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上了年代的鋼琴,一位藏着憂思的男子,相得益彰下的旋律是迷人也是雋永。Rola眼前認真彈奏的男子竟是這麼的不切實際,這近在眼前的距離卻被他身上的那股神秘推的咫尺天涯一般,讓她感覺的到,卻是抓不到。也最是那寫滿執着的眼神讓她確認了他應該是和她淼哥哥一類的人,Rola對將來會喜歡的人,所默誓的標準就是這樣……
安靜彈奏的方寧遠,除了隨心所欲的指法,他整個人的身姿是靜止一般的,全神貫注地盯着曲譜,沒有那種藝術家慷慨激昂的揮灑,處處都是靜靜的暖意。
‘這是她自己填寫的?難道只是聽了宣傳曲就編寫出了譜曲,看來是有些本事了。’這是方寧遠所感想的,當然他是能看懂大提琴的曲譜,這可是自己的母親看家的本事,他當然是瞭解很多的。
曲子稍短,很快就發現在循環彈奏了,但每個音符還是那麼的震動靈魂,方寧遠大概彈奏了有十分鐘後,緩緩收音。
在Rola的這十六歲的豆蔻年華里,不知是何來的勇氣,對這位彈奏者伸出友誼之手。方寧遠沒有想到這是握手友好的舉止,他先把曲譜歸還了,沒等Rola先開口急忙歉意到:“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Rola立刻驚訝道:“你是華人?”
方寧遠簡明扼要道:“你的譜子裡,都是漢字。”就在此刻方寧遠收到了秦淼發給他的短信,一直沒注意Rola的眼神轉而盯住了門外。
Rola發現方寧遠似乎要離開,急忙猜測道:“你是留學生?”
方寧遠對Rola勉強地一笑:“不是。先有事情走了。”
Rola看着算是幫了她忙的方寧遠匆匆離開,心中期許着:‘如此充滿陽光的人,你應該值得真正的快樂,你應該脫下你穿的保護色。’
這是兩人第一次見面,卻不知彼此都是默認未見面的仇家。他們兩年後再見的時候,讓Rola只敢相殺不敢言愛,即甜蜜又狠心地折磨着彼此,很久很久……
方寧遠提着西裝外套趕到醫院,他第一個見到人是位妖嬈多姿的女子,當他知道是秦淼的安排後,對此很疑惑這有何用意?
思琳娜靠近了根本會不認識她的方寧遠,也在試探問道:“你就是方寧遠?”
方寧遠帶着疑惑問道:“他人呢?”
莞爾一笑的思琳娜淡淡講道:“我是秦淼的女朋友。他不方便見人,我帶你過去。”
秦淼事前來到這所醫院的康復訓練中心裡,他褪去了病服,換上了舒適的運動裝,滿頭大汗地坐在輪椅上,等着方寧遠被思琳娜帶過來。
十分鐘後,中心的玻璃門滑開,一位安坐着的男子,舉目注視着站立的男子,兩人矚目彼此良久。
秦淼認真講道:“你好,我就是秦淼。”
方寧遠冷冷道:“我是方寧遠,我想你知道我和木姐的關係吧。”
思琳娜走到了秦淼的後面推着輪椅朝着有關陽光的地方走去,而方寧遠很直覺地跟在一旁,輪椅上的秦淼食指交叉,對方寧遠的語氣很誠懇:“謝謝你會不計較以前。小木是好姑娘,我相信你能照護好她。”
嗤之以鼻的方寧遠冷冷反問:“你生病了?”
秦淼努力笑道:“沒什麼,小毛病,保外就醫,輕鬆些。”此刻的他們已經道了一處草坪,讓暖暖的陽光停留在了他們身上。而方寧遠是很意外地問道:“什麼意思?保外?”
也許是暖意的陽光,給了秦淼寬慰,他坦白道:“我殺了人。”
方寧遠驚退一小步,確認着:“你說什麼?你…殺人?”
秦淼淡淡笑道:“所以,你覺得我不是好人。”
方寧遠急忙反應關鍵所在,收縮的眼神下在靠近秦淼追問,:“難道跟木姐有關係?所以你們都隱瞞着她?”
