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疼,疼死寡人了。傳御醫,快傳御醫啊!”
寢宮中,紂王只覺頭疼欲裂,抱着腦袋哀嚎連連。
兩旁的宮女們,一個個嚇得花容失色。於是,找御醫的找御醫,上前按摩的按摩,恨不得這麼疼的人是自己纔好。
“大王,您這是怎麼了?”
被宮女們喊來的妲己娘娘,分開宮女走到紂王身邊,將紂王的頭輕輕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目光中滿是擔憂之色。
感受到來人是妲己,紂王強自打起精神,開口道:“愛妃,寡人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腦袋裡就跟打雷一樣,真是疼死我啦!”
說道疼時,紂王又開始了哀嚎。絲毫都沒有注意到,妲己的目光中,閃過了幾分戲虐之意。
“娘娘,王御醫來了!”
“御醫院,醫官王錦朔,參見大王,參見貴妃娘娘!”
在宮女的擁簇下,帶着醫藥箱的王御醫疾步走來,跪倒在紂王的龍牀前。
妲己掃了眼這位前來的御醫,隨後輕輕揮手道:“起來吧,大王突然鬧着頭疼,你來看看這是怎麼。”
“是,娘娘!”
王御醫趕忙站了起來,並快走兩步來到紂王面前,先是仔細的觀察了一會,隨後爲紂王把起了脈。
“怎麼樣?”等到王御醫忙了一陣,妲己纔開口問道。
“娘娘,大王的脈象...”
王御醫一邊把脈,一邊有些遲疑不定的開口道:“以脈象來看,大王的身體明明沒有問題,沒道理會頭疼欲裂的。下官行醫多年,遇到過許多疑難雜症,可這樣的症狀,還真是頭一回見到啊!”
王御醫乃是御醫院中的醫道大家,平日裡不說藥到病除,可也算是醫學界的權威人物了。
此時,一見王御醫一臉都是滿臉難色,妲己也不由嘆息一聲,問道:“王御醫,那你可有辦法醫治?”
一聽妲己問醫治的方法,王御醫欲言又止,只能含糊的回答道:“回稟娘娘,下官醫術淺薄,卻是...卻是不敢說醫治二字。”
“庸醫,庸醫!”
這一下沒等妲己開口,喊疼的紂王便不幹了,直接抄起手邊的枕頭,狠狠的打在了王御醫的臉上。
被枕頭砸了一下雖然不疼,可王御醫卻嚇得臉色發白,生怕紂王盛怒之下,會直接要了自己的命。
“大王息怒,臣有罪,臣有罪啊!”
王御醫跪伏在地連連討饒,紂王被說的不耐煩了,頓時咆哮道:“來人,將這庸醫給寡人拖出去,快點拖出去杖斃......哎呦,疼啊,疼死寡人了!”
在連連喊冤之中,被打上了庸醫標籤的王御醫,很快就被侍衛拖走了。隨後,又有李御醫前來問診,同樣沒過幾分鐘的功夫,李御醫也緊隨王御醫而去。
就這樣,御醫院的御醫們,走馬燈一般來來往往。最後,更是一連杖斃了十幾人,也沒有一個能讓紂王不在喊疼。
“大王,您這病自古罕見,老臣雖然有罪,可也罪不至死啊!”
又是一名白髮蒼蒼的老御醫,哭喊着被侍衛拖了出去。
剩下的御醫們面面相視,就像是等待問斬的囚徒一般,嚇得都要尿褲子了。
“劉御醫,到你了...”從殿內走出的宮女,對着一名中年御醫,做除了請的手勢。
年過中旬的劉御醫,下意識的用袖子,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跟着宮女走進了大殿之內。
“劉御醫,大王這病可有眉目了?”
等到劉御醫把過脈,妲己緩緩開口,對着劉御醫輕聲問道。
劉御醫一聽這話,臉上的汗珠流淌而下,戰戰兢兢的開口道:“娘娘,小人斗膽說一句,大王這病,可能已非藥石能夠醫治的了!。
“大膽...”
妲己一聲低喝,頓時有兩旁的侍衛上前一步,伸手便向着劉御醫抓去。
被侍衛抓住的劉御醫不敢反抗,只能急忙開口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大王這種病,老臣曾經遇到過...”
