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善和翡翠隨着陸芸走進木屋,那把琴依舊躺在那裡,陸芸走過去手輕輕的扶上琴絃,“當”的一下撥動了琴絃。
“把琴抱出去吧!”陸芸若有所思的說道。
翡翠抱着琴跟着陸芸和來到梅樹下。
小善已搬來桌椅,將琴放於桌上,陸芸站琴後。
寒風吹過,可是陸芸一點都不覺得冷,點點花瓣隨寒風飄落下來,陸芸的芸杉上佈滿了點點紅白相間的花瓣,有一陣風吹來,花瓣飄然而去……
小善和翡翠不語,只是在一旁站着,他們知道,自己的主子心中有太多的痛苦,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樣子,也許她想起了什麼美好的回憶了吧!
陸芸雙手慢慢伸在空中,手掌微微捧起,那些花瓣又隨風飄進陸芸的手掌中,陸芸眨眨眼,眼看掌中已經裝不下花瓣了,猛地隨手一撒,花瓣有飛散開來,芸色凌緞也隨風飄揚,好似一幅不似人間煙火的仙子畫面……
遠處的梅樹下,白衣男子目光深邃的看着這一幕,內心波濤翻滾……
“誰?”小善聽到有人踩到樹枝發出聲響。
白衣男子慢慢走出來,目光一直盯着陸芸。
“原來是烈將軍。”翡翠說道。
“烈將軍來這裡做什麼?”小善冷眼盯着南宮烈問道。
南宮烈收回目光,輕輕笑道:“我來這裡做什麼不重要,可是就是不知道三谷主來這裡做什麼?這裡是烈王的別院,三谷主怎麼知道這裡?你們是無憂谷的人,你們到底又有何目的?”
陸芸聽南宮烈說着,慢慢的轉過身,神情複雜,許久才吐了一口氣說道:“將軍一下子問了這麼多,本谷主要怎麼回答你呢?”然後陸芸坐下,雙手拂上琴,又說道:“不如將軍聽本谷主彈上一曲如何,或許聽了一切謎題都解開了……”陸芸說得別有深意。
南宮烈雖然搞不懂陸芸這是何意,可是內心有種讓他看下去聽下去的衝動。
琴音輕柔的響起,再配上那天籟般的歌聲,南宮烈迷糊了……
零落窗前雨
一絲一寸芳心
一抹胭脂淚空對鏡
紅顏憔悴鏡中影
前情舊事過
無奈姻緣成錯
衝靈劍舞不斷長夜寂寞
不知春去殘紅落
只怪當時已惘然
一場夢醒卻無處還
錯付了癡意
而今留嘆嫁衣新着無人共悲歡
鬢上絹花媚
昔日情逐流水
韶華盡留不住心滅成灰
但求來生再無悔
只怪當時已惘然
一場夢醒卻無處還
錯付了癡意
而今留嘆嫁衣新着無人共悲歡
只怪當時已惘然
一場夢醒卻無處還
錯付了癡意
而今留嘆嫁衣新着無人共悲歡
這樣的歌聲是如此的熟悉,南宮烈神情悲傷,慢慢的移步向前,從歌聲中他已經知道了眼前人是誰,這會是真的嗎?是他在做夢嗎?可是,如果不
是真的,那這樣熟悉的聲音,還有那樣熟悉的身影,不是她又會是誰呢?
陸芸站起來,面向着慢慢走過來的南宮烈,輕輕地取下了臉上的面具。
那一刻,時間似乎停止了,南宮烈停下了腳步,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眶中有東西在蠢蠢欲動,然後劃出眼眶,最後掉在地上與雪溶爲一塊兒。
在這寒冷的冬天,陸芸的眼眶也熱了,她知道,過一會兒,那種所謂的叫眼淚的東西就會流出來,是的,不一會兒,陸芸的眼前也蒙上了一層東西,然後流了出來。
南宮烈大步跨在陸芸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淚流得更洶涌了。陸芸替她擦掉眼角的淚。
“真的是你,太好了,太好了,你沒死……”南宮烈又慢慢的拂上了那沒蝴蝶刺青。
陸芸極力吸吸鼻頭,然後點點頭。
南宮烈把陸芸拉進木屋,急切的問道:“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成了東嶽的三谷主,還是無憂谷的人?還有,你不是四年前就已經……”
陸芸淡淡的笑道:“已經死了對嗎?”她搖搖頭走向一邊,然後又緩緩開口:“當年無憂谷主師父巖有一個徒弟,天下第一美女柳如嫣,也就是東嶽的皇后、我的母親柳如嫣,所以我的的確確是東嶽的三谷主沒有錯。可是在我五歲時我的母后被當時的蓮妃陷害,害得我母后含恨而終,後來我跟着我母后的師兄也就是我的師傅師父隨去了無憂谷學藝,因爲我知道,母后一定是被人陷害的,我一定要學好武功,好爲母后報仇,在無憂谷一呆就是十年多,我十六歲那年回了師兄,當我手中的劍指向父親的胸口,只要在一用力,他便會立刻死在我的劍下,可是那一刻,我還是下不了手,因爲看到他已花白的頭髮,我知道母后的離去對他的打擊也很大,他最終還是愛我母后的。後來我離開了東嶽,繼續追查當年還我母后的那個人,直到認識了你們。知道嗎,第一次在這裡,我暗自對他許下了芳心,爲了他我拋棄了自尊,甘願做了他的妾,以爲他的心會留一點點位置給我,可是我錯了,多情終被無情棄,看來我還是高估了自己……”陸芸說得有些悲傷。
聽了陸芸的這番話,南宮烈心裡也不好受,他緩了緩神情還是問道:“芸兒,你還沒有說你是怎麼活過來的?”
