”
葛淑珍一聽女兒答話的腔調似乎沒有不高興,就推門進來,說:“怎麼可以不洗?這幾天在哪呢?衣服也該換了。”
柴可靜將自己完全的交給馮喆的第二天,由於剛剛破瓜,身下沾染着血跡,再次瘋狂完畢後就已經洗澡了,那天下午兩人一起出去買了幾套衣服和生活必需品,她和馮喆身上由內至外從內衣到睡衣都是新買的,八里鋪那個盥洗室帶衝浪功能的浴盆很大,後來的幾天柴可靜和馮喆在裡面洗了好幾次鴛鴦浴的,這一身出門時候的衣服現在雖然又穿了回來,不過早就洗過了,但是這不能讓葛淑珍知道。
“我累了,不想洗,我想休息。”
葛淑珍一聽過來,滿臉的關切,問:“怎麼了?感冒了?”
“沒有,就是累。”
“是不是身上該來了?那媽給你燉烏雞湯喝。”
“媽,不用,我就想休息。”
葛淑珍聽了,頓了一下往外走,嘴裡說:“女兒大了不由娘,唉……”
柴可靜聽了,想想,又等了一會出來,看到母親還在看電視,就過去坐,葛淑珍看看柴可靜,猛然的問:“這幾天去哪了?”
“就在外面。”
“那是不是和馮喆在一起?”
柴可靜沒有回答,葛淑珍嘆氣說:“媽這是苦口婆心啊,你說媽到底是爲了誰?天下有父母不爲自己兒女着想的嗎?難道媽會害你?”
葛淑珍一說,柴可靜卻想起了馮喆的親生父母將他送給別人,養父母對他也不好的事情,眼睛就看着電視機,葛淑珍最氣柴可靜這樣對自己不理不睬的,純粹就是沉默的抵抗,聲音就大了:“你們會有好結果嗎?媽不是阻止你戀愛,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但是你們倆是不現實的,是極其不合適的,愛情不能當飯吃,而親情是可以轉化爲愛情的,你就認準了他?你就是在浪費時間,他有什麼好?輪級別,他是副科你是正科,一個男人比老婆級別低,這男人很有面子嗎?論條件,他有你工資高待遇好嗎?一個縣城能和省城比嗎?”
“媽,我……”
“我不聽你說!你聽媽說!有人能將他和那個女書記一起洗澡的照片發過來,這充分說明了無風不起浪,說的難聽就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照片只是表面,誰知道他們背地裡都有什麼……”
“是游泳不是洗澡。媽,這些問題你都說了n遍了,你不知道來說是非者,就是是非人?誰發的圖片給我,這人心理就很陰暗,必然有所圖……”
“我就說一萬遍,你聽進去一遍了嗎?有所圖?有所圖也是針對馮喆,你一個姑娘家能得罪什麼人?誰知道他一天在下面都搞什麼?可見人品有問題……”
柴可靜不想聽母親再嘮叨了,就要走,葛淑珍說:“他一個縣城的小秘書能有什麼大出息?一窮二白的,將來怎麼辦?再說,我可不願意讓我的女兒結婚了都沒地方住——你也別給我說住賓館租房子,那根本不現實,還有,你單位的房子那是你的,不姓馮!”
柴可靜聽了就想笑,臉上非常平靜的說:“房子就是衡量能否結婚的標準?你跟我爸那會……”
“你別提老皇曆,現在什麼年代?”
“什麼年代也得兩人互相看的順眼吧?親情能轉化成愛情,可是我已經有了愛情幹嘛放棄?難道僅僅看對方條件怎麼樣有沒有房子就可以託付終身?照着媽媽你的論調,這沒房子的人還全都得單身了。”
“別人我不管,反正馮喆沒房子就不成!就是買房子,還得住在省裡,難道你這個省fa改委的要去梅山工作?那成什麼了?我和你爸老了,誰管?”
柴可靜嘆了一口氣,臉上很有些無奈的,心裡卻樂開了花,說:“那媽你的意思就是,只要馮喆能在省裡買房子,你就不反對我和他的事了?”
葛淑珍哼了一聲說:“有房子是先決條件,有了再說。”
“再說?到時候你要再提出讓他去做一個處級廳級幹部的條件,那不是難爲人家?我都成了老姑娘,還能嫁的出去?”
“那你就一定要嫁他?”
“是,我就嫁他。”
葛淑珍語塞了一下,有些惱羞成怒:“那好,只要他能在省裡買套房子,媽就同意你們來往,但願他能爲了你爭氣!”
柴可靜低了一下頭,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又停住了,回身問:“我爸的意思呢?”
葛淑珍沒好氣的說:“你爸?你爸什麼時候管過這些?”
“那好,這可是你說的。”
“是媽說的,要不要給你留一個字據簽字畫押啊!”
柴可靜緩緩的回到了自己屋裡,關了門就笑開了,怕母親聽見,趴在牀上捂着枕頭抑制不住的笑着,葛淑珍在外面看着電視聽不清楚,以爲柴可靜屋在裡嗚嗚咽咽的是在哭,心說哭吧哭吧,這會哭總比以後哭的好,你總會理解做母親的良苦用心的。
原本柴可靜想着今年的春節能和馮喆一起過的,可是事與願違,馮喆回到梅山後就非常的忙碌,因爲臨近春節,機關單位是放假了,可縣裡四大班子還都有各種工作任務,他每天陪着裘樟清都是一個接一個的接見、慰問、下鄉、東奔西走、迎來送往,馮喆知道自己在裘樟清身邊的日子一日少過一日了,對所有的事情就格外的用心起來,這其中還有要給李玉言傳身教的讓她明白一些事情的操作方式的意味,於是竟然有些打仗一樣如臨大敵的感覺。
不過在忙碌的過程中也有好處,一些趁着春節拜年的人員給馮喆多多少少的都有所表示,這些“心意”大小不等,多了幾千,少了幾百,回頭數一數,也算是一筆小財。
裘樟清過年沒有回京,馮喆就陪着她,於是和柴可靜只能在夜深人靜時候煲電話粥。
日子荏苒,轉瞬即逝,一晃就到了初七,各部門都開始陸陸續續的上班,大家還帶着喜氣和春節特有的假期症狀沒有完全的調整過狀態來,縣裡就做出了一系列的人事調整。
其實每年過完春節縣裡一些機構通常都會做一些人事調整的,只是這次牽扯到縣委辦馮喆,格外的引人注意,而後大家都知道了這樣一個實事:半間房鎮鎮委shu記劉依然和副書記廖文志被縣紀委工作人員帶走接受調查,縣委辦副主任馮喆被任命爲半間房鎮新的書記。
聽到這消息的人有些覺得不以爲然,因爲這就是證實了自己早先的猜測,有些人就滿腹的怨言,關起門來罵娘:怎麼年前不拾掇這兩個貨,白白的讓自己在春節期間還給劉依然廖文志送了禮,這劉依然廖文志坑人不淺,縣裡的領導也都是害人精,早幹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