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日早上六點鐘,天邊早已泛起一陣陣的魚肚白,其中掠夾着一絲絲的映紅,落山已久的太陽,此時終於再也忍不住孤單的寂寞,爭搶着‘露’出了一絲自己的光芒。
經過一夜的強攻,日軍的第二道防線已經徹底的丟失,對於日軍來說,可用於他們活動的範圍,也越來越少。之前一天一夜的戰鬥,即使在那麼強大的炮火和空軍面前,日軍也不過只有近十萬名士兵退出了戰鬥,可眼下只經過了一夜的戰鬥,沒有空軍的支援,炮兵的不到較好的校正,‘精’準度也有所下降。但就是這樣的一場夜戰,讓日軍再一次的損失了近十萬名士兵。
開戰僅僅兩天的時間,日軍參戰四十餘萬部隊,此時已經有一半的部隊已經無法繼續戰鬥,戰死的士兵數量已在五萬以上。沒有任何作戰能力的,也有數萬,至於重傷,輕傷,則更多。滿山遍地的盡是日軍官兵的屍體,哀嚎聲,在這夜‘色’漸失,陽光‘裸’‘露’的一刻,平壤這個地方,註定將會成爲整個世界最爲恐怖的地方。
早上八點,已經戰鬥了一夜的陸軍士兵們,仍無絲毫睏意,滿腦子都是進攻進攻的理念,心中的那股恐懼,早已被瘋狂的進攻所淹沒。似乎冥冥之中,他們每一個人都這麼覺得,眼前的日軍,就是他們天生的敵人,不將他們徹底的踩在腳底下,這輩子心中都會有種難以說出的痛苦一般。
平壤上空,經過了一夜的充足休息之後,早已迫不及待的空軍部隊再一次的出現在了平壤的上空,戰機發出那凌厲的鳴叫聲,一顆顆航空機炮,以及航空機槍,燃燒彈等等彈‘藥’被傾瀉在日軍陣地之中。一聲聲悲哀的鳴叫,痛苦的哀嚎,響遍整個戰場區域。
空軍部隊的進攻不比陸軍部隊,受於地理位置的限制,陸軍部隊想要對日軍陣地後方的日軍指揮部進行‘精’確的打擊,除了派出特種部隊滲入作戰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但空軍就沒有這方面的限制了,加快速度,或許是一個攀爬再加一個俯衝的時間,他們便可以衝到日軍指揮部上空進行‘精’確打擊。
今日戰場區域與昨日相比明顯減小了不少,空軍部隊的打擊頻率也更加多了一些,往往每隔十分鐘便會有一箇中隊的空軍戰機加入戰團,而平壤的上空,始終保持着兩個空軍中隊不間斷空襲。
戰鬥的意志早已被磨滅的一乾二淨的日軍士兵,此時哪還有什麼繼續作戰的念想?況且現時代,日本軍隊中的武士道‘精’神也沒有被推崇的向後世那麼強大。想要抓到一些日軍俘虜還是比較容易的。
因此在國防軍士兵衝上日軍陣地的時候,往往會有一小部分日軍士兵稍微抵抗一下之後,便舉手投降。不過國防軍似乎並沒有什麼多餘的兵力來管理這些日軍俘虜,而且他們的主要任務也並不是收攏敵軍俘虜,而是進攻,直至戰爭的勝利爲止。因此一場場的屠殺,就這麼在衆目睽睽之下進行着。
沒有人覺得這麼做不對,也沒有人會對這樣的決定做出任何的質疑。因爲他們知道,無論最終的結果怎樣?承擔這件事情主要責任的人,永遠都不會是他們,也不會是龍宇暉。命令是王林親自下達的,雖說並沒有下達屠殺俘虜的命令,但卻有意無意的向部隊灌輸着一些這方面的東西。
在頭像無路之後,日軍官兵們只得再一次的拿起地上的武器,奮力的進行着抵抗。可抵抗總是需要一些勇氣的,也同樣的需要一個足以令人信服的理由的。現在的日軍部隊,早已沒有了以往的那種風‘騷’,所剩下的,只是一個無盡的希望,期盼。期望自己能夠活下去,只要活下去,就什麼都有希望。
