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內心憤怒於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但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趕緊制止事態的惡化。
“公子,你會生病啊!”
“此事甚大,不能兒戲!爾等退下!”他一聲怒喝,讓身後的一干人,用震撼的目光看着他。
這還是那個柳應召嗎?
在這種危難的時刻,他的形象竟然如此高大。
“想要在這種時刻演戲,是在做給誰看呢?”一名下人躲在人羣之中大喊,“你爹死了,受益誰最大,你自己清楚。”
此話讓蘇北大怒,雙眼圓睜:“是誰說的,給我站出來!”他一聲怒喝。
就算自己的親爹不死,這家產最終也是他的。
這話實在是歹毒。
柳府內的人紛紛怒目而視對方。
楊家人自然也是維護自家人,畢竟他們的老爺也除了事情。
雙方人互相瞪着對方,看樣子,**味不小。
有可能在不經意間,就有碰撞產生。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之時。
蘇北深吸一口氣,壓下怒氣,淡淡地說:“諸位要冷靜!我柳府想要害了你們的家主,不可能會把自己也害了。
“你們想清楚,我柳家家大業大,到底是看上了你們楊家的哪一點?”
這種局勢下的冷靜,讓人歎服。
便是楊菲菲也是多看了幾眼蘇北。
“少爺長大了!”老管家老淚縱橫。他傷心於家主出事,也因在這起悲哀之中,公子挑起了大梁。
柳應召是他看着長大,見到他成熟起來,心中不禁有幾分感嘆。
只是這個時間的感嘆,實在是讓人生不起任何愉悅心情。
“誰知道你的父親死沒死,趕緊讓我們進去看看!”楊家老總管大喝一聲。
“要進可以,放下武器!”蘇北一夫當關,站在大雨之中,身子雖然單薄,但那份氣勢從丹鳳眼之中一放。
猶如冷冰鳳凰,朝華世間。
“誰知道里面有沒有埋伏!”一人見蘇北如此態度,說話聲也小了不少。
柳家畢竟比楊家勢大,他們再次想起自己與對方的身份地位。
“柳家在門內的人,全部出來,站在我的身後,一字排開。”蘇北往前走,走到臺階之上,淡淡地說。
老管家抹了抹淚,大喊:“聽少爺的,都出來!”
丫頭第一時間跑出來,她滿臉淚痕,打着雨傘走向蘇北。
她第一次看不透這名以前喜歡禍害丫鬟的公子。這一刻的公子,形象竟然如此高大?
“平時嬉皮笑臉,但在家族危機面前,公子卻展露出另外一面,難道他一直在隱藏着嗎?”一名分總管搖頭一嘆。
一瞬間,一百來名下人站在蘇北的身後。
他們身穿喪服,手中空無一物,雙眼憤怒地看着楊家人。
丫頭給蘇北打傘,一個勁的抹眼淚。
“還有些老弱病殘和個別的親屬,都在屋中躲雨,還請見諒。”頭髮上的雨滴不斷地從雙眼上滑落,讓他看向前方的時候,有些模糊。
楊家人無話可說。
“請諸位放心武器,請。”他讓開一條道路,身後的人紛紛退讓,在中間讓出一條小道。
“柳公子的吧。”楊菲菲哭啼着說。
“這樣做很危險啊!”老總管擔憂地說。
“我相信柳公子的爲人。”楊菲菲的雙眼哭得紅腫,但語氣依然很堅定。
“多謝理解。”蘇北躬身。
他可是柳家大公子,如此屈躬屈膝,實在是讓人感到震撼。
楊家人見柳應召的種種做法,實在是不好太欺人太甚。
“放下武器!”老總管嘆了一聲說。
衆人紛紛扔掉手中的各類武器。
也在這個時候,街道上有一陣馬蹄聲。
蘇北轉頭看去,雙眼一冷。
“王家的人!”老管家吃了一驚,“王家主也來了!”爲首的是個肥胖的男人,冒着大雨而來。
“且慢!”王胖子大喝一聲,在他的身後是他的家丁,手中帶着武器。
只見到他來到馬車跟前,下了馬,冷冷地看着柳應召:“此事不能夠感情用事,應當從大局出發!”
他對着楊夫人拱了拱手說:“楊博乃是我的忘年之交,他出了好事情,我王家怎麼能不管?”
在他身後,家丁紛紛下馬,殺氣騰騰地看着柳應召,好似家主一下令,蘇北就會被他們亂棍打死。
“此事……”楊夫人在這件事情上,其實是有些手無足措,老總管說的事情,她也只能夠應了。
現在來了一個王家家主,她頓時拿不出主意。
“出事的可是一個家族的頂樑柱,如果感情用事,隨便就進去,一旦被陷害,你們後悔也來不及!”王胖子冷哼一聲,“小小年紀,卻在這裡賣弄!”
他指着蘇北大罵:“你的父親要是出了事情,就不應該帶着人在這裡拖延大半時間!”
此話讓所有人的臉色大變,特別是楊家人。
“差點就上了這小崽子的當!”楊家人中,有人大罵。
一瞬間,矛盾激起。
“少爺,報官吧!這件事情已經無法控制了!”老管家擔憂地說。
“你和楊伯父是忘年之交?我倒是不清楚,看你冒着大雨來這裡,還帶着這麼多人,確實是一個大支援啊!”
