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辦好了?”
雲嘯看着夜幕中的臨潼,對着身後的四個人問道。
“回侯爺的話,都辦妥了。謠言已經在宮裡傳開,現在估計長樂宮也應該傳開了。”
樂娘在雲嘯的身後,躬身回答道。
雲嘯現在有機密的事情都是在這間書房裡面講,竊聽器在這個年代根本就是沒影的事情。雲嘯也不相信這年月有能趴在玻璃上的人,當然蜘蛛俠這種傳說中的人物除外。
排除這些原因,這間屋子裡說的話不可能被人偷聽。若是泄露出去,也是當事人的責任。
“嗯”
雲嘯滿意的點了點頭,這種指點江山的感覺很好。大漢帝國的未來繼承人就這樣被自己一招給陰了,還沒辦法還手。
以館陶公主的能耐不怕她聽不到,人就是這樣喜歡傳播謠言自然也喜歡信謠言。尤其是女人,她們是謠言的主要傳播者與信奉者。慄妃究竟說沒說過這樣的話不重要,只要館陶公主相信就好。
劉榮的斷然不會娶阿嬌的,那樣周亞夫立刻便會怒火萬丈。暴怒的老軍頭能幹出什麼,那很難說。不過劉榮將失去軍方的支持是一定的。
相信王娡也會聽到這個消息,以她的智慧加上幾個月前與自己的定計。這一次一定能將館陶公主徹底的拉倒自己這個戰壕裡面。有了她的幫助,獲得太后的支持只不過是一個時間的問題。
在這個世界上,只要太后與劉啓屬意。雲嘯還真想不出還有哪一股勢力可以抗衡。竇嬰與劉輝的組合在這對母子面前會像沙漠中的一滴水那樣消失無蹤。
“皇宮你們還要繼續去,若是你們忽然消失那會引起人們的懷疑。”
“諾”樂娘低聲的答應着。
“給王美人造的珍珠項鍊弄好了,下次進宮你們給她送過去。”
“諾”
無論獵物怎樣的掙扎,她都已經掉入了陷阱。自從幾個月前館陶公主踏入雅居小築開始,她就已經掉進了陷阱。無論如何她是爬不出來了,現在就看能不能還有其他人掉進去,意外收穫是每個人都喜歡的。
“啪”雲家精緻的玻璃杯被館陶公主擲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再說一遍?”
館陶公主指着一名宮女說道。
今天她一早進宮就覺得不對勁,宮人們都在她的身後嘰嘰喳喳的。終於讓她藏在門後聽見了宮女們的談話。
“長公主饒命。”
宮女嚇得立刻跪在了地上,將頭杵在館陶公主的腳面上嚇得渾身哆嗦。與她一同被抓來的宮人也都一個個渾身亂抖的跪伏於地。
“想活命就老老實實的說。不然,我把你剁碎了喂狗。”
館陶公主惡狠狠的瞪着眼前這個只有十四五歲的宮女。一手托起她的下巴一邊說着。
“諾。奴……奴婢說。”
小宮女嚇得結結巴巴,一句話都說不利索。她知道,若是長公主說要弄死她喂狗,那就一定會將她喂狗。自己的小命在她的面前就像是一隻小小的螞蟻。
“慄娘娘說。您不守婦道。教不出好孩子。阿嬌瘋瘋癲癲。若是將來生個傻子出來會禍害大漢江山……”
小宮女將宮裡的流言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館陶公主的臉色由白變紅,由紅變青。銀牙咬的嘎支支作響。若是慄妃在她的面前館陶公主一定會將她生吞活剝。
“她還說……”
“夠了別說了。”
館陶公主一拍桌子,震得桌子上的茶點亂蹦。
“既然這麼有精神在宮裡傳閒話,那就罰你們去做苦力。來人送去刑人司做苦力,看宮裡頭誰還敢再嚼舌頭。”
“諾”
幾名侍衛如狼似虎的衝上來,拉起哭天搶地的小宮女和那兩個宮人便拖了出去。
“慄妃你好樣的。”
館陶公主咬着牙恨恨的道。
雅居小築。
“說是誰指使你的。”
慄妃指着地上已經遍體鱗傷的瑩兒說道。