平壤戰場,地面部隊正瘋狂的屠戮着眼前的一切敵人,空軍部隊也同樣的在對敵軍腹地處的一些重要目標進行打擊,炮兵部隊並沒有閒下來,仍一如既往的對敵軍陣地進行地毯式的轟炸。走投無路的日軍,開始四散慌‘亂’了起來。
恐懼就像是一場瘟疫一般,一個能夠帶走十個,十個就能帶走一百個,無休止的複製下去,最終將整個日軍參戰部隊都籠罩在一團團的恐懼當中。
一枚枚炮彈,若人‘肉’攪拌機一般,在人羣之中轟然爆炸,掀起一陣陣血紅‘色’的熱‘浪’,將周圍的大地浸染成暗紅‘色’,那些陷入炮彈爆炸半徑內極不走運的日軍鬼子們,伴隨着驚天般的爆炸聲,瞬間化爲虛無,強勁的爆炸,帶走了他們曾經來過這個世界的一切痕跡。
重炮,可怕的重炮。低沉的破空聲,撕裂空氣時的那股怒喊聲,落地爆炸後的那股可怕的顫抖。重炮的殺傷力是無需置疑的,即使未能直接命中,或者彈片並沒有擊中敵人,只要他在一定的範圍內,即使靠着這股可怕的震動,就足以將敵人那脆弱的生命給毫不猶豫的帶走。尤其是衆多重炮的齊‘射’,強勁的轟炸力,就連大地都要發出那可怕的顫抖,更別提脆弱如螻蟻的人命,更是經不起一陣重炮的轟擊。
在炮火延伸的時候,早已等待在四周的坦克師,也是迫不及待的開動着坦克,瘋狂的向前衝着,身後跟着一羣羣的國防軍士兵。甚至已經有不少等不及的陸軍士兵們,早已衝到了坦克的前方,爲坦克部隊開山劈路,掃清一切障礙。
平壤戰役開始之後的第三次衝鋒,第一次衝鋒便拿下了日軍外圍陣地,並且將那些朝鮮二鬼子嚇的臨陣倒戈。第二次衝鋒則拿下了日軍的第二道防線,當然,這第三次衝鋒能夠取得什麼樣的戰果,沒有人能夠猜測,也沒有人能夠猜測的出。
衝鋒正式開始,鬼子們發現了陣地前方傳來一陣陣轟耳‘玉’鳴的發動機聲,但此時他們並沒有對坦克有什麼特別的瞭解,並不知道這股奇怪的聲音,就是來自於中國軍隊中的坦克。坦克發出一陣陣的轟隆隆聲響,履帶發出一陣陣令人牙酸,渾身發麻的那種猙獰聲,向着一個個心驚膽顫,但仍硬着頭皮還在作戰的日軍衝來。
在大量步兵單位的配合下,坦克所欠缺的火力,被一‘挺’‘挺’移動着的機槍瞬間彌補,坦克帶領着部隊毫不猶豫的衝入日軍的陣地之中,進行分割,包圍,消滅,再分割,再包圍,再消滅。
大量的步兵緊緊的依偎在坦克身後,蘇式坦克那強硬的身軀,爲他們擋下了一顆顆橫飛而來的子彈,一系列的動作,將訓練中的步坦協同發揮到了盡職。日軍仍然堅信抵抗的士兵們,再見到了這種陣仗之後,一時間忽然變的有些不太會打仗了,從未見過這種奇怪的陣勢。往往自己一顆子彈上去,非但沒能傷到敵人,反而會引來更多的子彈照顧。
在這樣的情況面前,哪一個不長眼的還敢絲毫不顧忌任何的開槍迎敵?最終只能在無奈之中,被敵人一點點的侵蝕,消滅。鬼子的炮兵早已在第一輪的炮擊當中便消損殆盡,這對於原本火力就不是很強的小鬼子們來說,更加雪上加霜。眼看着滾滾而來的鋼鐵洪流,沒有任何阻擋能力的日軍官兵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弟兄們被一點點的消滅。眼神中即無奈,又痛恨。但更多的還是羨慕,是嫉妒,是恨。
爲什麼大日本帝國就沒有這些東西呢?如果讓強大的大日本帝國擁有了這些先進的武器裝備,那麼稱霸世界,統一全球還會沒機會嗎?還會只是一個空‘蕩’‘蕩’的夢想嗎?只是這些東西爲什麼要讓那些既卑鄙又骯髒的中國人所擁有呢?別說是日本人了,就連目前的世界老大英國人也同樣的在這個問題上鬱悶着呢。
