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名資深旅遊從業人員,雲嘯自然來過滎陽。《 .不過後世的市i委書i記很明顯沒有眼前這位縣太爺熱情。
滎陽的柿子還有萬山的冬桃,雲嘯是久慕其名。可惜來的不是時候,否則就可以嚐嚐滎陽有名的柿子。上輩子嘗過,真的是很甜很甜。現在想起來,那股子甜膩好像還在嘴裡一般。
這位縣太爺招待雲嘯,絕對是按照招待親爹的標準。不但好吃好喝好招待,禮物更是一車車往雲嘯居住的縣衙裡面送。
雲嘯沒有想到這年月就有柿餅子這玩意,儘管放了一年有些陳,但云嘯吃了一塊仍然有些柿子的味道。
“咱們來的不是時候,這滎陽的柿子可是一絕。吃上一個真的會讓人脣齒留香,可惜啊可惜。”
雲嘯帶着兩個老婆在柿子樹下感嘆,弄得艾利斯看着柿子樹上的青柿子口水淋漓。這便想讓侍衛幫忙打一個下來,雲嘯連忙制止了這種作死的行爲,沒熟的柿子有毒。這年月要是吃出結石來,可沒地方做碎石也不能開刀拿出來,那就有得罪受了。
人生三大疼,腸梗阻、膽結石、女人生孩子。雲嘯可不想艾利斯三樣都嘗試一遍,估計她自己也不想。
“你若要吃,讓他們給咱們留着。回程的時候咱們路過這裡,自然吃的到。冬天凍柿子也是美味,薄薄的柿子皮上結了一層冰,得用冷水化着吃。比鮮柿子還要甜一些。”
雲嘯這樣說纔算打消了艾利斯的想法。跟着雲嘯觀賞滎陽的美景。旁邊的滎陽縣令連忙令手下記着,臨潼侯喜歡吃滎陽的柿子。今年無論如何也要送一車給雲家,讓侯爺嚐嚐滎陽的美味。
一道水流湍急的人工運河橫亙在雲嘯的面前,想必這就是魏人開鑿的鴻溝了。想必遠處那座龐大的水利工程便是滎口,百十年前著名的滎陽大戰。那位喊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吳廣便戰死在這裡。
而漢高祖也正是由眼前的這道鴻溝爲界,與項羽中分天下。遠遠的那座市鎮想必就是汜水鎮,幾百年後劉勝的後世子孫將帶着一個殺人犯和一個屠宰專業戶,這這裡迎戰一個叫做呂布的傢伙。
更久之後,一個叫做李二的傢伙帶着三千騎兵大破竇建德精兵。成就了李唐王朝的輝煌霸業。
一幕幕的大戰好像就發生在眼前,看着寬闊的鴻溝雲嘯敢看萬千。
上次自己來的時候。還被地陪一頓忽悠買了好多紀念品。如今老子也算是正部級。正處級的縣太爺只能像催吧似的跟在身後。雲嘯想想就覺得痛快,更何況還有兩個美若天仙的老婆陪同。人活到這個份兒上,也算是值了。也不知道自己許了閻王什麼好處,居然將自己發配到這裡來。
做雄獅一日也好過做綿羊買百年。有一天自己回去。一定要好好答謝閻王爺。
一尾巨大的黃河鯉魚被一名壯漢端了上來。這傢伙面貌兇惡。蒼鷹非常緊張,馬刀都抽出了一截。專諸的故事已經人盡皆知,誰敢讓這樣一個傢伙接近雲嘯。
兩名鐵衛將壯漢攔了下來。鯉魚由鐵衛傳了上去。二尺長的大鯉魚,雲嘯發誓這輩子加上輩子是第一次見。雲嘯疑惑的打量着鯉魚,莫不是傳說中的鯉魚精吧。作爲穿越人士,雲嘯現在有些相信這些沒有科學依據的傳說。
魚身上的改刀是斜着切的,一看就是雲家廚子的手筆。雲家菜餚的名聲太大,縣太爺不敢安排別的廚子。所有的菜餚都是由雲家的廚子製作,食材自然是由滎陽地方提供。
“侯爺,這是滎陽特產黃河大鯉魚。這一尾算是今年最大的,捕了上來便養在這鴻溝之中。前年捕了一隻三尺餘長的,已經作爲祥瑞敬獻給了陛下。久聞雲家的菜餚之精美天下罕有,下官今天有口福能夠陪同侯爺品嚐這天下美食,全都是託了侯爺的福分。下官拜謝。”
