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並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別人的死活，和我有什麼關係？”
“哦，那就一個小時見真章。”
對方先掛了電話，小喬呼吸一沉，這是她見過，最肆無忌憚的逞兇者，她是打定了主意，她不會不管那羣人的死活是不是？
偏偏，她真的無法忽略這個威脅。
別人的命，的確和她沒關係，可若是能阻止恐怖襲擊，她爲什麼要拒絕，那些人本不該死，每個人都擁有原本幸福的人生。
她剛剛看到一名父親抱着死去的孩子心如死灰，她心裡格外的難受。
那個孩子，不過三歲大的樣子，一臉是血，早就沒了呼吸，父親就抱着她，呆呆地坐在一旁，無聲無息的，看着令人絕望。
她不允許有另外一場恐怖襲擊。
這是衛斯理的管轄區域。
再發生一場恐怖襲擊，他這個反恐少校被人戳着脊樑骨。
小喬終究還是去了監獄。
她申請見羅斯福，沒衛斯理的允許，要見羅斯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小喬在去的路上就和衛斯理打了招呼，“我要見羅斯福。”
“不準！”沒他在場，他不會允許小喬見羅斯福。
“貝兒死了，我想讓他知道這個消息。”小喬沉聲說，“我要折磨他。”
“我不是蠢貨，你沒這種精力和羅斯福耗，你去見他做什麼？”衛斯理根本不上當，他太瞭解小喬，正是因爲這麼瞭解，他纔不相信小喬單純的去見羅斯福，只是爲了貝兒的事情。
“衛斯理，我和你保證，我要殺他，我多的是機會，所以我不會在監獄裡動手，有些事情，我要問清楚，你讓我見他。”小喬說，“你怕我見羅斯福，無非就是怕我和他起衝突，我要是殺他，我早就殺了，我有一些事情要問他，我身上發生的事情，也只有他知道，我要知道這一次的事情是不是和他有關係，他爲什麼會有那一張照片，他到底想做什麼，這和我有關係，我要問清楚，但是，我不會和他動手。”
她試圖說服衛斯理，她本身也知道羅斯福不是那麼好說服的人。
“你一個人忙得焦頭爛額，小九也找尋諾拉，你讓做點什麼。”
衛斯理沉默着，“不準和他動手，下不爲例。”
“好。”
他對她終究是縱容了一些，衛斯理掛了電話，這裡沒辦法走開，他想了想，始終有點不放心，交代科林，“你去監獄跑一趟，盯着羅斯福。”
“可是……”
“這裡有我，你去吧。”
“少校，那個帖子裡有人發帖，說更大的恐怖襲擊在一個小時後。”
“他不會如願的，你去盯着羅斯福。”
這是他的地盤，他不會允許再發生一次恐怖襲擊。
“是！”科林只好先去監獄。
衛斯理把無憂門的人全部調過來，開始排查炸藥，紐約的地下交通不能停，否則會造成全程癱瘓和恐慌，他們只能動手排查，陸小九在辦公室追查發帖人的信息，並搜索地點。
小喬沒一會兒就到了監獄。
她填寫了登記，等着安排見羅斯福。
隔着一扇玻璃，想做什麼，其實也做不了，羅斯福人很精神，看起來在監獄裡沒受到什麼虐待，據說人人都知道他的身份，可沒人敢對他不規矩，因爲獄警有人打點，犯人們爲了過得好點，不會得罪這裡的獄警。
“好久不見啊，恕我眼拙，竟然沒認出來。”羅斯福看着她，這張臉變化得多，這些年，他見過的小孩不計其數，那些相似的面孔，相似的神色，時不時地閃爍在心頭，分不清誰是誰，感覺都是同一張臉，同一具身體，沒什麼特別的，在小喬提及後纔想起來，當年曾經有過這麼一個人，這麼一個桀驁不馴的丫頭，她竟然還活着。
那種情況下，他以爲小喬已經死了。
原來，她叫小喬。
當年她說，她叫冬兒。
“貴人多忘事，不礙事。”小喬吊兒郎當，根本不當一回事，“你忘了我，也沒什麼可奇怪的，你要記得我，我才受寵若驚。”
羅斯福笑了笑，幾乎是貪婪地看着她的容顏。
那種眼神，就像毒蛇似的，伸出冰冷的蛇信，正貼着她的臉頰，令人噁心。
“真是太完美了。”
小喬一笑，眼神平靜，“不需要你告訴我，所有男人眼裡，我都是完美的。”
畢竟是女神，有顏，有身材，任性！
