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張氏便扶着似乎病的不輕的蘇清沫下了馬車,此時的蘇清沫與她之前的模樣又有了大變化,額頭上繫了一塊白色的帕子,看着就像是隨時都要站不穩暈過去的樣子。
原本的小蠻腰此時也變成了水桶腰,頭髮被梳成了一個極長年紀的髮髻,髮髻上只有一根墨色玉簪做爲裝飾,再加上她眼角周圍的那些細紋,看着就跟個年過四十的中年婦女沒甚兩樣。
只見她被張氏攙扶着小心的下了馬車,在看離青那張俊美如玉的面孔時,整個人竟是直接給呆住了。
心中暗歎:泥煤,這是從哪個石頭縫隙裡嘣出來的一隻妖孽?這一張男女不分的俊美面容怎麼比那泰國人妖還要妖媚幾分?
不對,兩者根本就不是存在一個檔次上!
泰國人妖那是以妖惑媚態來吸引人的眼球。可眼前這個美男子除了這張男女不分的好看姿色外,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一股邪惡禁慾,狂妄霸氣的氣勢。
這可真真是全球女性同胞的殺手,全男性同志的夢中強功。
話說,前世她在部隊訓練的時候,也見到過不少帥氣的男隊友。就是她後面進入殺手組織,她的上級也是一個帥的掉渣的男人。可與眼前這個男人相比較起來,似乎還是少了那麼一點點不一樣的東西。
唔,對的,上級的眼神中永遠都是冷硬,強悍的。而眼前這個男人眼中的眼神裡,不僅冷硬中夾雜着一股柔情,強悍中似乎還隱藏着一抹脆弱。
唔,看起來似乎是爲情所困。
莫非,他是來找自己的?
蘇清沫在心裡細細想着,隨後想起她之前所做的那個夢。
心中便認定眼前這個人應該是來尋自己的,而且還與原主有着很親密的關係,因爲離蘇的眉目與眼前這個男人的臉很是想像。
只是他當初居然連自己是蘇清沫還是安雲都分不清楚,如此遊離在兩姐妹之間轉悠,讓原主被別人陷害至死。現在又跑來找她做什麼?真當她是個沒脾氣的人是不是?
不過,那個周清雲叫她安雲,而她自己前世的名字則是叫蘇清沫,她到現在都還沒有搞清楚,在這個世界中,原主到底是叫蘇清沫還是叫安雲,到底是原配還是小三。
若不是時機不對,她都想問一問眼前這位美男子他要找的人到底是叫什麼名字了。
扶着她的張氏見此,當下心中焦急,狠心在蘇清沫的手臂上掐了一下。
蘇清沫似這纔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纔的失禮,布上皺紋的枯黃臉上全是害怕的神情,她慘白着一張上了年紀的婦女面容撲通一聲跪在離青的面前,顫抖着聲音道:“民……民婦見……見過貴人。”
她這一副驚恐的模樣,似乎站在她面前的人不是個美貌男子,而是個凶神惡煞的恐怖怪物一般。偏偏,她之前明明還是一副被主子容貌給迷住的傻樣,轉眼就變化的這麼快,讓在不遠處打量着她的青一與隱臉色有些陰沉。
試問他家主子什麼時候被人以這種態度對待過?那些敢上門來挑釁的人早就不知被郊外的野狗啃過多少回了。
離青此時卻沒心情來計較這些,他看着眼前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雙眼微微眯起遮掩住眼中的期待,袖中的雙手緩緩收緊:“免禮,你擡起頭來。”
蘇清沫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在張氏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緩緩擡起頭,看了離青一眼,又立馬垂下眼簾,接着又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又趕緊垂下眼簾。
這一副想看不敢看卻還是忍不住要看的神情,加上她那倒三角的眼形,看不出眉毛的眉形,枯黃的面部肌肉,還有那毫無血色近乎於脫皮的嘴脣。
就這一樣一張毫無特色的臉,就這樣一張與蘇清沫毫無相合之處的臉,讓離青心中最後那一抹的期待的亮光漸漸消失殆盡,一顆心再度陷入冰冷的絕望當中。
可他心裡依舊有些不甘心,至少……至少她此時的身高是與蘇清沫一般無二的。
“你叫什麼名字?”離青沙啞着噪音問。
蘇清沫皺眉,憋着一張臉,開始想着要給自己取個什麼代號纔好聽。
一旁的周清雲見她遲疑了,臉色漸漸難看起來,心中開始緊張,安雲她……她不會是想與他相認吧?若是這般,那他……
別說是他,就是站在蘇清沫身邊的張氏此時的心也是提着的。暗暗爲這個妹妹着急,名字麼,隨便說個假名就成了,怎麼還需要去想,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
蘇清沫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好名字來,事實上她就是取名無能的人,倒是把這張動了手腳的臉給憋的通紅。
只見她一臉羞澀的捏着噪子學着妓院風塵女子那般說了一句:“回貴人的話,民婦……民婦的名字不甚好聽,說出來恐怕會玷污了貴人的耳朵。若是貴人有心,還請貴人給民婦賜個好聽的名字可好?”
她這一副獻媚的表情,讓身邊的張氏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更何況是一旁的青一幾人。
離青的眼眸變得幽深異常,他轉頭看向張氏問道:“馬車裡都還有什麼人?本宮怎麼一直都有聽到兩個孩子的哭聲?”
張氏趕忙回道:“回貴人的話,是還有三個孩子在上面。其中兩個男孩兒是我大姐的孩子,他們一個七歲,一個剛滿週歲。另外一個則是民婦自己的孩子,剛滿四個月。因爲現在外面這般冷,就想着沒讓孩子出來受凍。”
“你去把他們都帶下來讓本宮瞧瞧。”
張氏的身體一僵,隨後應了聲是,再次上了馬車。
而蘇清沫在聽他想看孩子的時候,眉頭卻是皺了起來。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又趕緊垂下眼簾。
泥煤!