蘇北他也知道審時度勢,冷哼一聲:“諸位請”他轉身提醒所有柳家人,“一旦這些人打砸柳府傷人,大家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跑,東西沒了,可以再買再造,人沒了就真沒了。”
丫頭大哭:“少爺!我擔心你!”
其餘下人紛紛落淚。
王胖子冷漠地哼了一聲:“如此年少就懂得玩弄心機,以後長大了還了得?”他轉頭看向楊夫人,“請夫人允許我,帶領門下人,闖入柳府,看一看這裡面的真面目。”
“切勿傷人!”楊夫人見來了一個支持自己的人,暗歎一聲,把控制權交給了王胖子。
楊菲菲看了一眼蘇北,又陷入傷心之中。
“退後!”蘇北後退一大步,身後的人直接讓出一個大道。
王胖子帶着家丁和楊家人經過他的時候,冷冷一笑:“我倒是要看看,你會玩什麼把戲!”
蘇北冷漠地看着他,看着他進去。
王胖子的家丁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進去的時候動作太猛,總是磕磕絆絆,四周的建築被他們破壞。
“來者不善!”蘇北帶着人也跟了進去。
“母親,我們也進去吧。”楊菲菲說。
在他們的身邊,還有二十來人守着,避免他們出現意外。
“這……”楊夫人的膽子小,一時間拿不定主意,“還是在等等,有王府的人在,我想很快就會有結果。”
楊菲菲挽着母親的手臂,一臉哀傷。
王胖子帶着人,一路打砸,進入了柳峰居住的大院子中。
“把這裡給我圍了。”他一聲大喝,然後帶着家丁二十,手持武器,走入院內。
蘇北帶着人也走了過來,但被人攔住。
“這裡乃是柳府,不要太得寸進尺。”一名下人身材魁梧地站在蘇北的面前,冷冷地對王胖子的家丁說。
“你們進去還了得?至少也得把真相查清楚再說。”那家丁冷笑,其餘人也趕過來。
“就我一人進去就行!”蘇北往前一站,淡淡地說。
“不可啊!少爺!”老管家立馬衝了出來阻止。
丫頭急切地說:“他們人多,而且有武器,少爺一個人進去,會很危險的。”
蘇北搖頭,執意要走進去:“在這裡,他們還傷不了我,一旦出事,難道他們還能從容走出這裡?”
他冷冷一哼,看着那名家丁說:“讓開!”
“既然是柳公子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這家丁假笑一聲,讓開了道路。
蘇北不聽勸阻,走了進去。
門開。
他一步踏入。
王胖子站在屋門前,準備帶人闖進去。
但門開的聲音吸引了他們。
“很有膽量啊!竟然一個人進來!”王胖子的雙眼帶着殺機,“你知道你這樣做,會是什麼後果嗎?”
蘇北從容不迫地轉身,關上門。
再次轉身,面對王胖子和他的家丁,淡淡地說:“自然很清楚。”
“來兩個人,把這小傢伙控制好,其餘人隨我進去查明真相。”王胖子冷冷一笑。
兩名家丁粗暴地衝上來,壓制住蘇北。
其實,就算蘇北沒了煉氣者力量,但以他兵王的身手,可以輕鬆制服這兩名家丁。但是,他沒有,因爲這樣做,會讓局勢更加惡化。
王胖子剛剛進去,就看到柳峰端坐在首座上,笑吟吟地看着他:“王兄,別來無恙啊!”
王胖子心中一驚,看向四周,見無人,他才安下心來:“果然有古怪!楊博可是你殺死的?你想要吞併楊家的家產,是也不是?”
“你覺得呢?”柳峰的笑容,讓王胖子不敢輕舉妄動,深怕這是個埋伏。
“你爲何這麼忌憚我?我才一個人而已!”柳峰忽然恍然大悟,“對了!按照你們的計劃,我應該是必死的人,這樣做,可以讓你們更好的得到我的家產,是不是?”
此話讓王胖子的臉色一變。
“來人,把他綁了!”他下令,並沒有回答柳峰的話。
柳峰沒有任何反抗地被綁住。
他被王胖子的家丁抓在王胖子的身前。
“想來一次空城計?你是走投無路了吧?楊博身死,你身敗名裂,柳家也身處危機!”王胖子的心中大定,“只是我疑惑,你爲何知道我們的計劃?”
“因爲我兒子說了一句話,貪心害死人!”柳峰大笑,笑的肆無忌憚,笑的王胖子身心恐懼。
“我兒子身邊的三個下人,今日被我喚來此地,卻沒想到,給了他們在我茶壺裡下毒的機會!”
“還好我兒子機警,發現了這個關鍵點!”
王胖子暴露出真面目:“只可惜,你發現的太晚了!來人,殺了他!”
“楊博也沒死,你敢殺我?”柳峰大怒。
“貪心可害不死人,楊家的家產,我也一併收了!”王胖子猙獰地說。
“天黑路滑人心雜啊!”蘇北推門而入,灑然大笑。
外面,早已經雨過天晴,刺亮的光芒照射進來,讓王胖子不由得眯了一下眼。
“萬沒有想到,最危險的人,就在我的身邊。”蘇北冷冷一笑,“來人,救我父親,鎮壓王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