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員軍不停的搬運軍資,一衆小貴族也忍不住上了手,不住的往自己的營地劃拉東西,不管是糧食、鹽巴,還是箭矢、皮甲,啥也不嫌,啥都不放過。全沒有想過怎麼把這些軍資裝運到買賣城去。
大員軍軍營中,隨軍的工匠指揮着軍士們熱火朝天的改裝馬車。把馬車的輪子卸下來,把兩根長長的寬木條釘在馬車下面,就成了一個馬拉爬犁。更有巧手工匠按秦沫的吩咐,用幾根木條、樹枝拼成了一個個的簡易爬犁,雖然不大,但是裝上幾百斤加一個戰士還是綽綽有餘的。
至於秦沫,他正在帳中和倆死黨喝酒。秦語穆已經喝得有點大,大員的烈酒太烈了,即使是黃境修爲的秦語穆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沫子.....你要的人我已經給你找到了,保證是最...最狡猾的走私販子...你放心,保證把你領到買賣城...若是走錯了路.....他們的家人都捏在咱們手裡.....不會走錯路的....”
“秦沫,此去買賣城,不論戰況如何,都要保住自己,你天資卓越,將來必成大器,忍得一時,才得一世。切記切記。”秦淵澤說的更是在,那意思就是打不過的時候,有危險的時候你就快撒丫子跑吧,你以後是肯定能晉級地境的,天境也不是不可能,那時候天下之大,誰敢再擠兌你。
“我父親亡故已經兩年,我的親王晉升還沒有消息,這次若是臨陣逃脫,恐怕要遭人算計了。”
秦沫的情緒有些低落,雖然他把挑釁自己的何進給殺了,算是給了某些人迎頭一擊,但自己還不是被逼着去了買賣城?形勢比人強,自己現在還不是恆王,終究多有顧忌。
“沫子,我和淵澤與家裡通過信了,只要你這次北征不死,不投誠獸人族,那麼我們兩家的長輩自然會爲你出頭,把你的親王之位拿回來。”秦語穆和秦淵澤兩家都算是皇族,秦沫的爵位晉升說明白了其實是皇族的家事,他倆的長輩提出來也算應當應份。
“你倆說什麼呢?投降獸人族?一羣沒有開化的野人而已,這話你也說得出口?”秦沫聽了秦語穆的話登時不幹了,開什麼玩笑,自己會投降那些和野獸爲伍的野蠻變異人嗎?
“話不能這麼說,秦沫,每一代的羅剎國皇帝哪個不是驚才絕豔,又有哪一個沒有臣服於獸人大軍之下?”秦淵澤放下了酒杯,端正神色,一字一句的對着秦沫說道。
秦沫也端正了態度,對着兩人說道:“我只是從吳叔林伯嘴裡聽過一些關於獸人族的事情。他們野蠻、粗魯,不懂兵法陣型,只會驅使他們那些雜種兄弟們嗷嗷的衝過來讓我們砍.......是這樣嗎?”
吳勝澤和林伯經常對秦沫說他們和獸人族搏殺的故事,在秦瀾的帶領下,每一次都是砍瓜切菜般的取得勝利。秦沫也曾經懷疑過他們的話,如果真的如他們所說,獸人族那麼無能蠢笨,怎麼千年以來他們還是人類最大的威脅?
