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晨看到付二子的慫樣子,有些急惱的的說:“瞧他那慫德行!哪還像個男人?”說完便走到付二子身邊,扶起付二子,啪啪的拍着付二子的臉喊道:“嘿!死娘炮!醒醒!快醒醒!”可能是郭晨拍的有點狠,付二子咧着嘴慢慢的睜開眼,用手捂着臉說:“疼,疼,別拍了。”
付二子醒後,郭晨突然撤回扶着付二子的手,站起來說:“死娘炮,醒了就自己站起來吧!”說完就拽着粱瞎貓回院子去了。付二子被郭晨閃了個趔趄,用手撐住地面,尷尬的站起來悄聲罵道:“你媽的郭晨,拍死我了。”
史二琴見郭晨和粱瞎貓腳步匆匆的進院了,瘸着腿迎出來埋怨道:“姐夫姐姐在休息呢!你倆在外面作什麼妖呢?嗚嗷喊叫的。搞得姐姐姐夫都睡不好了。”粱瞎貓說:“至於嗎?就你事兒多。人家不是睡得挺香嗎?”兩個人說着話就回到了屋子,郭晨扶着粱瞎貓坐下說:“師父,你也累壞了,再熬下去,身體肯定吃不消。躺下睡會吧!”
粱瞎貓嗯了一聲說:“嗯,二琴給我找套乾衣服,我換上眯一會。熬不住了。”史二琴一溜小跑的去衣櫃拿出一套乾衣服遞給粱瞎貓說:“差點把你忘了,腦子太亂,把自己爺們給忘了。從早晨回來到現在,衣服都沒換呢!”粱瞎貓接過衣服對郭晨說:“你也累了,睡會,養足了精神好幫我降鬼。”
郭晨應着粱瞎貓說:“好,我睡會。”說完和粱瞎貓並排躺在大火炕上,不一會就打起了呼嚕。史二琴嘆了口氣說自言自語道:“哎,真不容易,這得啥時候是個頭啊?”說完準備轉身出去的時候,發現付二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自己的身後,正抹着眼淚。史二琴見狀,沒有說話,擰身走到客廳,坐着發起呆來!
正午,太陽光火辣辣的照着村子,街上不時地走過幾個村民,都轉着腦袋朝粱瞎貓家看過來。豁牙子的小廣播,頭上纏着一圈繃帶,正在和幾個年輕人竊竊私語,搞得大中午的氣氛神神秘秘的。
隨着門口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史二琴走出來問:“你們在我家門口乾嘛呢?”這幫人看見史二琴出來了,都嘿嘿笑着看着小廣播,小廣播齜着豁牙子說:“沒啥!沒啥!”然後衝着衆人大聲的喊道:“都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趕緊的走!”隨着小廣播的吆喝聲,這夥年輕人人勾肩搭背的嬉笑着一鬨而散。
史二琴看着小廣播也要走,立馬攔住他冷笑着說:“小廣播,你等會走。這幫人是你帶來的?你想幹嘛啊?腦袋上的傷哪來的?”小廣播難爲情的摸摸後腦勺說:“嗨嗨!我沒帶,他們自己來的。我的傷還不是那個魏鎖子給我揍的啊?那個人壞得很呢!”史二琴翻着白眼說:“你不瞎給人家造謠生事,人家能揍你啊?”
小廣播差異的看着史二琴問:“你咋知道?”
“整個村子都知道了,都說你給魏鎖子造謠,說人家當着親爹的面在院子裡脫媳婦衣服。是不?”小廣播耷拉着腦袋說:“我就隨便說的,呵呵,誰能想到魏鎖子就真動手了?他和郭晨一樣不是東西。脾氣暴躁的很,動不動就動手打人!”