縣太爺說完便又是一躬到地,看來這傢伙拍馬屁的功夫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能做到時時以拍馬爲己任,刻刻將上級記掛在心中。
這條大魚足夠十個人吃的,不過魚這東西真的很奇怪。有一次去東營港,勝利i油田的朋友請吃全魚宴。所有的菜都是魚肉做的,可是雲嘯就是沒吃飽。最後好歹用了兩碗米飯墊底,這纔算混飽了肚子。
乖乖,這鯉魚精肋條上的肉跟排骨似的。魚刺也有筷子那麼長,雲嘯拿在手裡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別緻的匕首。
雲嘯決定帶回去收藏,這麼大的鯉魚刺還真是少見。身邊的顏纖與艾利斯吃的也是歡實,她們也從未見過這麼大的鯉魚。不過淡水魚煩人的魚刺讓她們傷透了腦筋。
“吃食一道,不管是什麼都是肋條最好吃。最重要的是,肋條沒有刺。”雲嘯一邊教訓兩位老婆,一邊給她們夾菜。
雲嘯在滎陽帶着老婆遊樂,數百里外的一處山間茅屋中。一個漢子也正在給妻子小心的挑着魚刺,不過他的魚可沒有云嘯吃的大。也沒有云嘯做的精緻,只不過是用山間的溪水煮熟放些鹽巴而已。
“相公,累你這樣照顧妾身真是……”
漢子的一隻手缺了兩根手指,婦人看見他挑魚刺的艱難眼圈有些發紅。
“你剛生過孩子,多吃點魚好下奶。”男人終於挑完了魚刺,小心的盛了一碗熬得泛白的魚湯,將魚肉放進去端給婦人。
在婦人的身邊,躺着一個新生的娃娃。此時正在呼呼大睡,圓圓的小臉有着一絲俏皮。一看今後就是個俊俏丫頭。
婦人喝着魚湯,眼中的淚水流進了碗裡。魚湯合着淚水被婦人喝下,漢子已然出去忙農活去了。
出了茅屋,陽光斜射在漢子的臉上。這是一張非常恐怖的臉,臉上的疤痕疙疙瘩瘩,好像臉上長滿了瘤子。一隻眼睛沒有了眼球,只有一道長死了的紅膜覆蓋其上。
漢子迅速的用麻布遮住了臉,儘管這裡是野外深山之中。但他還是遮住臉頰,不希望別人看見自己的模樣。
山裡的日子很難過,幸好自己有點手藝可以下套子弄點獵物。如今又添一張嘴,怕是又要再開一點地。不然以後怎麼養活可愛的小閨女。
漢子的腿有些瘸,他拖着一把鋤頭來到了林子中央的一塊空地。那裡有自己開墾出來的幾畝地,裡面長着的黍米便是今年的口糧。開荒不易,尤其是在這大山之中。老婆跟着自己吃了好多苦,如今讓她享兩天的輕福也是好的。
田壟間有着清不完的雜草,前兩日剛剛鋤過。今天又有一些雜草冒出頭來,強烈的日頭照射在他光滑的脊背上。曾經白皙的皮膚,如今已經被陽光曬得黝黑。
汗水順着鬢髮不斷的滴在地上,漢子直了直已經有些僵硬的腰。一隻手握成拳,輕輕的捶着。
林中的鳥兒在樹梢上歡唱,山間的泉水叮咚作響。如果沒有這惡毒的太陽,還有那些該死的野豬。這裡簡直就是世外桃源,讓人忘記了所有的爾虞我詐,還有那險惡的人心。
漢子握緊了鋤頭,準備轉過身去清另一道壟溝。他的身子忽然僵住,然後慢鏡頭回放一般的緩慢將身子轉了過來。
一個鬚髮花白的老翁站在一棵樹下,黑袍上的金線反射着耀眼的陽光。他出現的是那樣的突兀,甚至連樹上的鳥兒都沒有發現他的到來。
“火雨,這不是你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