“我也沒有和獸人族廝殺過,我只是聽說獸人族的低等戰士確實蠢笨的很,甚至很多低等戰士直接就是野獸形態,只會憑本能戰鬥。但是他們卻有着龐大的數量,在高等戰士的驅使下,可以不畏生死的沖垮任何陣型。”秦淵澤在大夏年輕一輩中也算是厲害的角色,他自誇擅用陣型,乃是文武全才,但說起獸人族也是沒有一絲的囂張和輕視。
“你家的部曲自然覺得獸人族大軍好對付啦.......你爹上來就先把對方主將乾死,然後把敵軍的獸人族強者殺個乾淨,你的部曲中修士衆多,再把獸人族高級戰士掃一遍,剩下的的確都是蠢笨的野獸了.......”秦語穆喝了一大口酒,羨慕的說了一通話。
“秦沫,你這次帶的扶桑戰士也算精銳,但是他們相比你們大員的其他軍隊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沒有修士。對陣之時,你可不能和你的父親一樣勇往直前,包打半邊天,若是陷入重圍,你可沒有老王爺的本事,殺個三進三出。”
秦語穆對於秦沫容易衝動的性格非常頭疼,被人稍微挑釁就擼袖子和人決鬥,這要是在戰場上被獸人族挑釁一下,還不直衝中軍殺過去啊!他對着他再三叮囑,千萬別衝動。他們兩個死黨都要明年纔會出塞,有事實在幫不上忙。
秦沫沒有說話,只是端起酒碗,對着倆好友鄭重的敬酒,然後一飲而盡。他們倆人也是帶着幾千人的家族私軍,無法意氣用事,只能暗地裡幫助自己,令秦沫好生感激。
當然了秦沫心中也在嘟囔:“這倆貨當我是愣頭青嗎?太祖的十六字方針我可是背過的,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有便宜就佔,沒便宜滾蛋。沒有十分的把握,我纔不和敵人交戰呢。我註定是要建立日不落的人,小命很值錢的........”
烏蘭城望北門,以前叫做通北門,昭武帝做太子的時候,來烏蘭城歷練,把這座烏蘭城最大的城門改稱望北門,當時大家並不知道“望北”到底是何意思。昭武帝登基之後的連番舉措,讓衆人明白了....原來皇上早就有徵伐北方荒原的志向。
李梓念身穿狐裘,領着一幫都督府的爪牙等在望北門城門下面。漫天的風雪依舊在肆虐,兩天了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看到自己的手下爪牙中有些修爲不足的已經有了搖搖欲墜的架勢,李梓念心中又添恨意。
昨日,秦沫的大員軍向都督府通報,今日一早要出塞,李梓念就上了心,一大早就帶人來望北門等候,名爲送行,其實就是爲了兩天前秦沫大肆搬空了幾座府庫的事情。連續下了兩天大雪,地上積雪已經一尺多厚,車馬行走必然困難,打死李梓念也不信,秦沫能憑一萬人馬帶走五百萬斤軍資。
“都督,他們來了。”李梓念身後一員戰將提醒李梓念,一大隊騎兵正往望北門而來。李梓念睜眼看了看這員將軍,心中嘆氣。這是他大哥晉陽公一房的人,何進死後,就讓他暫代平衛軍統領一職,至於怎麼實授,都是大哥需要運作的事了。何進一死,自己等若把平衛軍送到了李家大房一邊。
秦沫帶着五百騎兵作爲先鋒來到了望北門,遠遠的就看見了一羣人,秦語穆和秦淵澤得了他的囑咐,並沒有再來送行,秦沫不願意把倆好友也給送到風口浪尖上去。雖然兩家長輩都還健在,不怕李梓念刁難,但是被惦記上了總歸不值。
“李都督,本世子年少,怎值得您老來送行?”秦沫一直驅馬來到李梓念近前才下馬行禮,打着哈哈說笑。
“世子乃國之棟樑,國家用人之際挺身而出,實乃軍中楷模,怎能以歲數論英雄?”李梓念也是場面人,不要錢的瞎話隨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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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就請都督打開城門,讓我軍出塞吧,天短風寒,早些起行,免得到不了宿營地,徒增麻煩。”
“世子稍待,本都督屬下糧秣官需要點驗一番,才能放世子出塞,軍中慣例,望世子莫怪....呵呵呵。”
“哦!還有此事,那就快些點驗,我等着出塞殺敵呢!哈哈哈哈哈!”秦沫大肆張揚的笑聲傳遍瞭望北門的周邊和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