離蘇那小子的眉目像極了眼前這個男人,只希望一會兒別被他給看出來纔好。
一會兒後,張氏手裡抱着離沫,二娃手裡則抱着離蘇,早在蘇清沫下馬車前,她就已經和張氏,二娃把自己的安排說了一通。此刻幾個人正順着她的戲本演下去。
二娃一下馬車便抱着離蘇來到蘇清沫的身邊,喊了一聲:“孃親,弟弟一直都哭很厲害,您快給看看,可是弟弟身上哪裡不舒服了?”
蘇清沫接過離蘇,放在懷裡輕聲哄着,奈何,這小子只肯給一點點面子,由原本的大哭轉變成低低的哼哼唧唧,時不時還抽搐一下。讓蘇清沫瞧了一顆心都是陣陣的揪着疼。
那邊,張氏抱着離沫,情況也是如此。離沫此時的身子骨本來就比不過離蘇,一張小臉都哭的通紅通紅,任由張氏如何哄着,也依舊沒有要停歇下來的意思。
張氏一臉的擔憂,擡頭看向不遠處的周清雲,焦急說道:“夫君,孩子一直哭個不停,你不是懂些黃岐之術麼,快過來看看孩子這是怎麼了?”
“是啊,妹夫,你還站在那裡做什麼?快些過來給兩個孩子看看,會不會是咱們半夜出門,時機不對,讓什麼髒東西把孩子給衝撞了?”蘇清沫也跟着說道。
周清雲在聽到張氏喚自己夫君時,嘴角微微的抽了一抽,又在蘇清沫喚自己妹夫時,給恢復過來了。
哪怕這只是在作戲,於妹夫這個稱呼而言,也較於她來說什麼都不是來的強一些。
他看着面前攔着自己的兩個人,擡手指向張氏這邊說道:“兩位,在下……”
青一和隱沒有說話,而是看向自家的主子。
見自家主子示意放行,他們這才走回到離青的身後站好。
周清雲趕忙走向張氏,先是擡手試了試離沫的額頭,感覺並沒有發燒的症狀,鬆了一口氣道:“瞧着,並無大無礙,馬車上有個爐子,你去煮些薑湯餵給他喝吧。”又來蘇清沫的面前,給離蘇檢查了一翻,也沒有得出什麼結論:“大姐不用擔心,一會兒薑湯好了,你也喂這小子喝一些,驅驅寒總也是好的。”
蘇清沫點頭,轉身就要抱着孩子上馬車,又卻像是想起了什麼,看向離青,把離蘇往前抱了抱說道:“貴人,您可是要看看民婦的孩子?”
離青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在眼前這些人中並沒有找到他想要找的那個人時,他整個人的思緒就已經處於混亂當中了。
體內的龍魂正在蠢蠢欲動,眼看就要有再次發作的跡像,這會兒又被兩個孩子的哭鬧給吵的頭腦都要炸開一般,他只能費盡心力盡量去壓制體內龍魂,不讓它在此時發作起來。又哪裡有精神去看那面前這個孩子長的什麼模樣。
而他身後的青一和隱,倒是仔細看了一眼蘇清沫懷中孩子的模樣,就着昏顯的光線也沒有瞧的太仔細,不過大概看着也確實是像是剛滿週歲的模樣,他們便也沒有起懷疑的心思。
二人見離青擡手撫在額頭上,閉着雙眼緊皺着眉頭,臉色越發的蒼白,便顧不得許多,直接對蘇清沫等人揮手,示意他們趕緊抱着孩子離開,別吵着他們的主子。
周清雲見此心下一鬆,便走過去扶着張氏上了馬車,接着是二娃,最後是蘇清沫。
蘇清沫一手抱着離蘇,一手攀在周清雲的手臂上,以一副要倒不倒的病態模樣上了馬車。在她上了馬車站穩後,便收回了手。
手指上那顆瑩藍色的戒指在四周火把的光線中反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也就在這時,離青似是感應到了什麼,猛然睜開雙眼向那光芒之處看去,接着便見他雙眼中綻放出一道炙熱的光線,剛要張口喊住他們,這時他體內的龍魂卻又猛然發作起來,讓他一時沒防備沒壓制住,直接噴出了一口鮮血來。
眼前的視線漸漸變得昏暗起來,他的心中焦急萬分,張嘴想要喊出那個人名字,卻發現無論他如何努力噪子都發不出聲音來,接着便暈了過去。
連日來的堅持,早已耗盡了他的精神力。能夠在半路上就清醒過來,之前又動用內力來追逐這輛馬車,堅持到此時已是強弩之末了。
剛纔又費了精力去壓制住龍魂,這會兒心神受到刺激,加上本身就虛弱的厲害,所以一個激動便讓他直接昏迷了過去。
“主子!”青一和隱在離青倒下之前扶住了他,見他不醒,隱便一把抱起離青往那輛精緻的馬車走去。
蘇清沫其實自上了馬車後便一直有在注意着離青的一舉一動,因爲她很擔心這個男人會在她後背放冷槍。誰知剛掀開簾子,正準備進去的時候,卻正好看到他那無聲的口形。
蘇清沫……
她的身體僵了一下,心中似乎被一股莫名的悲傷給佔據着。在看到他昏迷過去後,她的心像是突然被什麼利器給刺了一下,揪疼揪疼的,讓她連呼吸都只能輕輕的。
她沒有再猶豫直接鑽進了馬車內,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而周清雲似乎更明白這個道理,直接坐在馬車前拉起繮繩,揮動着馬鞭驅動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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