“你說誰呢?是不是皮又癢癢了?”郭晨掂着一塊磚頭走出來說。
“臥槽!”小廣播見郭晨的陣仗,隨口罵了一聲,跳着高的跑了。
“好好的一個囫圇覺,讓這個王八蛋給攪合的稀碎稀碎的。”粱瞎貓有些怒氣走出來說。郭晨扔掉手裡的磚頭說:“這個小廣播也不知道肚子裡又憋着什麼屁呢!肯定又給咱們造謠了。要不這門口咋就這麼多人呢?”粱瞎貓搖搖頭說:“不管他造謠的事了。咱們先到供桌跟前坐下,研究下,如何處理無頭屍體的事,天黑了,再不處理。事兒就大了。”
粱瞎貓和郭晨來到供桌前坐下,史二琴瘸着腿跟進來說:“屍體,燒肯定是不能燒。要不我就完了。”
“那咋整?到了晚上,馬可兒回來尋屍。我們咋辦?”郭晨鬱悶的問。
“彆着急,我有一個辦法,只是得辛苦郭晨了。”粱瞎貓說。
“什麼辦法?”郭晨問。
粱瞎貓說:“我們現在必須找到馬可兒頭顱的藏身地。先下手爲強。把馬可兒從娜娜的頭顱裡逼出來,讓娜娜的頭和自己的身體結合,有個全屍,以後也好回姐姐肚子投胎,以免晚上馬可兒回來尋屍,我們招架不住。娜娜得不到全屍,無法投胎。姐姐姐夫又會失去一個孩子。即便娜娜不是坑人鬼,也會夭折在肚子裡。”
“好,就這樣辦。那我們怎麼找?”郭晨問。
“祖師爺知道,不過你得出點力。”粱瞎貓說着,拍了一下郭晨的肩膀。郭晨納悶的問:“我該怎麼做呢?”粱瞎貓從供桌下拿出一個羅盤說:“就用它,不過到時候找到了,要想降服她,你就得出力了。你今晚又得熬夜了。”
“爲什麼?”郭晨不解的問。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粱瞎貓故作神秘的說。
很快,傍晚便到了,大家早早地吃過飯,坐在一起,個個愁眉苦臉的。粱瞎貓對大夥說:“把無頭屍體用硃砂繩捆起來。然後用震屍符貼到屍體的身上,這樣,在短時間內,屍體不會跑。只是二琴,你要受點罪了。”
“我沒事,只要能降了女鬼。我受點罪怕什麼?來,姐,你和姐夫捆住屍體吧。”史二琴認真的說,表情有一種鏗鏘女紅軍將士,即將被敵人處決時的大義凜然。李長髮和史大琴接過硃砂繩,走到無頭屍體的旁邊,一遭又一遭的死死捆住屍體。然後貼上震屍符。史大琴心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子史二琴,只見史二琴,摸着自己的一身肥肉說,:“捆的還挺緊。”看到史大琴心疼的看着自己,史二琴安慰道:“沒事的,姐,很快就過去了。”
粱瞎貓背上自己的百寶袋子,對郭晨說:“咱們出發吧!”
郭晨有點緊張的跟在粱瞎貓的屁股後,一路走一路吞着口水,走了不一會,天就慢慢的暗了下來,粱瞎貓輕輕地咳嗦一聲,對郭晨說:“你不要緊張。你越是緊張,你身上的陽氣火力就越弱,火力越弱,就越是沒能量和鬼作鬥爭,這樣還怎麼完成任務?”郭晨聽了粱瞎貓的話,深吸了一口氣說:“好,不怕!”
兩個人走到一塊野地的時候,粱瞎貓突然停下腳步說:“就在這,感謝祖師爺給留下這麼好的東西。”郭晨驚奇的看着粱瞎貓手裡的羅盤指針,定定的指着前方的一口枯井,心裡咯噔一下,心想着,一會師父不會讓我下井吧?正想着,一股冷風吹來,粱瞎貓說:“女鬼在睡覺,小心點。別驚動她。”
此時郭晨感到自己的心跳聲,馬上就能把耳膜給震破了。詭異的冷風,漆黑的環境,荒無人煙的野地,似乎除了從枯井裡傳出的風聲以外,就連夏晚本該有的正常蟲鳴都沒有,郭晨打着冷戰悄聲問粱瞎貓:“師父,咋連個蟲子的叫聲都沒有?怪怕人的!”粱瞎貓也悄聲的問郭晨:“你冷嗎?”
“冷!”郭晨回答。
“有多冷?”粱瞎貓又問。
“很冷!”郭晨搓着手說。
“冷就對了,你看看這枯井周圍的花草,都結霜了,能不冷?花草都凍死了,哪裡還能有蟲子叫?”粱瞎貓說。
“這裡怎麼這麼冷?”郭晨接着問。
“因爲這裡的陰氣太重了。馬可兒的能耐又大了一些。所以,少說話吧!省的驚到她。咱倆就前功盡棄了。”粱瞎貓說。
郭晨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嘴巴,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了。粱瞎貓則拿出一塊黃色的四方大布,鋪在地上,示意郭晨做上去!郭晨忍不住的問:“師父,這是要幹嘛?”
“祭壇,降服女鬼,全靠你了。我會在一旁幫助你。”粱瞎貓說。
“師父,我不會啊。要不你來吧?”郭晨緊張的滿頭大汗的說道。
“不行,這個壇必須你來。因爲,我要下井。”粱瞎貓說。
話音剛落,只聽見井口一聲巨響,一團鬼火,從枯井裡竄出。郭晨和粱瞎貓,頓時嚇了一大跳。同時蹲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