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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半個月是李延慶前世今生最快樂也是最刻骨銘心的一段時光,他和李師師朝夕相處,或聽她彈琴,或給她畫眉,到了夜裡,更是兩盡情人享受魚水之歡的**之夜。
時間悄然流逝,離李延慶出發北上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
這天上午,在一片奼紫嫣紅的花海里,李延慶用桃花、梨花和杏花以及柳枝給李師師編了一頂花冠。
“小時候娘教我用花和柳枝編花冠,我至今還記得。”
李師師歪着頭笑道:“你娘不是在你很小的時候去世了嗎?”
李延慶說漏了嘴,連忙撓撓頭笑道:“不是指我孃親,是說胡大娘,她教我用鮮花編各種東西。”
“是教你們兩個吧!”李師師抿嘴笑道。
“是!還有小青兒,她沒有我編得好,總是把我編的花冠搶過去。”
李延慶笑着把花冠給李師師戴上,李師師淺淺一笑,格外的明豔嬌媚,李延慶心中一蕩,在她耳邊低聲笑道:“我發現你比從前更加嬌豔,是不是我每天晚上辛勤澆灌的結果?”
李師師頓時羞得滿臉通紅,揚手便打,“打你這個壞傢伙,再敢胡說八道。”
李延慶哈哈大笑,抱頭便逃,追了幾步,李師師也懶得理他了,索性來到小溪邊,蹲下來用手戲水,眼角目光卻在偷偷地瞟向愛郎,李延慶慢慢走到她身邊,卻不敢靠近。
“你怕什麼?”李師師白了他一眼。
“我怕你把我推下水!”
李師師咯咯笑起來,“臭小子還算聰明,算了,本姑娘今天饒你一次,下次再敢胡說,看我怎麼收拾你!”
她站起身,嬌嗔道:“還不趕快來扶人家!”
李延慶上前扶着她,“你要幹嘛?”
李師師扶着他的肩膀,輕輕跳上一段橫在小溪邊的樹幹,張開手臂保持平衡,“我小時候最喜歡走獨木橋,我家村子旁邊有一大片楊樹林,樹木被砍下堆在河邊,我們幾個小娘就天天比賽看誰走得遠走得穩,我總是拿第一。”
“既然能拿第一,我就放手了。”
李延慶假裝要放手,李師師嚇得尖叫一聲,“你不準鬆手!”
李師師加快速度,走到了樹幹盡頭,這才得意洋洋道:“本姑娘走得不錯吧!”
“是走得不錯,那我放手,你再走回去。”
“胡說!快把人家抱下來。”
李延慶一把將她抱了下來,卻不肯放開她,將她緊緊摟在懷中親吻,手在她身上肆意撫摸,李師師身體漸漸融化,她迎合着愛郎,激烈地吻着。
過了良久,雙脣終於分開,李師師氣喘吁吁地低頭伏在愛郎胸前,小聲說:“李郎,我不想去蘇州了,我想和你一起去西北,和你在一起,而且那裡也是我的家鄉。”
“我知道!我也想和你在一起,只是.....今年要爆發攻打西夏的戰爭,你距離戰場太近,我真的不放心。”
“我可以住在西京,你們總不會打到最後,連西京也丟了吧!”
“這.....”李延慶着實有爲難。
李師師嫣然一笑,“我是說着玩的,你既然要做番大事,又怎能整天惦記家裡的娘子,其實我還是喜歡煙雨江南。”
李延慶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吻了吻,低聲道:“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這是一位**師寫的詩,他是出家人,只能在如來和愛人中選一個,而我不是,我要事業,也要美人,你等我幾年,等我站穩了腳跟,我一定會把你帶在身邊。”
李師師輕輕頭,“我會等你!”
這時,遠處聽見喜鵲在喊道:“小官人,你在哪裡?”
李師師連忙推開李延慶,笑道:“喜鵲找你可能有事,你快去吧!我從另外一條路回去。”
李師師轉身從另外一條小路回去了,李延慶只得快步迎了上去,“喜鵲,什麼事?”
喜鵲從一簇花叢裡跳了出來,“老爺來了,讓你過去呢!”
李延慶嚇一跳,這不是正好要遇到師師嗎?他急得拔腿便跑,喜鵲在後面喊道:“老爺在碼頭上,不在山莊裡!”
李延慶一個急剎車,又調頭向山莊外跑去,他臨走時給父親留了一封信,告訴他自己被分配到保靜軍任節度支使,又去項城的百花山莊散散心,父親怎麼也來了?難道他對自己的選擇不滿?