作爲在後宮打混多年的妃子,她自然也聽到了傳言。聽到了傳言的全部內容之後,慄妃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認定了是瑩兒受了別人的指使出來陷害自己,立刻命令將瑩兒抓了起來,嚴刑拷問無論如何也要逼問出幕後的主謀出來。
“娘娘奴婢十歲就跟着您,奴婢怎會受人指使出賣娘娘。求娘娘開恩,饒了奴婢一命吧。”
瑩兒在地上磕頭不止。
“還敢嘴硬,打給我往死了打。”
慄妃根本不顧及多年的情分,宦官的鞭子劈頭蓋臉的打了下來,夏日裡衣衫單薄,每一鞭子都會帶走瑩兒的一片血肉。瑩兒被抽得滿地打滾躲避着抽來的鞭子,鮮血順着傷口浸溼了衣衫,也染紅了地上昂貴的地毯。
“拖出去,別弄髒了地方。一定要讓她說出主使的人是誰。”
慄妃厲聲的說道。
幾名侍衛將渾身是血的瑩兒拖了出去,瑩兒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讓每個宮人的心裡都打着哆嗦。
這瑩兒很小的時候就跟着慄妃侍候,十年來盡心盡力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平日裡對慄妃是忠心耿耿,沒有想到慄妃會因爲幾句沒有影兒的流言就這樣處置瑩兒。雅居小築的宮人們,尤其是慄妃身邊的宮人們無不心下惴惴,暗歎慄妃的無情。
瑩兒的喊叫聲慢慢的小了下去,侍衛進來躬身稟報道:“娘娘,瑩兒挺刑不過死了。”
“死了!拖下去埋了吧。”
慄妃此時哪裡有心思理會一個死人,隨便吩咐一聲便名人拖出去。一年裡這樣的事情總會有些,各宮的主事可以隨意的處死那些犯錯的宮人。通常情況下,這些人會被拉倒亂葬崗胡亂的一埋了事。別說墓碑,連墳包都不會留下。
一大早宮門剛剛開啓,慄妃便來到了太子的東宮。昨天晚上她一夜沒有睡好,思前想後也想不出什麼對策來。
“太傅,大事不好。宮裡現在到處流傳着我責罵長公主的流言,若是長公主聽了那可如何是好。”
慄妃不顧劉榮在場,急匆匆的闖進了學蘆。
“呃,太子請誦讀一遍七發。我與慄娘娘有事情要談。”
竇嬰不想讓劉榮在這件事情上陷得太深,對着慄妃打了一個手勢。兩人來到學蘆邊的走廊上。
“娘娘怎麼回事,爲何會這樣的慌張。”
“從昨日起,不知爲何宮裡會流傳出我暗地裡責罵長公主的話來。說什麼我說長公主不守婦道,阿嬌將來會生傻兒子……”
慄妃將宮中的流言複述了一遍。竇嬰的越聽臉色越難看,待慄妃講完便急切的問道:“娘娘可否說過這樣的話。”
“太傅,你怎麼也不信我。我即便是再糊塗,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慄妃着急的爲自己辯白。
“呃,那就好。娘娘,那個宮女現如今在哪裡?”
“昨夜被我逼問是誰主使,結果侍衛失手給打死了。”
“哎呀,娘娘錯了。這是人證。雖然長公主可能會不信,可這畢竟也是個辯白的機會。如今人死了,這宮裡又會傳出你殺人滅口的流言出來。娘娘,您現在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竇嬰聞聽瑩兒的死訊,立刻懊惱的直拍大腿。
“本宮當時氣昏了頭,也沒有想到這些。那現在本宮該怎麼辦,若是惹怒了長公主,恐怕太后的態度會轉變啊。”
“娘娘勿慌這個時候要沉得住氣,您一定要親自去長公主那裡一趟。選太子妃的事情就按咱們說好的辦,就說太子年幼過兩年再說能拖一天是一天。
關於流言的事情您一定要澄清,無論如何也要讓長公主相信這話不是您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