但事實就是事實,擁有了先進科技的中華帝國,此時已經擁有了從新站起來的資本,與世界大聲叫喝的資格了。與日本開戰,這只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
“衝啊,弟兄們”
不知什麼時候,蘇式坦克早已帶領着大量的步兵穿越了那所謂的第三道防線,轉身看着身後那早已不成樣的防線,上面盡是屍體與血跡,殘值斷臂。一名軍官生怕士兵們看了之後會影響之後的作戰情緒,或者對之後的作戰有什麼影響。因此急忙的大聲喊叫着,依照此時的情況,他們也就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往前衝了,能衝到什麼地方就算什麼,直至上面下令停止進攻爲止。
“猛打猛衝”
“不要顧忌什麼”
“有槍聲的地方就是戰場”
“不要怕打‘亂’了建制,以班爲單位,迅速組建班組作戰集體,穿‘插’迂迴,最大限度的殺傷敵軍。”
這些話,不斷的從國防軍軍官們口中說出,儘管不知道這樣做是否正確,但是眼看着目前日軍的情況,這樣做應該是正確的。戰場上,賭的就是一個運氣,運氣好,賭贏了就會讓你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穫,輸了,也不過人頭落地。反正大家都是當兵的,什麼時候死,怎麼死,這些都是無所謂的,死了以後還能有個烈士稱號,什麼也不用怕了。
軍官們說得起勁,是因爲他們知道國防軍班組作戰的能力,以小股部隊配合,穿‘插’迂迴,這是各部隊內部訓練時的重頭戲。爲的就是防止以後在作戰當中兵力不足的時候,能夠最大限度的發揮出部隊應有的戰鬥力。而王林也有意無意的想要將大兵團作戰慢慢的分開,讓士兵們既擁有大兵團作戰的理念,又不能少了班組作戰的意念。
士兵們毫無顧忌的衝入敵人之間,與一名名戰友組成一個個小小的陣型,一名名機槍手被一個個班級的戰士們圍攏在中間,遇見較多敵人或逃跑的時候,便是一排子彈上去。一名名狙擊手潛伏在一處處的制高點,眼睛趴在瞄準鏡前,快速的搜索着一名名‘射’程之內的日軍軍官,一旦發現,便是一顆子彈送上。
‘亂’了,全‘亂’了。
正在衝鋒的國防軍士兵‘亂’了,班級找不到排,排找不到連,連找不到團,團找不到旅,旅找不到到師。國防軍將士們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哪裡有槍聲,哪裡便有戰鬥。將坐在後方的龍宇暉更是急得團團轉。作戰是要有計劃的,即使心中在怎麼着急,也要有一個穩定的步驟,總要一步步的來。
瘦子是一口吃不成胖子的,雖說戰爭打到現在,國防軍與日軍之間已經沒有什麼人數上的差距了,雙方兵力此時也相差無幾,而相比較而言,國防軍一方士氣什麼的也遠遠地高於日軍。但此時猶如一鍋粥一般‘亂’的戰場,很是讓龍宇暉頭痛不已。
不知道是誰先領頭搞‘亂’了整個計劃,也不知道是誰先做出了這個動作,更不知道是誰引導了這一次的‘亂’戰。
正在指揮部內焦急無奈的龍宇暉,渾然無助的時候,正處於包圍圈內的吉村中石同樣的鬱鬱不樂。有計劃的戰鬥雖說很是讓人頭痛,但卻不會讓吉村中石覺得會有很大的失敗感。畢竟雙方的實力在那裡放着,實力問題,並不是依靠着簡單的兵力就可以解決的,裝備的優勢,更不是指向依靠着一比二的病原數量就可以彌補的。
