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元思媽媽和護士推着史元思回到了病房,一臉的慶幸,元思爸爸更是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再次針對性的檢查,檢查結果表明,史元思確實處在小兒麻痹發病危險潛伏期,誰也不知道癱瘓會什麼時候來臨,一旦癱瘓降臨,等着元思的就是副作用多多的特效藥。
元思的主治醫生最終還是和元思爸媽一起來找朱瑾道謝了。
他們才離開,小囡爸媽一起到了朱瑾面前,再一次道歉,並保證他們非常清楚的知道目前的情況,就算朱瑾出手醫治,最後還是得用特效退燒藥也不怪朱瑾,請朱瑾務必幫忙治療,不論她用什麼方法。
他們認清現實,並決定完全相信朱瑾。
朱瑾再一次給小囡輔助治療,物理降溫配合兩個療程的放血治療,三天後痊癒出院。
小囡爸媽、提前治療了得以逃過一劫的元思爸媽,以及朱瑾陸陸續續的病人家屬大肆宣揚朱瑾的功勞,專程請朱瑾看孩子的家屬更多了。
朱瑾在兒科的測試得了秦艽的認同、病人家屬的肯定而結束,前往最該測試的部門婦產科接受測試。因爲受兒科測試的影響,朱瑾在婦產科的測試要更順利。
三天後,朱瑾因爲再次得到醫生、病人的認同肯定,通過了測試,取得了行醫資格證。
在記者鋪天蓋地報道朱瑾的治療時,方方的審判也下來了,處以三個月的有期徒刑,並吊銷記者從業資格證5年內不得重新取得記者從業資格證書的處罰。因爲有了行醫資格的朱瑾的建議,方方服刑得以緩期執行。
朱瑾服刑滿一個月時,在監獄接收了方方孕婦患者。
“終於又見面了。”朱瑾看着這個第一天來到這世界就沒給她好臉的女子,面上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帶着絲輕鬆。
方方爲了讓她看病付出的代價之大,遠比目前看到的多得多。雖然一切都是方方的選擇,是她爲了留住孩子不顧一切,可朱瑾自己、世人都做不到說這一切和她完全沒關係。能通過測試,得以爲她盡心盡力治療是朱瑾能爲她做的。
“我看過黃老的紀錄片,看過你第一天去醫院測試,我就知道這一天離得不遠了。”方方笑,相比前一段時間沒有妊娠反應卻無比消瘦、憔悴的情況,懷孕滿七週,有了嘔吐、嗜睡等妊娠反應的方方,卻胖了些,氣色也不錯。
“因爲知道,所以我這段時間吐了吃,吃了吐,心情卻一直不錯,感覺孩子也和我一樣不怕了呢,都安靜了。”方方撫着肚子,滿臉柔和,初爲人母的母性光環慢慢在這個強勢、尖銳的女記者身上凸顯。
“是比前一段時間好了,現在不管你還是胎兒狀態都挺好。”朱瑾聽見她的話嘴角微微上揚,放開了切脈的手,“照目前的狀況看,你的子/宮狀況依舊,不過因爲懷胎情況確實好轉,只要不出現意外,在孕期滿三個月前是安全的。”
“……看檢查結果的醫生也這麼說的!”方方眼睛發亮,第二次了,在她身上發生的第二次了,第一次朱瑾也是看她幾眼摸摸手腕知道了她懷孕,還說胎像不穩,這一次,朱瑾摸了摸手腕又再次說出和醫療設備檢查的結果…
這個檢查結果是好幾個精密檢查後,根據檢查結果,由幾位醫生商議後才得出的,再想想這些天朱瑾治療的報道,方方真心感慨,“朱醫生,您的這個古醫術實在神奇。”
“談不上神奇,只是大家的看病方法和我不一樣罷了。”朱瑾搖搖頭,說神奇,她覺得現在的一切比她所會的更驚奇呢,以前完全不敢想的一切在這裡變得司空見慣,以前屬於等死的絕症在這裡治療得輕輕鬆鬆。
這裡的醫治設備、藥品先進得超乎她所有想象力,這裡的醫生,開膛破肚開顱無所不會,那精湛的醫術讓她深深佩服。朱瑾在醫院幾天,只要有時間、機會就申請觀摩各科手術,每一場手術,她都看得目眩神迷、驚歎連連。這樣的醫術,放在她前世,被稱作神醫絕不爲過。
如果能不丟掉老祖宗的傳承,能不陷入事事依賴醫療設備、藥品副作用太多的怪圈就更好了…朱瑾想罷自己也失笑了,這世界本就不存在完美,對自己的想法微微搖頭的朱瑾看着方方繼續說道,“這段時間你就好好住在醫院,照顧好自己,等你的孕期滿三個月我們就正式開始治療,這段時間很重要。”
“我知道。”方方重重點頭,“我一定會的。”這些日子正處胚胎器官高度分化、形成期,原本水藍星總醫院副主任醫生斷定這期間會出現更加惡劣的情況,不想因爲方方心態變好壓力變小後,連以前會不定時出現的小腹微痛也沒了,無緣無故的劇痛更是再沒出現過。
朱瑾治療之前這一段時間,保護孩子在於她自己,她必須保護好自己,直到朱瑾治療。
雖然朱瑾通過了測試,有了行醫資格,卻因爲處境限制,加之幫方方診斷過的醫生都覺得方方繼續懷孕會有生命危險,朱瑾治療方方的全程都將被監控,且因爲朱瑾在監獄,方方平時都會在監獄區醫院住院以隨時觀察她的情況。
方方要保護好自己和胎兒,朱瑾則要在剩餘的二十天內找齊、炮製治療方方需要的藥材。在方方開始治療前,做好一切準備。
“用什麼方法最快呢?”早間例行的剪花時間,朱瑾看着花海忍不住思考,這個時代的藥品中沒有她會用的藥材,她需要的一些藥被作爲花草種植,更多的藥更是完全不見蹤影。朱瑾去醫院測試那麼多天,因爲藥材的缺少,她帶去的藥材怎麼帶去怎麼帶回來。當然,一同帶回來的還有管家給她送來的中藥櫃子、針具。
“藥嗎?”朱瑾最後還是問的秋獄警,秋獄警一聽朱瑾要找藥,立刻大氣揮手,“需要什麼藥直接寫了申請就行了。”
“不是,我不會用醫院醫生用的藥,我的藥需要我自己去採集、炮製,我就是想問問你哪裡可以找到藥草,比如…”朱瑾嘴不停說了很多,秋獄警一臉迷糊。
“有一些我聽過知道是好看的花草,有一些我也沒聽過,要找齊最好是去植物博物館。”秋獄警奇怪看着朱瑾,“你找這些花花草草做什麼?不是說要找藥嗎?”知道她失去記憶,秋獄警耐心回答,卻不免奇怪。
“這些就是我要找的藥。”朱瑾誠實回答。
“……呵呵”秋獄警僵硬着臉呵呵,花花草草的,做什麼藥呀…
想是這麼想,她嘴邊的回答卻是,“好,我儘快去問問。”朱瑾治病本來和別人不一樣,藥奇怪點也算正常。
秋獄警聯繫了植物博物館還沒回音,好些日子沒來的葉半夏來了。
“連…朱瑾小姐,我來找你了。”葉半夏拖着個行李箱出現在朱瑾的工作間,敲門而入。
“好久不見了,快進來坐。”朱瑾放下手裡的毛筆,去給葉半夏倒水。
葉半夏看着她的側影,目光中帶了些許異樣,有探究,有遺憾,更有欣喜,帶着輕鬆,彷彿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