一連十幾名御醫都是束手無策,唯有劉御醫一反常態,說遇到過這樣的病情。
這一下,宮女們各個驚歎連連,就連一直喊疼的紂王,都在第一時間爬了起來。
“劉御醫,寡人這病該如何醫治啊?”
紂王拉着劉御醫的手,蒼白的臉上,更是顯現出了幾分紅潤之色。
“大王,臣在沒有進入御醫院之前,曾經遊走鄉間探訪百病。有一次在路過一座小山村時,曾經遇到過與大王一模一樣的病症,只可惜...”
劉御醫的話,說道一半就不說了。就彷彿有什麼難言之隱一樣,在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劉御醫,有什麼辦法就快說吧,大王還等着呢!”一看劉御醫不再開口,妲己催促連連,示意劉御醫接着說下去。
“大王,那一次的病,並不是老臣醫治的。說來也是慚愧,老臣想盡了辦法,也沒能將那人治好。到了最後,還是村中的長老請了巫醫,才降服了那疑難雜症的啊!”
說道巫醫二字,劉御醫臉上露出慚愧。
畢竟在這個朝代,可沒有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就是好貓的諺語。反過來,作爲一名正統的醫道大家,劉御醫是看不起那些鄉野巫醫的,此時提起這件事來,多少有些難以啓齒的意思。
不過,劉御醫雖然有些難以啓齒,但是頭疼欲裂的紂王,卻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
正所謂頭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
紂王一聽巫醫,能夠治好自己的病情,當下便要人找巫醫來治病。
還真別說,朝歌身爲商朝的行政中心,皇榜一貼,還真有幾名巫醫前來應診。
只可惜,這些應診的巫醫,進來的卻出不去。就像是被杖斃的御醫一樣,一連來了七八名自號半仙的巫醫,個頂個將牛皮吹得比天還高,可最終卻沒有一個能走出皇宮,更別說是爲紂王治病了。
“這是什麼醫生,就會給寡人跳大神,跳的寡人頭都要炸了,還是一點用也沒有!”
“庸醫,都是庸醫...寡人的腦袋,真是疼死我啦!”
又將一名巫醫,拉出去杖斃之後。
紂王一把撕下貼在頭上的符咒,抱着妲己的美腿,大聲咒罵起了這羣庸醫。
一看巫醫也不管用,皇宮之中,簡直是一片愁雲。
而就在這時,前來探望紂王病情的文武大臣中,卻有一人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
“大王,我府上有一名異人,呼風喚雨不在話下。如果大王恩准的話,何不叫他前來試試呢!”這名站出來的大臣,正是紂王的寵臣費仲。
費仲說着的同時向着妲己看去,對着妲己連連使出眼色,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大王,費大人既然有辦法,就讓他試試吧!”
得到了費仲的暗示,妲己一邊爲紂王捏着太陽穴,一邊以不以爲意的口氣說道。
“好,寡人都聽愛妃的,那就試試吧!”
紂王治病心切,當然不會猶豫,隨後便直接下令費仲,讓費仲將那名異人請來。
費仲離開之後,只過了不到半個小時,便帶來了一位打扮怪異之人。
衆人擡眼看去,只見此人身穿金邊黑袍,頭上扎着一條黑繩。腦袋上,更是插着幾根雞毛當做羽冠,看上去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愛妃,難道這些異人,都是這個打扮嗎?”紂王被此人的裝扮嚇了一跳,前幾名跳大神的,雖然也是淡妝濃抹,可看上去總算不失威儀。
可眼前這人到好,頭上插着雞毛不說,樣子更是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尤其是一雙賊溜溜的眼睛,更讓人恨不得,給他直接扣下來,然後摔在地上狠狠踩兩腳。
“大王勿擾,異人嘛,總的有一點怪異之處,不然怎麼能叫異人呢!”
妲己笑着爲紂王解釋一番,聽的紂王連連搖頭,問道:“你是何人,前面御醫都束手無策,巫醫更是不知道被寡人杖斃了多少,你有何才能,能夠自信爲寡人治病?”
“哈哈,我就說五個字,你就知道了。”
聽到紂王的問話,這名異人哈哈大笑,以指點江山的氣魄,傲然道:“我乃申公豹...”
“申公豹?申公豹是幹啥的?”
“誰知道的呢,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一陣清風吹過,吹動了申公豹腦袋上的雞毛,彷彿欲要羽化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