秦淼矚目遠處,帶上了些笑意在瘦弱的臉龐之上,他很認真地解釋,語氣很平緩:“你很聰明,但是,你認爲如果和小木有了關係了,她能不知道嗎?這可不是小事,有一點關係都逃不了。”
方寧遠好似被處之泰然的秦淼騙過,他順勢追問道:“那…到底是什麼?爲什麼你要放棄木姐,難道就是這個女人?”跟在一起的思琳娜這一會兒是有些不自然了,她終於知道秦淼叫她來,還是在利用她。
秦淼這一刻在特意強調了:“你認爲一個殺人犯能帶給小木什麼幸福?是思琳娜的關係才讓我判定是失手殺人,而且她和我認識了很久,在認識小木以前我們關係就很好了。”抓緊扶手把的思琳娜是有些慌亂了,雖然她知道這是秦淼故意的說辭,但最後一句確是很真實。
半信半疑的方寧遠,冷笑逼問:“呵呵…你想說是你放棄了木姐?還是你本就腳踏兩隻船?”
秦淼盯住方寧遠,緩緩講道:“我不想辜負任何人,能明白嗎?”
不以爲然的方寧遠開始抱怨心中的疾苦:“那你這樣就是對木姐好?你知不知道她每日每夜都會想你,我們一起長大的感情還抵不過你們一起的四年。”
秦淼聲音總是讓方寧遠無以辯駁:“如果到了我這一步,在不在一起已經不重要了。我承認我是有些隱瞞小木,甚至她都清楚我和思琳娜的關係,但是現在,我只需知道她過的好,其他的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方寧遠嚥下了幾口怨氣,無奈轉回過身面對秦淼,輕顫問道:“你還愛着木姐?”
秦淼也是暗喘口氣後,笑道:“愛不起,已經錯過了,就過去吧。”
方寧遠不相信地去逼問:“錯過?你到底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秦淼再次解釋:“我是一個囚犯,美國的囚犯,小木是中國人,只有思琳娜能幫我,如果我連基本的自由條件都沒有,何談小木的生活?本就該在第一年就錯過的,只是多了幾年而已,我想她很快就能忘記的。”
方寧遠嗤笑:“自由?你現在不是很自由嗎?有必要用這種理由搪塞我嗎?你認爲我能安心回國嗎?你認爲木姐就能忘記嗎?”
秦淼:“如果小木不相信我的背叛,那你大可等等,我會和思琳娜結婚,這樣你相信了吧。”思琳娜又是一陣輕顫。
方寧遠陰霾的臉下時刻都能爆發:“秦淼!你就是一個懦夫,連和我公平競爭的機會都不給,弄個什麼保外就醫糊弄我,有種你現在和我回國,跟木姐說清楚!”
按耐不住的思琳娜插話:“行了你!鬧夠了沒有!你家的木姐,是我攆走的,是我看不慣她,這下你滿意了吧。”
秦淼又在特意強調,語氣針對方寧遠了:“我自認爲做的是對的,也就不在乎小木對我的看法,我們已經過去了,而能讓她重新幸福的人,只有你,我應經沒有能力了!”
方寧遠傻笑着,掏心的話在直言:“好啊…你們倆合夥欺負木姐是嘛?你就捨得讓木姐爲你傷心!”
思琳娜懟道:“秦淼現在是和我一起,何木已經是過去了,你又何必爲她糾纏如此。你木姐比你果斷多了。”
方寧遠:“我告訴你們,這是我自己一人要來的,沒有人知道我來什麼地方。如今木姐心裡最放不下就是你,她連JL的股份都可以不要,所有的名利都能放下,唯獨夜裡還會叫起你的名字!你到底有什麼好的,能讓木姐始終記掛着你!”
秦淼藏下了醋意的表情,卻掩不了嘴角:“你們在一起了?”