李延慶並不擔心父親會知道李師師的事情,這件事只有喜鵲知情,喜鵲知道輕重,絕不會寫信去告訴父親。
片刻,李延慶便奔到了碼頭,只見一艘大船停泊在碼頭上,父親李大器負手站在船頭,極爲不滿地望着自己。
“爹爹怎麼來了?”李延慶跳上船笑問道。
“哼!我要被你氣死了。”
“發生什麼事了?”
“你很能幹嘛!小小年紀居然也會養女人了?”李大器怒視兒子。
李延慶驀地回頭向兩個船伕凌厲望去,兩個船伕嚇得跪下,連連磕頭道:“我們沒辦法才告訴老爺,其他沒有告訴任何人?”
也幸虧這兩人不知道山莊裡住的是誰,否則自己非殺他們滅口不可。
“是我逼他們說的,難道還有什麼見不得人嗎?”
李延慶一指船下對船伕道:“你們先下去等候,走遠一!”
兩名船伕連忙跳下船,向岸上樹林奔去,李延慶見他們進了樹林,這才冷靜地對父親道:“我們進船艙去說。”
李大器哼了一聲,負手進船艙去了,“你說吧!是哪裡來的女人?”
“父親知道礬樓嗎?”
“我當然知道!”李大器怒道:“我就知道你包養了礬樓的女人,良家女子會隨便跟你走嗎?”
李延慶着實聽得逆耳,索性開門見山道:“不是一般的女人,是李師師!”
“我管你是誰,礬樓的女人就不準要,等一等!你剛纔說是誰?”李大器忽然反應過來。
“是李師師!”李延慶平靜地說道。
“啊!”
李大器驚得目瞪口呆,腿一軟坐在船艙上,半晌,他瞪大眼睛指着兒子道:“你.....你活膩了嗎?”
“我和她已經認識快兩年了,沒有她怎麼會有寶妍齋?父親一都想不到?”
“可是....她....她是天子的女人,你不知道嗎?”李大器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
“那只是天子的一廂情願,她跟着我,一直是清白之身,和天子沒有任何關係。”
“你這個渾蛋,你要害死我們了,京城到處在搜查盜賊找她,原來....原來是被你帶走了。”
“原來父親也知道這件事?”
“我怎麼會不知道,孫大娘子的兄弟就是負責這樁案子的捕快,我一回京城就知道了,連開封府尹也因此案被革職,破不了案的捕快每人重打八十大板,聽說還死了九個人,是你殺的嗎?”
“不是我,是樑師成殺的!當然,他是爲了保護我!”
李大器差暈過去了,怎麼又和隱相樑師成扯上關係了?
好一會兒,李大器才深深吸一口氣道:“你原原本本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不准你有一隱瞞!”
李延慶當然不會把細節告訴父親,他只是大致說一經過,可就是這內容,也把李大器嚇得臉色慘白,兒子居然把天子的女人搶走了,居然還是樑師成幫他,這叫什麼事啊!
“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李大器稍稍冷靜下來問道。
“我準備娶她!”
“不行!絕對不行!”李大器吼了起來,“我絕不允許!”
李延慶也急了,硬着脖子道:“那好,我現在就把她送回京城,告訴天子是我把她拐走的,你就看着辦吧!”
李大器一拍腦門,“你簡直在胡鬧啊!”
“那父親說怎麼辦?讓我殺了她嗎?”李延慶冷冷道。
李大器心中亂成一團,好一會兒他才稍稍恢復一理智,殺人當然不可能,但送回京城更是自取滅亡,他反覆權衡,最後他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李大器只得長長嘆了口氣,“事已至此,我也只得認了,你可以納她爲妾,但必須把她隱藏起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李延慶當然也知道娶李師師爲妻不現實,但可以娶她爲次妻,比妾的地位稍微高一。
“我是打算把她送去蘇州或者杭州。”
“那就送她去杭州吧!我在哪邊有一棟二十畝的大宅,丫鬟僕婦都有,你楊姨也正好要去那裡住一段時間,帶着你妹妹一起去。”
“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她們只是想去那邊修養一段時間,汴京水質不好,既然她也去杭州,我索性就讓她們母女住長一,彼此有個照應。”
李延慶大喜,“那就多謝爹爹了!”
李大器嘆了口氣,“你呀!從小就不給我省心,除了我們父子,還有誰知道她的身份?”
“還有就是喜鵲,她和兩個丫鬟當然不會說。”
李大器頭,“那讓喜鵲也跟過去,絕不能讓任何知情人留在京城,這兩個船伕,我也讓他們去鄂州!”
“這兩個船伕不知道她是誰?”
“不行!若被有心人猜到怎麼辦?我們父子都別想活了。”
李延慶頭,還是父親考慮得慎重。
李大器沉思片刻道:“我想再單獨和她談一談,你給我安排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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