吉村中石一次又一次的試圖收攏部隊,在與國防軍進行最後一次的決戰,可每一次的命令過後,迴應他的總是以失敗告終,那些膽大包天的國防軍官兵們,毫無顧忌的在日軍之中胡‘亂’的‘亂’竄着,沒有任何預言。
甚至一個班的國防軍士兵,就敢嗷嗷叫的緊追着上百人的日軍鬼子到處‘亂’跑。坦克更是無比的兇猛,開足了馬力,在日軍人羣當中橫衝‘亂’撞,並且時不時的開出一炮,同軸機槍或者航向機槍也緊隨着發出自己參戰的聲音。所過之處,到處都是殘肢斷臂,血‘肉’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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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敗如山倒,即使戰前信心百倍的日軍士兵,也難以逃脫這種兵敗的滋味。以多於敵軍一倍的兵力參戰,最終慘敗的結果而退出。遍地到處都是驚慌失措的鬼子,到處都是追擊鬼子們得戰士。
喪失了鬥志的人,只是一羣行屍走‘肉’,沒有了作戰‘玉’唸的人,只會將自己全身心的力氣,全部投入到逃命的過程當中,無論你之前是多麼的優秀,有多麼堅強的信念,優秀的作戰技能,一旦遭遇了潰敗的人羣,無形之中也會將你帶入到其中。
吉村中石在親眼看到了部隊的潰敗之後,也只能有氣無力的默默承認了這一事實,這場迄今爲止日本投入兵力最多,進行最大的一場戰爭,失敗了。而且還是慘敗,最終心中仍有不甘的吉村中石,在一衆護衛的簇擁之下,急急的奔向平壤南面。因爲在那裡,始終沒有國防軍部隊衝過來。不管是不是陷阱,總要去試一試的,否則等待他的,也就只有死亡。
只經歷了三天的時間,十六萬國防軍士兵,便完完全全的擊潰了由四十餘萬日軍組成的作戰兵團,此戰在世界各國看來,並不認爲日本方面是在佔盡了一切優勢之後失敗的。只不過在剛一開始,整個世界的確是這麼看待這個問題的。但是越往後,打過的戰爭越多,世界對於國防軍的裝備越是瞭解之後,這才逐漸的發覺,原來日本當初並沒有佔到任何的優勢,反而處於略勢之中。
這場戰役只用了三天的時間,三次的衝鋒,便徹底瓦解了四十餘萬日軍官兵。在其後的三天時間內,國防軍士兵更是漫山遍野的搜尋着日軍倖存官兵,對他們進行有組織,有效率的圍剿。當然,名義則是爲了防止他們在戰後繼續危害當地百姓,要在戰爭結束之前,儘可能的徹底將他們消滅。
最爲歡喜的還是朝鮮人,各地的朝鮮百姓聞訊趕來,將自己所知道的日軍藏身之處一一告知國防軍部隊,然後充當着嚮導,帶領着一批批的國防軍部隊前去圍剿日軍士兵。不過日軍在最後的潰敗當中,死在南面戰場的人數卻是最多的。
在那裡,早已有準備完畢的完整工事,機槍火炮,坦克的整裝待命,在那裡,早已有準備好的屠宰場在等待着一名名潰敗的日軍趕來。倒在那裡的日軍士兵,沒有十萬也有五萬。
根據戰後國防軍方面的統計,日軍此次戰役之中共計有四十餘萬部隊參戰,其中在戰後打掃主戰場的時候,共發現了二十餘萬具屍體,十餘萬輕重傷員。在日後的追擊戰當中,共殲滅日軍五萬餘人,其中最後逃跑的日軍士兵,共有十萬餘人。但是這十萬餘人日軍部隊,最終在國防軍離開朝鮮的時候,還存活着的,也不足千人。
敗了,不可否認的是,在這次的朝鮮爭奪戰爭當中,日本的確是敗了,而且還是慘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