陸芸的神情變了,變得有些猙獰,憤恨的說道:“怎麼活過來的?哼!他們還不夠狠,還沒折磨死我,我發過誓,如果我死不了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好過,我一定要讓整個南宮王朝付出代價。”
陸芸停下來看了看南宮烈,又繼續說道:“當年在牢裡奄奄一息,我暗自發誓我不能死,幸好你及時把握就出去,你還記得嗎,我要你去買的煙花?”
“煙花?難道……”南宮烈恍然大悟的看向陸芸。
陸芸點點頭,“不錯,就是那些煙花幫我傳遞了信息,我讓你帶我在河邊放煙花,讓你在我死後把我放入木筏中隨水流去。天快亮時,我用最後剩的一口氣封住了心脈,騙過你們以爲我死了,那樣你就會把我放進木筏中,下游的師傅便會截住我,把我送回無憂谷。”
“原來是這樣。”南宮烈臉
色平靜下來說道。
“好了,事情你的知道了,你準備怎麼辦?”陸芸鬆口氣,冷靜的問向南宮烈。
“什麼怎麼辦?”南宮烈不解。
“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你不去通知你的好兄弟烈王嗎?”
南宮烈聽後頓時生氣起來,一把拉着陸芸吼道:“你把我當什麼了,你認爲我是這樣的人嗎?你知不知道,爲了你,這四年來我都未曾踏回泊萊城一步,我深深的自責爲什麼當初要把你讓給烈,現在好了,你沒死,我以後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我……”
“我想將軍你還沒明白過來,當初的木芸兒已經死了,這個世上再也不會有木芸兒,而我只是陸陸芸,無憂谷的少主,東嶽的谷主,或許還會是南漢的一國之母也說不一定。”陸芸狠狠的打斷了南宮烈的話。
“一國之母?”南宮烈眼睛半眯着,深思的問道。
“是的!”
“不,不會的!你在說笑……”
“我沒和你說笑,烈大哥,當初你救了我,我很感激,可是當初他們對我做的事就必須付出代價。”陸芸決絕的說。
“何必呢?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烈也懊悔當初對你做的一切。更何況,你是在做傷害你自己的事。”南宮烈撫着她的肩頭,試圖把她搖醒。
陸芸雙手攬掉南宮烈的雙手,轉過身不在看他,然後冷冷的說道:“我做什麼不要你管,我是看在你曾經救我的份上才告訴你這麼多,既然你知道了,你把這些事告不告訴他已經不重要了,以後我的事,你少管!”說着,大步跨出了木屋。烈大哥,對不起,陸芸不能連累你……淚水又劃出眼眶……
冊封的日子終於來了,陸芸乃是一國谷主,冊封大典也相當隆重,南宮家身穿龍袍,召集文武百官來到正殿上觀禮,參拜新貴妃。
桑玉嬋一副不自在地坐在鳳椅上,旁邊的南宮晉一臉憤怒,而南宮明和南宮烈眉頭深鎖的站在那裡,只是心思各異。
本來陸芸今天是要一身鳳冠霞披的來正殿接受冊封的,可是當陸芸帶着小善和翡翠出現在衆人眼前時,依舊是那一身芸色衣裙。
“愛妃,你……”
陸芸大步走上去,手掌輕輕的堵上他的嘴,邪邪的笑道:“皇上,且慢,請聽陸芸把話說完。”說着對旁邊的南宮晉媚媚一笑。
南宮晉的臉一下子變了樣,他完全不知道陸芸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陸芸轉過身看了看堂下的文武百官,又看了看南宮明和南宮烈,南宮烈神情悲傷的朝她搖搖頭,而陸芸只是對他淡淡笑了笑,然後瞟向桑玉嬋時眼中閃過一絲陰冷。
“好了愛妃,你有什麼話就等冊封過後再說吧!”南宮家等不及了。“來人宣旨。”
“不要,父親!”南宮晉大吼道。
“恆兒,大膽!”南宮家憤怒了。
南宮晉立馬跪下去,“不要啊父親,你知道的,兒臣喜歡陸芸,兒臣要陸芸。”
南宮晉的話引來周圍竊竊私語,寧王妃聽到自己的丈夫當着自己和衆人的面公然和自己的老子搶女人,這叫她情何以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