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東方白的壽辰還有一天的時間,這兩日東方世家又來了很多武林豪傑,各大派的掌門要麼親來道賀、要麼派門內德高望重的人來,一時間東方世家好不熱鬧,儼然是開武林大會的模樣。所有來祝壽的豪傑都被安排的非常妥當,這些武林人物平日桀驁不馴,但來到這裡卻都十分順從,誰也不敢在東方世家鬧事撒野。
幾日來東方婭也開始忙碌,陪着馬嘯雲的時間也漸漸減少,好在有黃渤每日相伴,馬嘯雲過的倒也悠然自得。除了每日喝酒談天之外,就是遊歷濟南風景。在兩人見面開始,馬嘯雲就不知道這黃渤是何許人物,但他從來不問黃渤的出生,儼然一對方外之交。
又過的一日,東方世家裡裡外外張燈結綵,喜氣洋洋。來得早的武林人物整日在東方府外廣場較量切磋,對他們來講,這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能見識下天下武林人物的絕技,有誰不想?
這天黃渤和馬嘯雲在一起喝酒談天,黃渤突然道:“馬兄可覺得東方世家這幾天平靜的可怕?”
馬嘯雲詫異道:“兄弟江湖經驗少,倒沒覺得,不知黃兄何出此言、可是看出什麼不對嗎?”
黃渤沉思半晌道:“本來我也只是猜測,但現在好像是真的不對勁啊。馬兄你想想,這麼多的武林豪傑,難免良莠不齊,性格又是桀驁不馴。但這幾日怎會如此安靜,居然沒有發生一起衝突,這不是很奇怪麼?”
馬嘯雲奇道:“他們不是忌憚東方世家的威勢麼、何況來的武林豪傑都是東方世家交好之人,應該不會出問題吧?”說完盯着黃渤。
黃渤長嘆一口氣道:“但願如馬兄所言,這個大壽喜期不要變成煉獄戰場啊!”
馬嘯雲看黃渤說得極是慎重,心裡邊也是思量,但他想了許久也想不出哪裡不對,疑惑的看着黃渤,希望可以得到些提示,這黃渤此時卻閉口不言。
黃渤呆立半天才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雖說山雨欲來風滿樓,但是過於平靜的湖面往往醞釀着異樣的波瀾”
馬嘯雲哈哈一笑道:“黃兄你這是怎麼啦?他們大戰,關我們何事,凡夫俗子的爭鬥就讓他去吧,武林之事對於你我就淡然吧,哈哈、、、”
黃渤也是面上轉喜道:“馬兄說得是,我也未免杞人憂天了,來來來,你我兄弟再痛飲三杯!”說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馬嘯雲也是喝乾杯中之酒,兩人繼續閒聊。
第二日早晨,東方世家一片喜慶,東方白的七十壽辰終於到來,早茶時分,東方世家的親戚主人都去向東方老主人敬茶。東方白滿面春風,坐在堂上接受着來自子孫親朋的祝福和來自三山五嶽英雄的羨慕之光。一輩子的打拼換來的東西誰不珍惜呢?
早晨除了東方家的子孫和親戚之外沒有別的人,但馬嘯雲彷彿是個例外,一大早他就被東方婭強拉到大堂。所有人都看着馬嘯雲,知情的東方家人都知道東方婭找了個情郎,據說老主人東方白極是欣賞,但是大多都沒有見過廬山真面目,想不到今天早上居然見到了,都不禁多看了幾眼。馬嘯雲本想着東方家的敬茶之禮自己不便去,但強不過東方婭的意思,也就來看看,想不到竟會引起東方家人的圍觀。
馬嘯雲聽見有人悄聲道:“這便是大小姐找的如意郎君麼?”
另一人道:“是啊,聽說武功很是厲害啊!和大少爺都可以打平手,老主人非常賞識的!”