方寧遠特意點明地說道:“還沒有,你師傅的孫女,我和木姐一起撫養。”
忽升歉意的秦淼急忙地解釋:“如果我還好好的,一定不會讓小木這麼麻煩的,你等一等,我一定把婉兒接過來。”
方寧遠根本不介意小婉的存在,他心寒的是秦淼和何木都很在意小婉,而何木還不願告訴自己,這一刻的方寧遠很大度的口氣脫口而出:“木姐自有她的安排,我根本不介意,而且小婉已經要上木姐的戶口,你也不必操心了。還有這是你師傅臨終前託付給我的信件。”語畢時,方寧遠從手臂上的外套裡掏出信件。
秦淼顫顫巍巍打開了信件,熟悉的字跡讓他痛心疾首,秦淼忍住悲意,寥寥看完,他急忙對方寧遠講道:“你不必擔心小婉,師傅留好了後路,等幾年小婉的母親就會接走了。”劉啓山在信件裡主要的內容就是小婉的撫養權,美國不認周琴的撫養權,只有中國的手續能接納周琴,所以要秦淼務必通知周琴,安心等待。
方寧遠看着病態的秦淼,心中不確認的懷疑是要逼問了:“你認識我爸。”
秦淼還在想着方寧遠所說的何木沒有忘記自己,可開的口卻是:“方董事長還好吧!”
方寧遠徹底傻笑:“你們真的有關係?難道磊哥真的知道你和木姐所有的事情?”
秦淼:“可以說我們能互相利用,他不知道所有的事情。”
方寧遠最後警告着:“既然你不願意跟我說明,那我也不糾纏了,我來就是想告訴你,如果你不珍惜木姐,那麼你就永遠不要靠近她,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影響木姐。”
秦淼:“我看得出你是在乎小木的,我對她的愧疚就擺脫你了。”
方寧遠轉身時帶着淡淡的鄙視,語氣很刻薄了:“還以爲你能有多大的能耐,病成這個樣子,以後要是讓我發現你打木姐的注意,保準打你爬不起來!虧的我還天天苦練,白浪費感情了。”
氣急敗壞的思琳娜指着方寧遠罵道:“你個臭小子!鬧夠了沒有,何木的事情都過去幾年了,有什麼好追究的。”
方寧遠轉身離開,心中還是感覺自己敗了,但是不知道敗在哪裡,那是幾年後他清楚知道,是敗在了秦淼的捨得,連命都捨得。
思琳娜推着秦淼急忙趕回了病房,秦淼沒有思琳娜擔心撐不住的狀況,反而他很精神。沒多久秦淼躺回病牀,思琳娜趴在了秦淼的身邊,訴哭道:“對不起,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去自首,都是我害的你,跟何木沒有一點關係。既然你們都放不下彼此,我就讓她回來。”
秦淼:“沒用的,證據不足的,沒人會相信你!你又去何苦呢,難道你真的以爲我是跟方寧遠玩笑,說跟你結婚是假的?”
置若罔聞的思琳娜轉過身,可還是背對着秦淼幽怨道:“可是…難道你真的願意?”
秦淼:“只要你不嫌棄我,能少辜負一個是一個。”
思琳娜冷笑:“原來你最愛的還是何木,是不是怕方寧遠找回來,沒有理由。”
秦淼:“我不得不說你很瞭解我,但是我也知道你的心意,本就註定我和小木沒有結果,不在乎是不是因爲你的原因,既然是有限的生命,這樣對誰都好。”
多年的時間還是不得意,這讓思琳娜悔意縈繞,她心疼極了秦淼,搖頭道:“我不允許你這樣說,如果何木回來能讓你有希望,我甘願去自首。”
秦淼看淡一切的眼神很清澈,也震撼着思琳娜的心扉,而置之度外的語氣同樣令她心疼:“這樣就是最好的了,你懂的。”
思琳娜心疼地抱怨:“你怎麼這麼傻啊。”
秦淼難得嘻笑自己道:“是不是我不這樣傻,你還不喜歡我?”
倔強的思琳娜冷冷哼聲:“哼,你傻!我可不傻!你越是這樣,就讓我知道越是沒有希望替代何木在你心中的位置。”
秦淼玩笑:“我不傻,是你傻。傻子纔會要我這將死之人。”
思琳娜訓道:“你傻!咒自己死!”
秦淼笑:“你也傻!”
思琳娜含淚泣訴:“你傻!你傻……”
作者有話要說:
秦淼語錄:愛情來臨時,會讓人變的自私。所以我理解思琳娜。
【 PS :
小遠:你明明喜歡我,爲什麼不願說出來!
小沐:說出來有用嗎?還不如不說。
小遠:你真傻。
小沐:你也好不了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