“你是我成功研發的人體武器，這世上唯一的人體武器，你說這消息若是傳出去，多令人興奮，全世界都會振奮，你走在人類變異的前端，代表着人類進化的最高階段，你想一想，你不興奮嗎？”羅斯福的眼裡，浮現了狂熱，小喬卻如一潭死水。
人類進化的前端？
虧他說得出口。
這種違反自然規律的進化，有什麼可令人高興的。
“羅斯福，廢話少說，你找我來，究竟想要什麼？”小喬壓着脾氣，她早就學會了收斂脾氣，在比她更厲害的人面前，她從不怯場也不會讓自己流露出半分真實的情緒。
這是一個對手！
一名厲害的對手！
“聽說，今天發生了恐怖襲擊，死亡人數已經到兩百人了。”
“沒想到你消息很靈通。”小喬一笑，“的確發生了恐怖襲擊，據說，下一次恐怖襲擊發生在一個小時……哦，還有三十分鐘，你覺得消息準確嗎？”
“帶血的賭注，你賭不起。”羅斯福說。
“我賭得起。”小喬一字一頓地告訴羅斯福，“我和你賭，這一場襲擊不會發生，你若不信，走的瞧，咱們就在這裡等三十分鐘。”
“你太小看我的人。”
“是你低估了衛斯理。”今天早上這一場襲擊是因爲發生在莉莉婭遇襲的當天，若是換一個時間點，衛斯理都不可能讓恐怖分子在他的管轄範圍內走動，更別說運送這麼多炸藥進去。
太危險了，也太不可思議了。
“衛斯理安德森……哈哈哈，的確是一個命硬的。”羅斯福大笑，“你知道他是第一批參與人體武器實驗的人嗎？”
小喬臉色一變，羅斯福說，“只可惜啊，安德森這僞君子，怕自己唯一的兒子出事，所以改變了計劃，把他從名單中踢出去。你看他多虛僞，他的孩子就是孩子，別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他若真的問心無愧覺得這個計劃可行，爲什麼把自己的兒子從名單中剔除呢？”
小喬無法回答他的問題，卻能回答他一件事，“不管安德森副總統做過什麼，都和我沒關係，我和你之間，只是我們的恩怨，那張照片，你如何拿到手的？”
“啊，照片的事情，你辛辛苦苦隱藏了這麼多年的秘密，你猜，現在有多少狙擊槍對着你姐姐的頭。”
他的語氣，近乎於惡毒，帶着一抹試探和快意。
小喬卻是渾身冰冷，偏偏不能被看出來，“羅斯福，你嚇唬誰呢？我姐夫是烽火集團的穆涼，你能動我姐姐一根頭髮，你的人天涯海角都逃不了，你不至於這麼狠，你若是動我姐一根頭髮，我姐夫會讓你全族，一夜傾覆。”
穆涼是那種問罪連坐的人，只要和羅斯福扯上關係的，他都能趕盡殺絕。
“你覺得我怕什麼？”
“你不必怕什麼，那你又何必把照片給我，你知道我的弱點又怎麼樣，你終究是怕的，所以纔會威脅我，這人啊，只要活着，就有弱點，沒有人例外。”
哪怕是她，衛斯理這樣的人，他們都有弱點，一個人怎麼可能一點弱點都沒有呢，那是神，不是人。
“你覺得我的弱點是什麼？”
“我懶得和你繞圈子，你想做什麼，你直說，你若不說，恕不奉陪。”小喬冷了聲音，不想和他這麼耗下去，這麼耗下去一點意思都沒有。
“你去見諾拉，我就放了那羣可憐的人。”羅斯福說，他的眼睛裡，再一次浮起令小喬覺得噁心的狂熱，她根本也不知道羅斯福究竟在狂熱什麼。
諾拉……
“爲什麼我要見諾拉？”
“你和諾拉決鬥。”羅斯福說，“這就是我放過那羣人，放過你姐姐的條件。”
不得不說，羅斯福是拿捏着她的弱點。
喬夏是她唯一的弱點。
她的姐姐手無縛雞之力，穆涼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盯着姐姐，只要狙擊手盯着姐姐，第一槍，不管多厲害的保鏢，都無法阻擋狙擊手的第一槍。
mg要是殺一個人，一槍就夠了。
若是真的發生這種事情，她後悔莫及。
“mg的槍，正對着你的姐姐。”羅斯福惡毒地說，“你不在乎恐怖襲擊裡喪命的人，那你在乎你姐姐的性命麼？你若在乎，那就照的話去做，你和mg認識這麼多年，你應該知道，他的第一槍，從不失手！”
這個威脅，打在小喬的七寸上。
“爲什麼要我和諾拉決鬥？”
“一個是完美的人體武器，一個是失敗品，你還怕和一個失敗品決鬥嗎？”
“我想你誤會了，我只不過是一個半成品，你太高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