又一人咦了一聲道:“看他的年紀也不過二十來歲,文文弱弱的倒似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會和大少爺平手?你聽差了吧?”言下之意似是不信。
這人又道:“你知道什麼裡,我是聽大少爺親口說的,在流泉居他們對過一掌,平分秋色!”這人頓了頓又悄聲問另一人:“你們可知道他是何來歷啊!”看着別人都不知道,這人才慢吞吞的道:“這人不是別人,就是馬家堡的二公子馬嘯雲,追風劍的唯一傳人”
邊上的人恍然大悟,自語道:“馬家堡、馬家堡,怪不得如此厲害!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隨後好像又想起什麼似的向邊上人道:“前些日子不是說馬家堡二子爭婦、血濺華堂麼?這個馬嘯雲、、、”
語聲戛然而止,好像被人掐斷了一般。馬嘯雲漠然不語,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眼睛只是盯着大堂上,看着東方世家人爲東方白敬茶,彷彿什麼都沒聽到,時不時和東方婭說說笑笑。
東方白所生三子,長子東方武、次子東方威、三子東方雄。而這東方威和東方雄都是年少早逝,只留下東方武,也就是東方婭和東方烈的父親。東方世家雖是武林世家,但是對子弟的歷練卻比一般武林門派嚴格的多,二十歲之前在東方世家內習武不得外出,過了二十歲便要離開東方世家去江湖上闖蕩,除非要事不得歸回東方世家。那些習武無成的和天資不佳的東方世家中人自然就在江湖闖蕩中被淘汰,所剩下的自然就是東方世家精銳中的精銳。這些在江湖打拼中留下來的必是武功智謀超凡之人。
武林三大世家之所以能在武林中得享盛名數百年,除了有自己的絕學之外都有着一套歷練子弟的方法,使自家的名聲得以發揚壯大。就像馬家選定追風劍的傳人一樣,馬家追風劍都是一代單傳;在家族裡挑選出骨質最好悟性最好的一個子弟去練就追風劍,代代單傳,這樣馬家追風劍纔不致流於平庸,成爲武林絕技,而且每過一代傳人都會增加些許劍招,儼然有自成一家之勢。
東方世家的子孫們依次向東方老家主敬茶,眼神中流露出的尊敬之情無已言表,東方白麪帶微笑,此時的他或許是全世界最滿足的人。經過多少大難和劫數纔會走到這一步呢?
敬茶到東方烈時,東方白麪色微微一笑,在接茶時鄭重的拍了拍東方烈的肩膀;而到了東方婭時卻搖了搖頭,眼裡透出一點無奈。都知道東方世家最有希望成爲下一任少主的就是東方烈,而最受寵於東方老主人是東方婭。東方婭敬完茶笑嘻嘻的向東方白道:“祝爺爺福如東海水、壽比南山鬆,年年有今朝”
東方白微微一笑道:“只要你不氣死爺爺就好啦!”
東方婭噘着小嘴道:“婭兒現在不是很乖麼,今天是您大壽,怎麼亂說呢?”
東方白哈哈一笑對堂上人道:“看看我們婭兒,倒是埋怨起我啦!”大堂上所有人都笑了,氣氛一時間變得極是歡愉。
東方世家人向東方白敬完茶後開始迎接來自各地的豪傑,向東方白敬茶並贈上禮物。文伯一一念出所來之人的名字名號或者門派出生,東方白微一還禮,有的順便寒暄幾句。這些大都是些江湖上的小角色或是受過東方世家的恩惠之人。敬完茶的武林豪傑都被安排在院內宴席上,一時間酒肉若流水般被拿上來,院內一片歡騰。
馬嘯雲和東方婭給東方白敬完茶後便離開大堂,找個僻靜的桌子坐下來。東方婭使勁的逗馬嘯雲開心,但馬嘯雲一直若有所思一般,只是沉吟不語。東方婭道:“雲哥哥,你不要想太多了,他們都是瞎說的,根本不知道內情而已”
馬嘯雲微微一笑道:“我沒有生氣,我在想另一件事”
東方婭聽到馬嘯雲說沒有生氣自是歡喜,隨口問道:“那你在想什麼?”
馬嘯雲向東方婭反問道:“婭兒,你有沒發現這幾日東方府內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東方婭迷惑道:“不一樣的地方?沒有啊,怎麼啦,雲哥哥?”
馬嘯雲搖了搖頭道:“可能是我想的太多了吧!”
東方婭嬉笑道:“我們雲哥哥就愛傻想,以後不許你再胡思亂想,有時間多想想、、、多想想我們將來、、、”東方婭突然住口不語,目光轉向門外,馬嘯雲順着目光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